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真是造化弄人,莫小柒做夢都沒有想到離婚後,還會再遇到讓她厭惡到極點的孔三多,並且又和他同處一室,還被他差一條褲衩就脫了個精光,更可氣的是他竟然趁她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挑釁地捏了她的兩個**。他孔三多是什麽意思,那壺不開提那壺,明知道胸是她莫小柒最大的傷疤,在莫小柒看來他那是在**裸的的羞辱她。
天蒙蒙亮的時候,莫小柒活了過來,用她自己的話說又從死亡邊緣爬了回來。一活過來的莫小柒立刻就來了精神,支棱起耳朵聽聽外麵的雨好像停了,風卻依然孜孜不倦地在刮。
雖然夜裏莫小柒和死人無異,可夜裏發生的事她都感覺的到,所以她活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從上到下把自己摸了一遍,一邊摸一邊在心裏切切地罵孔三多,幸虧他給她留了一條褲衩,不然她就真的一絲不掛了。
想到孔三多那張醜惡的嘴臉和他那猥瑣的表情,莫小柒就覺得孔三多是個流氓,徹頭徹尾的流氓。如果他不順手捏她**,那他的行為完全是救死扶傷。就像大街上暈倒的美女一樣,危機關頭路人甲或者乙做人工呼吸時誰還顧及那麽多,可如果做人工呼吸時趁機摸了美女身體的敏感部位,那就是猥瑣,就是耍流氓,就該千刀萬剮,就該受到譴責。
莫小柒餓了,昨天兩頓飯都被孔三多氣的沒吃,活過來的她除了想對孔三多大喊大叫質問他為什麽要捏她的**之外,就是想吃東西。相對於被羞辱,她覺得還是活命重要,她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再餓恐怕真要餓死。
聽著外麵風颼颼的,她能想象出多冷,看看手機已經四點半了,昨天收車時教練說五點半開始練車,所以她想食堂裏一定開始賣早點了,不然那麽多人排隊吃早點得吃到什麽時候。
莫小柒伸了個懶腰,又鑽回了被窩。鑽回被窩的同時她喊:“孔三多!孔三多!我餓了。”理直氣壯的。她覺得他就應該起來去給她買早點吃,誰讓他偷偷捏她的**。
孔三多翻了個身,甕聲甕氣地問:“好點沒有,幾點了?”莫小柒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而是說:“快五點了,快起來去買早點吧,我餓了。”那口氣特別像結婚後的每個早晨,她都貓在被窩裏不想起,就催促孔三多,“孔三多,你老婆餓了。”孔三多就乖乖的起床鑽到廚房裏叮當地給她做早點。
往往做好了她又不想吃,眼皮都睜不起來。孔三多就說:“莫小柒,莫小柒,咱家有火柴沒有?”第一次莫小柒不知道他要火柴做什麽,就一半夢醒一半睡地哈欠連天地道:“誰還使火柴。”“牙簽呢?牙簽呢?”孔三多一邊用手指扒拉她的眼皮一邊說:“趕緊給我根牙簽,我把你的眼皮支住。”
莫小柒就被他逗的沒了睡意,爬起來等著孔三多喂她豆漿喝。莫小柒喜歡喝豆漿,尤其是現磨的豆漿,婚後為了她能喝上現磨的豆漿,孔三多專門從網上買了一台豆漿機。孔三多又從糧油店買了黃豆,每天晚上洗了一遍又一遍,確定幹淨了才用水泡了,第二天早晨隻要她一喊餓,他就起床磨豆漿喂她喝。怕她燙著,就一勺一勺地吹涼了喂她。
早點得有稠有稀,孔三多最拿手的是炸饅頭片,裹一層蛋糊,放到滾燙的油鍋裏炸的金燦燦的。
自從離婚後莫小柒就再沒喝過現磨的豆漿也沒吃過那金燦燦的饅頭片,莫小柒不服氣,心想離了張屠夫難道還吃帶毛豬,豆漿她不會磨,可饅頭片她怎麽也會炸吧,誰知道不是油溫過高炸成了包公臉,就是油溫過低炸成了奶油小生。
後來她幹脆放棄,不再嚐試,心思不喝豆漿不吃饅頭片又死不了人。
孔三多去了十幾分鍾才磨蹭的回來,莫小柒捂著肚子抱怨,“就算新蓋食堂也該回來了。”
孔三多回來的時候,手裏拎著一包豆漿粉捏了一個小饅頭。一進門孔三多就說:“沒有豆漿。”莫小柒瞥了他一眼,“孔三多,你洗手沒有。”“沒洗,我也沒摸別的。”還是那副德行。
結婚後因為洗手的問題,莫小柒沒少說他,“孔三多病從口入你知道不知道,不洗手細菌都進肚了。”“孔三多,飯前便後要洗手你知不知道。”在莫小柒諄諄的教誨下,孔三多漸漸的學會了洗手,尤其是飯前便後。偶爾他還是會和莫小柒作對,下班後一進家就洗手,洗了手就上廁所,上完廁所卻不再洗手。莫小柒就說:“孔三多,你在玩那樣。”“你不是讓我便前飯後要洗手嘛。”真是強詞奪理。
莫小柒眉頭一皺,“夜裏你沒給我紮針啊。”“我就摸你了,你還嫌你自己髒啊。”簡直狗屁的邏輯,莫小柒懶的和他理論,不等她衝好豆漿,就把一個饅頭消滅了。莫小柒想就算與流氓孔三多鬥爭也得填飽了肚子,吃飽了才有力氣鬥爭。
衝豆漿的水是孔三多從外麵的鍋爐裏打來的,打水的時候他還特別的留意了下爐門口,除了半紅不紅的炭火,半點衣服的影子都沒。孔三多自然不自然的打了個冷戰,天氣確實夠冷,他懷疑溫度降到了零下。
回去的時候,莫小柒饅頭已經吃完了,他就晃著手裏的杯,希望快點涼。本來食堂裏是有勺子的,他沒拿,婚都離三年了,怎麽還能再享受老婆的待遇。
晃了半天水也不涼,莫小柒就問他,“孔三多你怎麽不吃早點?”孔三多摸摸肚子道:“漲,不想吃。”“來我給你揉揉。”
孔三多覺得莫小柒也不知道是那根筋又抽住了,就說:“沒事,過幾天就好了。”莫小柒這才發現半夜都沒聽見孔三多放一個屁,原來是漲肚。
“過來,我給你揉揉。”莫小柒又道。孔三多想反正豆漿還燙,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讓莫小柒給他揉揉,遂躺在她身邊的被子上。莫小柒就把手伸進他的光肚皮,顯然她被驚到了,“孔三多,會不會爆炸?”“爆炸正好聽響聲。”孔三多幽默地道。沒想到莫小柒沒笑出來,不但沒笑出來,反而認真地道:“孔三多,再漲你就真爆炸了。”
莫小柒揉了十幾分鍾也沒有任何的起色,孔三多渴望著能脆脆的放一個屁,可惜屁像和他玩失蹤一樣,讓他覓不到它的芳蹤。莫小柒一邊揉一邊問:“放屁沒有?”孔三多搖頭,“沒有,半個屁都不放,活人不會被尿憋死,但要被屁憋死。”
估摸著豆漿涼了,孔三多才讓莫小柒住了手,莫小柒放開喉嚨把豆漿喝了個底兒朝天,吧嗒了了吧嗒嘴說:“沒有你磨的好喝。”孔三多心思:廢話!
