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過了聖誕節以後,期末考試之前的模擬考率先進行了。
方妍很清楚,一般來說模擬考的卷子都會比正常的考試難上一點兒，所以她沒有特別放在心上,就那麽隨便一考，因此數學成績不是很理想，隻有78分。總分也排在第6.
搞笑的是，這第六名的成績她方妍本人還沒有著急，老師也還沒有著急,倒是葉聲心急火燎的先來找她了，對她說：“你最近這是怎麽了？你不是老前三的嚒？這次怎麽第六？我跟你說不要再看那些言情小說了,女孩子看這個特別不好。”
“怎麽不好了？”方妍納悶。
葉聲想，我這是在跟你苦口婆心你怎麽不懂呢，於是道：“你再看下去你總有一天你變成小**娃我跟你說！”
“你說什麽！”方妍雙眼圓瞪，舉起手來就要打他。
葉聲一閃道：“你怎麽不懂呢，我這是為你好！”
方妍張了張嘴,想說你憑什麽管我呀……但她到底是沒說，隻是低頭有點心虛的‘哦’了一聲，然後解釋道：“我就隨便考的嚒，想說反正也不計入總分，不要緊的。關言情小說什麽事呀！”
葉聲點點頭：“那行，說好了啊，不許看小說了，好好考試，沒有前三我就到你家告狀去。”
“噯——我說你來勁了是吧？”方妍伸手去揪住他的耳朵，不過是輕輕的，跟撓癢似的，葉聲嗬嗬直笑。
方妍道：“還說我呢，你怎麽不管管你自己呀，20名！同學，我說你一個20名的中遊還來管我這個前10的，你好意思嘛？再說我呢，對你要求也不高，這次你就給我進步5名總行吧？你要是考不到15，我下學期開始就不和你說話了。”
葉聲苦著臉道：“真的呀，我……要進5名呢，有點難度。”
“那你還來說我？”
“我那是為你好。”
“我也是為你好呀。”
兩人爭執不下，在班級門口窸窸窣窣了很久，一直到上課鈴響了才進去。
誰知道當天晚上方妍回家，方靜江便大發雷霆。
方妍想自己又沒做錯什麽事，要說第六名的事吧，她也不是第一次考了，第十名她爸都不管，今天這是鬧哪出？當即氣哼哼的頂嘴道：“你是不是又跟你老婆吵架了拿我出氣是吧？”
方靜江道：“你還頂嘴！你還敢跟我頂嘴？！！！我問你，你數學是不是考不及格？”
“數學？”方妍狐疑的看著她父親，“沒有啊，考的雖然不是很好，隻有78，但離不及格也還有一定的距離，是誰跟你說我數學考不及格的？”
“你別管，反正有人跟我告的狀！”
“那誰呀？你說！”方妍不依不饒。
方靜江尷尬道：“這不用你管，反正我有眼線。”
“那不可能！”方妍道，“你的眼線是吃屎的呀！我數學78那麽大個數字，我的總排名是第6，哪裏不及格了，你給我說清楚！”
靜江一時語塞，“呃……真的沒有不及格？”
“不及格你個頭啊！”方妍大怒，“到底誰他媽的在背後說我壞話了！是不是我媽？”
靜江搖頭：“不是你媽。”說著，掏出bb機來給方妍看。
方妍伸手接過，按了幾下按鈕，隻見上麵一句話：你女兒今天數學考試不及格。
方妍頓時大怒！
“哪個狗東西胡說八道！”邊說著，對靜江說，“走，你明天跟我去學校，你去問我們班主任。”
“你們班主任老幫你了。”靜江道。
“那你去問我的數學老師總行了吧？難不成我還能買通老師？再說了，卷子還在那裏呢，你明天就跟我去！”方妍道。
靜江小心翼翼的試探道：“真沒有？”
“真沒有！！！！！！！！！”方妍怒吼。
靄芬聽不下去了，道：“我雖然不識字，但貓貓肯定不騙人的嚒，她要說沒有肯定是沒有，到底誰跟你說的？”
靜江沉默良久，道：“你說，會不會是你哪個同學惡作劇啊？”
“有可能。”方妍悶悶地坐在那裏。
“大概是哪個男同學吧。”靜江說，“這種年紀的男孩子是到了來事兒得時候了。”
“你別胡說八道啊！”方妍側目，“我跟他們都不來往，幾乎不說話，不過聽你這樣說，搞不好就是不說話惹得事，看我不理他們就報複我。但問題是就算是我的同學，他們怎麽能有你的聯係方式呢？”
