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頂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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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羽看著俞清風露出了本來麵目，便冷眼問道：“我應該叫你什麽？餘和、阮衝和、俞清風、譚渡全？你用了四個名字在我麵前出現，你處心積慮，就為了對付我。@@@ 小說家族 . @@@[.yz??.cn ~]現在，終於願意把你所有的麵具，都撕下來了嗎？你願意用你的真麵目，和我真正地大戰一回了嗎？”
誰知俞清風卻輕蔑地對著古羽連搖了幾下手指，說道：“你錯了，你完全錯了。我早就和你說過，我的名字一直都隻有一個，這個名字叫‘古羽一生的敵人’。你看我換了多少個名字，就表示你自己換了多少張麵孔。當我叫餘和時，你還隻是一個小小的學；當我叫阮衝和時，你成長為了儒者；當我叫俞清風時，你最終變成了君。現在，我的名字叫譚渡全，因為我相信，你很快就將成為賢人。”
古羽一聲冷笑，斥道：“這麽說起來，我的數次進階，倒成了你譚道長的功勞？天下之所以有了一個紅玉先生，竟是因為天下本已有個義天師？好笑，果然好笑。”
譚渡全卻旁若無人地自顧自笑起來，笑了半天，方道：“你難道不認為，你這一路走來，無不是沿著我給你設下的軌跡在行動嗎？當初你離家遠遊，本來目標是這裏，東京汴梁，可我隻是小小地出現了一下，就讓你改變路線，去了成都。你在成都好不容易闖出了自己的名氣，得到了應有的地位，我隻用了一個奏章，便引發成都大戰，讓你做了北遼人的階下囚。你在北遼推行改革，改革看起來很成功，可我同樣隻是在王難消那說了幾句沒輕重的話，就將你趕離北遼國。( ·~ )回了中原後，你想平靜下來，可我怎麽能允許，我略施小計，你就要費盡心力去剿滅宇宙幫。現如今，中原這場大戰，你又認為誰是關鍵人物呢？”
他將這些往事一件一件說出來，卻讓古羽心中如寒風刮起一般，陣陣涼意不住來襲。他的話沒錯，此次中原大亂，正是因為新洞庭幫擾亂中原，使得寧國朝廷不得不放棄汴梁南遷。而新洞庭幫中的關鍵人物，正是原名俞清風的譚渡全。譚渡全同時又是北遼朝廷的南樞密使，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他當然有能力和白喬聯手發動入侵中原的大戰。當時古羽和林兒反複商討，卻不知為何北遼人願意給新洞庭幫一個生存的地盤，為何雙方這樣犬牙交錯，現在終於解開了答案，因為他們的最高統帥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古羽看著眼前滿臉橫肉的譚渡全，心中不自禁的發麻。這種感覺，他隻在當年的渦陽、阮衝和帶著手下流氓來叫戰時才有過的。那時候的阮衝和，初登場時展現的完全是霸道的戾氣。之後，古羽被關進北遼刑部大獄，俞清風在獄中的出現，則是一個隱忍的腹黑。現如今，眼前的譚渡全，才真正配得上宗師之名，完完全全是一個大將風度的智者。古羽的敵人，隨著自己的成長，也在不斷地升級，升級到了自己已經無法戰勝的程度。
沒錯，這才是配得上稱為“古羽一生的敵人”的人物。他生命的意義，就在於讓古羽變得強大，再在其巔峰時站出來，一舉戰勝古羽，從而成為跨越巔峰的存在。[.yz??.cn ~]所以他也在進步，無時無刻不在磨煉自己的能力，讓自己配得上做一個敵人。如果這個世界，是黑暗的世界，黑暗總能夠戰勝光明，那麽，他將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可惜這個世界仍是光明的世界，光明仍舊將要戰勝黑暗，所以古羽也必定要奮起反擊。他的話依舊鏗鏘有力，“真真是胡說八道！在這世上，從來沒有永遠的敵人。你譚渡全，不過是想要讓世人敬畏於你，所以你做那麽多殺人越貨的勾當。而我古羽，則隻是為了完成師門的重任，匡正中原亂局，治愈崩壞的人心。我到西川、我到北遼、我到南越，一路經曆坎坷，其目的，都在於踐行我師門的思想。我承認，在這個過程中，我數次落入你的jiān謀之內，那是因為智者千慮、必有一疏。不過，譚道長，今天我的受縛也不過是和以前幾次一樣，隻是暫時的失利，總有那一刻，我仍然會找回這個場，你我之間的勝負，從來都不可能改變。”
