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玖瓷,衣衫不整,幸有一件吊帶遮著,才不至於讓她一**白完全**。

她沒有急紅眼,也沒有破口就罵,隻是緊了手心,清冷之極,“你這是幹什麽?”

安玖瓷好像才反應過來,匆匆抬手捂了一下,又覺得徒勞,幹脆坦然了,微微側身,讓門外的人進來。

昏暗的客廳,地上淩亂了幾件衣物,她也看到了沙發上那抹偉岸靜坐,空氣裏隱約粗重的呼吸。

有那麽瞬間,傅夜七腦子空白,胸口堵得幾乎窒息。

這來得太突然,也根本不該是沐寒聲的作風,還有安玖瓷!平時那麽優雅,眼裏隻有工作,這是怎麽了?

她已經狠狠轉身。

安玖瓷匆忙過去開了客廳的燈,又急忙叫住她,“傅小姐!”

這一次,她忘了注重稱呼,沒喊沐太太。

傅夜七生生拉住腳步,側首盯著開了燈站在牆角的安玖瓷,身上幾許血跡,忽然眯起眼,又猛地往沙發看去。

沐寒聲額間細汗,極力壓抑的呼吸,一手卻痛苦的撐著側腹,抬頭的瞬間,好似在責備安玖瓷讓她看到了這一幕。

她沒顧上許多,扔了包往客廳疾走,看著沐寒聲滿手的血,“你……”

她這一天,接連見了兩次這樣的場景,怎麽能不愣神。

此刻有燈光,再看適才昏暗下淩亂曖昧的衣物,間或沾了血,哪還有曖昧?

沐寒聲抬頭想安慰她,卻見了她衣袖間的暗紅,眯了眼,匆忙的要起身,卻被安玖瓷按了回去。

“沐總,您最好先別動。”安玖瓷也沒有經驗,所以一路照顧下來戰戰兢兢,勉勉強強,甚至頭一次見這麽血腥的場麵,她緊張到反鎖了大門。

沐寒聲唇色有些白,盯著妻子,“坐過來。”

傅夜七閉了閉眼,坐過去卻沒讓他有說話的機會,低頭檢查他的傷口,皺眉。

“車禍。”安玖瓷解了她的疑問,“可沐總不去醫院。”

傅夜七重新給沐寒聲處理傷口,側腹被猛烈撞擊,重力摩擦下幾乎去了皮肉,看著令人直豎汗毛,她是咬著牙,忍著手腳酸軟弄完的。

中間,安玖瓷站在一旁,解釋過,“我的衣服沾了血,受不了血腥味又黏著難受才……脫的。”

她不說話,又為自己莫名想茬的思維覺得可笑。

把沐寒聲扶上樓,收拾完一切,她給了安玖瓷換洗的衣服,和一件睡袍,說:“你也受了驚嚇,開車不安全,就住這兒吧。”

安玖瓷意外,但也接了衣服,“好,謝謝。”

傅夜七點了一下頭,轉身上樓,她壓了好多疑問,如今的局麵更讓她雲裏霧裏,無暇閑聊。

拿著她給的衣裙,安玖瓷去了一樓客房,第一件事就是洗浴,雖然不惡心,但她好歹中產千金,受不了這樣的腥味,若非這人是沐寒聲,她恐怕不會做這些事。

穿上傅夜七的衣服,她在鏡子裏看了會兒,想著原主人穿她的樣子,不免笑了笑,氣質還是不一樣的,很少有人能駕馭這種素雅的衣裙,簡單幾筆水墨畫,意境頗豐。

不過無聊一想,她對自己還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