想到這裏，方妍覺得不對勁，她看了一眼靜江，心裏甚至起了一個荒唐的念頭，該不會是陸劍晴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有這種想法，但是能有方靜江聯絡方式的當然隻有學校的老師了不是嗎？
第二天，方妍就帶著一身‘殺氣’衝到班級裏去調查了，他先問的李煜輝，把這件事交給‘總把子’調查一下總沒錯，另一方麵，她也去警告葉聲了，把他拖到教室外麵再三的問：“到底是不是你這混賬東西幹的？”
葉聲說我沒有，我怎麽可能會幹害你的事兒！
方妍想想也對，把班級裏的每個人都懷疑了一遍也沒有找到對應的人物，真是鬱悶的不行！
於是放學之前，她一直在教師辦公室門口徘徊。
陸劍晴見到她了就招呼她進來，說：“怎麽了？一直在外麵不進來？是找我嗎？還是焦老師？”
方妍低聲道：“你。”說著抬起頭來，盯著陸劍晴道，“老師，昨晚上有人給我爸的傳呼機發了一條消息，說我數學不及格，讓我爸打我。”
“啊？”陸劍晴大驚失色，“真的啊？”
“嗯。”方妍點頭，“所以我就想來問問你有沒有線索，知不知道除了你還有誰會有我爸的傳呼機號碼，幹這麽無聊的事情。”
“嗯。”陸劍晴深思道，“這件事情我要調查一下，對了，你爸後來打你了嗎？”
“沒有！”方妍搖了搖頭：“我讓他來找你對質來著，他說算了，他相信你。”
陸劍晴臉上露出一抹喜色，隨即道：“對了，既然你爸那麽緊張你的成績，明天晚上你就到我家來補習功課吧！”
“啊？”方妍沒料到陸劍晴會有此一說，她想自己要說唯一需要補習的那就是數學了，她跑到英語老師家裏去補習幹什麽呀？她英語都快打遍天下無敵手了，難道說老師是希望她考一個滿分？
她把這事兒跟陶盈盈一說，陶盈盈鼓動她道：“去啊，幹嘛不去，不去就傻了。陸老師對我可沒有這麽好！”
“是嚒……”方妍囁嚅道，她總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
不過到了翌日的晚上，吃完晚飯，她還是去了，是靜江親自騎車送她去的。
陸劍晴的家住在雙遼路上，靜江把女兒送到陸家的樓下，叮囑道：“呆會兒好好跟你們老師學習，有不懂得就開口問，還有….嗯，你自己回來吧，爸爸有點事兒，去找個以前的同事聊一聊，她正好住這裏附近，你不要太晚回來，如果要是弄得晚了，就在這裏給我打個電話，我來接你。”
“好吧。”方妍答應，旋即上了樓。
到了陸劍晴的家裏，方妍真是說不上來的拘束，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去老師家裏做客，以前幼時，老師與她都不太親厚，現在陸老師一下子這麽熱情，方妍又不像其他女孩子那麽單純，她總覺得這裏頭有一些她想不到的東西。
果然，一到了陸家，方妍環顧四周，看到了臥室裏床頭上掛的結婚照，還是沒忍住，問道：“老師，您家裏就一個人呀？”
“哦，不是，我老公帶著我兒子去婆婆家裏住了。”陸劍晴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無甚變化，因此方妍想，難道真的是我神經過敏，想太多了？
可隨即她發現陸劍晴名義上叫她來補課，問的卻都是她爸的事兒，例如：“咦？你爸呢，是他送你來的吧？”
“嗯。”方妍點頭，“可是他走了，他說讓我早點回去，自己走回去，反正這裏離家也不遠。”
“這樣啊……”陸劍晴蹙眉，“可是女孩子家一個人，你爸居然放心？！”
“嗬嗬。”方妍傻笑，“難不成…他是要鍛煉我？”
“我看你現在就給你爸打個電話，讓他趕緊回來，來等你一起回家，我們就在這裏補課，你爸可以到我家裏來等著嘛！”陸劍晴提議。
方妍此時已經顯得有些失去耐心：“不好吧！我爸來的時候說了，她把我送到這裏還要到以前的一個同事那裏去看看，那個同事也住在這條路上，當年廠裏分開的時候就再沒聯係過，今天來了就正好去看看，看完就回家了，而且他和人家約好了，所以……”
“哦，這樣啊……”陸劍晴失落道，“那就算了吧。”
