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複英放下水杯,開心道:“寒兒啊,優秀的女孩子可不多,你一定要把握住機會啊。”

今日她在商場裏,無意間遇見了一名主動和她打招呼的女子。

那女子長相精致,談吐不俗,舉止大方,讓她很是喜歡。

事後通過詢問,她才知道,那女子是寒兒為BRIGHT新招募來的副總。

顧深看了一眼麵色有些不虞的顧傾寒,用手抵在唇部咳嗽了一聲。

“食不言,寢不語。李嫂,給夫人盛碗湯過來。”

何複英臉色一僵,但隨即又恢複了正常。

今日高興,不說便不說吧。

等寒兒吃完飯再說也不遲。

飯桌上,顧傾寒的姑母一家依舊是不在了。

除了逢年過節,他們是很少來這邊吃飯的。

吃過飯,一家人坐在客廳裏的沙發裏閑聊著。

何複英有些洋洋得意地露出了胳膊上的鐲子:“寒兒你看,這可是玉荷親自給我挑的呢。

我都還不知道你的公司來了這麽一位漂亮能幹的副總裁。

玉荷這個丫頭啊,不但長相絕豔,還是漢頓學院的高才生呢。

這樣的女孩子,比起簡真不知道要優秀多少倍呢。

我給你說,這兩天你就和穆羽聶離婚,你爺爺說得對,我們家,不需要這麽丟人現眼的兒媳婦。

而蘇玉荷這樣的女子,才是我心中滿意的兒媳婦人選。”

顧傾寒一聽她又在貶低簡真,心中頓覺不悅。

“母親,別人怎麽樣,與我無關,隻是我不希望再從你口中聽見對簡真不好的隻言片語。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本來,他是打算在老宅留宿的,可母親的一番話,讓他莫名覺得憋悶異常。

看見他起身就走,何複英忙道:“寒兒,今晚就留在這裏吧,樓上房間都收拾好了。”

可顧傾寒卻是一點都沒停頓地走了。

顧婉兒抿著唇,看著哥哥離開,給幾人打了一聲招呼,也上樓去了。

顧老太太斜了何複英一眼,冷哼一聲,與顧深相互攙扶著也走了。

偌大的客廳裏,就隻剩下何複英坐在沙發裏有些發愣。

半晌,她才後知後覺低語了一句:“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回去的路上,簡真給老師打了電話,涅普詵說,他帶著洛玄衣在雷頌家裏做客。

簡真失笑。

這段時日,老師和洛玄衣相處的還算很融洽,洛玄衣對老師也沒有像是對其他人那樣的防備和生疏,這也挺好,她去J國,也放心了。

看著簡真的神色並沒有多少變化,虞重樓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實在不想簡真會因為那些陳年往事而不開心。

掛了電話,簡真轉眸,剛好撞進虞重樓有些擔憂的目光了。

她清淺一笑,斂去了眸中的哀傷。

“放心吧,我沒那麽脆弱的。顧老先生那些話,不管是出自私心還是別的什麽原因,總之都是過去的事了。

雖然我答應了他們不公開此次的案件,但穆羽聶的牢獄之災是躲不過去了。

我的目的達到即可,倒也並不想連累無辜之人。”

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畢竟那日,顧傾寒是救了自己的。

就當是還他一個人情吧。

隻是,顧深說她那時候很愛顧傾寒,愛嗎?許是愛的吧。

能拿出幾個億不計報酬不計後果去幫他,應該是愛的吧?

可是那又如何?終究都是過去的事了。

現在,她找見了自己的小哥哥,那麽餘生,她就不會再去愛別人。

還有,欠了爺爺的,她一定會從他們手中討回來。

虞重樓揉揉她的腦袋:“好,都是過去的事了,沒什麽好糾結的。想吃什麽,我帶你去吃。”

簡真想了想。

“我們去吃濱海邊的那家海鮮自助吧。

A城是濱海城市,別的不說,海鮮還是挺不錯的。”

虞重樓溺愛地看著她:“好,都聽你的。”

......

市立醫院的一間辦公室內,馬隨馳活動了一下有些酸脹的胳膊,脫下身上穿著的白大褂掛在衣架上。

終於下班了。

這兩日重點監護病房內的那個病人實在是太難搞了。

這邊剛給她包紮好傷口,還不等他喘口氣,病房裏的呼叫器就會急促響起:病人的傷口又裂開了!

他實在覺得無語,無語極了。

若是不想活,有的是方法,幹嘛要如此折騰他啊!

可是沒辦法,上頭明確指示,此人是已被定罪的犯人,她不能出事。

可她自己一直這麽作賤,他也沒辦法啊。

看了看牆上的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半了。

按照往常,這會兒他已經坐在家裏的飯桌前開始吃晚飯了。

可現在......

馬隨馳低咒了一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靜候著外賣的到來。

因為她,這兩日他連家都回不去......

敲門聲響起,馬隨馳站起身走過去拉開了門。

“今天還......”

快字還沒說出口,他就被兩名身穿白大褂,戴著口罩的“同事”給推進了屋,隨即,房門也被關上了。

馬隨馳有些害怕地顫聲問道:“你......你們是誰?要.......幹什麽?”

來人有些痞氣地獰笑道:“馬大夫,別緊張,我們找你辦點小事,不要命,你別害怕。”

另一人大馬金刀地跨坐在了他旁邊是椅子上,手裏,把玩著一把閃著寒光的折疊刀。馬隨馳頓覺冷汗直冒,雙腿一軟,便跌坐在了椅子裏。

痞氣的男人冷笑一聲:“好歹也是市立醫院有名的外科大夫,怎麽膽子這麽小?明人不說暗話,我今天來呢,是想和馬大夫談一筆生意。

我的表妹被人誣陷送進了你們醫院,所以,我想要去見她,希望馬大夫行個方便。”

刀子的寒光不時劃過他的眼眸,馬隨馳害怕地咽了一口唾沫。

“你們想去見誰......找到她的病房就可以去了,為何要找我......”

男人嗤笑一聲;“若是那麽簡單,我們找你幹嘛?我要見的病人,是特殊病房的病人,穆,羽,聶。”

聽到她的名字,馬隨馳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