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襄王府書房,徐天寶低著腦袋,埋首在一堆賬冊中,瞧她擰著眉,一臉嚴肅的樣子,連朱五兩都不好意思打擾了。這小子還口口聲聲的不是商人的命,剛接觸賬冊時的一臉痛苦之後,卻不想幾天下來竟比她這個當家人還樂在其中,時不時提出些弊端,看法,不得不說,連朱五兩這個從小接觸這些事務的人都不禁對這十六歲的天寶刮目相看。還算稚氣的年紀,卻在商業上顯現出少有的大氣與卓見,朱五兩都想以後幹脆把襄王府的所有事務分給她做得了。
正是各想各的兩位,被一陣急切的推門聲打擾,朱五兩不禁皺起了雙眉,什麽事竟惹得一向被視作禁地的書房都搞得像酒肆一般,隨進隨出。來人仿佛是新來的小廝,也驚覺自己的失禮,紅著臉急急地說道:“少爺,徐少爺,徐家的老爺夫人到了。”說完低垂著頭,朱五兩一聽,也不怪小廝的無禮了,準是她那寂寞的老爹太高興那富貴舅舅來了,淡淡地一揮手,示意來人下去。然後才微笑著看向身邊的徐天寶,隻見天寶早放下筆,臉上掛著難得的笑容,五兩這時才覺得這個家夥像是十六歲的樣子。
於是兩人快步出來,才到庭院外就聽到裏麵的歡聲笑語,襄王府這多時沒這麽熱鬧了,她倆緩緩走入,進入眼簾的便是坐在中間的徐富貴和季清遙,而朱健,楚少婷幾人圍坐在她們身旁,側首皆是幾個小輩,這回大家正問著徐富貴一路上的見聞呢。徐天寶看著不遠處的雙親,不知怎的鼻子就冒酸,提起步子,直直走到徐富貴兩口子跟前,喊著爹爹娘親。而徐富貴早就站了起來,看著快一個月不見的孩子,正左右瞧著看是哪裏瘦著了。季清遙柔柔地望著天寶,隻是淺笑,唉,她的夫君和兒子,怎麽就這麽一副纏綿的樣子呢,真是兩個孩子。
旁人都無奈地看著這對貌似久別重逢的父子,朱健揶揄的笑著說道:“怎麽了富貴,我是把你兒子餓著了還是凍著了,看你一臉什麽表情。”徐富貴也微微的不好意思起來,但還不忘狠狠瞪朱健一眼,而向來護著徐富貴的墨玉早就重重的打了下朱健的頭,一臉威脅,所以兩麵受敵的朱健不敢冒著晚上睡書房的危險,隻好乖乖閉了嘴。這會,徐天寶早在旁邊坐下,挨著她的是剛向徐富貴夫婦行完禮的朱五兩和在一旁不知呆坐了多久的朱小二。
徐天寶眯著眼看著朱小二,明明該是滿麵春風不是,怎麽一臉淒苦啊,不會是欲求不滿吧。想到這徐天寶露出了玩味的笑,回頭去正對上杜雲清飄走的目光,看著她旁若無人般低下頭翻著書,好像剛剛根本未注意過自己一樣,不知怎的,徐天寶所以的好心情也像頃刻消失了一般。
正首的一邊,季清遙,墨玉,楚少婷用著茶聊著天,而徐富貴和朱健都是緊閉著嘴,誰也不搭理誰,真是十年如一日。這時,季清遙抿著口茶,想起什麽一般轉著頭將所有人看來個遍,稍稍的皺了皺眉,隨即笑著對墨玉說道:“聽說我那侄女都跟著天寶來叨擾姐姐了,清遙真是過意不去。”墨玉聽後隻是柔柔一笑,輕拍了下季清遙的手說道:“跟我還分這些。”季清遙笑著朝墨玉點了點頭,隨後略感好奇的問道:“之時今日卻不見平兒,不知她去哪了?”
墨玉一聽,立刻望向自己的貼身丫鬟,那丫鬟也機靈,立馬上前稟告說:“回徐夫人的話,季小姐今日並沒有出去,隻是身體不適,在房裏休息。奴婢送去清湯和飯菜時,季小姐已並無大礙,夫人不用太過掛念了。”季清遙聽後,也不再說什麽,隻是一旁清脆的聲音響起,眾人齊齊回頭,竟是朱小二那邊。一整天發呆的人不知為了什麽竟打翻了杯子,弄得一身都是水,奴婢們急急去服侍,也被她直直叫住,然後歉意地向眾人告辭便回了屋子了。
徐天寶玩味的笑容更深了,就在此時,五兩身邊的侍衛走近,但卻在幾步之遙時猶豫了下,但警覺如朱五兩早就發現了來了,點頭示意了下,就見那名侍衛快步走近,在五兩耳邊說著什麽,馬上麵無波瀾的五兩稍稍沉了下臉,向徐天寶示意了下,就帶著侍衛離開了,隻是一旁置身於家常的杜忘塵若有所思的望著眼前離去的身影。
襄王府的東廂,是王爺家眷居住之地,本不是季平該來的地方,但今日的她就像是最後一次放縱般,不理侍衛的阻撓,徑自闖進了東廂,那個自己放在心中多年的人常年居住之地。季平隻覺得每走一步,那種深紮在自己心中的熟悉感就會撲麵而來,揪著自己的心也沉沉的痛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我很傷心,昨晚碼的被鎖了,明明那麽健康向上,積極含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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