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狡黠的一笑:“嘿嘿,我也想知道,你先活著,看能不能長生。”
“你是把我當試驗品啊,你當時救我就不安好心。”酒兒不滿道。
賀清把頭轉向一邊:“我本來就沒安好心啊,你以為我為什麽要救你?”
酒兒都被他問得語塞,在承認壞這方麵,他從不含糊。
她抱起胳膊:“侯爺真的沒事了嗎?”
自己雖然也會斷病治傷,可是在陸槿這裏她卻有些不自信,生怕自己哪裏斷錯了,耽誤了陸槿的治療,所以很多小事也要過問賀清。
賀清嘟囔:“他不是沒死嘛。”
酒兒鼓起腮幫子:“我說的是事情的事。那畢螯是千年的老毒蟲了,侯爺被它咬傷,體內的毒真的沒關係嗎?你開的藥真的那麽厲害,能解了它的毒?”
賀清:“你不相信我,你就自己去治。”
酒兒拽住他的胳膊:“我當然是非常相信你的醫術了,隻是侯爺的麵色還是有些不好看,脈象也有些不穩。”
賀清瞪眼:“他又是受傷又是中毒的,還那麽嚴重,換個人都能死兩回,你還想著他能立馬好起來?那是解藥,不是仙丹靈藥。”
酒兒點頭:“哦!”
關心則亂,是自己太心急了。
她看著他搗了一會藥,突然壓低聲音問:“賀老怪,在蟲洞中你是故意點燃畢螯的吧?”
賀清沒說話,像是沒聽見,還將石臼敲得更響。
酒兒繼續追問:“那日本來已經將石壁燒出了一個出口,夠我們逃出來了,可你還一個勁的撒燃石粉,畢螯追上來的時候,你更是掏出一大包,將所有的燃石粉都撒在它身上。”
“你是故意的,你的目的就是要燒死畢螯,毀了蟲洞!”
“不要亂說啊,”賀清指著她,“不要冤枉好人,況且我一個老頭子可沒有那麽大的本事。”
酒兒:“你剛才不還說你本事大嗎,怎麽就沒本事了?你平時身上從來不會帶燃石粉,偏偏那日你就帶了,還帶了那麽多,要說你帶幾麻袋的毒藥我都信,帶那麽多燃石粉,還說沒有預謀,打死我都不信。”
“你從地牢逃了出去,卻出現在蟲洞中,你就是專門去殺畢螯的。可是你為什麽要去殺畢螯?”
酒兒見他不回答,“我猜猜,難不成還是為了它體內的長生靈藥?或者是為了段族長?”
酒兒見他一副打死不承認的表情,大笑起來:“我猜對了,你就是為了段族長。”
“大祭司說的很對,孴族看起來地位特殊,大京似乎對它有很多優待,但其實就是變相的禁錮。”酒兒湊近他,“段族長一直想擺脫大京的桎梏,而這桎梏的根源就是畢螯體內的靈藥,要擺脫大京皇上的極端控製,就必須將根源靈藥毀了,但段族長不可能自己動手去毀了靈藥。”
“你是想幫她,先前他們讓你調查前段時間出現的異象,你也並非什麽都沒有調查出來,你知道其中有東烏人搗鬼,你就是想借他們的手,毀了蟲洞和畢螯,幫段族長做了這件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酒兒能有如此猜想,是她篤定了賀清對段婕還有感情,他對她心中一直都有虧欠。
賀清瞪她一眼:“我看你是跟姓陸的那個小子待久了,腦袋都變壞了,喜歡無中生有,還瞎扯出這麽多彎彎道道。”
可酒兒還在繼續:“你冒著殺頭的危險都要替段族長去做,賀老怪,你是不是還喜歡段族長呀?你那麽喜歡蘭花也是因為她?她年輕的時候很喜歡蘭花嗎?前幾日我問過她,她卻說最討厭蘭花了。”
賀清覺得她聒噪得厲害,掏了掏耳朵:“死丫頭,怎麽有那麽多壞心思?你現在到底正不正常?”
酒兒皺眉,伸開胳膊給他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這事誰跟你說的?”賀清問。
酒兒想了又想:“不記得了,但我就是知道。”
雖然沒想出來,但她就是知道這麽回事,而且很肯定自己知道。
賀清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以她現在的記憶點,她不應該記得剛才說的一些事,可是她卻知道,說明她現在的記憶已經混亂,分不清先後了,金裳蠱已經越來越深了。
這種時候,萬不可再刺激她。
“不要亂瞎猜。”他道。
“那我有沒有猜對?”酒兒問,“今日正好有空,你跟我說說你與段族長以前的事情吧?大師父說你現在這樣是因為段族長,大祭司卻說你騙了段族長,你是如何哄騙的?她那樣聰明,竟然信了你?還有你聖盜子的稱呼,是怎麽來的?”
賀清看著她現在這樣,難得的有了耐心:“沒什麽好說的,那時候不過是年輕氣盛,對各種奇藥癡迷,聽說孴族有長生靈藥,而她又是當時孴族族長的女兒,就想認識認識,順便向她借靈藥來看看。”
“怎麽認識?怎麽借?”酒兒問。
賀清:“就是,就是陪她說說話,給她買點喜歡的東西,小姑娘嗎,那不很好哄,陪她玩玩——”
“玩玩?”酒兒大喊,“你說的這麽輕鬆,難怪段族長現在那麽討厭你。”
賀清眉毛一頓:“你說什麽?”
酒兒自知失言,趕緊捂住嘴巴:“沒什麽,我是問聖盜子的名聲又是怎麽來的?”
賀清:“那是我與她打的一個賭。皇宮裏麵那皇帝已經有那麽多老婆了,還想將她娶進宮中,她不願意,於是她與我打賭,誰輸了誰就要替對方去做一件事,後來我輸了。”
“當時番邦剛進貢一株極品蘭花,甚是珍貴,她讓我進宮替她看看,還要在蘭花上留下個字條證明自己進去過。”
酒兒點頭:“其實你不是去盜取蘭花?”
賀清:“當然不是,一株蘭花有什麽好盜的,我又不是采花大盜?”
酒兒:“沒什麽好盜的,那你現在為何見了稀世蘭花就不要命了?”
上次在曲水城還偷了鬼蘭,差點把她的命也搭進去。
賀清咂嘴:“那不一樣,那是鬼蘭。”
所有的道理都在他那裏,酒兒又問:“你與段族長打的是什麽賭,竟然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