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豹的氣派並沒有引起腕們款們雅客們紳士們的注意。秀發上斜別著一枚紫藍玉質發卡更為飄逸;一身如雪的真絲衣飾更為美麗高雅;輕捷溫婉的步履;款款走來,震顫著無數顆騷年驛動的心。略施粉黛、淡淡晚妝的迪公主葉迪,從無數雙點亮的眸子裏,讀出了自己的價值:一傾傾城、再傾傾國之美!

雖說自己也浪漫無羈,可迪公主從心裏有點瞧不起青雲居士的輕狂與賣弄。但她還是來了。她需要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渴望在溫馨的氛圍裏休憩一下已很是疲累的心。這是她的一點私心,她不希望被他人看作弱女子,她休憩,為的是選擇堅強與出擊。

柔柔的光顏柔柔的音韻柔柔的情調,青雲居士刻意製造出一種浪漫蒂克的氛圍。他殷勤地為姚炳舜斟上一杯瑪雅藍,為自己滿上一杯極地雪。瑪雅藍與極地雪都是世界最名貴的貢酒。看著姣豔欲滴的迪公主,青雲居士溫情地說:“葉姑娘,來杯小香檳,如何?”

“不!來杯拿破倫X!”迪公主斷然說道。她想不出自己來這裏的理由,但又找不到拒絕的借口,迷茫茫的來又迷茫茫的接受服務小姐的跪式服務,心裏頭真有說不出的滋味,象是蟲咬貓抓般難受。看上去英俊瀟灑如瀟湘公子龍安平的青雲居士皇甫江,氣質是絕然的不同,又釋然又喟歎又惋惜:“不是龍安平……”

姚炳舜望望略顯幾分尷尬的皇甫江,坦然地笑道:“我家閨女也喜歡烈性酒,就象是她的性格的寫照。我可是喜歡我家閨女的性格,不是那嬌、滴滴的弱女子。待你們熟絡了,你就知道了。來,世侄,咱們慢慢飲慢慢侃。”

青雲居士仍不失自己那優雅的風度,微微一笑,“我們楚湘出產辣妹子,沒想到愛甜食的江南道也產辣妹子嗬,哈哈,今日我皇甫江見識了、見識了,哈哈。”

江南佳人迪公主葉迪辭鋒犀利、咄咄逼人,“沒想到的事兒多著呢!自古以來就是你們男人的天下,沒想到武則天這位女流也稱孤道寡、一言九鼎,把你們男人的世界翻了個底朝天。還有,淮南的橘子到了淮北會變成枳,也沒想到吧?!皇甫江先生,恕我心直口快,多有得罪,多多包涵。”

“哈,葉姑娘,果然見識不凡。姑娘,能結識你,實乃在下三生有幸。不瞞姑娘你說,我雖風流多情,但從不到處留情。茫茫人海,知音難覓嗬!姑娘,說實在的,你是我二十四年來所遇到的第一個美而不俗的妙齡。隻是我不知能有幸與你交個朋友否?”青雲居士先是灑脫的一笑,繼而竟有幾分淡淡的傷感。

“世侄,來來來,咱們喝酒吃菜,可別光顧著說話,香格裏拉國際大酒店獨特的風味,可別冷落哦。哈哈……”姚炳舜知道姨侄女的秉性,聽迪公主一番說辭,又見皇甫江如是說,生怕他們初相識就生分,連忙拿話勸住!

“姨父,我和他並非初次見麵。他像賊一樣跟著我,從‘東方公主’到‘愛咪爾’再到‘香格裏拉’,沒安好心呢……”也許是烈性酒的緣故,迪公主毫無忌諱地說。

“冤枉哉,姑娘!我這一生還從未給他人當過保鏢。嗨,我糊裏糊塗地給姑娘你當了幾天的保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姑娘非但不感激我,反而嚷嚷我是賊。呀呀呀,冤枉哉,冤枉哉!”皇甫江大喊起冤枉來。

“閨女,那麽你是去了一趟三河郡?”

“是,是去了一趟三河郡。”

“閨女,你去那地方幹嘛?”

“我去看龍安平。姨父,我的龍安平他出事了……”

“龍安平?他出事了?”

