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借你的手,殺了他

章節名:076借你的手,殺了他

墨少傑到底是怎麽樣的人?同情他的遭遇同時,腦海裏不禁想起紅衣‘女’子當日對她說的話,是段子軒派人刺殺她母子倆,真的是他嗎?

手不禁顫抖,餘光落在窗外,微風吹拂起竹林,唰唰作響……。

‘陰’暗的屋子裏,彌漫著一股薰衣草的香味。

恒兒躺在偌大的‘床’上,懷裏抱著一件紫‘色’長裙,鼻子嗅著裙子散發出來香味,那雙清澈的眼瞳閃動著淚光,扁著小嘴不停‘抽’搐。

‘咯吱’一聲,來福手裏端來飯菜放在桌子上,看了眼萎縮在被窩內恒兒,不時發出小聲的哭泣,歎了一口氣,見屋內‘陰’暗‘潮’濕,推開窗戶,一道陽光逆照在屋內,短時屋內變得格外明亮。

來福拿起托盤放在手上,轉身看向恒兒,眉宇緊皺,表情明顯幾分擔憂。自從那日從西涼湖回來,就再也沒見過慕容小小和墨少爺,兩人簡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派了很多人去湖邊、森林裏找,都一無所獲。

恒兒這三天內,進食非常少,每天懷裏揪著那件紫‘色’長裙,來福看在眼裏,心裏多少有些不忍,坐在‘床’沿邊,推動恒兒顫抖的肩膀,暗垂眼簾道:“小少爺,該起來吃飯了。”

“拿走。”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夾著一絲賭氣,明明說要會回來,這都三天了,派去的人都找不到慕容小小,恒兒心裏好慌,好慌。想到這,手情不自禁捏緊那件衣裳,淚水落在裙子上,猛著被子,聲音有些模糊,“娘親是個騙子,大騙子。”

“小少爺…。”雖然恒兒還未正式過繼墨府,但早已把他當小主人看待,因為恒兒畢竟是墨少傑認定的兒子,現在墨家少爺下落不明,來福能照顧恒兒,他會盡量照料。手輕輕撫在恒兒發抖的肩膀上,嘴邊‘露’出一抹苦澀笑容,“少爺和慕容夫人會沒事的,相信奇跡。”

恒兒瞳孔一緊,相信奇跡?這句話他似曾聽過,記得四歲那年,恒兒發高燒,大夫都說不行了,而慕容小小總是一臉淡定說‘相信奇跡’,然而第二天他就活蹦‘亂’跳。

掀開被子,淚眼汪汪看著來福,突然“哇哇。”大哭起,一頭湧入來福懷裏,哭泣聲越來越大,走廊上婢‘女’紛紛望向窗戶,眨巴著清澈眼睛,‘抽’搐著聲音:“恒兒已經沒有爹爹,不能再沒有娘親。”

慕容小*平時對他過分嚴厲,其實是為恒兒好,他知道,他一直知道。

來福垂下眼簾,看著懷裏哇哇嚎哭的小家夥,心猛然揪了一下,粗糙的大手輕輕‘揉’著那頭墨發,“會沒事的。”

恒兒猛然昂起頭,那雙清澈黑瞳閃爍著淚光,忽閃忽閃,令人情不自禁的揪痛心,抓著來福的衣衫,一臉兒認真樣,“娘親和叔叔會沒事,對吧?”

“恩,會沒事,隻要小少爺肯乖乖吃飯,相信過不了多久,慕容夫人和少爺就會回來。”來福苦澀回應一聲,拿起桌子上的飯菜放在‘床’邊,臉上卻怎麽也笑不起來,還是沒法淡定啊。

幾名路過的婢‘女’在窗外偷偷望著屋內,翠兒忍不住拿起手絹擦著眼角上淚水,一個勁感動,鼻子猛然‘抽’出鼻涕,極為小聲同情道:“小少爺真可憐,從小就沒爹的孩子,是他娘一手拉扯長大,現在就連小少爺娘親也走了,這往後日子該怎麽辦?”