“嗬嗬。”方妍隻能賠笑，接下去兩人相顧無語，陸劍晴也沒有拿出什麽書啊或者卷子之類的給她補課，方妍隻能說：“老師，明天就是期末考了，我還有一份作業沒做好，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就在這裏寫了。”
陸劍晴道：“哦。”
方妍便打開作業本，寫的時候，陸劍晴見她放鬆警惕，便問道：“聽你爸說你和你媽的感情不太好啊？是不是她不管你的功課，也總打你？”
方妍眼睛盯著課本，心裏百轉千回，嘴上道：“哦，這個我爸也說了啊，是啊，我媽吧，這人性子很急，常常說不了三句就咋咋呼呼的，不過我爸這個人也特討厭，逢人就說我媽的不是，可你要是真到他跟前去說我媽的是非了吧，他第一個跟你急，搞不好還要動手打你。”
“真的假的？！”陸劍晴不可置信的推了下眼睛，“那你父母感情很好咯？”
“是啊，一對活寶。”方妍撇撇嘴，“我跟我媽感情不好的最主要原因還是出在我爸身上，我媽那性格都是我爸寵的，她要什麽，我爸就給什麽，所以我媽就無法無天，對著我也是，隻要我一不如她的意，她就揍我一頓，基本上就是這樣。”
“哦。”陸劍晴這下算是聽明白了，見方妍功課也做好了，方妍起身道：“那謝謝你啊，陸老師，都快要八點了，我還是回去吧。”
“好的，要不要我送你啊？”
“不用了，我爸要是知道我讓你送我，一定會罵我的，您留步吧，這裏離我家很近，我走回去就是了。”說完，方妍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其實他本來可以打電話讓方靜江來接她的，但是她沒有，而是真的一個人沿著馬路走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居然還神奇的發現靜江還沒有回來，直到過去半個多小時，靜江才姍姍來遲，方妍道：“你的什麽朋友呀，要談到這麽晚，都九點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媽就要下班了，到時候我看你怎麽解釋！”
“我這不是趕回來了嗎？”靜江舒了口氣。
“誰啊？”方妍狀似無意的問。
“以前單位裏的一個老同事，很多年不見了，我去她娘家想看看她，因為當年廠子倒閉的時候，她過得不太好。”
“那你見到人了？”
“沒有。”
“沒有？”方妍眉頭一挑。
“嗯。”靜江道，“她結婚以後就搬走了，住到她老公家裏，當然不在娘家了。”
“哦~~~~”方妍指著靜江，“原來是去看舊情人的呀，難怪那麽晚才回來，連女兒也不要了，你說我要是在路上遇到個搶劫什麽的怎麽辦呀！”
“別胡說。”靜江嚴肅道。
方妍搖頭晃腦的：“那你從實招來唄。”
“也沒什麽，真沒什麽。”靜江道。
“哦，對了！”方妍一拍腦瓜，“是不是你前段時間說的那個你一直遺憾的女人呀？就是她吧！”
靜江忍不住笑了，捏她的臉：“你這小鬼！”
“果然！果然！”方妍像發現了新大陸，跳起來道，“我的智商可不是蓋的，還真有這麽一個女人呀！”
“我說你一把年紀的老頭兒了，桃花還挺旺盛的呀，我看我們陸老師是不是也看上你了？我都懷疑那條消息是她發的！”方妍嘀咕道。
“哦？”靜江一愣，“不會吧？應該不是你們陸老師發的。”
“這麽肯定？”
“你們陸老師人不錯的，對了，她找你去補習的怎麽樣了？”
“還補習呢！”方妍抱怨，“補習個頭啊！我就管我自己做功課，她就一直問我你和我媽感情好不好，我說你能不能別逢人就說我媽這不好那不好呀？雖然我覺得你說的都是實話，但你有本事你離婚呀，你婚不離，就一個勁的在那兒和別的女人說這些話，人家女人是要誤會的，我到我們老師家的時候她男人也不在，我都不知道她今天叫我去是幹嘛？是要跟我培養感情做我後媽呢，還是打聽我們家消息來了？！真是有毛病！”
靜江無語…..“這樣啊…..”
“那你早點睡吧，明天考試了。”
“嗯。”
方妍拿了衣服去洗澡，洗完就上床把奶奶當抱枕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