10.莫小柒還有一點頭暈,她堅持要去練車。和孔三多一樣,為了能考取駕證她同樣沒少遭罪。冷凍寒天的倒兩次公交去練車,一次連一個小時都練不了。
莫小柒報的是私人駕校,報名費比孔三多少了一千塊,可每練一次車還得再交教練一百塊油錢,那是莫小柒萬萬沒有想到的,她和教練理論,教練輕飄飄地說:“燒的是油,不是尿。”
從報名到接到電話參加強化訓練,光練車費她就花了一千塊,莫小柒想一共練了不到十個小時,比從她工作生活的城市去趟首都北京都昂貴,去趟北京坐火車來回不過三十幾塊錢。
她報的私人駕駛掛靠在地運駕駛,每次去練車還得看別人的臉色,那些掛靠在大駕校頭上的學員就像後娘養的似的,堵了別人的路被嗬斥,開的慢了被嗬斥,總之她覺得她就長了個挨罵的腦袋。教練一練車就美女美女地叫她,要練車費的時候毫不心慈手軟,沒有因為她長的美少收她半文錢。
不給她優惠打折也就算了,每次練車的時候,他都有意無意地以指導為名一手把方向盤,一手從她身後把她環抱在懷裏,吃她的豆腐。更可惡的是,他經常借幫她打方向的機會摸她的手,一次一次的她都隱忍了,可他得寸進尺,摸的越來越肆無忌憚,正大光明。
莫小柒多次想發作,又沒有充分的證據,總不能因為教練摸摸她的手或者借機抱抱她就說他性騷擾吧,再說大冬天的穿那麽厚,抱抱又能怎麽樣,她的手還不是經常主動和客戶握,沒什麽金貴的,既然客戶的手能握,那教練的手就能摸。而且莫小柒還經常和一些關係不錯的老朋友擁抱,或男或女,從沒有覺得別扭或者被對方騷擾了的感覺,怎麽教練給她的感覺就不一樣了呢。
都說同性相斥,異性相吸。莫小柒覺得女引導員之所以百般刁難她,純屬於同性相斥的原理。俗話說的好,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教練和學員們陸續趕到了,莫小柒和孔三多是第一個守在車前的,他們的教練姍姍來遲,和教練一起來的竟然是回家奶孩子的女人,不等莫小柒張嘴,教練就發話了,“先讓她練吧,她急著回家奶孩子。”莫小柒特別的不情願,心思:又不是回家奶你的孩子,你操什麽心。孔三多又開始發揚他的慷慨精神,“練吧,練吧,又練車又奶孩子,多不容易。”莫小柒真想踹他兩腳,有什麽不容易的,豬都會生孩子。
無論莫小柒願意不願意,回家奶孩子的女子已經得到了教練的默許,坐到了駕駛室的位置。或許是和他們同車的小姑娘們半夜都被莫小柒驚了覺吧,車上隻有他們三人。孔三多捂著肚子迫切的希望能放一個屁,哪怕是小小的一個屁也成。
回家奶孩子的女子剛走了兩圈五項,小姑娘們唧唧喳喳到了,在候車區擠做一團。莫小柒覺得真是年齡不饒人啊,風颼颼的小姑娘們凍的臉兒都是白的,卻穿著小背心,胸裹在背心裏躍躍欲試的樣子。
莫小柒的記憶裏就沒穿過緊身的小背心,她的衣櫥裏清一色的肥大T恤。
車沒到跟前,小姑娘們就唧唧喳喳地湧了過來,波濤胸湧。孔三多犯賤,不等車停穩就殷勤地給她們開了車門。小姑娘們見了他,像見了親人似的喊他孔哥哥。真讓莫小柒惡心,孔哥哥,嗲不嗲。
狼多肉少,車上的地方是有限的,教練發話了,“先上兩個,坐不下坐懷裏。”讓莫小柒沒想到的是,竟然有個小姑娘大方地坐到了孔三多的懷裏,嘴裏還誇張地道:“哇,好溫暖啊。”
莫小柒真不明白這世道是怎麽了,大叔級別的孔三多怎麽那麽有魅力,那麽討小姑娘的歡心。
擠上兩個小姑娘,剛才還顯得冷清的車廂突然就熱鬧了起來,小姑娘們完全把她莫小柒當空氣,當著她的麵和孔三多開玩笑,“孔哥哥,沒睡好吧。”莫小柒不傻,聽的出她們的弦外之音,他睡好沒睡好礙著她們什麽事兒了,就算她和他離婚三年了,那又怎麽樣,難道就許他對她們發揚人道主義精神,就不能對她發揚一下救死扶傷的精神。
莫小柒走了神,不知道急著回家奶孩子的女子出了什麽狀況,被教練當頭棒喝道:“想孩子了,想孩子趕緊下車回去奶。”莫小柒的神經又繃緊了。
教練說的話真難聽,“活該你,我是教你了,到時候過不了別怨我,反正有五次機會呢,你那錢我始終要掙你的,你這次不過下次還是我的。”
莫小柒這才知道有五次機會,就幼稚地問教練,“教練,五次不過怎麽辦?”教練回頭看了她一眼,“五次不過就作廢,還想學,你就重新報名。”“不會吧,教練。”孔三多也有點吃驚。
“不會什麽,你以為我嚇唬你呢,一個個的不好好練。”
急著回家奶孩子的女子,過曲線的時候次次壓黃線,第三次竟然撞了水泥牆。教練哭笑不得地道:“你可真是奇葩啊,我當了十年教練,你是第一個撞了水泥牆的。”還好教練讓她掉頭又走了一圈,順利通過。
奶孩子的剛下車,人民教師又到了,“教練,我八點還有課呢,能不能先讓我練兩圈,我打出租來的,出租車還等著我呢。”教練一臉的無奈,“我無所謂,誰先練誰後練都一樣,你問他們吧,他們同意我沒意見。”
不等別人說話,孔三多就說:“練吧,練吧。”人民教師一臉的嫵媚,“謝謝,謝謝。”
車下的小姑娘們意見大了去了,追著車問教練,“教練,我們都等半天了。”教練把頭伸出車窗笑眯眯地問:“你們也急著回家奶孩子啊,也有課啊?”問的幾個小姑娘閉了嘴。
莫小柒覺得人民教師練的相當好,她非說倒車入庫的時候沒把握,一次沒把握也就算了,接二連三地沒把握,教練也拿她沒辦法,方向盤在她手裏抓著,足足倒了五回才心滿意足地給她的學生們上課去了。