“姨父,我的心好苦哇!……”直到此刻,迪公主才忽地哭出聲來,撲進姚炳舜的懷裏,抽泣著、嗚咽著……

姚炳舜撫著迪公主的秀發,瞧著她顫栗的肩背,柔聲道,“乖女兒,快別哭了,你看你把你姨父我的心都快哭碎了。乖,別哭,快別哭,乖。”

青雲居士皇甫江的臉色一寒,手中的酒杯不知不覺被他無聲地捏碎。鋒利的杯口刃傷他的如雪嫩白的手指頭,從他的牙縫裏擠出三個不共戴天的方塊字:“龍安平”

青雲居士皇甫江那夜在香格裏拉大酒店與姚炳舜和迪公主葉迪道泛後,馳車八百裏來到了野煙如織的鄉野。他的心間滿是愁緒。他抑壓著內心積鬱勃發的滿腔妒火,望著眼前斑駁交錯的樹影,由不得咬牙切齒地怒道:“我要把你們統統砍光、燒光,統統砍光、燒光”

深秋的風迎合著嘶啞的嚎叫,燒光;砍光、燒光砍光”

踏著落葉衰草,不知名的鳥兒、雀兒,像打遊擊似的啼唱著一聲飛走了;汲水的村姑低頭匆匆而過;而時不時的吆喝在秋天的晚風中零零碎碎地飄灑;斷斷續續的柳笛悠悠****,乳白色的炊煙,在時有時無的山歌中纏纏綿綿。“秋矣秋了”

皇甫江的心中忽而湧上一絲難言的悲憫。一向落拓無羈的他,真有說不出的慨歎。

鄉野荒徑,青雲居士走來走去。當孤寒的月兒升起時,淒清的光映著他那有幾分蒼白、也有幾分憤悶的臉。待他仰頭時,一行清淚不知不覺間滾落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皇甫江忽然向天怒吼:“天,我要你給我睜眼看著:我不會輸給龍安平的,我絕對不會輸給他的,絕不!葉姑娘,葉姑娘,我發誓我要得到你,得到你!”

腳下一個踉蹌,皇甫江伏倒在荒野小徑。他就那樣伏著,淚流滿臉。

草叢間,蛐蛐兒輕輕吟唱著,迎合皇甫江的輕輕啜泣。

也不知過了多久,青雲居士皇甫江忽地站起身,抹了一把臉,拂了一把淚泥,朝他的飛雲豹走去。他有一個宏大的計劃,

他要采取一切他認為能打動迪公主的心的、有助於得到迪公主的行動計劃。

電話急促地響起。已在“愛咪爾”安頓下來的迪公主葉迪拿起電話。電話裏傳來女性急迫的話音:“是葉迪不是?”

“……”

“你真的就是葉迪?太好了!”

得到證實後,話音則更為急迫,“葉迪,我是上官靜雲呢!聽說龍安平他出事了,你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迪公主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北國仙子上官靜雲。她是來打聽她的龍安平的消息的。迪公主心中老大不快。出於禮貎,迪公主回道,“是,龍安平他出事了。現羈押在三河郡第一大牢……”

“葉迪,你去看過他了幺?”

“我,我,我沒有……”迪公主多了個心眼。

“好葉迪,我現在在塞西一所學校代課,脫不開身,真的。求求你去三河郡看看安平吧,求求你了……”

電話裏忽然傳來上官靜雲極度壓抑的哭聲。哭聲使得葉迪的心一陣緊縮與刺痛。萬料不到北國仙子上官靜雲至今還癡心於龍安平。她以為自“青春詩會”後,上官靜雲返回塞北,不會再傾心於龍安平不放。“哼,憑你也配?”迪公主內心憤然道,但她還是禮貎的極力的忍著聽上官靜雲電話裏的極度抑止的啜泣聲。

迪公主心頭雖說有幾分蔑視,不過,她還是較為有禮貎地說:“仙子,你還是寫你的散文詩吧。至於龍安平的事,我會為他打理好一切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好了,拜,我去忙去了。”

不待上官靜雲有所表示,迪公主已掛上了電話。

迪公主本不想安電話的,但考慮到龍安平的母親、自己未來的婆母龍夫人不大會用手機,就特地安了一部電話,為的是能從龍安平家那裏得到心上人的最新消息。萬萬沒想到,龍安平的母親龍夫人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了北國仙子,迪公主心中認為的狐仙。從龍安平的口中隱隱約約覺得龍夫人好像有點看重上官靜雲似的。在潛意識中,龍安平隻能是她迪公主的,她和龍安平是前世之緣、今生之戀!

前緣、今生、來世!

淡淡的塗抹了晨妝,迪公主拿起坤包,去履職。她如今已是營銷部經理。上任伊始,就創下了“愛咪爾”東都公司營銷額的最高記錄。姚炳舜和公司的一班人都笑歪了嘴,方方麵麵真的假的實的虛的恭維,全湧向了姚總:姚總慧眼識英才!姚炳舜心裏清楚,不是葉迪有什麽特異的營銷才能,女人的美貎自是一道優雅的風景。來購買“愛咪爾”手機、彩霸、電腦,幾乎全是追星捧月族的年少公子哥兒們。迪公主不理睬這些,她有一個單純得不能再單純的念頭亦或計劃:若龍安平被判徒刑,她要自己拿出十萬百萬千萬M,將自己親愛的心上人保釋出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