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五年後見麵

章節名:073五年後見麵

墨府很大,有十幾間廂房,沿著閣樓拐個幾個彎便到了後院。

後院有一顆粗壯的楓樹,葉子隨著風兒飄落一地,墨少傑坐在庭院裏,目光含著一抹淺光靜靜注視著幽靜湖水。

來福手裏拿著披風小心翼翼的披在墨少傑身上,擔憂的眼神看向他,自從把恒兒接到府裏,就很少見少爺會‘露’出這種憂傷表情,八成又在想少‘奶’‘奶’。

暗歎一口氣,少‘奶’‘奶’是墨少傑遠房親戚,人長得倒是不怎麽樣兒,左臉還被燒傷,因為一場突忽其來的意外,奪走了少‘奶’‘奶’生命,從此少爺每次都會坐在亭子裏發呆,他家少爺是出了名癡情。

想到這兒,來福忍不住勸道:“少爺,外麵風兒大,還是進屋吧?”

那一縷墨發隨著‘陰’風飄逸起,那雙暗紅‘色’泛起一抹淺淺柔光,歪著頭,纖細手指托著下顎,身上彌漫著一股淡淡木蘭香味,“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自‘私’,霸占人家的兒子。”

來福深知少爺命不久矣,不能生育,一年前又失去愛妻,所以才想找個孩子來繼承家業,站在他身後,笑道:“少爺哪裏會自‘私’,是外人不了解少爺。”

想到墨少傑雖然家財萬貫,才二十出頭,先是殘廢又得知不能生育,後是死了父母和愛妻,現在又得知噩耗,忍不住含著眼淚,睨著那張‘精’致的五官。

墨少傑從來不怨命運捉‘弄’,他老是說:“這是天注定,難抗為。”總是以笑掩飾心中痛處。

“少爺…。”來福聲音許許哽咽,他是從小就被家人買到府上伺候墨少傑,對他的事兒,當然比誰還清楚,少爺對下人猶如親人一樣看待,對他們不薄,所以府內下人都是盡心盡力為他辦事兒。

“咳咳。”墨少傑喉嚨湧入一股火辣辣刺痛,一臉病央子,咳嗽非常厲害,從懷裏取出手帕捂住薄‘唇’,咳嗽聲越來越大,呼吸極為難受,俊眉深皺,嘴角流著血絲。

來福一驚一乍的從腰帶裏隨時帶的‘藥’,沏了一杯水,讓他服下,深邃的眼眸‘色’澤漸漸加深,看來病情越來越嚴重

一陣風兒輕輕吹過,走廊上,恒兒拉著慕容小小的手,黑‘色’瞳孔靜靜看著不遠處一主一仆,心裏陣陣不忍,抬起黝黑眼睛甚是認真看向慕容小小,嘟起小嘴道:“娘親,叔叔咳得那麽厲害,你救救他吧!”

慕容小小眼裏含著一抹淺銀‘色’淡光,視線冷冷落在墨少傑背影,緊跟著落在恒兒那張認真的臉上,歎了一口氣道:“你娘親我又不是華佗再世,愛莫能助,再說了,就算是再好的大夫,估計也救不了他的小命。”見墨少傑咳嗽如此厲害,一臉蒼白,估計也熬不過多久,真是可惜那張俊俏臉,陣陣的惋惜。

恒兒眼眸漸漸暗淡,看了一眼墨少傑背影,沉著腦袋,扁著小嘴,想起這幾日墨少傑待他還算不錯,而且在他身上能感覺到父愛,他不想走。

甩開慕容小小的手,跑向院子裏,溫暖的小手從後背緊緊抱住墨少傑的脖子,扭過小臉看向慕容小小,無聲抗議,“娘親說過,要知恩圖報,不能做個沒心沒肺的人哦!”

隔著微薄的聲音,慕容小小靠在柱子上,細望著恒兒一臉單純的樣子,她忍不住暗歎,她慕容小小在二十一世紀,出了名的冷淡無情,怎麽偏偏生出愛管閑事的兒子來?

