江舒窈看著他暗道不妙。

她怎麽就忘了,眼前這位受不了一丁點刺激呢。

燕桁緊緊抿著唇,目光滲出一絲寒意,眼眸深處湧動著病態的暗芒。

“燕桁,你冷靜下來。”

眼看燕桁眼中爬滿了血絲,江舒窈皺眉小聲湊到他麵前警告。

未想到燕桁一下將她按倒在**,壓下來一個充滿了獸性的親吻。

“唔……不要!”

江舒窈唯恐聲音傳到外麵,因此隻敢輕輕掙紮著。

燕桁恍若未聞,他眼中閃著嗜血的瘋狂,一個又一個滾燙的吻重重落在江舒窈身上,低語在寂靜的寢室裏宛如地獄修羅般沙啞。

“杳杳,你懷了我的孩子,怎麽敢答應嫁給梁季青?”

江舒窈一雙杏眼瞪得老大,一邊使勁推著燕桁的同時還要護著肚子。

她的嘴被燕桁捂著,根本發不出一點清晰的聲音。

該死,燕桁又發瘋了,這次沒殺人,可不代表他就能隨意欺辱她啊!

江舒窈氣瘋了。

“就算你死,我也不會放過你的。”燕桁低啞的聲音帶著不正常的癡狂。

“你瘋了!”江舒窈低叱,燕桁輕輕笑了起來,“我從未清醒過。”

他抱著江舒窈胡言亂語,細密炙熱的親吻雨點般落下,好似一顆顆燃燒著的心,全都落在了她冰涼的肌膚上。

可惜江舒窈完全接受不了燕桁這樣的愛意。

“啪!”

一聲輕而清脆的聲音響起,燕桁愣住了。

“不是……我……你冷靜一下!”

江舒窈眼裏閃過一絲驚慌,為何每次對上燕桁,她就會變得這樣狼狽?

這個鬼鑽心咒,燕桁上次不是服藥了嗎,為何發作的這樣快?

正懊惱著,她的下巴就被兩根手指捏了起來。

燕桁頂著臉上浮現的巴掌印,目光駭人地盯著她,語氣分外輕柔:“杳杳,是你逼我的。”

“你要幹什麽?”

江舒窈眼看著燕桁攥住她的雙手,一把將她從**拎起,橫抱起來。

“帶你走。”

燕桁麵無表情,仿佛剛才的瘋狂隻是曇花一現。

“不行!你自己走就好!放開我!”

江舒窈哪能由得他發瘋,她激烈地掙紮起來,沒想到燕桁紋絲不動,又恢複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眼看就要走到窗邊了,江舒窈情急之下,直接仰起頭親了燕桁的下頜一口。

“燕桁,看我。”

她聲音裏帶上了幾分嬌意。

燕桁微微低頭看向她,在絲毫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對上了江舒窈泛著紫眸的雙眼。

“放開我。”

江舒窈嘴唇張合,手心攥出了一把汗。

燕桁看著她,卻沒有放開。

但也沒有反抗!

“放開我!”

江舒窈繼續鼓起勁,滿頭大汗地盯著他的眼睛。

紫色的光幽幽亮起,燕桁終於怔怔地鬆開了手。

江舒窈趕緊退後半步,死死盯著他不敢鬆懈。

她忍著腦內劇烈的疼痛,看著燕桁線條優美的側臉,一字一句道:“帶著所有人回去,不要再來找我。”

這句話一出,燕桁的臉上浮現出掙紮的神色。

“杳杳……別……別這樣對……”

他居然還能保留自己的意識!

江舒窈掐緊手心,咬著牙繼續重複著自己的命令。

一聲又一聲……

燕桁終於停止了掙紮,他不再看她,轉身翻過窗子,幾個飛踏就消失在了夜色裏。

捧著幾欲裂開的腦袋靠著書櫃喘息了片刻,江舒窈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流了滿臉淚水。

“哭什麽啊……不是正合你意嗎?”

她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睛,裂開嘴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第二日,江舒窈和沒事人一樣早早到了平心書院。

許是經過了昨日的事,施麗沒有來,其他人也都是一副懨懨的模樣。

見到她來了,也沒人上前找茬挑刺,江舒窈坐在最後的座位上,安安靜靜聽著夫子上完了上午的課。

夫子講的是心經內容,在她看來很簡單,沒想到每一句卻還要掰開了喂給那些女孩。

江舒窈實在聽不進去,於是放任自己的思緒隨著空中的飛鳥飄忽了片刻。

她看了一會兒,覺出些不對勁來。

那些鳥在高空盤旋,而後都落在了同一個地方。

隻是被高牆擋著,她看不到落到了哪兒。

如此看來,這些鳥不像是野生的,而像是被豢養的啊。

養鳥做什麽?

江舒窈想到了一個不妙的可能,會不會是用來監視的?

她對鳥的種類認識不多,但也知曉以往很多遊牧民族會養鷹用作探哨。

九夷族很有可能也學來了這種辦法!

江舒窈頓時焦慮了起來,陳立還說要獨自翻過山去,很有可能就會被這些鳥發現啊。

而唯一能夠幫忙的燕桁……又被她趕走了!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懊惱不已。

現在隻能祈禱這些鳥另有他用了。

上午的課業一結束,江舒窈就逮著書院裏一個不怎麽合群的女子走了過去。

“你好,我叫江舒窈,方才課上有個問題我沒明白,能請教你麽?”

被她堵住的女子有些迷茫地看著她眨了眨眼,江舒窈趕緊揚起純真的微笑:“你知道她們昨日不是很喜歡我,所以我隻能來問你了。”

她早就觀察到了,這個女子似乎比較單純,昨日沒有和那群人一起湊熱鬧,下課期間也沒有聚眾紮堆。

姬瑤打量了一下江舒窈,有些警惕地飛快抿嘴笑了一下:“我是姬瑤,你有什麽不會的?”

江舒窈於是翻開書本,隨意挑了幾句話,同她套了個近乎。

到了下午,她從中午吃的糕點中打包了一些翡翠說族中比較稀奇的吃食,神神秘秘地湊到姬瑤身邊,親熱地戳了戳她。

“來,這是我特意留給你的,是酪子做的,可香了。”

她早就問過白玉了,姬瑤是姬家女子中不受寵的一位,偏偏很有修習天賦,所以雖然在書院學習,但因為姬家的原因,平時不是很受待見。

而且因為常年不受寵,吃不到什麽好東西,所以姬瑤很嘴饞。

見到帕子裏精致的糕點,姬瑤的眼睛果然亮了。

“謝謝,真的好好吃啊!”

她不客氣地捏起一個糕點塞進嘴裏,咀嚼後露出了驚訝的笑容。

江舒窈笑了笑:“你知道我有孕,經常沒胃口,晚上要不要去我院子裏用飯?我來這裏好幾日了,也沒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