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她,背信棄義!

而在g城的裴錦程,對裴立將申璿除名的事耿耿於懷,數日不回裴家。

裴錦程一心想去巴黎,卻被雲燁一再阻止。

雲燁是一個理智到自己的骨密度都算得清清楚楚的男人,林致遠似乎還能體會裴錦程的焦慮,而雲燁卻一再勸說,沒有必要,甚至有勸其分手的動向。

林致遠保持緘默。

裴錦程幹脆甩了那兩個理智得連渣都不剩的男人,和他們說話,他覺得是在和白癡對話,對牛彈琴!

裴錦程自從重新開始嫁接裴家的新勢力,就不怎麽和發小一起玩,一來沒空,二來不想把他們牽連進來,還未真正成功,多些人加入,隻會加重運作的負擔。

他必須要把風險和成本降到最低。

可這次申璿的事,他決定還是要去找覃遠航。

覃家,是g城最大的造船業老大,應該在整個南方都很有名,屬於上市公司的家族企業,幾輩人傳下來,雖不做船運,但與很多國內外港口業務都算密切,畢竟是相生相息的關係。

約覃遠航到錦程控股見麵,裴錦程亦是開門見山。因為現在g城,或者其他城市有名望的家族,稍微關心一點豪門之事的人都會知道,他和海城申家五小姐的婚姻關係已經解除。

所以瞞著也沒多大的意思。

覃家的確與國內外很多港口的諸多船運家族有關係很好,但是巴黎?

覃遠航平時說話也是不著調,但裴錦程說的事,他不敢開玩笑,坐在裴錦程對麵的大椅上,雖然蹺著腿,白齒合扣,“噝”了口氣,表示有些憂慮,“錦程,我們家與巴黎那邊的機場關係從來沒聽說攀上過,我們家是做船的,不是造飛機的。但要查嫂子在哪裏,必然要調監控,然後查她去了哪兒,巴黎那麽大,她出了機場,我們又上哪裏找她?如果她要住酒店,肯定要出示證件,但覃家的關係,不可能好到可以驚動整個巴黎的警察幫著去酒店查人,覃家絕對沒有這樣的實力。”

裴錦程終於知道什麽叫四麵楚歌。

若在國內,還好辦。

若在瑞士也好辦,裴家的基金銀行總行在那邊,關係也好找,偏偏是巴黎!

申璿去之前必然也查過裴家的業務,當年奶奶病故法國,離世前說想回故鄉,不想再在那樣的地方,所以裴家的產業和投資可以涉及其他多國,但絕不再踏進法國。

奶奶對那個地方,怕是深惡痛絕了。

申璿找了一個裴家最不容易找到關係網的國家出走,這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裴錦程感覺自己越來越提不起勁了,剛剛燃起一點希望,又被人撲滅,剛剛燃起一點希望,又被撲滅,循環得他都快沒有勇氣,雖然她離開的時間才不過半個多月。

他耗掉的,卻是多少年的時光一般,每天絞盡腦汁,卻總是不受控製的走進死胡同。

覃遠航突然有點不忍心看裴錦程一蹶不振的樣子,有些日子沒碰麵了,瘦了這麽多,又不和哥們聯係,就是太太失蹤的原因吧?“但是關係可以嫁接,你能不能給我點時間?我去想想辦法。”

裴錦程已經垂下的頭,猛的抬了起來,“遠航!”

“別叫得這麽肉麻煽情,真受不了,咱們哥們誰跟誰啊,你老婆就是我老婆,不見了我當然該幫著找!”覃遠航嘴角還是得意的笑容,卻奇怪的感覺到氣氛有些冷起來,驀地撞上裴錦程那雙淬冰染霜的眼睛,趕緊擺擺手,“好了好了,是口不擇言,我錯了,這玩意不能亂開玩笑,錯了錯了,嘿嘿。”

覃遠航這才看著裴錦程臉色稍稍緩和,鬆了口氣,慶幸自己沒有撞到活火山上。

裴錦程還未下班,無論再怎麽找申璿,隻要一天沒離開公司,公司的事就不能放下,該他過目決定的大型合同,他也必定一一審核。

腦子裏盡量把一切排空,認真的坐在大椅上看著文件,那首憂傷的彩鈴從粉色的鑽石手機裏飛出來,繞成一圈圈的音符鑽進他的耳朵裏,他現在已經習慣了讓鈴聲多響一陣,他清了一下嗓子才滑開接聽,“遠哥。”

林致遠坐在政aa府大樓自己的辦公室裏,看著手裏秘書整理給他資料,一手拿著電話,一手卡撐著下巴,雙眸凝沉,“錦程,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怕是你不用去法國也行了。”

裴錦程手中鋼筆一頓,所以被關在腦子外麵的申璿又瘋狂的被林致遠一句話給全部放了進來,看到希望之光時,他眼睛裏的琉璃之色都開始斑斕起來了,“你說!”

