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你怎麽變這麽醜了?”

“賀老怪,你怎麽不在槐山好好待著?”

賀老怪和酒兒同時問對方,兩人又同時將眉頭一皺。

一見麵竟然就嫌棄她,酒兒不滿地瞪她一眼:“假的。”

賀老怪:“我知道,但也很醜啊。”

酒兒:“……”

這人說不通。

“你怎麽到這來了?”賀老怪很是嫌棄地看她一眼,問。

酒兒解釋:“我去了趟都城,找到了母親,然後又去了南陽九莊鎮逛了一圈,本想帶著母親去惜山看看,可是在定琅城被孴族的人抓了來。”

“九莊鎮的花疫之毒果然是你解的?”賀老怪問。

酒兒點頭:“是我。”

賀老怪肯定地點頭:“不錯,有些我的真傳。”

“你怎麽被他們抓起來了?怎麽不逃出去?”酒兒問他。

賀清鬼主意多,又擅長用毒藥,她覺得世上就沒有人能抓住他的人,也沒有他逃不出去的地方。

賀清努努嘴:“這裏有個女人你不知道,她最了解我,落到她手裏我怎麽逃得出去。”

酒兒偷笑:“你說的那個女人就是段族長吧?你與段族長的事情,我聽說了一些,想不到你也有躲不過的債。”

賀清不滿地瞪她一眼:“誰在後麵嚼我的舌根?”

酒兒:“我的大師父,劉玉華。”

酒兒故意說出劉玉華想要氣一氣他。

果然,賀清一聽劉玉華就炸毛了:“劉玉華?你叫那老小子什麽?”

“大師父呀,我拜他為師了。”酒兒驕傲地說。

賀清的眉毛擰成了一團,那老小子竟然敢占他的便宜,出去不砸了他的招牌他就不叫賀清。

“賀前輩,您可有想到什麽了?”酒兒又拔高音調問。

賀清不耐煩地轉過身:“吵死人了,走開。”

這次他是真的不耐煩不樂意了。

酒兒扒他的胳膊:“賀老怪,你快跟我說說,這裏到底怎麽回事?你都調查出些什麽了?”

賀清甩開她的手:“不知道,我沒本事查不出來,叫你的那個大師父去查吧。”

酒兒皺眉:“我說得認真的。”

賀清:“我也是認真的,不要來煩我。”

酒兒抱起胳膊,這人氣性真的是小,說生氣就生氣。

“看來你是覺得被關在這裏很好,不想出去了。”酒兒道。

賀清眼珠轉了轉,瞄她一眼。

酒兒:“那好,你喜歡那你就繼續在這待著,反正我就算調查不出真相也不會怎樣,他們隻是借我的命格一用,也不會傷及我的性命,事後就會送我回去。”

賀清突然轉過身:“他們抓你來是要借你的命格獻祭?”

酒兒點頭:“是啊,已經說好了,事後就會將我送回去。”

賀清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看著地麵:“這裏沒有什麽真相,就是天降異象。”

酒兒看他一眼:“不可能,你騙我,你是不是調查出了什麽?快告訴我。”

賀清將頭扭向一邊:“你準備好獻祭吧。”

“賀老怪!”酒兒壓低聲音怒吼。

賀清幹脆將身子背過去不再理她。

酒兒一無所獲,還被賀清氣走,她決定有機會就自己逃出去,不會再管他的死活了。

駱蓁見她怒氣衝衝地出來,道:“我說過,什麽也問不出來的。”

從地牢出來,酒兒回屋中寫了一封信,讓駱蓁派人下山給母親送去,免得她擔心。

她在信中沒有提及孴族的事情,隻說突然接到城裏一個繡屏風的活,需要耽擱幾天,讓她放心。

駱蓁確定信中的內容沒有問題後,讓人送下了哀山。

為了尋找證據,酒兒想去哀山上發生異象的幾處地方看看。

她與駱蓁往外走去,經過一處回廊時,突然一個男子從旁邊的月門衝出來,撞到酒兒身上。

酒兒被撞得踉蹌一步,可撞人的那男子卻渾然不知,帶著一股蠻勁往前衝,一邊走一邊嗬嗬笑著。

酒兒忍不住看向那男子,竟是一個癡傻之人。

駱蓁皺眉看一眼,轉頭對男子後麵追著的兩個孴族人訓斥:“不將公子好生看著,你們是在做什麽?”

那兩人趕緊追上去,將那男子架住,往一邊的院子帶。

可男子有著一股蠻勁,看著半空喃喃自語,說的是孴族話,酒兒聽不懂。

但身旁的駱蓁臉色卻越發地難看。

“快將公子帶下去。”她喊道。

“是。”那兩人答應著,很是費勁才堪堪能將那癡傻的男子拖走。

看著他們不好的臉色,酒兒心中有了一個猜測,這人並非真的癡傻,而是他們說的降神。

他們說過,降神的人就是瘋癲說胡話,所以他現在說的就是那些世道要亂,孴族要滅的預言?

酒兒好奇的打量那男子,就在他要被拖進門洞時,突然他渾身一震,然後全身僵直,一動不動地立在原地。

拉拽他的那兩人神色突變,大喊:“公子。”

那男子就如一根木樁一樣,直直地向地上倒去,而他的臉色發青,口中吐著白沫。

“公子。”駱蓁慌忙跑過去,扶住那男子,對一旁的人大喊,“快去通知族長。”

情況突變,酒兒也是震驚,剛才那男子隻是瘋癲胡言亂語,可就一轉身的功夫,竟然就遭了如此突變。

她趕忙走出去,駱蓁抬手想攔住她。

“讓我看看。”酒兒道。

駱蓁遲疑了一下,沒有再攔酒兒。

“快將他放平在地上。”酒兒拿出手帕給男子揩拭嘴角的白沫,然後抓起他的手腕給他把脈。

她的眉心蹙起來。

他的生命正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流逝,脈象就在她搭脈的瞬息間,快速地虛弱下去,已是沒救了。

一片嘈雜由遠極近,段婕帶人趕了過來。

她看著地上的男子臉色陰沉至極,吩咐道:“抬進屋去。”

男子被眾人抬進屋中放到**。

段婕坐到床邊,從袖口從拿出一個青柚白的小寬肚瓷瓶,掀開蓋子。

酒兒還想看裏麵是什麽,段婕又要對男子做什麽,胳膊卻被駱蓁一拽,將她拽出了房間。

她們等在屋外,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段婕打開門走了出來,對眾人吩咐:“將公子送回他自己房中。”

有人應聲走進屋中,過了一會,攙扶著將那男子扶了出來。

酒兒抬眼看去,剛才已經氣若遊絲的男子,竟然已經清醒了過來,臉上有些白,卻沒有一絲剛才的青色。

他又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