起了個大早,拖著病弱的身體,莫小柒才練兩圈車。孔三多說他肚子漲,莫小柒覺得那是他自作自受,發揚風格得看什麽時候,憑什麽一樣的起大早凍個賊死讓別人先練,還練上沒完沒了。莫小柒覺得孔三多純粹的廢物典型,和她一樣起個大早,凍個半死,灰溜溜的練兩圈就下車。莫小柒覺得孔三多純粹的有病,病的不輕,他憑什麽做她莫小柒的主,本來她都和教練溝通好了,教練都答應讓她多練一圈,他卻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道:“莫小柒,行了,車下還有那麽多小姑娘等著呢。”
11.孔三多中午又一口飯沒吃,呱呱的灌了滿滿一杯水。
都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孔三多覺得飯固然重要,屁也不可小覷,假如光吃不放屁,那豈不是會憋死人。風來雨就來,屁來屎就來,不放屁那裏會拉屎。
孔三多就像麵朝黃土背朝天欺負土坷拉的農民伯伯祈禱降雨一樣祈禱放一個屁,他是多麽的懷念有屁放的日子啊,可惜肚子即使什麽東西都不吃,依然漲的難受。孔三多想他漲肚子的主要原因是被莫小柒氣的。如果說開始他的肚子漲是微恙的話,那麽現在已經病入膏肓,早先吃進他肚子裏的那些飯估計已經像結石一樣硬,都堆積在胃裏撐的他想呐喊。
孔三多覺得他肚子裏吃進去的那些飯就像沙子和水泥一樣,本來已經夠撐了,被莫小柒這一氣就像在沙子和水泥上澆了股水,很快就凝固。
離婚三年,她竟然沒有絲毫的改變,見風就是雨,動輒耍小孩子脾氣。昨天晚上如果不是她病成那樣,他才懶的管她。
在她眼裏他做什麽都不對,風颼颼的,他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麽能和一個急著回家奶孩子的女子爭那兩圈練車的機會,怎麽能和一個急著趕回學校給孩子們上課的人民教師爭那兩圈練車的機會,遲一會兒早一會兒的事。莫小柒竟然不住地拿眼翻他,仿佛他做了多麽出格或者不可原諒的事。
她最後練那兩圈,挺好的,非要學前麵的小姑娘們多練一圈,她就心理不平衡,也非要再練一圈,有必要麽。車下還有好幾個小姑娘吹著風,凍的簌簌發抖,她怎麽就看不見呢。
他讓來讓去,最後教練不還是讓他練了兩圈麽,也沒少一圈啊,遲一會兒能怎麽的,早一會兒能怎麽的,不都是那兩圈麽。
同在十三號的一老哥哥在說他們車上那引導員,說他小小年紀脾氣不小,剛一上車還沒走三步就攆他下車,吹胡子瞪眼睛的,竟然質問他會不會開車,他就說了句會開車我來你這做什麽。誰知道小屁孩兒急了,瞪著眼睛說他,“你都快死的人了,你還考什麽駕證。”老哥哥不緊不慢地回敬了他一句,“我錢多燒的不行啊。”小夥子一下不吭聲了。
後來老哥哥還問那小引導員多大了,他說他二十三了,老哥哥就說:“我兩個二十三了。”還好後來小引導員對他特別的客氣,沒再刁難他。
孔三多躺**想,也不知道什麽人想出來的過五項,側方停車,直角轉彎,半坡停車起步,S曲線,倒車入庫。可能最早那幾年的道路難走,司機師傅們需要刻苦訓練才能駕馭得了笨重的汽車,如今走到那裏都是高速,一些好車都實現了自動泊車,自動駕駛,還考這些老掉牙的五項有什麽意義,那個傻瓜司機現實生活裏倒不進去硬倒呢,除非像那老哥哥說的家裏錢多燒的,不怕撞了別人的車。就拿側方停車來說吧,誰開車無聊的那麽小的地方非往裏停,不會找別的地方啊,城市再擁擠,司機情願開著車沿著大馬路溜達也不會冒蹭別人車的風險往裏停車吧。
莫小柒也沒吃中午飯,她覺得被孔三多氣都氣飽了,在宿舍躺到同宿舍的幾個學員吃完飯回來,聊了會兒天,時間就到了。
一個女的說:“我現在都怕了,一看見教練腿肚子就抽筋。”另一個也用同感,“我也是,教練不說話反應還挺快,他一說話就亂,他一罵就更亂了,連左右方向都分不清。”莫小柒說:“咱就當咱耳聾,什麽都聽不見,他罵他的,咱練咱的,反正就那幾個死點,到時候憑感覺打方向,不會錯的。”
一個說:“開始教練讓我看左水槽右水槽,我就納悶哪兒是左水槽右水槽,我以為是看那刮雨器呢,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就是機器蓋兒上那兩個槽。”“我更傻,一直以為三個前進檔,三個倒檔,原來倒檔隻有一個,我一直想不明白難道倒車也要有快有慢嘛,倒那麽快做什麽呢。”“開始教練讓我調座位我都不知道調那兒,從來沒有人教過誰知道。”
莫小柒沒看見孔三多,想他可能先一步上了考試場,沒和教練打招呼也上了考試場。
剛在候車區吹了不到兩分鍾的風,女引導員的車就過來了,她竟然記得她的名字,讓前麵的學員把車停到她身邊喊她,“莫小柒,誰讓你上來的。”“教練。”“我怎麽不知道教練讓你上來。”“他上午說的。”引導員沒繼續和她較真,“你確定你練的沒問題了啊,沒問題你就上來。”
孔三多竟然不在車上。他不在更好,眼不見心不煩,省得引導員罵她,他偷著樂。
坐在駕駛室的也是一個和莫小柒年紀相仿的女子,離合踩的特別的穩,尤其是半坡停車起步的時候,流暢的讓莫小柒手癢癢。五項裏隻有半坡停車起步可以允許自己小小的失誤一下,不到位扣十分,壓線扣十分,其他四項隻要壓線就是一百分。可氣的是,隻要有一項不合格就得從頭考起,更可氣的是隻給兩次機會。兩次不過對不起下次再來。莫小柒覺得不但可氣而且可恨,真不知道是那個龜孫子製定的。
莫小柒覺得,如果是側方停車壓了線,那麽從頭再走一遍是正確的,如果前麵四項都合格就倒車入庫房壓了線扣了分,那再從側方停車走一遍簡直是多此一舉,或者是脫了褲子放屁多費一茬手續,前麵的已經合格了,有必要再走一遍嘛,繼續倒車入庫就是了。