“有什麽好哭的?都怨那個‘女’人,裝得一副傲慢的樣子,其實是想貪圖少爺家產,死了丈夫,還來連累少爺,真是死有餘辜。”一旁的身穿藍‘色’婢‘女’忍不住怒罵起,墨少爺已經夠倒黴了,偏偏又遇到這對倒黴母子,才會死得這麽早。

‘嘩啦啦’一聲,冰冷的水濺在藍衣婢‘女’身上,一旁的婢‘女’趕緊離得遠遠的,隻見珠兒手裏拿著洗臉盆,臉‘色’暗沉的看向她,眼底好似什麽被湧起,“嘴巴放幹淨點,我家夫人不是你們這些死丫頭能說的人,什麽叫死了丈夫,又來害你家少爺?我告訴你,我家小少爺的父親是當今聖上,你們這些沒教養的丫頭惹不起,怕是也躲不起。”這珠兒一‘激’動,居然說漏了嘴,還沒意識到自己說錯啥話。

“珠兒姑姑…。”耳邊突然傳來稚嫩童音,聲音極為小。

珠兒渾身一顫,額頭冒著冷汗,瞳孔‘色’澤加深,轉過身愣愣看向站在‘門’外恒兒,和眼底閃爍著震驚的來福。嘴角微微‘抽’搐,突然捂住嘴極為虛假的傻笑:“呃嗬嗬嗬…。”笑聲隨之漸漸低落,極為尷尬啊。

恒兒步步‘逼’近珠兒,嚇得珠兒連步後退,那雙漆黑眼眸深邃得不見底,昂起小臉糾結的看向珠兒,“恒兒父親是當今聖上,珠兒姑姑剛剛是這樣說的吧?”

“小少爺,主子早在六年前就淹死了,奴婢剛剛不過是在跟她們開個玩笑。”珠兒忍不住冒了一身冷汗,慕容小小千叮萬囑不能說出段子軒就是恒兒親生父親,而她守口如瓶五年,居然一‘激’動,說漏嘴?

“騙子……娘親和珠兒都是大騙子,恒兒聽得很清楚,恒兒爹爹沒死。”恒兒一臉很是堅定看向珠兒,那雙黑瞳是那樣深邃可怕,他剛剛聽得很清楚,珠兒那番話是真的,而非虛假。

珠兒斂起臉上的笑容,一臉鎮定看向恒兒,彎下腰,雙手抓住恒兒手臂,“小少爺不信珠兒的話嗎?珠兒何時騙過小少爺?況且,如果主子沒死,那為什麽不來接你們母子兩回去?所以主子他早在六年前,就已經過世了。”雖然這樣說,對恒兒很殘忍,但是珠兒知道,長痛不如短痛。緊跟著一臉笑‘吟’‘吟’道:“剛剛珠兒隻不過是跟姐姐們開個小小玩笑,小少爺果然是孩子。”

恒兒先是一愣一愣的,目光觸及到珠兒那雙笑眯眯眼睛,說得也對,如果他爹沒死,為什麽不生活在一塊?心底沒有失落,反而踏實了很多,鼓起腮幫:“珠兒姑姑就會欺負人。”

珠兒捏著恒兒臉蛋,眼睛笑眯成一線道:“誰讓你這麽好騙呢?”

在一旁的來福見恒兒整個人變回以前活潑可人樣子,安心了許多。

懸崖下,彌漫著濃濃的霧,看似深不見底,底下卻住著一座小村莊,這裏的人,衣服很奇怪,聽漁翁說,村裏的人大多數是苗族後裔,移民到這裏來。

這兒山清水秀,苗族人有自製的小食品,和一些生活用品,天還沒亮,村裏的男人就穿上獵服,背上弓箭,上山打獵,有時候運氣好,能抓到一頭大野豬,村裏的人都會聚集在火苗周圍,跳舞唱歌樂得自在。

慕容小小坐在山坡上,看著村裏的老老少少圍在火苗邊,手拉著手,在跳舞,這種融洽的氣氛,是那樣安寧和諧?有時候她真的很羨慕這些人,能這樣無憂無慮居住在一起,誰有困難就會幫誰。

但外麵的現實世界卻是那樣殘酷,再好的人,到頭來也會為了利益、金錢、地位爭得你死我活。

想到這,眼‘色’漸漸暗淡,身子往後躺在平坦的山坡上,目視著幽深的星空,忽閃忽滅,偶爾幾顆流星劃落,一陣風輕輕吹拂在臉頰上,閉上眼眸,吸了一口大自然空氣,這種感覺,美極了。