林致遠目光一直鎖在手中的資料上,口氣亦是凝重,“申家怕是快完了,申凱因涉嫌重大包庇案被雙規,申家老底被翻,煤礦再次出事,三房那邊嚴重虧空,二房投資出去的重大項目出現豆腐-渣工程,出了人命,現在隻有大房還算保本,但對於現在債台高築的申家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而且申凱一旦被雙規,與大房很多看在申凱麵上合作的項目也突然叫停,如今申家是--雪上加霜!”

林致遠用簡單的方式,將一座豪門的隕落的過程和結果一一點明,簡明扼要!

裴錦程靜靜聽完,眉心已經被他擰成了深深的川字,“這才幾天?你消息會不會錯?”

“這個消息外麵都不會有,現在怕是隻有我們這個圈子的人才會有這個第一手消息,怎麽會錯?申凱這個事情,應該不會見報,因為案件還沒有查實,這個和幾天時間沒關係,我的意思是,申璿可能會露麵,這是你的機會。”

裴錦程恍然,卻心被懸起,“謝謝你,我懂了。”

裴錦程剛剛掛完電話,便讓秘書準備飛機飛海城,卻在出公司前,被急急趕來的裴立攔回了辦公室!

裴立手拿任佛珠,一步步把裴錦程逼回辦公室,顯得十分嚴肅,“去哪兒!”

“有點事。”

“想去海城?!”

“爺爺,您都知道?你知道為什麽不告訴我?”裴錦程甚至懷疑,這會不會是爺爺做的事?

裴立蒼目一瞬不瞬的看著裴錦程,“我並不知道,我是聽說你安排了去海城的航線,所以才查了那邊的事!”裴立手中佛珠撥動並不快,但他說話的口氣卻是又強又硬,“不準去!”‘

“爺爺!現在申家弄成這樣,如果我不去看看,阿璿回來看到該怎麽辦?”

“她看到,就應該學會接受!”

“申家這次倒了,可能再也起不來了!”

“起不來,也是申家人自己的事,跟你有什麽關係?”

裴錦程抓揉了一下頭發,“爺爺!阿璿是我的太太!”

裴立蒼眸裏瞳仁中心光,堅決狠辣,嫡長孫比他高,他需要抬頭,卻在氣勢上半分不落!“她離開你的那天,已經放棄了做你太太的權利,放棄了做裴家媳婦的權利,放棄了做裴家未來主母的權利,更放棄了做一個裴家人的權利!她不要的東西,你為什麽還要強行的塞給她?!你現在去幫申家,又要讓她來覺得欠你的嗎?!”

裴錦程搖頭,“我不要她還我!”

裴立輕嗤道,“你不要她還?可是裴家憑什麽幫申家?我說過,裴家和申家已經互不相欠,再不往來,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嗎?上次申家礦難,裴家出錢出力,我裴立敢對天發誓,從未想過要申家報答。因為阿璿是我的孫媳婦,她的名字寫在我裴家的家譜上!她是我裴家的一份子!就算申家那時候倒了,裴家就算拿出巨額裴氏基金幫申家東山再起,那也是分內之事,我裴立若想要申家半分報答,便不得好死!”

“爺爺!”裴錦程看裴立發這樣的重誓,心下一顫!

裴立深深吸上一口氣,也壓製自己過於激動的情緒,“可是阿璿現在已經不是裴家的人,我裴家的家譜上已經沒有申璿這個人!裴氏基金裏的任何一分錢,都不能花到外人身上!”

他緊緊凝著裴錦程,蒼眉緊鎖,“家族聯姻,豈是兒戲?!我為何至今不把白珊的名字錄入家譜?!”

可一直壓製的情緒,突然又暴漲上來!裴立情緒有開始不受控製的激動!脖子都粗紅起來,但背脊一直都高傲挺直!“阿璿放棄了我對她所有的期望!信任!她背棄了對我的承諾!背棄了身為一個裴家人該有的責任!她至始至終都覺得她姓申,雖然她曾經站在我的麵前發誓說,她不再姓申,她姓裴!如今就算她卑躬屈的走到你麵前來求你幫助申家渡過難關,你可以把她留在身邊一時,也留不了一世!”

“她若不把自己當成裴家的人!隻要等申家元氣恢複,她還會因為跟你感情不合離家出走!還會丟下整個裴家離家出走!她的骨子裏,就沒有把她當成這個家裏的人!她!對我,對裴家!背信棄義!”

...親們,兩更結束,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