吹了一口薄冰冷氣,也罷,“傻小子,你怎麽就這麽愛管閑事?”

難得恒兒有這份熱心腸,嘴角揚起一抹淺淺微笑。

墨少傑原本暗淡的眼眸,一閃而逝暗芒,那雙溫暖的小手輕輕撫‘摸’他的‘胸’口,漸漸暖入他心窩裏,餘光溫和落在恒兒臉上,薄‘唇’勾起一抹弧線。

他笑了,來福驚訝的看著墨少傑臉上難得笑容,跟著逝去眼角淚水。

慕容小小瞳孔一緊,目視著這畫麵,怎麽……感覺恒兒對他不僅僅是出於同情。也難怪,從小就缺少父愛的他,難得墨少傑會如此溺愛恒兒。

一晃就到下午了,想必珠兒在家急得‘亂’轉悠。

暮‘色’中的遠山,灰暗如岱樣的壯麗。蒼茫裏,我看見那兩棵屹立在山巔之上的白楊和青鬆。微風搖曳著它們的枝葉,在晚霞的映照下,顯得更加的蒼勁,更加的‘挺’拔。婆娑的枝葉透著一抹斜陽的餘暉,斑駁的斜陽就掛樹梢上,一點點地墜落。

天邊晚霞漸漸斂起,慕容小小正‘欲’什麽,來福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輕輕拍了拍她背後,輕聲道:“夫人,這邊請。”

慕容小小跟隨著來福沿著走廊來到一間幽暗的房間裏,她站在窗外,吸了一口薄冰冷氣,冷淡的餘光瞥了一眼來福,冷冷出聲道:“說吧!有何事。”

‘噗通’一聲,來福雙膝跪在地上,低著頭道:“我家少爺時日已不多,從小老爺夫人就離他而去,少爺小的時候不慎從樹下掉下,雙腳因此不能走路,還得知不能生育。一年前少‘奶’‘奶’因為不慎掉入湖中,等到三個時辰,才有人發現少‘奶’‘奶’遺體,少爺是出了名癡情,日複一日憔悴,大夫說少爺得了肺癌,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因為巧合遇到令郎,於小少爺情感勝過父子,所以還請夫人母子二人留下,直到…。少爺離去吧?”聲音漸漸暗沉,聽得出來福有多擔心墨少傑。

慕容小小靠在窗邊,那頭墨發隨風飄逸,含著一抹淺光,冷笑回聲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慈善機構,恒兒也不是‘交’易品,更不是你家少爺‘精’神寄托品。這世界上有多少比你家少爺可憐的人,多得去。就算你說我無情也好,說我冷血也罷!絕不可能拿我兒子來做‘交’易。”

說什麽傻話?要她兒子像個小醜似的去哄他少爺歡喜?她絕對辦不到。

冷眸中含著一抹淺光,瞥了一眼來福,推開‘門’扇,不忘提醒道:“還有,你家少爺病情已經無‘藥’可救,如果想讓你家少爺好過點,就別熬那些‘藥’折磨他,還不如讓他輕輕鬆鬆離去。”

轉過便揚長而去,也許有人會說她冷酷無情,但是如果讓墨少傑痛苦熬著,還不如輕輕鬆鬆離開這個世界。

走向院子,見恒兒坐在墨少傑‘腿’上,笑得那樣單純無邪,不忍心打破著溫馨場麵。

恒兒是她慕容小小的兒子,而非是墨少傑兒子,心一橫,拉起恒兒道:“該走了,珠兒還在家等我們吃飯。”

“不留下吃個飯再走嗎?”墨少傑那雙紅‘色’眼眸深深望向慕容小小,那啥眼神?在祈求她嗎?

慕容小小暗下眼眸,淺淺笑道:“不牢你老人家費心,家裏有的是吃的,兒子啊!你再不回家的話,娘親就當沒你這個兒子哦!”