前麵的女子在莫小柒看來一切都是完美的,隻是出庫的時候沒按引導員的要求的打方向,壓了線,直接被扣一百分。引導員說:“記住啊,出庫的時候必須按正常出,聽到合格哪怕你開欄杆上我也不管你。”
第三個才輪到莫小柒,引導員一直沒吭聲,側方停車的時候她停好車,打好方向膽怯地問引導員,“教練這樣行不行?”“行,掛檔走它。”莫小柒膽子大了一點,一掛倒檔一鬆離合,車慢慢悠悠的停正了,一腳刹車下去,她又問:“教練,行不行?”“你自己感覺車正了就停車。”
半坡停車起步的時候,莫小柒又有點心虛,引導員說:“莫小柒,別著急,慢慢鬆離合,車叫上勁馬上鬆刹車。”謝天謝地,車終於吭哧了兩聲沒熄火,連引導員臉上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挺好的,不錯,莫小柒,進步很大。”
半坡停車起步有驚無險的過了,接下來的S曲線和倒車入庫一步到位。
引導員又讓莫小柒走了一圈,相當的完美,下車的時候激動的她還和引導員擊了下掌以示慶祝。
她問引導員還要不要再去練車場練兩圈,引導員說練不練都可以,明天還有一天呢,你上午來走上兩圈下午再走上兩圈基本沒問題了。莫小柒覺得還有時間,而且也不敢確定以目前的水平就一定能過,所以就心情舒暢地往練車場溜達。走到半道看見了孔三多,穿著他那件咖啡色的毛衣,頭發亂七八糟的。
孔三多也看見了莫小柒,不準備和她打招呼,沒想到莫小柒主動和他打招呼,“晚上一起吃飯啊。”
12.孔三多就著大風排了半個多小時的隊,又走了兩圈,引導員說沒問題,就等著四號考試吧。
不知道為什麽,孔三多一走進考場一上車思路就特別的清晰,比起練車場,考試場在設計上是流暢的,就如黃河和長江一樣,無論拐多少彎兒,最終的走勢都是**,奔向大海的。
一天又過去了,排隊上車,然後下車再排隊。孔三多還是感覺不到餓意,不過剛被引導員誇過心情還是不錯的,就想起了莫小柒約他一起吃飯的事。
門外有倆小姑娘喊孔三多,用莫小柒誇張的話說就是滿臉青春美麗痘的那個和核桃核眼睛的那個。孔三多覺得莫小柒不但誇張,而且誇張的有點過分,人家小姑娘就額頭上零星的點綴了屈指可數的幾顆小痘痘,顯得還蠻可愛的,她就說滿臉。
“孔哥,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吧。”顯然倆小姑娘是誠心來邀請他的,孔三多下意識地摸了下肚子說:“漲的難受。”青春痘小姑娘說:“是不是著涼了,吃點熱乎的就好了。”“好幾天了。”孔三多的手依然沒有離開肚子。
同屋倆老哥哥說:“孔三多,交逃花運了,快去吧,還等什麽。”
孔三多躊躇的時候,看見了莫小柒,就說:“咱們一起吃吧。”倆小姑娘挺有眼色,“孔哥,那你和莫姐姐去吃吧。”說著轉身拐進了食堂。
孔三多沒把小丫頭約他吃飯的事放心上,莫小柒卻拿話激他,“孔哥哥,行情不錯嘛。”叫的他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他沒明說而是誇張地抱了下膀子說:“真冷。”莫小柒沒明白他的意思,又說:“孔哥哥,小姑娘懷裏抱著,還冷啊。”“冷,咋不冷,你看看我這雞皮疙瘩起的。”
莫小柒這才聽明白他剛才說天冷什麽意思了,就把嘴一撇道:“怎麽樣,孔三多,相中那個小姑娘了,還是倆都相中了。”“別瞎說了,人家可都是小姑娘。”“我瞎說,都明目張膽的坐懷裏了,我瞎說。”
不是孔三多不想吃飯,是真的沒食欲,就說:“莫小柒,要麽你一個人去吃吧,我一點都不餓。”說著又開始摸他的肚子了。
莫小柒白他一眼,“沒了小姑娘就連飯都不想吃了,不至於吧,孔三多,小姑娘沒了,還有老姑娘呢。”說著就挽起了他的胳膊拉著他要走。孔三多問:“吃飯不去食堂去哪兒?”“跟我走吧,我可找著一好地方。”
果然門口小飯館的環境讓孔三多挺滿意的,起碼人少,沒有食堂吵吵。
莫小柒連他的意見都沒征求就點了肉炒大豆瓣和肉炒黃豆芽,那都是孔三多的最愛,結婚後,因為吃大豆瓣和黃豆芽,她沒少和他吵架,本來他就能放屁,吃了屁更多。
點好後,莫小柒還囑咐老板大豆瓣要煮的爛糊點,她點的水煮魚卻沒有。孔三多就說:“那就水煮肉,片兒別太薄了,肉別用水焯,水焯顯老。”
莫小柒心裏暖了一下,沒想到離婚三年了,他還沒忘記她喜歡吃水煮肉。其實她也沒忘他的最愛大豆瓣黃豆芽,知道他肚漲,就特意點了這兩菜。孔三多說兩菜就夠了,三個吃不了浪費,吩咐老板把黃豆芽去了。莫小柒說:“我請客,又不用你花錢。”“老板,把菜譜上的菜一樣來一道。”孔三多逗莫小柒。老板也知道他是開玩笑,隨和地笑了下進了廚房。
“還沒放屁嗎?”莫小柒問孔三多。孔三多痛苦地道:“半個都沒放。”“一會多吃點大豆瓣兒。”
說話間大豆瓣上了桌,孔三多知道就不會入味,都是廚房裏事先拿開水焯好的,八成熟了,客人點,煸下肉片加調料翻幾下炒勺,勾上芡就出鍋。這樣做優點是快,缺點是大豆瓣難入味,如果不勾芡更沒味。
孔三多不吃都知道什麽味,所以莫小柒問他味道怎麽樣的時候,他點了下頭說:“還行,這樣的小飯館能做成這樣就不錯了。”他不想多廢話,如果說不好,莫小柒又來事兒,一定會讓廚師重做,他可不想多事。
菜炒鹹了,盡管孔三多平時口味有點重,可這菜重的有點過分。孔三多不敢吃肉,肉不好消化,就把肉都搛到了盤子邊,他沒讓莫小柒吃,雖然他知道她愛吃肉,甚至無肉不歡,他怕她一吃感覺到鹹了會毫不客氣地問老板還有沒有鹽,都打死賣鹽的了。
