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大棍子帶著風聲,朝著柳春草的後腦勺砸了下來。
柳春草微微一閃身,反手就抓住了大棍子,她用力一帶,拿棍子的人站不穩,身子朝前栽過去,被柳春草硬生生的摁住腦袋,直接磕在了手術**,砰一聲磕暈了。
柳春草一腳就把這個人踢到了牆角,然後動手解開了傅京生的繩索。
傅京生看著柳春草忙活,很是慚愧,“春草對不住了,我不該相信鞏素芬,我本以為她是我媽,不會害我。”
柳春草笑笑,她早就猜到了,傅京生一直在想辦法,幫著鞏素芬遮掩脫身,畢竟鞏素芬不當他是兒子,他卻一直當鞏素芬是親媽。
“如果沒有傅小瑞,那鞏素芬就是你的媽,現在有了傅小瑞,你就是一個可以為了傅小瑞而犧牲的棋子。”柳春草分析的十分精辟。
傅京生沉重的點點頭。
剛剛解開繩索,傅京生還動不了,他的四肢都被卡麻了,還得躺在**恢複一下。
柳春草一邊幫他按摩,一邊留神外邊的動靜,院子裏麵不時有腳步聲響起來,說明鞏素芬在這兒布下的人手還不少。
“能走嗎?”
“不行,我腿被打斷了。”傅京生剛一挪動,就痛苦的直喘粗氣。
“你這媽心夠狠的。”柳春草氣結,不能走,那就直接背吧。
柳春草剛要動手,東廂外間的門就被人推開了,她趕緊閃身躲到了門背後。
傅京生則繼續躺在手術**裝死。
進來的正是鞏素芬,她手裏提著油燈,大約是心虛,也沒好意思往傅京生的臉上照,所以,沒看到傅京生身上的繩索被解開了。
“京生,醫生就要過來了,媽就是跟你說兩句話,你別太緊張,動手術主要是為了救你妹妹。”鞏素芬一臉慈悲模樣。
“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張口閉口都是妹妹,這些年裏,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和我爸?”傅京生還是很在意自己這個媽的。
“瞧你這孩子說什麽呢?你管我叫媽,我心裏當然有你,”鞏素芬隨口答道,“對了,媽還得給你說點事,你得有心理準備,小瑞得血液病的時間長了,她自己不知道,平時還霍霍自己的身子,所以她的病很重,需要的骨髓也多,可能有點疼,你忍一忍。”
一聽這話,傅京生隻覺得頭皮發麻,“你不會是想要抽幹我的骨髓吧?”
“怎麽會抽幹?就是多抽點而已。你這麽年輕又身強力壯的,肯定沒問題。你是小瑞的哥哥,應該多擔當。
小瑞如今懷著孕,必須得有健康的身體,你放心,小瑞不是無情無義的孩子,你舍點骨髓,治好了她,她以後一定會記著你的好。”鞏素芬依舊是一副慈母的口吻。
聽到這裏,傅京生渾身都涼了。
好嘛,他當鞏素芬是媽,是自己最親的人。
鞏素芬可不把他當成兒子,而是當成一個活動的器官捐獻儀,隻要傅小瑞需要,就跑到他身上來取。
“媽,你可真夠狠心的,我也是你的兒子,你想沒想過,我被抽了骨髓,還能不能活?”傅京生的語氣也涼了下來。
可惜鞏素芬正沉浸在救治傅小瑞的喜悅之中,根本沒有聽出兒子語氣的變化。
對於鞏素芬來說,傅小瑞是她跟真愛生下的孩子,那才是她的孩子。
而傅京生隻是一場聯姻的產物,在她心裏,沒法子跟傅小瑞相比。
因此麵對傅京生的不滿,鞏素芬隻是言不由衷的安慰,“你放心吧,我早就問過醫生了,骨髓也是可以再生的,抽完了骨髓,你多養一養就是,根本不傷身子,沒什麽好擔心的。”
“既然如此,那抽你的骨髓好了。”柳春草早就聽不下去了,咬著牙從門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