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戰爭之前（1）

就在邯鄲向著北京出了“勿謂言之不預”的通電之後的第二天，以李純所部第十一師為先導的北洋軍就開始了向北的進攻。

這個時代的北洋軍，雖然是以“驍勇敢戰”而聞名，但是大部分的帶兵官都是科班出身。不是在軍中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行伍，就是曾經出過洋，留過學的新式軍事人才。便是下麵的低級軍官，也多半是經過培訓的。

特別是北洋軍的炮兵，在以前的話，單論人員素質，北洋軍的炮兵人員可謂是在全中國都是第一流的。不過在迅擴軍的背景下，北洋軍的那些究竟訓練的炮兵還是不夠用了。像是配屬道李純的這個第十一師的炮兵就對辦事些新兵蛋子，既不懂拋物線，也沒有用炮彈練出手感，大概也就是能玩個直瞄射擊的水平。

在這方麵，邯鄲的準備就充分的多。早在幾年前，他們就開始了強製學習。在長達半年多的戰爭中也成長起來了一批有經驗的炮兵人員，雖然懂得微積分的依然是少之又少，但是最起碼，那些人都能看懂射表了。

不過李純並不知道這些，在他看來，自己身後可是有著將近二十萬大軍。就算裏麵有些水分，但是除去那些民夫和吃空餉之類的，那也是足足有十幾萬大軍呢。有這樣堅實的後盾那還有什麽可怕的？

可惜的是，王士珍一再強調不準前線的高級將領脫離戰線，而是要跟著側翼的友軍保持一致地壓過去。雖然對這樣的決定頗有一件，但是李純還是隻有聽命的份。現在北洋軍還不是後來軍閥混戰時代的爛樣子，對軍令還是要聽的。

就在李純想著兵臨德州城下的時候，他的先頭部隊遭到了阻擊。埋伏在村落裏的是一些當地的守備隊，也就是邯鄲方麵所謂的丙種團。經過將近一年的休整和換裝之後，這些地方上的守備隊也都是鳥槍換炮，完成了武器的現代化。

當然，這個所謂的現代化，指的是二十世紀初的現代化，也就是一水的步槍大炮，重機槍也有了好幾挺。雖然守備隊中還保留著一些冷兵器，包括軍官們的軍刀和騎兵們的馬刀之類的，但除了武功特別高的幾個人之外，大部分人還是更喜歡火器的。

河北平原上並沒有適合伏擊的地方，這裏的地形就決定了打不出平型關那樣的伏擊戰。阻擊的部隊也沒有想著全殲來犯之敵，在輕重火器一起開火打死打傷了上百名北洋軍之後，他們就撤退了。

等李純趕到前線的時候，隻剩下了一地的屍體和傷員。他麵色難道地問道：“敵軍有多少，傷亡了多少人？”

還活著的排長上來報告，道：“敵軍有一千多人，傷亡不在我放之下，但是他們騾馬有很多，吧傷者和戰死者都帶走了。”

李純揮手讓那個排長滾蛋，他才不信這套說辭呢。實地身為戰場的村子裏看了一遍，他的麵色變得更為陰沉了。守軍所使用的莫辛納甘式步槍雖說是並不適合中國人的體格，人機係統更是一塌糊塗，可是在大威力和射程上就不比北洋軍所用的英式步槍差，如果不是更好的話。

地上灑落了一些彈殼，他拿起一枚彈殼在手中掂量了一會，然後道：“向司令部電，就說我軍經過苦戰，擊潰了敵軍一個團，殺傷無數，但是因為敵軍主動撤退，並沒有多少繳獲。”

王士珍收到這樣的電報後，也知道這種話是隻能聽聽，不能全信的。不過他還是下令會點鼓勵了一下，並拿起一麵旗幟插在沙盤之上。放眼望去，黃藍兩色的旗幟在沙盤上插得密密麻麻。

就像是李純部正在向德州進一樣，他邊上的另外一個師也正在向聊城進。德州和聊城就是邯鄲軍在前線的兩個重要的據點。據可靠消息稱，邯鄲軍在這兩座城裏囤積了大量的軍隊和軍事物資。

隻要推進到這兩座城市之下，邯鄲方麵就不得不派出軍隊來接受會戰，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大踏步的向後退了。前線戰士的鮮血在他的眼中也不過就是一個冰冷的數字，他早就做好了承受巨大傷亡的準備。

就算是最前麵的四個師被打殘了，後麵的六個師一樣可以奪取最終的勝利。最好的情況，就是前麵的士兵們在經過苦戰之後，跟對麵的敵人打得精疲力竭。再然後，後麵的軍隊衝上去，幹脆利落地一舉解決掉這些強悍的敵人。

而率領第二波軍隊的，當然最好的就是那位大公子袁克定了。雖然這位太子爺有些不靠譜，但是由蔡鍔一手訓練出來的模範師他還是很看好的。

而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對麵過來的宣戰書。這種事情，就讓他也不由得為之啞然。

一個地方政府，向中央政府宣戰，這是多麽滑稽的一件事情啊。要知道，某個時空裏麵的光頭政府，就算是被人攻破了都，都沒有向對方宣戰呢。

宣戰這種事情不是歐米鬼畜們才喜歡做的事情嗎？東方的戰爭向來是講究戰而不宣，或者是宣而不戰的。

是該說他們勇氣可嘉呢，還是該說他們有骨氣？或者是兼而有之，他並不知道，但是他覺得，為了他的那個目標，就隻能勝利，而絕不能失敗了。

“唔，為什麽一定要宣戰？”陳誠好奇地問道：“這樣就不是失去了襲擊的突然性了？”

“襲擊的突然性？你確定你沒有搞錯嗎？現在我們雙方加起來一共有三四十萬人堆在河北這麽小的地方上，你還跟我說襲擊的突然性？”少女瞪著眼睛道：“況且我等乃是堂堂正正之人，豈能學那個長不出頭的光頭？”

“講道理，人家並不是長不出頭，隻是禿了而已。”陳誠正色道：“而他也說了，就是因為這個，他才成了全國領袖的啊。”

“額，這之間有關係嗎？”

“有啊，”陳誠一本正經地道：“我變強了，也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