偏偏莫小柒自己都了手,剛吃第一口就照著孔三多的話來了,“老板,老板,你這飯館裏還有鹽嘛,是不是把賣鹽的打死了。”“鹹了?下次注意點,下次注意點。”老板謙恭地笑著道。
“下次,下次,下次誰還來。”莫小柒和老板叫板。老板說:“那就再給你們重做一個吧。”“沒事,估計是廚師知道我們練車辛苦,怕我們上火故意多放點鹽,讓我們多多喝水。”老板也被孔三多的圓場逗樂了。莫小柒卻不依不饒,數落上沒完沒了了,老板隻好說:“一會別算錢了。”莫小柒這才閉了嘴。
孔三多真想不明白她是什麽心理,嫌鹹就少吃點,還不少吃。
孔三多說:“他們也不容易,起五更睡半夜的。再說在這樣的荒郊野外能做成這樣已經不錯了。”“我是花了錢的,不是白吃。”“十塊錢你還想吃什麽。”孔三多最討厭莫小柒動輒就花了錢的,花了錢的,花錢有理了,花錢還得有人樂意伺候你吧。
莫小柒剛張嘴要和孔三多理論就看見了那倆小姑娘,她抑揚頓挫地刺激孔三多,“行啊,孔三多。”孔三多沒接她的茬兒,回頭向兩小姑娘打招呼,問她們要不要一起吃。倆小姑娘特別的樂意,沒等莫小柒說話就坐下了。孔三多說:“我倆點了一個肉炒大豆瓣,一個水煮肉,你倆看著再點點兒,味道還不錯。”說著他指了指已經上來的肉炒大豆瓣兒。
莫小柒就知道,一有小姑娘出現,孔三多打開的話匣子就再也關不住了,果然他又問:“我見你倆不是進食堂了嘛,怎麽也出來了?”青春痘小姑娘說:“食堂人太多了。”
倆小姑娘點了什麽菜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莫小柒受了刺激,倆小姑娘竟然對孔三多說:“孔哥,明天下午你帶我們去劃船吧。”“那裏能劃船?”孔三多還挺來情緒的。小姑娘們就告訴他說門口打個車十五塊錢就到了。孔三多說:“那不練車了?”小姑娘們又說:“明天下午早早就練完了。”說完又對莫小柒說:“莫姐姐,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如果以往莫小柒一定會拒絕的,這次破天荒的她沒有拒絕,她憑什麽拒絕,她和孔三多離婚三年了不假,可她也不至於是多餘的人吧。
結帳的時候,老板沒收大豆瓣的錢,孔三多非要給。莫小柒覺得他的腦子注水了,要麽就是被驢踢了。都離婚三年了,他腦子裏的水還沒有排幹,被驢踢過的腦袋還有後遺症。更讓她受刺激的是,他竟然搶著把兩小姑娘的單也買了,慷慨的就像土豪。還說:“等考完回去你們請我一頓就扯平了。”
13.莫小柒一夜沒睡好,從頭至尾的把她和孔三多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想了個遍,也沒納過悶來,夢境一般,說結婚就結了,說離婚就離了。
結婚時她的朋友同學都那裏去了,竟然沒有一個出來阻攔,不但不阻攔,還鼓勵她說:“莫小柒,好樣子,你真勇敢。”現在想想她那根本就不叫勇敢,那是傻,連愛情什麽滋味都沒品嚐出來,就走進了愛情的墳墓。莫小柒突然覺得她的那些同學和朋友比她都不靠譜,誇她勇敢她們怎麽不閃婚呢,有幾個她離婚都三年了,還在和男朋友拍拖,大有八年抗戰的架勢。
當然了也不能怪同學朋友們,那時就算她們反對也是枉然,她父母反對了,還抗議了呢,不還是沒有奏效。
和孔三多認識的第一天夜裏就和他混了帳,就傻傻的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她,什麽感覺都沒有。離婚後有一段時間,莫小柒不習慣一個人睡,一個人吃。尤其是睡到半夜醒來的時候,總伸手抱孔三多,抱不著就急了,“孔三多,你又掉地上了。”孔三多半天沒反應,她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早就離婚了。
結婚時,孔三多想換張大床,莫小柒說換大床往那裏放,巴掌大的地兒,再放張大床怎麽活動,所以經常睡到半夜的時候,孔三多會被她擠到地上。
更讓莫小柒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離婚後很長一段時間早晨半夢半醒之間,她都會閉著眼睛說:“孔三多,我餓了。”然後繼續睡。睡著睡著,又餓醒了,她又說:“孔三多,你老婆餓了。”半天感覺不到孔三多在動,她就急,“孔三多,聽見沒有,你老婆餓了。”說過之後,她自己都樂了,還老婆呢,老婆個屁,誰的老婆,她早名花無主了。
幸虧莫小柒是個不服輸的女子,越是這樣她越不服輸,她像是做給孔三多看似的,漸漸的就把生活拖入了正軌,而且還生活的有滋有味的,她就不信離了她孔三多她的生活會一團糟。
離婚後,那幫同學朋友又說:“莫小柒,好樣的,你真勇敢。”莫小柒心思:勇敢個屁,勇敢你們怎麽不離。她的閨蜜不止一次的和她說過要離婚,三年過去了,她還和她老公在一起。一見莫小柒就說:“莫小柒,哥們兒真佩服你,說離就離。哥們兒怎麽就沒有勇氣呢。”莫小柒搭理都不想搭理她,心想:你愛離不離,離不離關我屁事,你離了我又不嫁給你老公。閨蜜也看出了莫小柒對她的不屑,就說:“莫小柒,你是不是特瞧不起哥們兒。”莫小柒終於爆發了,“你算個屁啊,我瞧不起你。”
閨蜜就說她受了刺激,一定是後悔了。莫小柒特鄙視她閨蜜的自以為是,什麽和什麽啊,她就後悔了,她臉上寫了胳膊上寫了,還是大腿上寫了後悔兩個字,她就說她後悔了,她莫小柒打小就不知道後悔二字怎麽寫。
