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川一看這德性,不耐煩地說:“走走走,懶得搭理你……”
胖法警灰溜溜地溜走了。
當龍湘玨和金小川趕到大門外欲見龍安平時,警車已啟動。卻見童楚輝機靈地將手裏拿著的食品袋塞在了龍安平的手中,一邊喊:“大哥哥,那香腸你一定要注意吃嗬……”童楚輝的話中有話。龍安平感激地看了一眼童楚輝,有些茫然又有些清楚,隻是應付道:“謝謝你……”龍安平的心思還在那個不可思議的聲音上,揮之不去。待金小川和龍湘玨將手中的一大包吃的東西想要遞給龍安平時,那警車已開動了。金小川追著車尾拚命的追趕,卻已無法追上。
陳大律師一見龍安平被送回三河郡第一大牢,探花郎高守仁業已去了晴川,隻好乘計程車迅速趕往三河郡第一大牢。
七年,是陳大律師始料不及的。此次判決,存有貓膩,到底是誰開罪了審判長還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操縱結果?
一個人能有幾個七年?!七年,在囹圄裏,一個正常人也會被關傻關瘋關癱瘓的。象這個多情的身子骨單薄的帥公子龍安平,若在囹圄裏羈押七年,想不被毀掉都不可能。
陳大律師眉頭蹙起,他必須盡快趕到第一大牢,他必須再見見龍安平,他必須要做他想要做到的事。
號子,沉悶,異常的沉悶。
午飯更沉悶。瀟湘公子龍安平竟是一口飯也吃不下。
眾號號得知結果後,全都不知所措的與龍安平保持著相應的憂鬱。不曾想到的結果,不曾體會到命運如此的捉弄,對於明天對於往後的日子,眾號號的心頭上也塗抹上了一層困惑似的陰影。他們的龍頭老大龍安平被判了七年,他們的心中竟也莫名的甚覺難受。
號子裏的空氣也是分外的凝重,沒人說笑,就連平日的帶犖的牢話與段子,也悄然間消隱了。
這種情形一直持續到下午放風的時間。風門開了,馬精武將龍安平平時坐的坐墊拿了出去,因為童楚輝走了,馬精武也知道龍安平在號子的時間不會長久,有可能象黃長富一樣被送往瀚海勞改農場,於是,他盡量幫著一點龍安平。二檔猛寶則小心翼翼地上前問道:“總舵主,去外邊散散心,如何?”
龍安平低頭不語,微微地搖了搖頭。
邱陵見狀,惻隱心突發,也有可能是龍安平帶回的童楚輝送給他的香腸裏裏夾著香煙,秘密為邱陵所破解,那十根香腸裏麵的二十支香煙喜得邱陵樂開了花,也因此此刻,邱陵柔聲道:“我的龍老大,出去散散心哦。”不由分說,拉著龍安平起身就來到了放風場。
猛寶與邱陵就陪護著龍安平散散步。猛寶緊挨著龍安平開始了喋喋不休。勸說的成份據多,當然也少不了搞笑的成份。猛寶把平時看到的聽來的,一股腦兒地向龍安平兜售,以期博得龍安平展顏一笑。
邱陵亦打科插渾,鹹的淡的一齊上陣,渴望讓此刻如木頭如呆鳥一般的龍安平精神不再萎靡。
邱陵道:“龍老大,你是不是總舵主,誰說了也都不上算。我們來憑上天作主,讓上天作個評判。”
“邱拐子,你想弄咯啥花樣來作見證?”因了邱陵打擊樂的高水平,二檔猛寶竟對三檔邱陵刮目相看,喊邱陵為拐子喊得格外的親熱。
“吾有一法,來,我們折九九八十一個小紙團,把它們放進瓶子裏,我捂住瓶口,搖九九八十一下瓶子,到第八十一下時,吾將瓶口鬆開手,如果瓶子裏飛出八十個小紙團,隻留下一個小紙團,說明龍老大就真的是總舵主的不二人選,法官並未判錯;否則,就不是幺事那個總舵主。”
“好,要得!”猛寶為此方法而高興、激動,因為這下又可以混點了,既刺激又可以消磨時光。
馬精武幫著折小紙團,他到要看看這個邱陵是怎麽變著法兒來糊弄龍頭老大龍安平的。
邱陵與猛寶拉著龍安平坐下,也幫著折那八十一個小紙團。漢馬仔、劉亞傑、鬼魅子也不甘落後,同樣幫著折小紙團,他們也希望看看到底是啥結果。八十一個小紙團折好後,邱陵把它們放進瓶子裏,站起身,朝天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詞:“無量天尊太上老君,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吾今祈佑,隻為一事決疑:乃是降臨凡間的龍安平,已為律法所束,但情形疑義,若龍安平真是總舵主的話,則瓶中隻剩一個小紙團,其餘的飛出瓶口……”