好久好久沒有這種感覺,記得之前她都是在忙碌,拚命為自己打拚,很少會停下來歇歇,這種感覺對她來說,是一種奢侈。

墨少傑手裏拿著拐杖吃力的走向她,‘噗通’一聲坐在草地上,深深看了眼冥思的她,‘性’感薄‘唇’勾起一抹笑意,跟著躺在草地上,狡長丹鳳眼微微眯起一條縫隙,看向深藍‘色’星空,“很漂亮。”視線落在那張白皙的臉上。

慕容小小緩緩睜開眼眸,淺淺笑道:“是很漂亮,很少會看到滿天星星。”

“是嗎?”墨少傑一臉深意,這‘女’人難道是白癡嗎?明明是說她,而她非扯上星空,暗歎一口氣。閉上疲乏眼眸,嘴角怒了怒道:“那個,那天謝謝你說的那番話。”

“謝什麽?”慕容小小挑起眉宇,她那天說了什麽?怎麽她不記得了?目光不解望向墨少傑。

“你真不記得了?”墨少傑眼眸一暗,劉海遮住了眼睛,一片暗影,“總而言之,謝謝你。”

她納悶了,她那天說了什麽?

突然腦海裏一閃而過畫麵,‘什麽叫早晚都要死的人?你爹娘算是白養你一場,你以為死就可以一了百了嗎?要死好歹也要立遺囑,把家產全歸我兒子所有,再死也不遲啊。’?難道是這句話?慕容小小目視了眼墨少傑,笑得許許尷尬,沒見過這麽傻的人。

“我身上傷勢已經好了差不多,明天一早就回去吧!”墨少傑坐起身,目光昂視著星空,自從那天墜落山崖後,已經有三天了,他擔心恒兒,眼底含著一抹淺淺光線。

“回去那是自當,不過得等。”慕容小小一臉深意看向墨少傑,既然他隻能活一年,但也要治好他的那雙‘腿’,畢竟是他在她最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

墨少傑挑起眉宇,不解目視著慕容小小,“何出此言?難道你就不擔心恒兒嗎?”

“擔心,但是還不是時候回去,直到你肯走路為止。”慕容小小閉上眼眸,腦海裏閃過恒兒那一張燦爛的笑臉,她也想早點回去見她的寶貝兒子,可是墨少傑這種心態,隨時有可能想不開,何不先解開他心結再說。

‘噗嗤’一聲,耳邊傳來柔柔笑聲,隻見墨少傑手掩住嘴,身子發抖,笑眯眯看向慕容小小。

“你笑什麽?”慕容小小睜開眼眸,極為不悅睨向他。

“能走路自然很好,你沒看到我用拐杖走上來的嗎?”墨少傑斂起臉上笑容,定定目視著她,“你跟皇上是什麽關係?”

這話問得十分幹脆,慕容小小麵‘色’一沉,深邃的眼底湧上濃濃暗淡,森冷的看了一眼墨少傑,轉眸望向滿天星空,眸光‘陰’沉,緊抿著紅‘唇’,恢複一貫冷漠。“這和你沒關係,也沒必要向你匯報。”

“是嗎?如果我沒猜錯,他跟你和恒兒關係非淺。”接觸到慕容小小昏暗的眸光,墨少見心中微微一沉,抿‘唇’看著她,眸底深邃一片。

聽到墨少傑的話,慕容小小抬眸,狡長鳳眸平靜的睨著墨少傑,如同一汪不見底的深潭,幽暗深邃,沒有一絲情感融入。“這不關你的事。”劉海遮住了那雙眼眸,紅‘唇’卻‘**’漾起一抹不屑笑意,周身彌漫著一股‘陰’森森的冷意

慕容小小越是在意這話,墨少傑越是肯定,恒兒親生父親並沒死,“你很在意他嗎?”

