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成婚陸槿就去了邊關,她在侯府悶得無聊就隨意閑逛,經常碰見有人穿過樹林往侯府深處一處極隱蔽的房子走,那邊環境蕭瑟,卻不像是有人住的,但門前卻有人把守。

她想進去看看,還被守衛攔了下來,可這樣越發激起了她的好奇。

一日,她在彩雲的掩護下,逃過守衛的視線走了進去,看見屋子裏關著一個樣貌極其醜陋的老女人,大半邊臉都被燒傷,五官移位扭曲。她嚇得趕緊跑了出去,後麵再也沒敢去那個地方。

“她當真在侯府?”唐帆耀臉色也白色。

“是的,爹,一定是她,她沒有死,就被侯爺關在侯府裏。怎麽辦,爹?侯爺會不會已經知道了?”唐筱微急的要哭起來。

“微兒,不要慌,就算她活著也透露不出什麽。她是一個啞巴,而且不知道晴雪替嫁的事,侯爺不可能從她口裏問出東西。”

“侯爺一定還不知道,如果侯爺知道了,以他的性子,怎麽可能忍氣吞聲。”唐帆耀安慰著唐筱微,更是安慰著自己。

唐筱微想想覺得有道理,可還是害怕。

“爹,她在侯府始終是個隱患,必須除掉。”

唐帆耀眼裏露出狠厲之色:“侯府戒備森嚴,不太好辦,但我會盡力想辦法,你也要想辦法再去打探一下,看她是否還在侯府裏。”

唐筱微點頭。

從唐帆耀書房裏出來,唐筱微心神還是不寧,卻不想又收到了少君林的傳信,他知道她今日回了唐府,定要她外出與他見一麵。

她現在哪有心情理會這事,就沒給她回信,可少君林卻又傳信進來,說如果她不出去與他會麵,他就到唐府來拜訪唐大人,威脅的意味明顯。

她隻好讓彩雲在房中掩護,趁著夜色溜了出去。

來到平時與少君林私會的荒廢庭院,少君林已經在裏麵等候多時了,見她走進來,他起身迎上去。

“微兒。”

唐筱微一把將他推開,不耐煩道:“有何事?為何定要叫我出來?”

手上落了空,胸口還被推了一把,少君林看了看自己胸前,挑起眉:“這是怎麽了?火氣這麽大,在你夫君那裏欲求不滿?”

他上前一步,邪魅地笑著:“我最擅長的就是給人瀉火了。”

唐筱微躲開他走進屋內:“君林,侯爺已經回來了,你知道我們如今見麵是冒著多大的風險嗎?萬一被侯爺發現,你我萬劫不複。”

“還會連累唐家和少家,”少君林替她接話,甩了甩袖,一臉的無所謂。

“君林,你是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少君林走到她身後,將手搭在她肩上:“我當然知道很嚴重,幾日見不到你,我就想你想的嚴重。”

見唐筱微又要發作,少君林走到她身前握住她的手,好聲哄她:“好了微兒,我隻是幾日未見你,很是擔心。”

“陸槿回來後我就失去了你的音訊,也不敢往侯府傳信,今日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就是想見見你,看陸槿待你如何。”

唐筱微見他這樣,也緩和下來:“侯爺這次回來後很是不對勁,我們最近最好不要再見麵了。”

少君林一臉嘲諷:“怎麽不對勁了?是**功夫不行了?還是壓根就沒有了?”

唐筱微嗔怒地看他一眼:“我說的是真的,我總感覺他好像察覺到了些什麽。”

“他在讓人調查我們?”少君林臉色突然就難看了。

唐筱微搖頭:“還不知道,但侯爺這次回來後就有些異常,這段時間我們務必要小心,暫時先不要見麵了。”

“是不是你多心了?陸槿才從邊關回來,就算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什麽都知道。”

唐筱微:“如果隻是我多心更好,但往後你不可再傳信找我,等我的消息。”

少君林放開她,退到桌邊坐下,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怎麽?如今夫君回來了,就想甩掉我?”

唐筱微覺得他無理取鬧,心中本就煩躁,哪裏還有心情哄他:“君林,你說這話什麽意思?是不相信我?”

少君林卻沒接她的話,把玩了會腰間的玉佩,說:“不見麵也行,但花巳節那天你必須陪我過。”

花巳節是大京每年最盛大的節日,會舉行各種祭花祈福活動,男男女女還會與心儀的對象一起賞花遊街,以前每年花巳節唐筱微都是和少君林過的,可如今她已嫁入侯府,侯爺又在府中,她如何還能跟他過節。

“不可能。”唐筱微語氣決然,她從來沒覺得少君林的胡攪蠻纏這麽煩過。

少君林冷笑著看她一眼。

唐筱微耐著性子解釋:“現在不比在唐府自由,侯爺在府裏,那天我根本出不了府。”

少君林:“這個你不必擔心,我已經聽說了,皇上命他在花巳節當天協助金吾衛巡視都城,維護都城安危,花巳節那天他一定帶人在外巡查,根本無暇顧及你。”

“隻要你陪我過花巳節,以後沒有你的應允,我一定不會擅自去找你。”

唐筱微抿著嘴唇,最後點頭:“我盡量。”

見她鬆了口,少君林滿意地笑笑,伸手將唐筱微拉入懷裏,唐筱微掙了掙,卻沒用力。

“好了微兒,我們難得見一次麵,別生氣了。”

他哄逗著將一隻手探入唐筱微的衣裙:“陸槿那個廢物回來了,有沒有讓你快活?”

唐筱微在他的挑逗下,身子一下子就發軟了,她抓住他的手。

少君林卻突然放肆地笑起來,一口咬在她的肩頭:“陸槿果然是個廢物,壓根就沒碰過你吧?”

第二日一早,周子沐命人給酒兒送來了一襲白色的流雲紋雲錦裙,銀色的流雲紋樣在日光下瀲灩生光。

不僅送來了裙子,還有一堆的珠寶首飾,更是安排了一眾丫鬟來伺候她梳洗更衣。

酒兒一臉懵,被推搡著換好衣服,又被被摁在梳妝台前。

她從鏡子裏看向靠在門邊的周子沐:“周子沐,你不會現在才想著將我好生打扮一番,把我賣了吧?你要是敢賣我,回頭我就可以把你賣了,你信不信?”

周子沐笑嘻嘻的:“信,我當然信了,但酒酒你放心,我賣誰也不可能賣你啊,況且我是個正經生意人,怎麽會幹買賣人口的勾當。”

“那你想幹什麽?”酒兒問。

周子沐:“我隻是覺得你一直待在府裏悶得慌,帶你出去走走。不過你放心,我知道你嫌城裏人多,我今日就帶你去城外的馬場,那裏沒幾個人。”

酒兒:“可是我不會騎馬啊。”

周子沐:“我就是知道你不會騎馬,今日就教你。”

酒兒站起身,在他麵前轉一圈:“穿成這樣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