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四寶此行為何?

至此一點,殺人而來!

昨晚在農民銀行宿舍被逼迫成那樣,他心中自是咽不下這口惡氣的。

像他混跡上海灘多年,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毫不誇張的說,今天若是帶的人稍微少上那麽一點,很可能今天就要身死當場了。

他如何能不氣啊。

對他吳四寶來說,簡直就是丟人啊!

幸虧昨晚跟著他的,大部分都是從青幫帶過去的。

若是讓別人見了,他的臉還往那裏擱?

饒是如此,他也覺得丟不起這個人。

豈不見剛剛萬浪生似笑非笑的,不就是在笑話他昨晚吃癟了?

說到這裏,也幸好他能審時度勢,沒有當麵取笑於吳四寶,說不定其當場就會發飆。

如此一來,吳四寶無處刻意發泄心中的怒火,隻好將怒火撒在了這些無辜的人身上。

當然,在他眼中這些人一點也不無辜。

如果不是他們跟汪偽政府對著幹,不遺餘力的抵製中儲券,會有昨晚之遭遇?

一點不客氣的說,他們就是罪魁禍首。

讓自己丟盡臉麵的罪魁禍首之一。

可能會有疑問,他怎麽不去找昨晚襲擊他的人啊?

找人?

莫不是開玩笑?

黑燈瞎火的,事發又太過於倉促,襲擊他們的人長什麽樣都沒有看清楚,他們找誰去?

恐怕是將整個上海灘掘地三尺,恐怕他也不會想到襲擊他的人是穀雨和林其書。

這還怎麽去查?

因此對中國銀行的職員實施報複,這才是最容易能夠做到的事情。

剛剛苟旬問怎麽做。

這他媽還用問嗎?

心中窩著火的吳四寶恨不得找個榔頭一錘子敲下去。

都她媽一群飯桶,做事能不能動動腦?

想到這兒,吳四寶咬著腮幫子,用力的捏了捏拳頭,才暫時將心頭的怒火給壓製了下去。

“將他們的負責人給我找出來。”吳四寶陰冷的說道。

“是,四爺!”

苟旬躬身領命,轉身再次走了上去。

一邊走著,一邊冰冷的掃過每一個監室。

此時監牢中的那些人,盡皆害怕不已的低沉著腦袋,無人敢與之對視。

看了一圈之後,苟旬停在了一間監牢前,抬手指了指一嚇得瑟瑟發抖的眼鏡男子,冷冰冰的道:“把他拉過來!”

手下的狗腿子聞言,飛快的奔了上去打開了牢房門,上去就將他眼鏡男子扯出來丟在了他的麵前。

苟旬揮手讓那兩狗腿子退了開去,堆起一張笑臉走了上去,蹲在了眼鏡男的麵前。

那知雙手剛剛一抬,那眼鏡男子頓時一陣驚嚇,使勁的往後縮著身子躲避著苟旬的雙手。

“別怕!”

苟旬笑笑的安慰著對方,繼續伸出手去整理著對方滿是褶皺的西服。

理完之後,又是用手輕輕的拍掉了對方衣服上的草屑。

眼鏡一臉惶恐無措的看著苟旬,不知道對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剛剛他殺人時絲毫不眨眼,現在怎地如此客氣?

還沒有等他想明白,苟旬說話了。

“瞧你這樣子,應該挺有學問的吧?”

問得這不是廢話嗎?

眼鏡長的一副斯斯文文,白皮細肉的,怎麽看都像是個知識分子。

眼鏡不明所以,隻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都說讀書人一般都不會撒謊。”

“那你跟我說說這些人當中,那個是你們的經理?”

苟旬笑笑道說著,抬手指了指一圈。

眼鏡聞言,臉色頓時大變。

此刻他如何還能不知道對方的意思。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這是先要拿他們的經理來開刀啊。

想到此,眼鏡滿臉懼色的慌忙擺手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要害怕!”苟旬笑笑的安慰道,“隻要你如實說來,我就放你出去。”

狗腿子的話能夠相信嗎?

斷然是不可相信的。

豈不見前些日子,他們為了推行中儲券,都敢使出卑劣無比的手段嗎?

他說放你,就真的能放?

做白日夢吧!

眼鏡看著苟旬滿待笑意的臉龐,心中更是一陣害怕不已。

整個人嚇得手腳並用,不斷的開始往後推著。

而苟旬則是步步緊逼。

直到眼鏡退得後背抵在鬧房門上再也無處可退。

“你看你長的細皮嫩肉的,這牢房一點也不適合你。”

“你要是指出誰是你們的經理,我立馬將你放出去如何?”

苟旬繼續**著對方。

“不能告訴他。”

“你要是說了你就是叛徒漢奸。”

“對!”

“就是死也不能說!”