嘴裏辭窮,便趕忙再拜了九拜,虔誠地跪了下去。
稍頃,跪在地上的邱陵搖動瓶子,搖了八十下,之後,猛地一搖,那第八十一下過後,瓶裏的小紙團紛紛飛出瓶子。邱陵站起,眾號號定睛看時,那瓶子裏竟然隻剩下一個小紙團躺著,紋絲不動。
早已圍著觀看的眾號號不覺驚詫不已,一個個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
“不算!”猛寶突然說道。
“幺樣不算?”邱陵急紅了眼。
“邱拐子,要是算的話,那就再作一次試驗,如果瓶子裏隻飛出一個小紙團,那就說明是真切的!”猛寶好想再看到奇跡。
“隻有再搖一次,才能作數!”馬精武也附和著說。
龍安平目睹這一切,甚覺不可思議。
“好,就依你們,我也想再作一次驗證。”邱陵也覺奇葩,巴不得再作一次試驗,看是否真的是老天顯奇跡。
八十一個小紙團又被裝進瓶子裏,在眾號號的期許中,邱陵又開始念念有詞,爾後,搖動瓶子,搖到第八十一下時,手猛地一鬆開,隻見一個小紙團“倏地”飛了出來,那八十個小紙團則躺在瓶子裏一動也不動。
眾號號一齊大叫了起來:“嗬,老天顯聖……”
龍安平一見,不由得歎息了一聲:“
唉,天……”
“總舵主,你還有什麽話說?!”猛寶一臉的得意。
“真是天意如此!”馬精武更為興奮。
莊重如神一般的邱陵立即喝道:“來,大家跪下,參拜總舵主!”
隨著邱陵的手一揮,眾號號齊刷刷地跪在地上,抱拳向龍安平參拜道:“萬歲萬歲總舵主!”
龍安平闔上眼睛,聲音顫抖:“……天,我無話可說……”
姚炳舜強忍著不讓老淚竄出來,哀痛之情使得他一瞬之間看上去衰老了許多。臉上的苦楚象是刀刻了一般格外的深刻。
突然的變故,突如其來的打擊,突發的事件擊中了姚炳舜他那已然衰弱的心髒。他的姨侄女兒迪公主葉迪幾小時之前還是鮮活如花一般的人兒,現在卻躺在急救室裏,渾身插滿了橡皮管子。
姚炳舜想起小時候的迪公主,手拿小小的塑料水壺,玩皮的把水灑在姚炳舜的身上,邊灑邊稚氣地笑著說:“姨父,我幫你澆花,嘻嘻……”這時,姚炳舜一邊躲,一邊扮鬼臉,一邊叫道:“乖乖寶貝,我投降,我投降……”
小迪公主會唱會跳,那粉雕玉琢之姣姣模樣,實在招人喜愛。她會把一係列小凳子搭成一列小火車,讓姚炳舜當乘客,自己當司機,一路開著叫著鬧著笑著嚷著:“嗚嗚嗚,火車開了,去江南去西湖……”
不能想,愈想愈心傷。想起那些往事,姚炳舜就想哭,就想掬一捧辛酸淚。現在,他的閨女葉迪,臉色慘白的躺在急救室,氣息微弱,口一張一噏,隱隱約約象是在呼喚龍安平。唉,前世的怨孽嗬,唉……
迪公主葉迪輸著氧。她靠氧氣維持著一絲微弱的氣息。也許是上天特意的安排,她的臉龐竟然完好無損,而她的胸骨已然全部碎裂。也許,她的臉她的笑容她的絕世美顏是留給這世界的。人為的車禍毀掉的隻是一個對生活充滿熱情、對愛充盈真情的青春生命,留下的將是她的美、她的笑容、她的純潔的心靈。質本潔來還潔去!這也夠了!迪公主,你可以安心的去了,龍安平他也隻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過客,待他的孽債還清,當他的聖道傳承之使命完成,他也會追隨你去的。迪公主,你安靜的走吧,紅塵已無可留戀,龍安平他為你流的淚可以讓你在另一個世界蘊育澆灌一朵長盛而永不凋謝的紫玫瑰。迪公主,要明曉,即便是世界上一朵最美的、最嬌柔的花,也有凋謝的時候。你來自何處歸向何處,都有一定的命數定數。愛戀迪公主的人們嗬,讓她安心的去吧,被扼殺的隻是肉體、絕不是芳香的靈魂,也許不久的將來,靈性不滅的你們,還會在天國重逢。不要哭泣吧,愛戀迪公主的人們,很快你們發現淚水也有流幹的時候,到那時,你們發現為自己悲泣的時候淚腺已幹涸。就讓迪公主安靜的走吧,沒有了迪公主,世界並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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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