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結婚,在家裏能休息三天。

龍江也是個閑不住的,張愛琴去學校的時候,牽著小湯圓一起去的。

小湯圓已經在村裏連續上第二個學前班了。

龍江想著,反正學費他也交著,就讓她跟著玩去吧。

在學校還有老師看著,他放心。

但在礦山就不一樣,到處都是石頭,摔一跤都能擦破。

龍江給韓青留了早飯,進來房間時,韓青嘴巴微張,被子裏冒出一個小腦袋,看著軟軟的。

龍江捏了捏她鼻子,韓青迷迷糊糊不悅伸手拍掉他的手。

龍江手探進被子裏一陣**,韓青從睡夢中驚醒。

她蹭一下從**坐起來,看到眼前一片狼藉,這才想起她昨天結婚了,昨晚上兩人動靜太大,床都塌了。

她雙手捂臉,這都是些啥事啊?

韓青歪頭朝著門口看了眼,小心翼翼問道:“他們不知道昨晚上床塌了吧?”

龍江伸手抓了抓後腦勺,這會兒怕是整座礦山的人都知道他們家床塌了。

龍江違心道:“不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身上疼,還想睡。”

“吃完飯再睡,乖,聽話。”

這幾個字,對韓青來說,簡直就是在勾引她。

她晃了晃腦袋,滿腦子都是昨晚上的一幕。

礦區。

幾個大男人挖礦的時候,聽到昨晚上自家老大把床都整塌了,抱著肚子笑個不停。

“真的假的?老大真把床整塌了?”

胡文良笑道:“我還能騙你們?”

一旁的朱大力道:“我可啥都沒說,回頭你小心被揍。”

胡文良笑道:“我不小心說出來的。”

朱大力隻覺得,胡文良這下要沒飯吃了。

韓青睡到日上三竿,才相當不情願地起來。

龍江又將床搭了回去,馬上就要秋涼了,冬天這邊雖然不下雪,但晚上睡覺還是冷。

之前想著要盤炕的,但他一個大男人火氣旺盛,能湊合就湊合。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也是有媳婦的人,女人冬天都怕冷,反正這床不結實,還是盤個炕吧,以後晚上想咋折騰就咋折騰。

韓青起來,盯著床單發呆。

丹姐說,第一次女人都會有落紅的,她怎麽沒有?

龍江進來看到這一幕,問道:“你在幹什麽?”

“奇怪,為啥床單上沒有血?”

龍江覺得,她聰明的時候很聰明,不聰明的時候還真笨。

“這都啥年代了,沒有很正常的。”

媳婦這麽好動,會騎摩托還會騎馬,女孩子有時候沒有落紅正常得很。

昨晚上她的青澀和嬌羞他能感覺到,不用那些虛的東西來證明什麽。

韓青問道:“你擔心嗎?”

龍江哭笑不得,伸手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

“笨蛋,我擔心什麽?

別胡思亂想了,你想睡就去睡,啥也不要幹。

以後要幹的活還多得很,我去門口打土坯去。”

龍江這話讓韓青感動,她果然沒看走眼。

這樣通情達理又細心的男人,值得一個女人托付終身。

龍江,值得!

“你打土坯做什麽?”

“床都塌了,我打土坯咱盤土炕。

天馬上要涼了,到時候給你燒炕,晚上不冷。”

韓青覺得他想得是不是有點多?

其實睡床也是可以的。

“睡床也行。”

“睡床不結實。”

韓青看他堅持,心想睡炕也好。

韓青太累了,腰酸背疼,連門都沒出。

中午飯還是龍江做的,這一天下來,龍江真的在院門口打了一下午的土坯。

韓青躺在**,吃飽睡醒盯著天花板,覺得這婚結得好像也沒啥意思。

對她的生活一點影響都沒有,就是多了個人睡覺。

這兩人沒去礦山,還不知道他倆昨晚上的事情,已經被胡文良這個大嘴巴給傳遍了。

晚上兩人躺下時,龍江往韓青這邊靠過來,韓青怕他亂來,趕緊抓緊被子。

“今晚上你別亂來,我不想。”

昨晚上她疼死了,一整天都感覺不舒服。

反正那種感覺讓人難以形容,龍江一靠近,她神經都是緊繃的。

龍江扳著她的肩膀,小聲嘀咕道:“怎麽了?我洗過臉刷過牙了。”

“我疼,我不想。”

韓青說著,身體緊緊縮著。

“我不碰你,你轉過來我抱著你睡。”

韓青這才轉過身鑽進他懷裏。

她感覺龍江躺下跟座山似的,人高腿長。

韓青嘀咕道:“你長這麽高幹什麽,躺著都感覺有種壓迫感。”

龍江被逗笑了。

“人家都喜歡腿長腰細的男人,你倒好,都抱在懷裏了還嫌棄我人高腿長。

後悔也來不及,你男人就長這樣。”

龍江說話算話,果真沒再亂來。

韓青在家裏緩了兩三天身上才不疼了。

兩口子假期一過,一起來上班。

礦區的人看到兩人笑得意味深長,韓青被盯的不自在。

有熟人看見龍江,笑道:“龍隊長威猛啊,新婚夜床都給幹塌了。

你真厲害。”

這人說著,還不忘豎起大拇指。

龍江一聽,暗暗咬牙。

胡、文、良…

韓青一聽,恨不得找個老鼠洞鑽進去。

這叫什麽事兒?

誰說的?

韓青剜了龍江一眼,紅著臉趕緊打開生產部辦公室的門。

她還不如不來上班。

跟在兩人背後的張丹也在偷笑。

這事兒在礦區都傳了兩三天了,大夥兒都在笑。

龍江一進來,韓青氣得跺腳,伸手在龍江胳膊上掐了一把。

“你不是說,這事兒沒人知道嗎?”

“肯定是胡文良這個大嘴巴子說的。”

“太丟人了,我還怎麽上班?”

“你是我媳婦,怕啥?

咱倆是持證上崗,又不是偷偷摸摸。”

韓青乍一聽覺得合理,再一聽覺得好炸裂。

這都是什麽事啊。

韓青嘀咕道:“我都沒臉見人了。”

“咱就當聽不見,別生氣了。

我過幾天就給咱盤個炕,到時候咋折騰都不塌。”

韓青覺得龍江真是缺根筋啊。

她被氣得在辦公室都不想出去。

龍江換了衣服和雨鞋,戴著安全帽下礦井去了。

胡文良笑嗬嗬跟在龍江屁股後麵。

龍江走到半道上,拳頭捏得咯吧作響。

他沒回頭,語氣相當平靜地問道:“我床塌了的事兒,是你傳出去的?”

胡文良心裏暗叫一聲,完了,這是要打算秋後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