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邪惡、很頑劣的念頭,可他真這麽做了。
她也不知道,那天沐寒聲去了機場,給言舒打了幾次電話,確認她情緒沒有過分起伏才安心,又事無巨細的囑咐言舒將她照顧好才上飛機。
蘇曜終究沒再說。
她把那個盆栽仔細的放進事先準備好的盒子裏,轉身卻見蘇曜遞上一個袋子。
什麽?
她用眼神詢問。
“你的鞋。”蘇曜溫和的聲音。
是她那天走得急,落在他住的公寓了。
頓了會兒,她接過去了,可另一隻早不知哪天被她給扔了。
“我送你過去?”蘇曜詢問。
她搖了搖頭:“宴會該開始了,言舒跟我一起,你不用擔心。”
她這清清淡淡的態度,始終都是沒變過的,總感覺,他們遊曆伊斯時那很多天的歡快都是幻覺。
他終究高估了自己。
傅夜七離開酒店時,順手將蘇曜送過來的那隻鞋扔進了垃圾桶,還頗有那天仍另一隻的氣度。
扔回歎口氣。
禍首。
言舒看了看,欲言又止,最後也沒好多問什麽。
她們到達榮京機場時,是第二天下午。
榮京似乎剛下過雪,寒風清冽,機場略微有碎雪的痕跡,可這會兒卻是夕陽正濃,照得榮京一片金燦。
她下飛機,破天荒的,竟有那麽些迫不及待的想見誰,可仔細一想,又誰都想見,瑾兒、沐寒聲、藍修、奶奶等等。
畢竟,她都一年多不曾呼吸榮京的空氣,煞是久違。
走了兩步,她開了手機,低頭卻見了未接來電,一串陌生號,打了好幾個。
她撥了過去。
“媽咪!”藍司暔脆生生的聲音,雖是一本正經的小臉,卻有那麽些按捺不住的雀躍。
她也笑得柔了,“瑾兒?”
見她接電話,言舒主動把行李箱接了過來。
機場大廳映射著幾許夕陽,把兩個女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暈染得極其柔和。
那個一席白色冬裙的女子,橘色圍巾襯得她越發明媚,臉上的溫柔笑意讓人看了就覺得暖。
說了那麽兩句,傅夜七卻忽然蹙了蹙眉,“瑾兒,這是你號碼?……藍爸又任著你胡鬧了是不是?”
才兩歲半,給他買什麽手機?
藍司暔清亮的眸子轉了半圈,聰明的轉移話題:“媽咪,這些閑話咱們回家聊,你現在出來了嗎?”
傅夜七才覺得不對勁,“你在機場?”
“對啊,我來接媽咪!”藍司暔一腔大人模樣,又讓她頗有找了個小情人的錯覺,他說:“媽咪一年多沒回來,下了飛機第一個見的,必須是我!”
她忍不住的笑,一排貝齒尤為迷人。
可是……
“你跟藍爸來的?”她問。
那頭的小家夥頓了會兒,似乎在征求某人一見,回頭卻隻有一句:“媽咪出來就知道了。”
還賣關子!她笑著。
掛了電話,言舒走上前,“太太笑起來,這一路都是風景,多少雙眼珠子追隨!”
跟沐寒聲很久,最不用做的就是拍馬屁。
但言舒是真,就是聽起來有那麽些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