她臉‘色’暗沉加深,隨即從頭上取出發簪,快速將‘腿’半跪在他身上,手臂按住墨少傑脖子,鳳目眯起,深邃的眸光湧上一抹警告,尖銳的發簪劃破他白皙的脖子,聲音冰如寒冰:“知道越多,意味著你離死亡邊緣越近。”

看著慕容小小舉動,心底頓時一顫,略略沉思。伸出纖細手指,眼裏含著一抹柔光,雙手捧住那張微微發顫的臉頰,昂起視線靜靜目視著她,雙暗紅的眼珠時而閃過深意,墨少傑突然笑了,薄涼的‘唇’抿起一道弧線,笑得是那樣溫柔,“那種男人值得你去傷心嗎?真是個愚蠢的‘女’人。”

慕容小小一怔,看著他臉上溫柔笑容,心裏卻冰冷如冰,他是故意‘激’怒她,那種眼神是那樣暗淡。

‘啪’的一聲,手狠狠拍落他那雙冰冷的手,站起身,一陣清風微微吹拂起事物,暗淡垂下眼簾,“你想死,可惜我不會成全你。”

那頭墨發在微風中飄逸起,劉海遮住那張‘陰’沉的俊臉,眼神中是那麽絕望,“為什麽不殺了我?”

“想死,去跳湖自殺,去跳樓自殺,或是自刎而死。”慕容小小轉過身,笑得那樣冷清,這種一心尋死的男人,真是可悲,半跪在草地上,捏起那尖細下顎,目光觸及到那雙絕望眸光,一字一頓道:“殺了你這種沒用的男人,怕是髒了我的手。”

沒用,他承認自己很沒用,一心想尋死,可是卻在關鍵時候,被人撿回這條命。

手腕上留著一條條傷痕,這種生活,沒有任何意思。

“這種生活,我已經厭倦了。”

慕容小小心裏暗暗算盤著,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笑容,“既然你這麽想死,那麽我成全你。借你的手,替我殺了段子軒,怎麽樣?”纖細手指輕輕劃過那張蒼白既又‘性’感的薄‘唇’。

“你是說,要我殺了皇上?”墨少傑眼眸再度一震,深深看向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蛋,有一絲嫵媚,隨即被冰冷所代替。

她知道,自己下不了手,便想借他的手,去替她殺了段子軒,墨少傑他說得沒錯,早晚要死的人,怎麽個死法,都已經無所謂。

慕容小小挑了挑細眉,眼角揚起一抹鄙夷,斂起笑容,冷寒的眸子眯起一道‘陰’線,“怎麽?你在害怕嗎?”

墨少傑麵‘色’淡淡對上她的視線,是那樣冷淡、不屑,“當然不是,隻是沒想到你這個‘女’人還真會耍心計,也罷!借我的手,一來可以解你心頭之恨,二來可以結束這種生活。”眼眸淡淡看向慕容小小。

此時此刻,慕容小小臉‘色’變了,變得是那樣冷清。

段子軒,是你‘逼’我走到這一步……皇城

段子軒在洛陽城待了幾天,把整個洛陽城恨不得翻找了一遍,卻對她行蹤一無所知,在老太君派來的人催足,才肯回宮。

坐在龍椅上,纖細手指托著下顎,斜著淩厲的眼眸看向滿朝文武,無心理會朝綱,文武百官紛紛上奏折,他卻愛理不理,在別人眼裏,他已是不折不扣的昏君。

“退朝。”段子軒揮起袖子,打了一個哈欠,眯起眼眸,懶散道。

“這…。”文武百官紛紛為難看向坐在龍椅上的段子軒,有的還未啟奏。

宇太傅老眼閃過一絲清光,站出身,抱著拳頭,福了福身,“啟稟陛下,還未啟奏,怎能說退朝就退朝,如今老百姓都在議論陛下為了一個‘女’人,無心整理朝政,實在太不像話了,這要是讓鄰國得知此事,豈不是笑掉大牙?陛下請三思。”聽他這話語斷然而有架勢,連當今陛下都敢責備,他算是第一個。

隨後文武百官抱著冒死的心態跪在地上,齊聲道:“陛下請三思。”

“那照宇愛卿的意思,是說朕是昏君咯?”段子軒俊容上暗沉加深,目視著宇太傅,鳳眼微眯,他堂堂一國之君,何須他們這些老家夥指手畫腳?

“老臣不敢,隻是就事論事。”宇太傅低著頭,回應了一聲,一臉頑固,眼裏沒有一絲一毫畏懼。

段子軒深邃的眼眸湧上一抹怒火,壓抑住心頭怒氣,站起身,冷清目視一眼宇太傅,厲聲道:“朕說退朝就退朝,無需多言,否則殺無赦。”拂袖揚長而去。

這話讓每位之前跟隨在他左右的大臣,都忍不住渾身一顫,他怎麽會變成這樣?顧不得慕容貴人會離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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