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
莫小柒去了個廁所,回來的路上想:劃船,不怕凍死。
兩小姑娘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屎尿憋的,一路小跑著往廁所趕。莫小柒和她們走了個頂頭,就說:“這天氣去劃船,得凍死。”誰知道小丫頭卻說:“姐姐,你怕冷,就別去了。”
憑什麽她不去,她非去不可,他們不怕凍死,她就不怕,她可不能讓她們小瞧,她不是臨陣脫逃的人。
莫小柒回到宿舍的時候,另外三個女子已經走了,莫小柒覺得她們可真積極,尤其是和男朋友談了半夜情說了半夜愛的小姑娘,也不困,起的比她都早,愛情的力量,她那時怎麽就那麽懶,總是睡不醒的樣子。
精心的梳洗了之後,莫小柒才出了宿舍門往練車場溜達,反正去了那麽多人也是排隊,冷颼颼的還得凍著。就像孔三多每天總是第一個到,最後一個才練,因為他愛發揚風格。讓了急著回家奶孩子的女子,讓了人民教師,讓來讓去一上午的大好時光就都浪費在車上了。
莫小柒猜的半點錯都沒有,不過今天讓的既不是急著回家奶孩子的女子也不是人民教師,而是一個長相特別清秀的小姑娘,苗條的連莫小柒都自愧不如,小姑娘苗條是苗條,該大的地方卻一點都不小。
原來那小姑娘就是教練一直沒見的那個學員,她在距離駕校不遠的高速公路服務站上班,是同事送她來的。
小姑娘嘴特甜,哥哥哥哥地叫著孔三多,“哥哥,你就讓我先練吧,都最後一天了,我還沒練呢,哥哥,我練練就得趕緊回去上班,我們一同事的媽媽去世了,所以請不下假。”
教練又說話了,“那你明天必須請假,不請假你怎麽考試。”小姑娘說:“教練,必須的,必須的。”說完沒等孔三多說同意就說:“謝謝哥哥,謝謝哥哥。”叫的那個甜呀,就像孔三多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哥哥一樣。
讓車上所有的學員沒料到的是,小姑娘離合踩的特別的穩,教練隻告訴她一遍,她就記住了。教練都覺得納悶:“你是不是開過車?”“我爸局裏有車,我沒事就在我們服務區大院裏開,沒上過路。”
莫小柒想象不出她爸爸是那個局的,但想象的出她爸爸一定是局長,不然局裏的車她怎麽會經常到服務區開,就算她爸爸是司機也沒那麽隨便。
沒等小姑娘下車,人民教師又來了。莫小柒突然想這大五一的人民教師給誰去上課,那個學校大五一的不給學生放假呢。又一想,想明白了,一定是去給學生上二課。人們教師眼巴巴的瞅著前麵的小姑娘,小姑娘不是孔三多,孔三多不好意思,小姑娘好意思,到人民教師跟前車都沒停直奔側方停車,人民教師真急了,一路小跑追到了車跟前,教練才讓小姑娘停車。
“小妹妹,你讓我先練兩圈吧,我等著給學生上課呢。”人民教師故伎重演,小姑娘不吃她那一套,“姐姐,我也急著上班呢,明天考試,我今天才練兩圈。”說著欲啟動車子。教練隻好說:“那你就等等吧,下一個讓你練,著急了你就練上一圈趕緊走。”
幸虧急著回家奶孩子的女子沒有來,不然孔三多又得在車上浪費掉一上午的時間。
孔三多覺得無所謂,反正遲遲早早就那兩圈。
終於輪到了孔三多,教練的對講機又響了,“老楊,老楊……”教練打開對講機喊:“王鳳芹,王鳳芹……”“你車上的孔三多和莫小柒怎麽還沒上來?”“我想讓他們跟我再練兩圈再上去。”“練什麽練,快讓他們倆上來吧,走上兩圈行了。”
孔三多隻好下了車和莫小柒上考試場練了兩圈,一人一圈,就讓引導員打發下車了,讓他倆回去安心休息,就等著明天考試吧。
莫小柒這才明白小姑娘為什麽下午讓孔三多帶她們去劃船,因為下午不需要再練車。實際上也沒什麽可練的,一千五百塊錢等於買了幾個點,記住了那幾個點也就八九不離十了,總得有個參考,有個標準,隻要參考對了,標準對了就不會錯,可婚姻呢,拿什麽做參考,標準是什麽,莫小柒不明白。
倆小姑娘中午一吃了飯就有些躍躍欲試了,莫小柒都沒想到,孔三多沒帶倆小姑娘去劃船,可能是風太大,天氣太冷的緣故吧,他怕翻了船出現危險。
孔三多中午依然沒敢吃飯,又喝了一杯水,肚子好不容易有點鬆寬的跡象了,昨天睡到半夜的時候,他千呼萬喚的那個屁終於露了頭,雖然猶抱琵琶半遮麵似的羞羞答答的不敢見人,可還是被他擠了出來。
14.不去劃船,小姑娘依然纏著孔三多,要鬥地主,決戰到天亮。
孔三多也來了情緒,問莫小柒玩不玩。怎麽能少了莫小柒,誰怕誰啊。
四個人就在小姑娘的宿舍裏擺開了戰場,撲克是小姑娘去買的。孔三多說:“輸了可不許哭啊。”“誰哭誰小狗。”
很快莫小柒就輸了,沒輸幾個錢。莫小柒經常在網上鬥地主,雖然不是什麽高手,可也不至於輸的那麽慘,牌爛輸,牌好也輸,於是嚷嚷說:“不玩了,不玩了。”一邊觀戰的小姑娘說:“姐姐,你不玩我玩。”
她原想她不玩了,他們就玩不成了,沒想到還有人接班,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孔三多正在興頭上,隻要有人陪他玩,他才不在乎是誰。
玩著玩著,孔三多的肚子就有了動靜,開始是像蟲子一樣緩慢地蠕動,漸漸的那動作的幅度越來越大,就像春天從冬眠中蘇醒的蛇一樣,躥了起來。他知道他得去廁所了,就讓莫小柒替他。莫小柒說:“懶驢上磨,屎尿多。”接過他手上的牌後又說:“輸了可別怪我啊。”
