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四寶要讓他說出軍統和中統,馮自強為此愕然不已。

不可否認,他是曾經聽到上麵說過,抵製中儲券的行動有他們參與其中。

但是其不過是一中層職員,如何能接觸到這些事情。

再者說,就算他能接觸到,也是不能將其中的秘密說出來的。

哪樣自己豈不是跟漢奸走狗沒有任何區別?

還有,就算他知道抵製中儲券的一些內情,他也不可能知道兩統的行蹤啊!

“不知道!”

於是,馮自強當即回道。

“哦?”吳四寶眉頭一皺,“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還分什麽真假!”馮自強厲聲回道。

唉!

麵對這個答案,吳四寶很是失望的歎了一口氣。

“我原本想給你個機會的,但是你不知道珍惜啊!”

“既然你不珍惜,那就不要了怪我了。”

吳四寶說著,當即又是將手抬了起來。

剛剛隻要他一抬手,就會有一個同伴死去。

馮自強見狀頓時就有些慌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難道我剛剛說得還不夠清楚?”吳四寶冷冷的反問道。

確實!

他剛剛說得已經足夠清晰。

一來他要為昨晚死去的兄弟報仇。

二來他想得知中統或是軍統的行蹤。

若是問不出半點有用的信息,他絲毫不介意多殺幾個人。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不知道什麽軍統和中統。我們隻是普通的銀行職員,怎麽可能知道這些?”馮自強大聲的解釋道。

“你這個結果讓我很失望啊!”

吳四寶很是無奈的搖頭歎息一聲,剛剛本就抬起的右手再一次的舉了起來。

立在一旁的苟旬當即會意,拔槍扣動扳機一氣嗬成。

砰!

槍聲再一次的炸響。

接著一陣痛苦的喊叫聲在牢房中響起。

這一次,受傷的不是別人,正正是被問話的馮自強。

隻見他此刻抱著自己的右腿跌坐在冰冷的地上,不住的嚎叫不已。

吳四寶見狀,起身蹲在了馮自強身前,不住的歎氣不已。

“你說這又是何必了。”

“如果你照實說,就不用受這份苦了。”

馮自強望著滿是惋惜之情吳四寶,忍受著小腿處傳來的陣陣痛處,咬牙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吳四寶擰眉道。

“真的不知道。”馮自強道。

“既然你什麽都不知道,那留你還有何用!”

吳四寶惋惜一歎,拔出手槍就頂在了馮自強的胸口之上。

馮自強麵有驚駭,剛想張口說著什麽,再次炸響的槍聲將他所有的語言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準確來說不是憋了回去,而是他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了。

看著歪倒在地的馮自強屍體,吳四寶當即歎氣連連。

為什麽就這麽不知珍惜自己的生命了?

明明我已經給了你機會,隻要你說出中統軍統的事情,我就準備放過你的。

既然你什麽都不說,那留你還有何用啊!

沒有用處的人,不死幹嘛?

吳四寶吐了口氣,緩緩的站了起來,眼神冰冷的掃過靠近入口的那處監牢。

“苟旬。”

他喊了一聲身側的苟旬。

“四爺!”苟旬趕緊躬身道。

吳四寶也不言語,隻是抬起了三根指頭。

“是,四爺。”苟旬躬身應了一身,轉身當即對著一眾狗腿子道,“給我拖三個人出來。”

聽聞此言,最近之處的監牢中的三十來人,盡皆嚇得擠成了一團。

剛剛發生的那一幕幕,他們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

一旦被拖出監牢,就意味著思路一條。

他們無人想死,他們都還想好好的活著。

可是麵對心狠手辣的狗腿子,他們還有活著的機會嗎?

誰也不知道。

監獄長辦公室,有火急火燎的敲開了房門。

方長中一開房門,見著是自己的手下,火氣頓時就上來了。

“慌裏慌張的成何體統!”

麵對監獄長的怒火,前來匯報情況的獄卒嚇得趕緊縮了一下腦袋。

不過此時吳四寶在牢裏大開殺戒,他不敢不前來匯報啊。

於是,那獄卒哆哆嗦嗦的壯著膽子道:“監獄長,吳大隊長已經在牢裏殺了好幾人,看樣子還要繼續殺下去啊。”

“他殺了多少人?”方長中滿臉驚駭的問道。

“他們不讓我們的人靠近,我們隻能遠遠的看著。”

“光是聽槍聲就已經響了好幾次,怕是起碼都已經死了四五人了。”

獄卒慌忙的回道。

四五人!

方長中一陣駭然不已。

“萬處長,這怎麽辦?”方長中轉身求助似的看向了萬浪生。

聞言,萬浪生趕緊起身示意讓那獄卒先行退下。

待獄卒一走,他這時才滿麵擔憂道:“讓他這麽繼續殺下去,確實無法跟李部長交差啊。”

“那要不我們趕緊跟李部長打個電話?”方長中道。

萬浪生頓了一下,神情有些捉摸不定的來回走了起來。

想要阻止吳四寶繼續施暴,也隻有李士群能夠阻止於他。

但是,要是他知曉是自己兩人阻止他殺人,以他的性格難保他不會懷恨在心啊!