恒兒心一緊,她那眼神恨不得活剝了他,站在身,死死盯著慕容小小一眼,眼‘波’流轉,看向墨少傑臉上苦澀笑容,“叔叔,恒兒會常來看你的哦!娘親是個母老虎,恒兒不敢不聽話呢!”

墨少傑沉默,沒多說任何話,“恩。”眼裏含著笑意,卻是那樣苦澀,目視他們離去身影,他的心跟著暗沉下來

從木歌口中得知,在洛陽城見過五皇子和一個‘女’人在客棧拉扯,段子軒第一感告訴他,那個‘女’人是她,是他一直找的‘女’人,是慕容小小。

換上一件紫袍,連夜派兵包圍了慕容小小住處,一路上快馬加鞭趕到洛陽城。

漆黑的夜裏,一陣急速的寒風一閃而逝掠過,從慕容小小身邊躍過幾匹汗血寶馬,她瞳孔一緊,目視那抹暗紫‘色’身影,雖然隻是一瞬間擦肩而過,但是她依稀聞到那股熟悉的香味。

腳步停留在原地,恒兒扭過臉蛋,水汪汪眼睛眨巴看向慕容小小,拉了一下她的手,“娘親,怎麽了?”

是錯愕嗎?苦笑一聲:“沒什麽。”段子軒怎麽可能會來洛陽城?

拐了幾個小巷子,隻見府外被士兵手裏紛紛拿著火把,團團包圍主。

慕容小小心更是一慌,身穿暗紫‘色’長袍的男子掠下馬背,火苗照‘射’在那張白皙的麵孔上,‘噗通’一聲,心跳加速,怎麽會是他?怎麽會是他?腦海裏不斷湧入一股‘激’情,壓抑住情緒,當段子軒轉過臉,視線落在她身上,當即拉著恒兒,躲在小巷子裏,生怕被他認出。

恒兒偷偷瞄了一眼站在府外的男子,又看了一眼慕容小小,不解問道:“娘親,那個叔叔是誰?為什麽要帶著這麽多人包圍住我們家?”

不能讓恒兒知道段子軒就是他爹,絕不能。

蹲下身,纖細手指輕輕撫‘摸’恒兒柔軟墨發,淺淺笑道:“恒兒,他是娘親一個故友,你先回墨府,想必現在墨少爺很需要你的安慰,娘親等下帶著珠兒一起去墨府,你說好不好?”

恒兒揪起小臉蛋,覺得慕容小小在說慌,點了點她冰涼鼻尖,怒起小嘴道:“娘親說慌騙人,不乖呢!”

呃,果然是她慕容小小的兒子,鬼靈‘精’怪,一看便看穿她在說慌。

拉著恒兒手臂,笑得十分勉強道:“娘親何時騙過你,難道你不想回墨府陪陪那個病央子嗎?也罷,那以後你就別去見他了哦!”

“恒兒聽娘親的話就是了。”恒兒扁嘴不悅道,轉過身,偷偷瞄了一眼慕容小小,不忘提醒道:“娘親記得要來接恒兒哦。”朝著小路,沿路走向墨府方向。

見恒兒走遠,慕容小小站起身,臉上笑容早已淡化,臉‘色’一冷,目視著不遠處站在府外的他,從頭上取出一支珠發簪,幽暗的眼底掀起一抹銀光。

他走了進去,珠兒還在裏麵,不能讓珠兒出事,如果沒有珠兒這五年來細心照料她母子倆,估計她也熬不過這些年。誰對她好,她會銘記在心,誰對她不忍,她會加倍奉還。

外麵士兵包圍,她壓根就進不去,取出腰上長鞭,揮打地麵,揚起鞭子勾在隔屋梁上,腳步輕盈踩在牆麵上,重心一掠,跳躍在屋頂上,步伐極為輕,長鞭揚長勾上自家屋頂上,輕輕躍過。

士兵覺得有動靜,不禁昂起頭望去,天空一片深黑,沒有什麽人,便繼續把守。

屋頂上瓦片非常薄,步伐輕盈快速,目光環視周圍,發覺下麵隻有一個士兵把守,輕輕躍下身,裙子猶如牡丹綻放,隨風揚起,待上隨身攜帶的銀‘色’半邊麵具,快速捂住士兵嘴,匕首一抹而逝,血濺在她冰冷臉上。