三四天了,孔三多終於等來了那幸福的時刻,所以從廁所歸來後,他的整個人都變了,得瑟的讓莫小柒想踹他。莫小柒知道,他又沒洗手,真是受不了。
更讓她受不了的是青春痘小姑娘的聲音,“哥哥,你快點。”“哥哥,你好壞。”“哥哥,你討厭。”太矯情了。
莫小柒算是看明白了,另外一個小姑娘充其量就是一陪綁,或者一燈泡,而青春痘小姑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在主動的向孔三多示好。
孔三多放屁了,那味道莫小柒熟悉,混合著大豆蛋白的味道。她知道孔三多的肚子已經暢通無阻了,那是她的功勞,如果不是那點兒大豆瓣,他的肚子早爆炸了,他那有心思陪小姑娘鬥地主。
看在孔三多在她危難時刻沒有袖手旁觀,而是積極救死扶傷的份上,她原諒了他放的那個屁。
但讓她始終耿耿於懷的是,他憑什麽捏她的**,難道女性的**是男性隨便可以捏的麽,就算他孔三多是婦科的醫生,她要檢查的部位不是**,難道他也可以捏她的**嘛。好比頻頻向他暗送秋波的小姑娘,難道他能隨隨便便的捏她的**麽。生活中什麽樣的男人才可以隨隨便便的捏一個女人的**呢,或者什麽樣的女人才允許一個男人隨隨便便的捏她的**呢。
莫小柒想隻有兩種女人,一種是做的,一種關係密切,顯然她不是做的,那麽就隻剩下了一種關係。她莫小柒和他孔三多關係密切嘛,都離婚三年了,如果不密切為什麽當時他捏她**時她無動於衷,沒有表示強烈的抗議,就算她病的腦袋都耷拉了,可也不至於連抗拒的肢體語言都沒有做啊,難道那一刻她是潛意識裏和他親密的。
相信孔三多生活裏也不是個隨便的男人,更不會隨便到去捏一個女性的**,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捏她**的那一刻他也一定是在潛意識裏和她是親密的。
莫小柒先是坐在陪綁小姑娘的身邊看,慢慢就挪到了孔三多的旁邊,竟然開始指揮他出牌了,指揮著指揮著就趴到了他的背後,下巴抵到了他的肩頭,孔三多不時地扭頭和她自然地交流該出那張牌。
起初小姑娘還挺鎮定,漸漸的就亂了方寸,“你自己不會出牌啊。”孔三多嗬嗬地笑,“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你才臭皮匠呢。”莫小柒撅嘴了。孔三多說:“我是臭皮匠,我是臭皮匠。”
小姑娘有些心不在焉,胡亂出牌,陪綁的小姑娘不住地埋怨她出的臭牌,害的她跟著輸錢。
陪綁的小姑娘越是埋怨,她越賭氣亂出牌,很快陪綁的小姑娘扔了牌,“不玩了,不玩了,煩死了,煩死了。”“愛玩不玩,不玩拉倒。”小姑娘也摔了牌。
孔三多跟著把手裏的牌丟進了牌堆,數了數麵前的戰利品故意刺激兩個小姑娘,“不敢玩了吧,怕輸光路費吧。”倆小姑娘把嘴一撇,“哥哥,你贏過錢沒有。”“贏過。”孔三多捏著手裏的錢得意忘形地道。
顯然倆小姑娘被他的得意忘形氣到了,都緊握拳頭可愛地嚷嚷:“氣死了,氣死了。”
孔三多竟然把自己的本錢一抽特大氣地道:“咱把咱的本錢拿回來,剩下的你們誰的誰拿啊。”倆小姑娘樂嗬嗬的搶成了一團,最後剩下了莫小柒輸的十五塊錢。莫小柒說:“願賭服輸。”孔三多剛伸手說:“不拿我拿。”她就搶過錢塞進了錢包,瞪著孔三多說:“憑什麽,憑什麽。”那意思好像輸的不是她,而是孔三多。
那是第一次莫小柒對孔三多的慷慨大方沒表現出反感,反而從心裏覺得他挺男人的,雖然區區幾十塊錢,他一大老爺們兒和倆小姑娘玩,最後裝了那錢就顯得太寒磣。
船沒劃成,看孔三多和倆小姑娘玩了一下午的牌,莫小柒心情特別的爽。
又到了吃飯的時間,莫小柒招呼兩小姑娘出去吃飯,特別慷慨地說:“走,姐姐請客。”倆小姑娘都說不餓,讓她自己去吃。莫小柒卻挽起了孔三多的胳膊說:“孔三多,那咱倆去吃吧。”誰知道孔三多竟然也說不餓,讓她自己去吃。
自己去就自己去,有什麽大不了的,不識抬舉,本來她對他剛才的表現挺欣賞的,突然又覺得他特別的厭惡。
莫小柒一個人點了三個菜,如果孔三多在又說她浪費,他管的著嘛,她花她自己的錢,又沒花他的,鹹吃蘿卜淡操心。
莫小柒一個人真的吃不了三個菜,結帳後她又讓廚師分別熱了一下,打了包,省得孔三多說她浪費。那會兒他不餓,不代表現在不餓。
打包回去之後,孔三多卻連什麽菜都沒問,竟然還說不餓,莫小柒當著孔三多宿舍倆老哥哥的麵就把打包回來的菜狠狠地扔到了垃圾堆。
莫小柒發誓就算地球上的男人都死絕了,她也不會再和他孔三多發生任何的瓜葛。同時她覺得孔三多就是賤,人家小姑娘不吃是為了減肥,難道他也減肥。
想起向孔三多暗送秋波的小姑娘,莫小柒就咬牙切齒,都說人小誌氣大,沒想到人小胸也大。他估計孔三多早就不止一次地偷看過小姑娘的胸,並且拿目光無數次地觸摸過她的胸了。
15.四號一大早,學員們在冷風中排好了隊,然後依次去買號,實際就是兩寸見方的一張小紙條,上麵根據順序打印了號碼,一個號碼七十塊錢,買到的人說比幸運數字都貴。
莫小柒買到的是八十八號,不前不後。有人就說不前不後最好,沒壓力。
其實莫小柒早沒了壓力,因為昨天晚上同學給她打電話說如果她過了,同學們四號晚上找家大酒店給她祝賀,因為所有考駕證的人都知道,過了科目二就等於百分之八九十的已經拿到本了。
微博裏不少同學朋友同事在給她加油打氣,可掛了電話就接到了閨蜜的老公打來的電話,哭的稀裏嘩啦的,說她出了車禍,正在醫院搶救,生死未卜。