怎麽辦?

昨日行動之前,李士群有過交代,這些人大有用處。

要是讓吳四寶繼續殺下去,萬一要是耽誤了李部長的安排,那責任可是比被瘋狗記恨在心還要可怕。

看來是沒得選擇啊!

“方兄,趕緊給李部長打電話。”

“要不然我擔心你我都承受不起這個後果啊。”

想到此,萬浪生終是做下了決定,停下身來就出聲催促著方長中。

方長中身為監獄長,但凡是發生在監獄中的事情,皆是跟他有關係。

如果李士群因為此事發怒,他可是要首當其衝。

此時,他也顧不得會不會被吳四寶記恨,當即就衝到了電話旁。

不多時間,電話接通。

他不敢有半點隱瞞,趕緊將監牢中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李士群做了匯報。

監牢門口一般都有一個值班室的,接到電話的李士群要了那邊的號碼,掛掉電話就立馬撥了過去。

監牢中。

吳四寶抬眼瞥著剛剛被槍殺的三人,神情之中不無流露出嫌棄厭惡的表情。

昨晚死傷十人,全是經驗豐富的青幫弟子。

當年可都是一手培養出來的啊。

知道付出了多少代價嗎?

這些人手無縛雞之力,能夠我那些手下相比?

就算殺上十人,也絲毫不足以彌補自己的損失。

“再殺!”

啐了一口痰,吳四寶繼續冰冷的道。

“是!四爺!”

苟旬應聲再次抬手,立馬又是有數名狗腿子竄進了牢房拖了幾人出來。

拖出牢房,一腳就是踹在幾人的腿彎處。

那幾人本就被嚇得全身全身無力,隻是用力不大的一腳,就將幾人踹的跪在了地上。

接著,幾名狗腿子走到了這幾人身後,掏出手槍就頂在了那些人的腦袋上。

“苟旬,是不是太有點浪費子彈了?”遠處的吳四寶有些不悅的道。

苟旬聞言眉頭一皺,旋即眉開眼笑的彎腰小跑到了上去,一臉諂媚的道:“四爺,我有一法,保證又能節省子彈,還能讓四爺你解氣。”

“哦?”吳四寶聞言有些驚疑的看向了苟旬,“你且說說看。”

見吳四寶來了興致,苟旬趕緊俯身過去在其耳邊低聲了說了起來。

“好!很好!就按照你說的辦!”聽著苟旬的方法,吳四寶連連讚同不已。

得到應允,苟旬趕緊回身走到了那幾名跪著的銀行職員身前,揮了揮手讓那幾名狗腿子退出了兩步。

接著隻見他從身上掏出了一把匕首丟在了其中一人的麵前。

“隻要你殺一個人,我就放了你。”苟旬對著那人道。

殺人?

平常這些人殺個小雞都不敢,別說讓他們殺人了。

那人頓時就被嚇得渾身發抖,一個勁兒的不住往後退著。

“你不敢?”

苟旬嗤笑著,又是將目光看向了其他人。

“你們誰敢殺一人,我就放人。”

話音剛落,當即就有人應聲道:“你說得可都是真的?”

而苟旬並不肯定性答複,隻是反問道:“你覺得呢?”

麵對著這個似是而非的話語,剛剛問話的那人,迅疾撲上前來將匕首抓在了手中。

“很好!”苟旬很是滿意的讚歎了一句,問道,“告訴我你想要殺誰?”

那人眼神冰冷的在自己的同伴身上掃過,隨即轉身看著苟旬問道:“我想殺誰就殺誰是嗎?”

“是的!”

“這牢房中的一百多人隨你挑選,你想殺誰就殺誰。”

“老人、小孩、女人,都全部作數。”

苟旬笑笑的回答道。

“好!”

那人應聲再次看向了眾同伴,似乎正在挑選著最容易下手的。

牢房裏的那些人一見,當即就是一陣怒斥。

“顧小林,你要當狗漢奸的幫凶嗎?”

“算是我看錯了你顧小林,竟然向狗腿子低頭。”

“你竟然相信他們的鬼話,要殺自己人?”

“狗漢奸的話是不能相信的,你要是動手殺自己人,他們也絕對會殺了你的。”

銀行的那些職員,一個個義憤填膺,憤怒的嗬罵著被稱為顧小林的男子鬼迷了心竅。

“我殺一個,你就放人,你敢打包票嗎?”顧小林停了下來,回身再次問向了苟旬。

苟旬一笑,上前拍了拍顧小林的肩頭道:“說話算話!”

“好!”顧小林邪魅一笑,“我要殺的人就是你。”

說著,他舉起匕首就刺向來近在咫尺的苟旬。

苟旬似乎對此根本沒有防備,眼見著匕首就要落在他的胸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