將士兵遺體拖到暗處,環視周邊,屋內燭光忽閃忽滅。

段子軒坐在椅子上,掃了一眼屋內,目光冷清看向跪在地上珠兒,端起下人拿來的茶水,細細品嚐,茶杯緩緩落在桌子上,珠兒心跟著一緊。

黝黑深邃的眼眸一淩,彎下腰,用力一捏,勾起珠兒下顎,冷聲道:“她在哪?”

珠兒雖然怕死,但是這幾年和慕容小小相處,早已有了深厚感情,她不像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心裏陣陣慌‘亂’,眼裏卻是那樣倔強,硬生生扭過臉,不敢目視他那雙令人‘毛’骨聳立的眼睛,“不知道。”

深邃的眼眸‘色’澤漸漸加深,眼裏湧起一股怒氣,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一腳踹向珠兒肚子上,壓抑住心頭湧入的怒火,低沉著聲音道:“朕再問你一遍,她在那。”

“刷刷刷”在燭光逆下,一把把犀利刀刃泛起一抹劍光筆直指向珠兒。

在強大壓迫下,珠兒嚇得手腳發軟,瞳孔一緊,心裏不斷發顫,夫人啊!你再不來,奴婢怕是不行了。

幾根的銀針嗖嗖,猶如幾道流星般快速一閃而逝,‘噗通’幾聲,幾個持刀‘侍’衛紛紛倒地身亡。

段子軒揚起下顎,目光一瞬不瞬的看向屋外那抹急速閃過黑夜,然而此時的眼底神‘色’異常冷冰淩厲,身影一頓,心底像是被什麽狠狠撞擊了一下,連呼吸也隨之一滯。

幾名士兵紛紛拔起刀刃護住段子軒跟前,木歌低聲命令道:“保護皇上。”

屋外兩名把守士兵到在血泊中,慕容小小緩緩走了進來,銀‘色’的瞳孔點點寒星,凝‘唇’微微一勾,笑得如此妖嬈,“我的王爺,我們終於見麵了。”

此刻,段子軒目光一晃,眼前這個有著一張絕美的‘女’人,卻擁有一顆冷若冰霜的心。

手一揮,暗示都退下,木歌睨了眼段子軒那雙堅定眼眸,沒說什麽,揮手撤退士兵。

他扶著椅巴,一步二步三步靠近慕容小小,眼中充滿著血絲,“是啊,我們又見麵了。”這句話夾著一層深厚意思,心中隱約作痛,慕容小小,終於又見麵了。

漂亮的薄‘唇’輕輕一樣,“王爺,臣妾想死你了呢!”然而眼底笑意淡化。

“這些年…。你一直在這裏嗎?”他顫抖著手輕輕撫‘摸’那張冰冷的臉頰,那雙銀‘色’眼眸是那樣冷淡。

她不屑挑了挑眉心,將自己得以貼近他身子,眼‘色’一‘陰’,手指夾著一根銀針,嘴角揚起一抹弧線。

那一刻,瞳孔顏‘色’逐漸加深,身子一顫,那根尖細銀針刺入‘胸’膛,血染紅了紫‘色’襯衫,看著她無情的眼眸,心裏十分沉痛,捧住她冰冷臉頰,深情看向慕容小小,一字一頓道:“不會讓你再離開朕的身邊一步。”

五年了,看她的眼神,是那樣冷淡無情。

那根銀針刺入他‘胸’膛要害,緩緩的在她麵前倒下,慕容小小對他的感情早已冷淡,眼底揚起一抹嘲諷,眼‘色’一淩,快速抱住珠兒,一瞬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她再次逃離自己的視線,眼前一片暗淡…。

微風飄散起那股淡淡香味,珠兒愣愣看向慕容小小臉頰上淚痕,心一驚,“夫人……。”

慕容小小苦澀強顏歡笑,到了安全的地方,雙腳緩緩落地,斂起手上長鞭,走向跟前,眼裏早已被淚水模糊視線,“走吧!離開這個地方,我不想再看到他,不想。”

珠兒愣愣目視慕容小小發抖的身子,那是多麽堅強的‘女’人,以為慕容小小會恨不得殺了段子軒,但是沒有,她下不了手。

忍不住從背後環抱住慕容小小,低著頭沉聲道:“夫人,你還是忘不了他是嗎?”

