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曉蒙見郭在容不說話,就知道首長是在生他們的氣呢!想想看,如果他們兩個人不離開首長的話,壞人還能從首長的手裏搶走他們好不容易得來的證據材料嗎?
郭書記,你不要生氣。田曉蒙沉痛的檢討說:都是我們兩個人的錯。我們要是不離開你的話……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發生的……
我……不怪你們。郭在容仍然是斷斷續續的說:他們……蓄謀已久的事,連……我都沒有……想到,我……怎麽能夠……怪你們呢?
不管怎麽說,都是我的責任。田曉蒙堅定的說:首長想到的是讓我們早點回家。可是,我們為什麽就沒有想到為首長分擔一點點呢?我們要是遇到事情多想想,我們就不會離開您。這樣,至少我們的證據就不會被他們搶走……
周易山也說:是啊。郭書記,這真是我們的錯。另外,郭書記,我還想到了一件事。
什麽……事?郭在容讓田曉蒙幫助放下了床頭,望著這樣說:說吧,沒,沒有什麽了不起。
我感覺李星爾可能會有危險。
星爾?郭在容認為周易山擔心的是對的。既然他們知道了自己去武漢是為了取證,那麽,這個證據是從哪裏來的?他們難道就想不出來嗎?但是,有一個問題是清楚的。他們搶走的是原件,不是複印件。既然李慶霄能夠想到把證據放到武漢,難道他就想不到留一個備份嗎?也就是說,很可能李星爾手裏還有一份備份呢!想到這裏,郭在容的心頭又升起了一點點的希望。應該說,星爾是沒有問題的。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萬一他們懷疑星爾手裏也有一個備份呢?
備份?郭在容一下子坐了起來:不好!
田曉蒙馬上追問:首長,什麽不好?
郭在容沒有回答田曉蒙的話,而是慢慢地又在周易山的幫助下睡下了。他慢慢地,仍然是斷斷續續的把自己擔心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他正式向他們安排下一步的工作:田曉蒙馬上通過武漢市公安局,以北方省公安廳的名義,請武漢市警方派員保護星爾,然後馬上去武漢市,除了保護星爾外,還要保護星爾手裏很可能存在的備份……當然了,也有可能這個備份是不存在的,但是,無論是那種情況,你要隨時的聯係我。周易山馬上去葉縣見星爾的媽媽錢先芝,主意避開“尾巴”。問問她,這幾天他們有沒有找過她……
安排好這一切後,郭在容閉上眼睛休息了……
翌日淩晨六時許,護士給郭在容打吊瓶時,他才醒來了。他發現周易山也在一邊的沙發上睡著,就有點兒不太高興。聽到動靜時,周易山也醒了:郭書記,你怎麽樣?
我的身體沒有什麽了不起。郭在容望著周易山問:我不是讓你去葉縣了嗎?
原來,周易山考慮到直接去找錢先芝不太安全,就用手機給她發了一個短信:您好,您如果方便的話到外麵找一個電話打給我。謝謝。
發完短信後,他沒有坐等,而是準備連夜去葉縣。因為,車子還在葉縣。他急急忙忙從家裏換了一件衣服準備出門時,錢先芝的短信來了:
我已經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我馬上打過來。錢先芝。
收到短信後,周易山沒有急著出門,而是轉身到了自己的臥室,準備接聽電話。過了好一陣子,錢先芝的電話才打進來了。周易山問她,這個電話是否安全?錢先芝冷靜的說:我現在很安全,你放心……你告訴我,郭書記怎麽樣?
怎麽?你已經知道了?周易山奇怪的問:你怎麽知道的?
你先告訴我,郭書記怎麽樣?錢先芝急切地問。
他沒有危險,現在在醫院。周易山繼續剛才的話題:你得告訴我,你怎麽得到的消息?
這就好。錢先芝似乎放下心來了:昨天晚上,有人把電話打到了家裏的座機上。我問他是誰,他答非所問,說是郭書記已經死了,我們挖空心思得到的東西現在已經落到了他們的手裏。
還有什麽情況?
自從接到昨天晚上那個電話後,我發現他們已經把監視我的人撤走了。
是嗎?周易山感覺到這個錢先芝也是不尋常:你早就發現他們在監視你?
是的。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麽了。隻是……
隻是什麽?周易山耐心的問:大姐,你一定要告訴我,否則的話,我就得過來找你。因為,剛才郭書記安頓我要連夜去看你。一是看你,二是讓我了解我們走後的情況。
我們家老李的追悼會時間定下來了,是大後天早上……地點在陽朔市殯儀館。錢先芝小心翼翼的問:郭書記要是身體沒有什麽,你能不能替我請一請他?
好的,大姐,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給郭書記匯報,你有事情及時打電話給我。你不能放鬆警惕,你打電話時一定……
我知道了。錢先芝打斷了周易山的話頭:我一定找一個安全的電話。另外,我先謝謝你……周易山接完錢先芝的電話後,又給葉縣賓館打了一個電話,說要退掉他們登記的房間。對方說,不用退,你們登記的房間縣委接待處已經來人簽過字了,你們盡管住就可以了。周易山沒有說什麽,就掛斷了電話。然後,他接過妻子給他準備的換洗衣服塞進了背包,把妻子擁抱了一下,就到醫院來了。
郭在容一聽是這麽回事,就沒有再說什麽。這時候,省紀委派來的同誌已經把早餐端來了。郭在容說了聲“謝謝”就告訴他們,醫院的夥食不錯,想吃什麽他們還給我做什麽,再加上這裏有小周陪著我。所以,你們就回去吧。他們知道郭書記的脾氣,就給小周留下了電話,說書記如果有事,就打他們的電話。小周答應著,把他們送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