“哈哈哈……”譚渡全聽完古羽的辯駁，又忍不住大笑起來，笑畢續道，“古先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學得倒是不慢啊。我用龍慈來對付梁七妹，是因為曾經的勝負心理，你就用你曾經對我的勝負企圖壓我一籌。可惜的是，這也不過是困獸猶鬥而已。”
今天這一場，便是這世上最頂級的舌戰了。正如白音說的，就是白喬，也隻能和譚渡全戰個平手。所以譚渡全的出場，讓古羽的舌戰優勢**然無存。他即使奮起全力，也未必能戰而勝之。
但是，古羽是一個鬥士，他豈會輕易服輸，譚渡全威壓式的笑聲，雖已讓在場的紅香、小美諸女心情大亂，忍不住要崩潰的邊緣，可古羽仍舊堅挺，他要繼續戰到最後一刻。隻聽他道：“你用龍慈對付七妹？應該是你旁邊這位老兄吧。我應該是叫你白堅，還是孔儀呢？”說著，古羽將頭轉向了譚渡全身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白堅。
那白堅之前一直在譚渡全的側後方，作為一個陪襯。聽到古羽相詢，兩人互望了一眼，譚渡全便道：“抹了易容吧，古先生也是故人了，應該打個招呼。”
那白堅聞此，也就將臉上一抹，顯出一張白淨麵皮、書生模樣的，那正是以前的孔儀、現在的生丹道大弟白堅。白堅向古羽微一頷首，亦是麵帶笑容道：“唉，本來還說等你妹妹來的時候再抹這麵皮的。我的心丹道陣法又升了一次級，專門用來對付蘭心仙。我不信，這一回她還能從我的陣中逃逸。”
古羽嗬嗬一笑，道：“白道長深研心丹道，這jing神豈能不讓人敬佩再三。相信這一次想出用龍西遼來對付七妹的，也必是白道長無疑了。那時候在鴻樂府，朱g rén說服龍西遼暗殺盧中水，白道長當時就在當地，定是將這一套口舌全學了去，所以才能將心灰意冷的龍西遼說服了重新出山、再戰江湖，我說得沒錯吧？”
白堅眉毛微揚，略有些詫異地道：“你怎麽連這等機密事都能說得準確？”
古羽續讚道：“其實這一路走來，白道長才是古羽兄妹值得尊敬的對手。早在渦陽時，就對你傳道的內容頗有感觸，所以剛才你一提到‘至樂無樂’和‘盜亦有道’，我就立刻想了起來。大邑之戰中，我們真正的敵人正是深居幕後的你。而後的九句村陣、拉斯特陣，無不jing妙異常。如果猜得沒錯，從史可法祠救出龍濟天、梅仁化的妙法，也是你想出來的。這一切因緣，也使我兄妹對道長的本事十分感佩。”
白堅聽他如此讚美，忙回禮道：“都說紅玉先生火眼金睛、算無遺策，今ri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從譚渡全出現那一刻起，古羽就一直在尋找對手的破綻。他當然知道，譚渡全實力深不可測，輕易絕難勝出，所以他首先就要對付實力稍遜的白堅。他一直在將話題往白堅身上引，以此來分化對手，從而找出攻擊的破綻，看起來，他馬上就要成功了。
然而，譚渡全換名字的同時，轉換的是他幾無可以戰勝的實力。他似乎從一開始就已經洞察了古羽的所有意圖，無論古羽如何誇讚白堅、如何分化他們，他隻是在笑，從頭到尾的笑，仿佛他從來就沒有感到過自己有可能失敗。直到白堅說出“算無遺策”四個字的時候，才聽他一聲悶哼，突然向場內諸人朗聲道：“哼！算無遺策？我今天就讓你們看看，紅玉先生的思維，其實存在著巨大的漏洞，而這，也正是他必然失敗的原因！”
說著，隻見他拍一拍手，場內原本幾十個癡迷的信徒突然就站起身來，所有人整齊地脫掉了自己的頭冠和外衣。原來，這裏所有的信徒竟全都是女，而且，全都是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