慕容小小心一驚,瞳孔一緊,手發抖得十分厲害,淚水滑落嘴角,味道是苦澀的。

她恨自己為什麽不親手殺了他,為什麽要留他一條‘性’命?

六年前的時候,段子軒是那樣無邪惹人愛,處處受她保護,那些日子讓她無法釋懷。

“娘親……”遠處傳來稚嫩童音。

隻見來福推著坐在輪椅上墨少傑,身邊帶著恒兒,朝她走來。

雙膝跪在地上,將恒兒湧入壞裏,壓抑不住心頭酸痛,淚水不斷湧入眼眶,此時此刻,在墨少傑眼裏,慕容小小是那樣不堪一擊脆弱,再恒兒心裏,他的娘親在他麵前從未掉過一滴眼淚,如今她是那樣脆弱。

恒兒差點透不過氣,在她懷裏掙紮道:“娘親,你想憋死你兒子。”

慕容小小這才舍得鬆開恒兒,捧住恒兒‘肥’嬰臉,眼底掀起一抹暗淡,“恒兒,不要離開娘親,娘親隻有你了。”

恒兒摘去慕容小小臉上的麵具,黝黑眼眸忽閃而逝驚訝,“娘親哭了?”他貼心的用袖子逝去她臉上淚水,學著慕容小小撫‘摸’著她絲發,怒起小嘴道:“娘親不哭,告訴恒兒,誰敢欺負我娘親,就是跟我過不去。”

“嗚嗚嗚嗚。”慕容小小哭得像個小孩子一樣,一點也不像一個娘親。

恒兒拍拍她後背,眉宇間帶著擔憂,貼心安慰說道:“娘親不哭哦!恒兒長大後,會好好保護娘親的。”

看著這對母子,墨少傑忍不住想介入他們生活,他看著慕容小小這樣一個脆弱無助的‘女’人,有個衝動想娶她為妻,外表看似堅強的她,內心卻是那樣脆弱啊!

推著輪胎,一點點移動在她跟前,手裏拿著手帕,眼裏含著一抹柔光,輕笑道:“讓我來照顧你和恒兒吧!”

慕容小小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眸,看向墨少傑,怔了怔,一臉黑線,方才話都說那麽絕了,這家夥還沒死心?想趁機而入?拿起他手中手帕,逝去臉上淚水,恢複一貫冷清,站起身,冷冷看了他一眼,“我不稀罕你的照顧,一個病秧子,不讓我們母子照顧你,已經算不錯了。”

來福聞聽,陣陣不悅,這‘女’人簡直是狼心狗肺,他家少爺好心要娶她,她倒是很不給麵子損他少爺。“夫人,這是何故?何必出口傷人?”

墨少傑犀利的眼眸瞥了一眼來福,來福不甘心的閉上嘴,衝著慕容小小又是那樣溫柔淺笑:“我會讓你親口說要嫁給我。”

“少一臉自負。”慕容小小不屑挑了挑眉,肚子不爭氣咕咕叫,絲毫不客氣道:“還有飯嗎?”

墨少傑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容,活像個溫柔美人胎,眼裏含笑道:“有。”

墨府

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雖然一身病魔,但是他死去的父母倒是留了不少財產。

慕容小小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菜肴,墨少傑坐在對麵,托著下巴,燭光的逆照下,那張俊美的臉頰顯得十分憔悴,臉上卻總是帶著笑意綿綿目視著她。

珠兒注意到墨少傑注視著慕容小小眼光充滿曖昧,吃了一小口‘肉’絲,掩嘴輕笑道:“墨少爺,難道你不嫌棄我家夫人是身份嗎?”

