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元穀和戴世雲兩人知道陳安他們三人因為翻車差點喪命的事情,跟孟奎鬆有過節。

雖然事情當時全被推到小嘍囉劉三身上,但他們了解劉三跟雷選運是什麽關係,而雷選運又是孟奎鬆手底下的偷屍賊,孟奎鬆把買崹參的事情告訴雷選運,這險惡用心不難猜到。

他孟奎鬆不是始作俑者才怪。

陳安他們想要挑釁孟奎鬆,倒也說得過去。

再說了,孟奎鬆在陝西這邊有權威,但在蜀地就未必有人買賬了,哪裏沒幾個地頭蛇來著。

齊元穀和戴世雲是見識過陳安的能耐的,又都是經驗豐富的獵人,說不定,還真能跟孟奎鬆鬥一鬥。

他們雖然現在跟著孟奎鬆混,可言語中不難聽出,也是相當不滿孟奎鬆的做作的,自然也樂於看到這樣的情況,若是能搞定孟奎鬆,賺錢也會更容易些。

兩人見陳安說得嚴肅,不像是開玩笑,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

飯店裏就有電話,齊元穀立馬去打了電話,不多時回到陳安他們那一桌,告訴陳安已經原話說給孟奎鬆聽過了,孟奎鬆說,他立馬啟程,盡可能在明天中午之前趕到鍾樓飯店,到時候麵談。

當天晚上,陳安他們三人也沒有再外出,飯店就有住宿房間,就在鍾樓飯店住了下來。

直到進了房間裏,宏山才又問了一個不解的問題:“那兩個龜兒把孟奎鬆說得那麽厲害,賣古物的價格,壓得那麽厲害,那他為啥子不幹脆直接放話說,幾十塊錢收購銅牛銅鼓,豈不是更劃算,為啥子還放出一萬的高價?”

“他孟奎鬆也在找銅牛、銅鼓的嘛,我估計,一是這東西對他來說,非常重要,勢在必得,一般人拿不出或舍不得那麽多錢購買;二來也是想以高價為誘餌,吸引更多的人去找銅牛、銅鼓,讓找到的可能性更大些。”

陳安簡單說了自己的想法:“畢竟,董秋玲也說了,他孟奎鬆也想撇開小龜子,獨占西王寶藏,而且,以他的實力和能耐,還是有很大可能得到寶藏的,人家有人手,有渠道,也有關係,可不像我們,明知道寶藏在哪兒,也不敢有想法。”

甄應全更關心明天的事情:“狗娃子,明天準備啷個安排?”

陳安想了想,說道:“明天這個事情我來跟孟奎鬆談,甄叔和蛋子哥,你們負責接應,具體情況要到時候再說,看他孟奎鬆到底是直接按我們的要求付錢買還是要準備硬來。

如果是付錢買,那我們得了錢,直接就走,讓他去找寶藏,再來弄他。要是要用強,那麽,少不了有一場硬架。

但我估計,光天化日之下,他再牛逼,也不敢當街喊打喊殺,應該會選擇花錢買東西。”

“那要是他仗著人多勢眾來硬的,啷個辦?”

甄應全有些不放心:“就翻車那一次,你也曉得,公安都在幫他說話,這狗日嘞肯定也沒少在這邊打點關係。”

“甄叔,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是啥子時候?這兩年槍斃的人還少蠻?他敢用強,我就敢用強……誰死還不一定呢!”

陳安笑笑:“他一個專門領著一大幫子人挖墳掘墓賺錢的人,倒賣文物,本身也就是犯法嘞。再說了,他不是想要找到寶藏嘛,這種事情,若是公開來,他還有那種機會?何況,他跟小龜子勾結,這種事情,你覺得他怕不怕?”

這一點,陳安非常篤定。

聽陳安這麽一分析,宏山和甄應全都心裏大定。

陳安想了想,又說道:“明天一早,還是很有必要,讓所有人都見識見識那兩件東西,鬼知道在飯店裏邊待著的人,有沒有小龜子派遣的人……

他孟奎鬆不是想獨吞嘛,那些小龜子的人總會知道銅牛銅鼓都落在他手裏,想必小龜子也不會那麽輕易讓他得逞,在收拾他們之前,讓他們狗咬狗,也不是壞事。”

宏山也還有些擔心:“若是狗日嘞現在不吱聲,事後讓人到我們那邊找麻煩,你又啷個應對?還是不得安生撒,就怕他又耍陰招,防不勝防。”

聽到這話,陳安麵色顯得有些凝重。

他躺在**,想了不少時間,忽然笑了,說道:“他幾樣東西到手,聚齊了,肯定會第一時間想著找寶藏的具體位置,應該不會那麽著急對我們動手。

放心,明天碰麵了,我敲打敲打他,那麽隱秘的事情,除非是他不想搞了,想搞,就別想著打我們的主意,他應該拎得清輕重。我也讓他曉得,把我惹毛了的後果。

遲早都要弄死他,不想把自己和家人牽連進去,我隻是在找一個更穩妥的方式而已,這個法子,我現在已經找到了。”

見陳安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宏山和甄應全也就沒有多說什麽,他們兩人在陳安打算將手頭的銅牛銅鼓出手的時候,已經聽過陳安的盤算。

再說了,兩人也從來不是怕事兒的人。

三人閑聊一陣後,早早睡下,即使如此,還是安排了輪流值守,防止有人半夜起了別的心思。

畢竟白天的時候,賣的金香玉、水晶和那些藥材、銅錢,三人身上都有不少錢裝著。

好在一夜安穩。

第二天早上,陳安三人下樓吃早飯,大堂裏漸漸熱鬧起來。

陳安吃過早飯,就靠坐在椅子上,喝著早茶。

也看到有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入鍾樓飯店,還有人在飯店一側等著,一看到有人出去,估摸著是收麻錢的,立馬湊上去,詢問收不收古董,若是有意,就將帶來的東西略微展示,開始尋安全的地方去討價還價。

當然也有人膽大,直接將帶來的東西,在飯桌上展示出來。

一頓飯的功夫,陳安就看到有人拿出鎏金的編鍾、黑陶俑、蓮花燈、石磬等物件,很快被人爭搶著花錢收了。

陳安看了看,也將帶來的銅牛、銅鼓取出來放在桌上。

很快就有人看到桌上的老物件,上前詢問。

隻是立馬有人在一旁說了,這東西是孟奎鬆在收,然後就沒人問價了。

果然是不藏話,誰都明明白白。

但不妨礙他們對那兩物件投來火熱的目光。

一直到了早上十點左右的時候,飯店外麵來了一行四人,其中為首的,就是陳安他們三人都見過的孟奎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