閨蜜是去年六月份拿到的駕證,拿到後多次慫恿莫小柒報名,等拿了駕證買了車倆人飆車去。還沒等莫小柒過了科二,她就先倒下了。她男朋友說她錯把油門當刹車踩了,一腳就撞到了公路的護欄上,躥到了山崖下。
莫小柒想如果閨蜜她沒有駕駛證,她一定不會五一假期開車回家看她母親,不開車她就不會錯把油門當成刹車。
掛斷電話後,她心情沉重地發了一條微博:寶貝,你一定要堅強地活著,我等著和你飆車。
發完之後,莫小柒特別的釋然,無論過不過她都無所謂了,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莫小柒覺得駕駛證和結婚證既相似又完全不同,有了駕駛證開車就合法了,有了結婚證同居也就合法了,可如果開車闖了紅燈是要被罰款扣分的,而婚姻一旦亮起了紅燈不會有人給罰款扣分的改正機會。更可怕的是開車行走在路上,你不撞對方對方撞你,婚姻呢,大體也如此,一個巴掌永遠拍不響。
莫小柒以為考試的時候是按著手上買到的號的順序進行的,沒想到卻不是。
等待考試的學員們懷著不盡相同的心情排著長長的隊伍,從練車場徒步向考場走去,風吹的人站都站不穩,莫小柒覺得氣溫降落到了零度,不然怎麽會如此的寒冷。
早晨剛開機就看見了閨蜜的老公半夜更新的微博:寶貝,一路走好。
她知道那個說好和她飆車的人失約了,她年僅二十八歲,可謂香消玉隕。
閨蜜沒出車禍前,和她老公倆人仇人似的,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彼此整天嚷嚷著離婚,這回也不用離了,一個走了,一個活著。她死了,他竟然叫她寶貝,是不是所有的人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孔三多一直坐在最後排,等著輸指紋,坐在他旁邊的是青春痘小姑娘,她的旁邊是另一個小姑娘。從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的肚子已經不漲了,和身邊的小姑娘不時地低頭耳語著什麽,偶爾抬頭洋溢著幸福的笑。
莫小柒才不管他和小姑娘在說什麽,她就知道那一刻她必須倚靠在他身上,不然她真擔心她會撐不住倒下。
她是強忍著淚水走到他麵前的,他站起來的時候有些措手不及,但還是一把就抱了她,“怎麽了,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她哽咽了,虛脫地倚靠在他身上聳著肩膀道:“秀蓉出車禍了。”顯然他被嚇到了,“嚴重麽?”“死了。”她哭出了聲,她說:“我不想考試了。”
孔三多說:“等了這麽久為什麽,不就是為了考試嘛,難道M730失事了,人們就不坐飛機了,照樣坐,如果因為車禍人們都不開車了,那發明汽車就沒有意義了,人在家中坐,事從天上還來呢。”莫小柒最討厭孔三多這腔調了,誇誇其談的,好像他什麽都看破了似的,看破怎麽不出家當和尚。
輪到小姑娘輸指紋了,孔三多用眼神和她交流了下,意思是說加油,別緊張。小姑娘領會了,向他吐了下舌頭撇了下嘴,意思是說她生他的氣了。孔三多也領會了,偷偷地搖頭做了個無奈的動作。莫小柒已經感覺到了他細微的動作,她以為他又想放屁了,就說:“孔三多,有屁就放。”果然孔三多放肆地放了一個響屁,那麽多待考的學員,誰也不知道是誰放的。
很快小姑娘就回來簽字了,簽字的都是考過的。簽完字她對孔三多做了個鬼臉走了,孔三多知道小姑娘一定會等他。
輪到孔三多了,莫小柒放開了他,說:“別管我,好好考。”
孔三多也很快就回來了,簽完字向莫小柒擺擺手走了。
莫小柒考完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鍾了,一切都很完美,如引導員說的那樣,莫小柒,好樣的。
唯一讓她不完美的是孔三多沒等她,她知道他一定和那小姑娘一起走的,可謂比翼雙飛,夫妻雙雙把家還了。嘴上說不在乎,她的心裏還是有點疼。
回去之後,莫小柒直接去了和孔三多共同生活過一個月的出租房,房東告訴她,孔三多已經搬走快三年了,也就是說和她離婚後不久就搬走了。
莫小柒相信在城市裏找一頭四條腿的豬難找,找個人容易的很。她和他的婚姻出狀況了,離婚了不假,就像科目二考試一樣,大不了她從頭再走一遍。
科目二考試一共有五項,側方停車,直角轉彎,半坡停車起步,S曲線,倒車入庫。如果說她和孔三多的混帳算側方停車的話,他們停的都是滿分,直到閃電般步入婚姻殿堂,算是合格的完成了直角轉彎,華麗麗地告別了單身。婚姻多像半坡停車起步,熄火不可怕,可怕的是溜車,溜到了S曲線跟前,他們就被動地沿著曲線的彎度,走過了一個月的時間,最終倒車入庫時沒有調整好方向,出了軌跡,結束了婚姻,若想再步入重新步入婚姻的殿堂隻能重新來過。
莫小柒準備給孔三多再去買一件褂子,價錢無所謂,關鍵是她的心意。買了褂子就給他們駕校打電話問他的電話,他們如果擔心她是騙子不告訴她,她就說她是他老婆,這個世界上沒有那個女人隨便承認是別人的老婆,她再打電話給他,問他,那晚為什麽捏她的**?她還要告訴他,她的**可不是輕易給那個男人捏的,除非那個男人是她老公,他捏了他就得負責。
至於那個小姑娘,她才不在乎呢,就算她們也閃電般地結了婚,又能怎樣,她當年不也和他閃電般地結了婚,最後還不是離了,她莫小柒有的是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