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

身在一片美女之中的徐天,突然背脊一寒,打了個噴嚏。

下一刻,便接到了祁墨的電話:“徐天,把你的腦袋準備好,回來我就拿。”

“嗯?大少爺你說什麽?什麽意思?”徐天一聽便知謊言敗露,卻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少爺我沒有得罪你吧?”

“哼。”

祁墨從鼻了裏發出的陰冷的輕哼聲嚇得徐天魂膽皆無,電話已經掛斷了。他趕緊推開身上美女,衝向顧以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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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一陣嘶啞的咳嗽自黑夜中傳出來,街道上一片蕭條,偶爾幾輛了車子飛馳而過,又瞬間歸於岑寂。

司落跌跌撞撞走在了路上,燈光下有許多細小飛蟲盤旋飛躍,一團一團地,在地上形成了斑駁細影。

她的衣服破損不堪,多處汙血浸染。此時她擰著眉,雖然追兵在後,她臉上卻沒有一絲慌亂。沒有注意到腳下,她突然跌到一個凸起石塊,身體趔趄了一下,差點倒地。

等到站穩直起身,隻見一道身影從前方走來,燈光自他頭頂灑下,他的臉孔漸漸明晰。

司落像是長籲了一口氣:“你終於來了。”

墨帆不發一言,望著這個昔日的同伴,他們十幾年的等待,等來的卻是一個不屬於他們的人。

司落不慌不忙,沒有錯過他手裏的槍。在這個人手下,她絕對逃不掉。

兩人小時候總是打架,每次墨帆都打不過她,倔強的不服肯輸。那時候的他們,都很單純。

有時候司落也想過,如果她不是七重門門主的女兒,或者當年她不曾一時好奇進入到那個小黑屋裏,沒有遇見這一群人,也許,她的命運會是另外一種樣子。

她喜歡這一群人,卻是這群人的敵人。

她笑了笑,有些悲傷悵然:“看來今天我是逃不了了。”看著墨帆舉起槍,她嘴角揚起:“可是,我並不想死。”

墨帆有多無情?小時候司落不知道,現在她更不知道。她隻知道,對待七重門的人,墨帆向來不手軟。

就在扳機扣下之時,她望著墨帆那雙沒有感情的雙眼,一字一頓道:“沐清歡活不久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嘭!

子彈從好耳畔倏然劃過,她的耳朵裏翁翁地響,什麽聲音也聽不見。墨帆距離她很近,近到足以令她感覺到他的氣息,一如他這個人,她相信隻要她敢亂動一分,下一刻子彈就會打爆她的頭。

墨帆張口說了什麽,司落耳朵裏一直響個不停,根本聽不清他說什麽。從他的口型,她大概猜到,問的是沐清歡。

她心底苦笑,想不到她司落如今要活命,竟需要理由。

半晌,等到耳朵漸漸恢複聽覺,她道:“說真的,我真沒想過有一天你會拿槍對著我。”她沒有半點慌亂,不急不徐的道:“我一直以為你不會有這個機會。我以為我們會以同伴的身份一直走下去,直到你們死亡,也不會知道我是你們的敵人,隻記住曾經的點點滴滴。”

“墨帆,你和祁墨這群人,為什麽要跟七重門做對?”

墨帆冷冷道:“‘沐清歡活不久了’,是什麽意思?”

“嗬。”司落嗬笑了聲:“果然你在意的隻是這種事情。”她咳了幾聲,頓了片刻,說道:“如果我告訴你,你會放過我嗎?”

墨帆沒有遲疑:“會。”

這個回答倒是令司落詫異:“我以為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放過我。”

“能放你,也能殺你。”墨帆語氣平穩,不張狂,卻是字字擲地有聲。

司落啞然,隨即搖頭:“真不知道沐清歡有什麽好……”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酸,她急忙住口。

是的,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嫉妒起那個她曾經瞧不上眼的人。

沐清歡從她這裏搶走了祁墨,墨帆,甚至楓蕘,都被其所影響。從未有過的失敗,是來自於那個她從來都看不起的沐清歡。

風一陣陣的吹著,撩著兩人衣發。司落道:“沐清歡在鬼島的時候,我父親讓人在她身上做青華的實驗……”說到青華的時候,她嘴角勾勒出諷刺的弧度:“就是祁墨用在我身上的那種藥。但做實驗的人並沒有當年沐江右那樣的絕人天資,不幸的是,他失敗了。所以沐清歡活了下來。幾百個人裏,隻有她一個人活下來。”

瞧見墨帆微變的臉色,司落沒有半點高興,她淡淡道:“也許她會比我活得久一些,但不會有機會活下去。祁墨千方百計的護著她,最終仍然會看著她在自己麵前死去,我想,沒有什麽比這個,更讓我痛快的了。畢竟,他把青華用在我身上的時候,可是半點沒留情。”

話音未落,她的脖子被墨帆拎起來,她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卻仍然帶著笑意望著他:“你們變了,我沒變。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喜歡成全別人的人,也從來不是……一個……有仇不報的……”

墨帆的手收緊,就在這一瞬間,一顆子彈從後方衝來,他本能的閃開,手上還拎著因為窒息而昏迷過去的司落。

沐江左握著槍,槍口仿佛還冒著繚繚白煙。他一身長衫,儒雅而從容:“當年的一群小鬼,都長大了啊。”

話音未落,人已經到了墨帆麵前,一腿掃來,有如閃電之勢,墨帆堪堪抬臂去擋,隻覺得骨頭都快裂開了。他心下駭然,麵上仍然沒有任何波動。向來儒雅的男人,身手如此不凡,墨帆被一腳踢得倒退數步。

待站穩時,司落已經被人帶走。

沐江左側身立於路燈下,溫和的眉眼一如往年,不見歲月雕刻的痕跡:“即墨先生當年最疼愛的兒子,如今也已長大成人了。就是不知道,你們這群小鬼能活多久。”

他轉身要離開,墨帆擋了他的去路,他悠然一笑:“想攔我?你還不夠資格。”

墨帆甚至沒看清他是怎麽出手的,身體便被扔了出去,重重跌落在地。

“青華的毒,不是無藥可解。找到圖騰玉,或許會有答案。”沐江左輕飄飄的扔下一句,恰此時,一輛車停在路旁,他再不多言,坐進去,揚長而去。

墨帆緩緩起身,望著那遠去的車子,眼底一片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