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蔚然冷哼一聲,竟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摔門而去。

砰的一聲,餘音繞梁,久久回**在簡清吟的心上。

她伏地半響,才緩緩起身,蜷縮著身子坐在地毯上,抱著膝頭,看著膝蓋處紅腫一片,慢慢的,苦笑起來。

她知道,他生氣了。可她,沒得選擇。

這一夜,她蜷縮著身子坐在地毯上,坐等天明。

而一牆之隔,同樣有人夜不能寐。

一室冷清,隻有壁燈散發出淡淡的柔和的光芒。

季蔚然陷坐在真皮沙發裏,青煙嫋嫋中,看不清那張俊臉上的表情。透明的鋼化茶幾上的水晶煙灰缸裏已經聚積了不少煙頭,地上也有很多,散落了一地,而他隻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

手裏把玩的打火機是簡清吟去年送他的生日禮物,全球限量版的Zipp,銀灰色的機身,線條流暢的造型,簡單而又大方。他不是個戀舊的人,這還是第一次用一樣東西用這麽久不換。

就像那個女人,簡清吟。

他曾經以為,他對她不過是一時的新鮮,過個一年半載的就會厭倦了她。所以,當她提出做他的情人唯一的條件是“不問過去,不談將來,不公開關係”時,他很爽快的答應了。女人嘛,他從不缺,這個的新鮮感過了,再找便是。至於不公開關係,他更加樂得輕鬆。女人這種生物,本身就是難纏的,他最討厭女人像菟絲花一樣,把一個男人纏得死死的,然後滿世界的炫耀。他很不喜歡這樣的女人。但他沒想到,簡清吟是個異數。她在他的身邊,一呆就是三年。而這三年,他居然沒碰過別的女人,他隻和她*,隻吃她做的飯,並且,還想一直和她把愛做下去,把她做的飯吃下去。

這是個很不好的現象。

指尖忽明忽暗的紅色煙火中,他微微蹙起了濃黑的劍眉。

簡清吟。

想起今天晚上的事,他的心裏莫名的煩躁起來,打火機啪的一聲丟到了茶幾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她騙他!她竟然敢騙他!

N市這個小小的地方,到底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她到這裏來,到底是幹什麽?是見人,還是辦事?

不管哪種可能,但絕對不可能是她說的,來查他的崗。他太了解她了。這個女人跟了他三年,從來就不把他的事放在心上,除了在**,她熱情似火,跟他配合得天衣無縫,一下了床,她就跟他成了陌生人,變臉的速度比變天還快。

她從不跟他出去應酬,也從不跟他在人多的地方相認,見了麵,也會裝作不認識對方的樣子,冷冷清清的擦肩而過。她從不纏著他要這要那,就連工作,也都是她自己找的,雖然她住的公寓是他給她買的,但她似乎並不因此而對他有過多的熱情,他來,她給他做飯,陪他上床,好似理所當然,他不來,她也從不糾纏,更不會打電話求著他,更別提查崗這種隻有親密情侶才能做出來的舉動了。她永遠都是那副淡淡的樣子,甚至連嬉笑怒罵,即便是躺在他的懷裏撒嬌,都帶著那麽一股子無所謂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