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顰一笑也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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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歎間往房門裏踱,一抬頭,竟見東方禹一襲藍衫,陰沉著臉站在房門前。我不由苦笑:這人的情緒到真是持久耐磨,想不佩服都難!他如此對我,我都沒惱,他到從始終如一擺臉子給我瞧。我不瞧總成吧?

不理他,轉身進屋,那別扭人跟了進來,一屁股坐於**道:“那間不能用了,今晚朕就睡這裏?”

那間是不能用了,宇文留琉在裏麵呢!

我略一點頭,爬上床去把枕頭拽到懷裏,便往外走,那人一把拉住我道:“幹什麽去?”

“皇上住這裏,臣下自是再找住處了!”

“你、你,你還鬧?到底何時是個頭兒?”

我不由被他氣笑了,轉身問他:“你到底何時是頭兒?策王不是已經和你談過了麽?為何還是拉這麽長的臉給我看?”

他一見我笑,立馬眼睛亮了起來,用力往懷裏一帶,我便落入他胸膛裏!而濃濃的酒氣一下子襲了過來!

我擰了鼻子躲他,道:“臭!”

他咬牙逮住我不放,“禍害!朕也不是有意如此。隻是,見到你就會想起策王!見不到你,心裏又空落落的!朕這是在生自己的氣,竟是、竟是再離不開你!”

陰轉晴了麽?我還在陰著呢!我瞪他:“你、你如此對我,便一句話就了了麽?當我是什麽?說罵就罵,說……就、就……”

想起那晚的激烈,我又氣又惱!不覺紅了臉、含了淚!這人,和那頭姓宇文的狼也沒甚區別!

那無賴人,笑嘻嘻問道:“就、就怎樣?怎麽不說了?”又見我這可憐樣兒,忙低頭私語道:“是朕錯了,是朕錯了,你怎麽罰朕都好,隻要、隻要別再折磨自己!”

讓這強勢的人道歉,已經是極限了吧!想一想,我也有錯,與肖佩旬相識,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怎麽就不能開誠不恭的說出來?竟引出這麽多的是是非非,反到讓老妖精和周狐狸他們看了笑話!

想及此,扭身望他,“你的話忒狠了,什麽夜夜私會,什麽私定終身,什麽裏迎外合?裏裏外外被你罵了個居心叵測!你、你明明知道我對你、對你……”

一提這事,我就氣得全身無力,光會說你,再也說不出別的了!

心裏不由暗罵:晏殊!你這張嘴也忒笨了些!一直通到心眼裏,不會打半點的彎彎!想當初,真應該和那周狐狸多學學!你看,宇文留琉不就學的很好麽,那麽清亮的小心眼,都會算計人了!

那人聽了,擰眉想了想,道:“朕說過這話嗎?不會吧?朕怎麽就不記得了呢?”

這無賴!氣得我瞪他瞪他再瞪他,他才訕笑道:“那是朕一時氣語,殊兒千萬別放在心上,朕賠罪了,任殊兒罰我可好?”

“是麽?任我罰麽?”我獰笑著望他,那無賴皇上激靈靈打了個寒戰,裝作怯怯道:“殊兒手下留情呀!”

我忍笑道:“放心,放心,皇帝陛下,殊兒肯定會手下留情的,隻是、隻是其它地方是否留情,就不受殊兒控製了!”說罷,一斂笑、一挑眉,厲嗬道:“趴下!”

那人臉立馬調色板一樣,由紅轉青,由青轉白,半天才張口道:“不是吧?”

我再挑眉,看他!

那人發了一會兒呆,一咬牙、一轉身趴在**,把頭悶進枕頭道:“來吧!”竟是一副壯士一去不複返的駕勢!

我忍著笑,說道:“寶貝,乖,我來了!”然後一下子撲在他身上,開始亂抓亂擾,一會兒,就把兩人的外衣全脫下來,隻留褻衣在身上!

那人竟結結實實的震了幾震!全身僵直的連掐都掐不動!而抓著枕頭的手,愈加的緊!

我不由一愣!可是,可是以前被我……的記憶還在?可是,可是被那次的我傷得太狠?如此威懾力十足的人,竟也會嚇得打顫麽?我想著那次醒來後看到的他那狼狽不堪的情景,心慢慢軟得再提不起興趣,從他身上慢慢爬了下來。

然後趴於他身側,捅一捅他腰窩,嗔笑道:“傻瓜,我說,你就當真麽!”

他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我。

我再斜了水眸望他,他慢慢咧開嘴巴笑了,道:“禍害!”然後一把抓住我的腕子又往懷裏帶,然後就看到了那串紅麝香珠!

“他送的?”又拉長了臉!

我苦笑著點頭,不覺問他,“不會又是柴米油鹽醬與茶了吧?”

他一聽這句,張開嘴就咬我,“朕送了你那麽多東西,都不見你戴?別人的,到是時時不離身!而且還和別人拿這俗白句子來編排朕!你說,讓朕怎麽罰你?”

我討饒,“別咬了,那天咬的還不夠麽?真成狼了!”

一提那天之事,他理虧了,立即躺於身側道:“等回到洛城再一起算帳!”

然後摟住我,道:“睡吧!明天還早起呢!”

“真要回去麽?”我低問道。

“自然,知道你這病一時難好,咱們慢些走就是了!”那人帶著濃濃鼻音的聲音從上頭傳下來,不一會兒,便聽到他輕微的呼吸聲!

這麽快就睡著了?這古代酒蟲還、還真是盡職盡責!前世裏,我曾夜夜買醉,都沒這麽快的入睡過,羨慕!

想及此,一翻身,也沉沉落入了華胥之中……好吧好吧,你既然都認錯了,我又能如何?你應該感謝宇文留琉的!知道了他的遭遇,才明白,自己這般,已經是非常幸福了,何苦再斤斤計較。他那樣的境遇都會不放棄的為自己尋找幸福,而我,又有什麽理由,再不珍惜?

明天一定會是太陽高照吧,明天,自是新的開始!無論是我與你,無論是我與宇文留琉,無論是……我與狐狸!都算是新的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