墨少傑揚眉,琉璃光下那張俊俏臉頰淺淺浮現一抹深意笑容,視線落在慕容小小身上,一字一頓道:“不介意。”

慕容小小吃到一半,差點被噎住,輕咳幾聲,站起身目視著來福道:“我要洗澡,記得放點香‘精’。”餘光淡淡落在墨少傑身上,不屑的轉身離去,真是笑死人不償命。

珠兒趕忙賠笑道:“我家夫人就是這樣,墨少爺別介意。”

墨少傑望著那抹淡淡的倩影,斂起笑容,眼底一片暗芒。

“嘩啦啦。”婢‘女’一個個提著水桶倒入浴池上,撒下‘花’瓣,拿著瓶子點了點香‘精’。

逝去她身上那件透著血腥的衣衫,婢‘女’個個驚訝的看著她背後的舊傷,一條條疤痕,讓人‘毛’骨聳寒,一個姑娘家,哪裏這麽多傷疤?

“姑娘,這些傷是……”翠兒忍不住伸出手觸‘摸’那一條條傷疤,眼裏閃爍著光芒。

慕容小小腳尖落在溫水裏,躺在浴池上,將那縷長發別在一邊,扭過頭,手輕輕觸‘摸’那些傷疤,觸及到她那些回憶,淺淺笑道:“是戰場上留下的疤痕。”很快笑容漸漸淡化。

記得王爺被擄走那會,因為不能穿盔甲,生怕傷了腹中胎兒,隻好穿上長袍上戰場殺敵,背後這些傷有的都是因為那次留下來,她每次換‘藥’都是偷偷一個人換,生怕被王爺知道,讓他擔心。

忍不住嘲諷起,他又怎麽會擔心她呢?

將臉潛入水麵上,心裏湧入一股酸痛。

腦海裏浮現出他那雙幽暗深情的眼眸,不斷侵擾她的思緒。

臉上厚厚的胭脂隨著水逝去,一張清秀幹淨的臉蛋,在一旁的翠兒忍不住凝問道:“夫人長得真是個美人胎,為何會故意在臉上抹上一層黃‘色’麵粉?”

“為了掩飾吧!”慕容小小淡淡回應一聲,想一個人靜一靜,讓她們都退去。

浴池裏傳來陣陣哭泣聲,‘陰’風陣陣。

珠兒在房裏哄著恒兒睡下,墨少傑推著輪椅停頓在浴池屋外,聽著屋內哭聲,眼‘色’漸漸深邃。

“啊”

哭聲漸漸淡了下來,卻傳來一聲慘叫,他心一‘亂’,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索‘性’推開‘門’,推著輪椅進去,那雙幽暗的紅‘色’瞳孔一緊,白皙俊俏的麵孔一片暈染。

隻見慕容小小摔倒在地上,那白皙稚嫩的皮膚白裏透紅,映入那雙紅‘色’眼眸。

慕容小小眼‘色’一冷,隨即從架子上抓起衣裳,包裹著纖細身子,臉‘色’僵硬,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則正‘射’著刀鋒,戒備地盯著墨少傑。抓著他‘胸’膛上衣裳,不知哪來的力氣,既然將他推入池水裏。

這個偷窺狂居然抓住她的手,眼睛裏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祈求道:“救我救我……”

為什麽,在那一瞬間,感覺他的眼神是那樣無助。

一把將他拉了起來,他拚命的呼吸著空氣,那頭墨發濕漉漉的披在肩上,尖細的下顎滴著水,瞳孔一緊,好像是對水有著恐懼症?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窺你。”墨少傑那雙眼眸含著一抹柔光,腦海裏急速閃過那張熟悉的臉蛋,手猛然抓住頭,拚命不讓自己去想她。

來福之前說過,墨少傑一年前,他妻子是死在湖中,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畏懼水?

