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依涵看看門,有看看江時婉,心裏差不多明白了,兩口子鬧矛盾了。

她最終決定到門口看一眼,還先征求江時婉的意見,“我就去看一眼哈。”

杜依涵左右不是的挪動了門口,看見門外果然真的站著閆文林。

突然,閆文林就像是知道她在看他一樣,用手砸了砸門,“杜依涵,開下門。”

杜依涵還不知道事情始末,尚不知道該怎麽辦,看了眼江時婉,後者已經在沙發上坐下,背對著玄關的方向,綣這腿抹眼淚。

杜依涵之後走過去,一看,這人裏麵還穿著睡衣呐。

盡管家裏開著暖氣並不冷,杜依涵還是趕緊去拿了床毯子出來搭在她身上。

“你們這又是怎麽了?”杜依涵插著腰站在沙發邊,看著江時婉捂著眼睛,想平靜又平靜不下來的樣子,擔心的要死。偏偏一籌莫展。

外麵的門鈴聲不斷,杜依涵一個頭兩個大。

“你們鬧什麽矛盾呢?”杜依涵語重心長的說:“閆文林就在外麵呢,先讓他進來,你們談談好不好?”

沒開過口的江時婉別開臉,話都說不清楚,但是很堅強,“別開門,讓他走。”

杜依涵這就為難了,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真的不讓他進來?”

江時婉手握著紙巾直接蓋在臉上,緊緊捂著眼,嗚嗚了兩聲。

狼狽如此,仍想遮掩。

杜依涵也都要喊這兩人祖宗了,看了眼捧著腦袋盡量想平複的江時婉,跺跺腳,跑去開門,她沒敢把門全打開,探出半邊臉看著閆文林,“你要不先走吧,她這會兒哭的厲害呢。”

“讓我進去跟她說。”閆文林是伸手就要闖進去。

“你瘋了?”杜依涵眼睛一瞪,萬萬是不會放他進去的,否則江時婉還不跟她沒完,“你等她平靜下來再來找她?”

閆文林看不到江時婉的身影,隻聽見一聲兒沒忍住的哭腔,頓了一下,“她不出來我就等著。”

杜依涵歎氣,“你是不知道江時婉的性格還是怎麽的?她要不想見你,你守到天荒地老也沒用,到時候還要將她給逼急了,你可別忘了她還懷著孩子呢,你先順著她。”

杜依涵說完,揮了揮手,“回去吧。”

說完,砰的關上了門,趕忙回去哄江時婉:“我打發他回去了。”

江時婉胸膛起伏劇烈,她將手撐著腦袋,:“依涵,我想離婚。”

“可別啊。”杜依涵心情複雜的抓了抓頭,阻止了一下語言勸導:“一切在情緒失控時做的決定,都會在以後變成悔不當初的眼淚。”

江時婉聽不進去,“我知道現在流的眼淚都是當初做決定時腦子裏進的水。”

“好吧,那你跟我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先跟我講,要是閆文林對不起你,我幫你把他掛上頭條千夫所指。”杜依涵想進法子讓她發泄。

江時婉搖頭,“他沒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他和她。”

“他和她?”

“我真沒想過,以前他和她處得這麽好,當初她說要不是我,她才是閆太太的時候,我還嘲諷她。”江時婉緩了緩氣,重新將臉埋進手裏,“現在才知道,我的所作所為多可笑。”

說完,又是淚流滿麵,眼淚從指縫裏流出來。

杜依涵見好不容易止住哭的她又開始了,她也跟著亂了心思慌了神,“什麽他和她?你說清楚。”

江時婉一個勁兒的哭,似乎是想把這邊近一年來的鬱氣全部以哭的方式排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平複過來的時候,說:“已經沒有過下去的必要。”

“什麽?你不是說要生了孩子之後再決定嗎?現在還早啊,你可別急這麽快就將路給堵死了。”杜依涵以為她隻是情緒不穩定,可看見她眼底的決絕,心裏亂亂的。

江時婉說:“我現在就怕這樣下去,孩子都生不下來。”

杜依涵這下可算是徹底懵了,哪能知道事情眼中到了這樣,張張口,說不出話來。

江時婉哭過了,就一言不發的坐在那兒,看著天空由灰蒙蒙,到天空澈亮。

杜依涵給她時間思考,走開了去給她做早飯。

江時婉滿腹淩亂心思的抱膝而坐,書桌上滿煙灰缸的煙頭證明了閆文林在看紀念冊時候的心情,一定跟她一樣陷入其中,一定跟她一樣滿心想法。

看見這樣心意滿滿的回憶錄,就是石頭也該有想法了,至少,他是重新過了一遍和藜麥曾經相處的日子。

想比之下,自己當初半途而廢的暗戀,顯得即沒誠意又不成熟。

本來他和她指尖頂多就是擦肩而過的緣分,是她硬要將兩根平行線逆轉了方向,強行綁在了一起。

要是當初她沒有心魔作祟,今天的一切都不該是這樣。

管他閆文林跟藜麥之間有何恩怨情仇,她自在逍遙快活,遠不至於為了這段關係,這段被自己親手捏造而成的錯誤身心俱疲。

杜依涵端來牛奶喝吐司給江時婉,“你先吃點東西墊著。”

江時婉精懨懨的,眼睛早就已經幹涸,頭一扭,嗓子還沙啞破損著:“吃不下。”

杜依涵看不下去,“婉婉,想歸想,一碼歸一碼,現在還沒到要離婚的地步呢,天大的事情,必須要談過才……”

江時婉打斷她,“沒的談,我現在根本就沒法麵對他,也不想麵對他。”

“那行。”杜依涵拗不過她,隻得指著她的肚子說:“那些家夥你要是不要了?你可不能這麽不負責任啊。隻顧自己負氣,將孩子給委屈著。”

杜依涵用最近一個案子的當事人的經曆嚇她,“我跟你說,你現在這個月份,出了事兒必須得引產,引產刨宮,以後再想有孩子就困難了。”

果然見江時婉眼神微閃,默不作聲的端起牛奶,就著吐司麵包吃了。

杜依涵抽空去門口看了一眼,之前外麵悄然無息的,她還以為閆文林走了,這會兒一看,他竟然還站在外麵。

她立刻打開門,壓低聲音說:“你怎麽還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