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因此，在下麵的討論中，我們所說的人格主義表示這樣一種信念：宇宙是一個有意識的存在者的社會，物理學家所說的能量是上帝行動中的意願，不存在完全無意識的或非人格的存在者。任何存在的事物都是一個有意識的心靈，或者是一個有意識的心靈的某個階段或方麵。用宗教的話語來說，宇宙是由上帝及其家族組成的。自然是神的經驗。

人格主義有時候被當作一種對自然的客觀實在的否定。真理邁進一小步就會變成謬誤。人格主義設定了科學的有效性和自然的客觀實在；但人格主義者相信他們能夠比自然主義者和實在論者更加清晰地定義實在。我們生活在衝突、鬥爭、價值和生活見識之中。按人格主義的觀點，一切衝突和知識都在於人和自身之間。我們惟一的經驗是個人的經驗；我們惟一的環境是其他人格。衝突的領域是人格。勝敗都發生在這個領域。

這種人格主義的形而上學是當作一種理性的信仰提出來的。這並不是說這是惟一可以考慮的觀點；自然主義和其他體係也是可以考慮的。人格主義並不想假裝為已經得到了絕對證實的東西。任何一個懂得絕對證實是什麽意思的人都會假定，除非在那遙遠的、不確定的某一天，一切可能的假設都已被證實，一切可能的情況都已考慮齊全，完善的推論已經進行到底（假如它有終結的話），不可能為任何事物找到絕對的證實。說得謙卑一些，人格主義是作為一種合理的信仰提出來的，是一個迎合經驗的檢驗而提出來的有用的假設。說得不那麽謙卑，但仍舊開放地說，人格主義比當今流行的，對有生命力的宗教產生負麵影響的自然主義更加合理，更加符合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