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穀子雖然覺得拘在別苑有些不自在,但他帶著小藥童,行動不便,又有昭月這個原本從神醫穀出山的暗衛作陪,倒是勉強留了下來。
燕桁將江舒窈藏在別苑裏,惠武帝雖然心生懷疑,但找了幾次都未找到一點線索。
白日裏燕桁要回到太子府假裝無事上朝,到了夜裏,他便潛回別苑,陪同江舒窈,同她講講外麵的事情。
“杳杳……我不會讓你躲太久的,我布的局,有人快要踩中陷阱了。”
夜裏,兩人毫無顧忌地溫存一番後,燕桁抱著粉腮含媚的江舒窈,在她額角落下一吻。
“惠武帝不會從別的地方對付你嗎?梁太傅那邊……”
江舒窈心底盤算著,江家,惠武帝可能還不敢動,若是要動搖燕桁的根基,多半會從梁家入手。
“我早已同老師商議過,他們都有準備。”燕桁沉甸甸地看著搖曳的燭火,呼吸中有著幾分沉重。
角逐之戰,在無形之中已經慢慢開始了。
又過了幾日,燕桁從英國公府帶來一封特殊的信。
“是父親還是兄長的信?”
江舒窈還未拆開,便一臉疑惑地問燕桁。
燕桁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背著手道:“你瞧過就知道了。”
見他那神氣的樣子,江舒窈嗔怪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拆開了信。
“這是……”
見到花花綠綠的信箋,她先是一愣,待到看清字跡後,麵上更是露出狂喜。
“是珂兒和玉兒!”
江舒窈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再次看向信箋。
幾行歪歪扭扭的大字占滿了信箋的空處。
“天啊!”
她倒吸一口氣,如少女般巧笑倩兮地跳到燕桁身邊,仰頭看著他。
“是你教他們寫字的?”
燕桁得意地歪了歪頭,朝她微微彎腰,露出光潔的側臉:“還不快獎勵為夫。”
“胡說些什麽……”
聽到那個稱呼,江舒窈瞬間漲紅了臉。
她伸出沒拿信箋的手去輕拍燕桁,卻被他一把撈進了懷中。
“我怎麽胡說了?”
燕桁笑得像狐狸似的,將俊臉湊近,一股溫熱爬上江舒窈涼涼的耳尖,傳來濡濕的水聲。
“嗯……”
最敏感的地方被舔舐著,江舒窈瞬間軟了身子,柔若無骨地倒在了燕桁身上。
燕桁的大手探入。
兩人早就做過無數次親密無間的事,他駕輕就熟地找到讓江舒窈意動的方法,讓人在自己身上癱成了一灘水。
“我是不是杳杳的夫君,嗯?”
他輕輕咬住清透可見血色的雪白脖頸,聲音如絲緞般讓人沉醉。
江舒窈如同被叼住命脈的兔子,眼尾紅紅地被抵在牆上,隻能發出可憐又誘人的聲音。
“是不是?”
燕桁卻不放過她,一邊將她拆骨入腹,一邊卻還強勢地逼迫她說出自己想聽的話。
“我們……我們還沒有成婚……”
江舒窈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可憐巴巴地咬住下唇。
“原來杳杳在擔心這個。”
燕桁邪肆地笑了笑,掐住她的腰。
“沒事,等我幹掉那個老東西,便光明正大地迎娶你,到時候,你是我的太子妃,我的皇後!”
他似乎異常興奮,俊朗的臉微微扭曲,大掌掐著身下的柔軟,開始用力挺動。
“嗚……嗯……”
在一波一波的浪潮中,江舒窈腦中回**著燕桁那句“我的太子妃,我的皇後”,眼神渙散著到達了彩虹的頂端。
待她再次醒來時,已是深夜,身旁的被子裏卻一片冰涼。
“燕桁?”
江舒窈的睡意被嚇走了一半,瞬間坐起身喊了一聲。
“主子。”
昭雪從梁上跳下來。
“殿下方才接到急報,趕回太子府處理事情了,走前特意囑咐不要吵醒您。”
江舒窈提起的心落下了一半,還有一半懸在空中。
出了什麽樣的事,能讓燕桁這樣大半夜的趕回去?
她睡意全無,披了件外袍起來寫字。
待到天光大亮,燕桁又帶著一身水汽回到了房中。
“出什麽事了?”
江舒窈一夜心神不寧,見他進來,趕緊丟下筆迎了上去。
“怎麽手這樣涼?”
燕桁握住她的手,眼裏閃過一絲晦澀。
“杳杳,皇祖母殯天了。”
“什麽?”
江舒窈愣愣地看著燕桁與自己交握的手,心中一時五味雜陳。
對於太後,她沒有什麽相處的回憶,唯一一段就是那日聯合惠武帝一起哄騙她。
但燕桁……她知道燕桁小時在宮內過得艱難,後來燕姝在太後麵前哭了一回,太後知道了他們兄妹倆的處境,這才將他們護著長大。
“皇祖母她……早就病入膏肓了,昨夜她單獨召我入內,讓我若是找到了你,便替她對你道歉。”
燕桁喉頭如同梗著幾根魚刺,酸痛不已。
江舒窈的心降了下去。
她也知曉當初太後所為一定是惠武帝逼迫的,心中對太後並沒有太多恨意。
想起當初太後握著她的手愛不釋手的模樣,不似作假。
太後是真的喜愛她,無奈皇帝勢大,她被迫助紂為虐。
“別太難過了……”
江舒窈說不出什麽話來,隻好輕撫燕桁的胸口安慰。
燕桁熬了一夜,雙眼通紅,他走到床邊,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牌。
皇祖母臨死前隻有我在身邊,她告訴了我一件事情。
他湊到江舒窈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江舒窈的眼睛登時瞪得老大。
“真的嗎?”
她細細的柳眉擰在一起,眼中充滿了震驚。
“千真萬確。”
燕桁眼中不可抑製地露出一點笑意,隨即又惆悵道:“就當這是皇祖母對你的補償吧。”
江舒窈捂著“砰砰”直跳的心口,半天才消化完燕桁的話。
若有了這件事,難怪前世最後贏的是燕桁了。
隻是這一世又多了個七皇子,局勢又變幻莫測了一些。
太後殯天,舉國哀悼,大寰全境守喪三月,不得嫁娶。
壞消息之後,好消息接踵而來。
先是惠武帝因喪母哀慟,飲酒消愁過量,陪侍的美人直到第二日該上朝時,才發現惠武帝麻了半邊身子,不能言語了。
雖然當即就傳了太醫,從閻王爺手中將惠武帝的命搶了回來,可到底落下了病根,皇帝的半邊臉和胳膊從此沒了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