之後他便大病一場,大夫說他是因為肺部出血,導致神誌不清,最多隻能活一年。

慕容小小坐在‘床’沿邊,來福說是要去煎‘藥’,讓她先照顧墨少傑,見他昏‘迷’不醒,多少她也有點責任。不過這都三更了,一臉疲倦,正打算悄悄離去,誰知他緊緊的抓住她的手,眉心緊皺著。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耳邊傳來陣陣無助的呼喚聲。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麽樣的人?細細一看,長得‘挺’俊俏,隻可惜是個短命鬼。

深夜裏,來福推‘門’而入,見慕容小小趴在墨少傑身上沉睡,忍不住推了推她後背,小聲道:“夫人…”

慕容小小眯起沉困眼眸,睨了眼來福,站起身‘揉’了‘揉’酸痛肩膀,餘光幽幽落在墨少傑身上,淡聲道:“好好照顧你家少爺。”便推‘門’而去。

段子軒斜靠在椅子上,眼裏一片‘迷’茫,腦海裏不斷湧入那雙犀利的眼眸,昂起視線淡淡看向屋外,手捂住傷口,輕咳幾聲:“慕容小小,你真那麽恨朕嗎?你真的想取朕‘性’命嗎?”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她變得如此絕情。

他想霸占慕容小小,可惜卻再次從他手中溜走。

木歌帶著一群士兵到處尋找慕容小小蹤影,卻是一無所獲。

晝日

金秋十月,樹上那稀稀拉拉的葉子,幹得像旱煙葉一樣。

當第一縷晨光‘射’穿薄霧,小街便迎來了一個溫馨的晨,此時,小街的一切都籠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道旁的柳樹低垂著頭,柔順的接受著晨光地淋浴;‘挺’拔的楊樹像健壯的青年舒展的手臂;草叢從濕潤中透出幾分幽幽的綠意。

“娘親……”沉睡中,耳邊傳來一聲稚嫩的童音。

慕容小小睜開朦朧的眼眸,一道耀眼光線逆照在恒兒那張燦爛的笑容上,翻了個身,喃喃道:“什麽事,等我醒了再說。”

“不行呢!一定要現在說,娘親。”恒兒小手推動著慕容小小身子,一個勁的說道。

忍無可忍,昨晚熬到淩晨才睡下,一大早就聽到恒兒呼喚聲,眯著眼眸,靠在‘床’頭上,深深打了個哈欠道:“什麽事,快說吧!”

“娘親,你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嗎?”恒兒笑容帶著一絲神秘兮兮,睨著慕容小小。

“什麽日子?”還不是跟平常一樣日子,隻不過壞境變了而已。

“娘親真是的,真的忘了嗎?”恒兒揪著眉頭凝望著她,“今天是娘親的生辰哦!”

呃…。有這等事兒?她怎麽不知道?突然想起她穿越到這個鬼地方,就定在這天生日,沒想到恒兒還惦記著她生日這事兒。

笑眯眯的捏著恒兒臉蛋道:“恒兒怎麽會記得今個是娘親生辰?”

恒兒嘟著小嘴道:“娘親老是忘記自己的生辰,是珠兒姑姑告訴我的,娘親快說你想要什麽?”

還真沒想過要什麽禮物,索‘性’躺在‘床’上,將被子‘蒙’在頭上,嘀咕道:“娘親想要睡覺。”

恒兒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壓在她身上,差點透不過氣來,硬生生掀開被子,一張小臉很是認真的睨著她,“不行,太陽都曬屁股了。”

“呃……”這個傻小子誠心不讓她睡覺,也罷,掀開被子,慵懶的伸了個腰,捧住恒兒臉蛋,笑道:“親愛滴兒子,娘親想要什麽,你都會答應是不是?”

“恩恩。”恒兒很是認真的點頭。

“那趕緊收拾東西離開洛陽城。”慕容小小站起身緊跟著梳理那頭長發,透著鏡子,她知道段子軒肯定加快人手,在追尋她母子倆下落,她是絕對不會讓恒兒認他這個爹,絕對不會。

呃,希望乃們能繼續支持月光,多多留言哦!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