當眼鏡被逼到角落之時,他身後牢房中的銀行職員開始躁動了起來。

一個個義憤填膺的,好似盡都不懼生死一般。

苟旬斜眼瞧了瞧那些狂躁的十數人,緩緩的抬起手臂將手中槍口對準那些人。

“你好好考慮一下要不要說。”

“如果我數三聲,你還是不願意說出誰是你們的經理,那我就每數三聲殺一個人,直到你最後告訴我為止。”

此刻,苟旬言語之中帶著無盡的威脅之意,但是臉上卻是掛著笑容。

似乎威脅殺人對他來說,隻是一見很稀疏平常的事情。

瑟瑟發抖的眼鏡,機械的回望了一眼憤怒的同伴,然後又是回過頭來滿是恐懼的望著苟旬。

“我…我…”

苟旬一見,立馬又是安慰著對方。

“不要著急,慢慢說。”

“等你指出誰是你們的經理,我就立馬放你出去。”

這一番話說的很是認真的樣子,好似眼鏡真個說了出來,他就一定會放對方出去一般。

“我…我…我不知道。”

眼鏡哆哆嗦嗦的說了半天之後,終是將這一句說完整了。

這個答案終是讓牢房中的人送了一口氣。

他沒有出賣自己的同伴。

“唉!”苟旬歎了一口氣道,“你太讓我失望了。”

話音一落,食指微微用力扣動了扳機。

砰!

一道槍聲再次炸響。

監牢中靠近牢房門的一人應聲倒地。

沒有哀嚎,沒有痛苦呻吟。

一槍斃命!

“啊!”

再次死一人,這眼鏡被嚇得失聲尖叫了起來,接著一股腥臭味從身下傳來。

苟旬一見,再次很是失望的搖了搖頭。

太沒用了!

還沒開始就被嚇成了這樣。

既然如此,留著還有什麽用處?

念及此,苟旬很是厭惡的回轉槍口再次扣動了扳機。

槍聲再次炸響!

因為距離離的太近,迸濺而起的鮮血,當即就是濺了他一臉。

感受臉上的溫熱,苟旬在眾人滿是驚恐的神情中,伸出手指輕輕一抹,放到眼前盯著看了數秒,然後就那麽將手指塞進了嘴裏。

那知他剛咀嚼了一下,一口酒啐了出來,口中罵罵咧咧道:“知識分子的血也不過如此嘛!”

離得最近的那些銀行職員,瞧著這一動作,腦袋頓時轟然炸了開來。

這他們還是人嗎?

不!

他不是人!

他就是一頭嗜血的怪獸。

這一刻,身旁牢房裏的那二三十人,再次不自主的嚇得齊齊後退。

而苟旬望著那些嚇得顫抖如篩糠銀行職員,輕蔑地冷哼了一聲。

跟我苟旬玩,你們都還嫩了一點。

“把他給我拉出來。”

苟旬槍口再次一點,指向了身側牢房中年約三十左右的女子。

那女子本就被他剛剛的舉動嚇得嘔吐不已,剛剛好轉了一些,此時見他指向了自己,頓時嚇得就癱在了地上。

然而此時那些狗腿子怎麽會生出憐憫之心,打開牢門當即就奔了進去。

牢房中幾個年輕男子,濺對方的矛頭都指向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強行提起勇氣擋在了那女子身前。

撲進牢房的狗腿子眉頭一皺,臉色一沉,飛起腳頭就踹向了最近的一人。

擋在前頭的那些年輕男子,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如何是心狠手辣的狗腿子的對手。

隻一個照麵,其中一人當即就被一腳踹飛了出去。

另外的幾人見狀,當即就衝了上來想要跟著狗腿子拚命。

那知這狗腿子根本就不講道理,一抬手就將腰間的手槍給拔了出來。

衝在前頭的那人,根本來不及刹腳,一頭就撞在了槍口之上。

更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那狗腿子二話不說就扣動了扳機。

於是,一道槍聲再次響起,那年輕男子帶著滿臉的不可置信愴然倒地。

見其倒在地上過後,這狗腿子抬腳踢了了一腳,又是啐了一口痰道:“不知死活的東西。”

罵完過後,這人又是冷冷的掃過那幾個想要拚命的年輕人。

“還有人要衝上來試試我手槍的威力嗎?”

連番的變故,已經叫這些嚇得身體僵硬,至此無人敢在衝上前來。

“一群慫貨。”

這人又是啐了一句,這次招呼起同伴上前抓向了剛剛苟旬指向的女子。

那女子早就被嚇癱在地,此時隻得任由被倆狗腿子像拎小雞一般給拖了出去。

拖出去之後,就那麽很是隨意的丟在了苟旬的麵前。

苟旬冷冷的瞥了一眼,指揮著剛剛那倆狗腿子道:“把她的衣服給我扒了。”

那倆狗腿子聞言,雙雙對視,大家都看出了對方那一閃而過的驚喜。

剛剛他們倆拖這女子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這女子還頗有幾分姿色。

甚至通過那厚重的冬衣,他們也能瞧出對方的身材絕對不一般。

現在苟旬讓他們去扒了對方的衣服,這不是便宜他們兄弟倆?

想到此,兩人邪惡一笑,當即就朝著那女子撲了上去。

“你們走開!”

“畜牲!”

“不要!”

跌坐在地上的那女子嚇得連連後退,不住的失聲尖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