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景落對夙兮的敵意更不用說。

在他的觀念中,秦子衿可是一直是他的未婚妻,更是他深愛的女子。

她房間裏突然多出個雄性魂獸,他不直接將其斬殺,已經是夠隱忍了。

秦子衿居然還嘣出一句“自己人”!

簡直是在挑戰他的神經!

感覺到周遭的氣壓越來越壓抑難耐,秦子衿更迅速地解釋道:

“將軍,夙兮和他的夥伴曾經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如今落難失去了所有記憶,於情於理我都得幫著點兒!”

她一急,對蕭景落的稱呼就會變成以前最初的稱呼。

這番解釋,並沒有讓蕭景落麵色好轉,但周遭壓抑瘮人的氣氛卻似乎緩和了不少。

蕭景落的視線凝在了夙兮身上,仿佛是要辨別秦子衿話中的真偽。

而夙兮也同樣審視著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蕭景落。

二人似乎出自本能地,就有一種對對方的敵意,仿佛前世累計的一般。

秦子衿知曉蕭景落來尋自己是先前的約定,自然是有些話想單獨與自己說的,便給了一直處於戒備狀態的夙兮一個放心的眼神:

“夙兮,他是我……朋友,不會傷害我,你先回房間去吧。”

夙兮卻有些不願,頭一次質疑秦子衿的決定:“可是子衿,他為何不光明正大地找你,要如此偷偷摸摸?難道是想偷香竊玉不成?”

“咳咳!”

夙兮是不知道秦子衿的真實性別的,“偷香竊玉”這個成語用得實在是欠缺妥當。

而蕭景落的臉色,在聽到秦子衿說他隻是“朋友”時,已黑得不能再黑了。

再一聽夙兮的話,也開始懷疑光明正大找秦子衿或許是更好的途徑。

不過為確保這次選拔不被太多其他因素騷擾,這幫預選學員的住宅地暫時是不允許其他人進入的。

秦子衿思索了一番言辭,終是將夙兮給哄了出去。

門外的夙兮左右想著心裏還是不舒服,便決定去請教一直教授他詩書禮儀的秦風。

秦風被就已經睡下了,被夙兮敲門喚醒的時候,一臉的起床氣,包子臉鼓鼓的,可星眸卻還喊著生理淚水,讓他怒火中燒的表情缺了點兒微信。

饒是如此,長時間被秦風“教育”的夙兮,還是有一瞬的慫,爾後才組織語言道:

“師傅,子衿的房間突然冒出來個男人,可子衿卻說是他朋友,將我趕了出來。”

“男人?!”秦風的睡衣瞬間跑了大半,披了件外套就要出去,卻被夙兮拉住了胳膊,回頭怒瞪道,“你這是作甚,她居然在房間裏敢藏野男人?!成何體統!”

夙兮被吼得有些懵,還是道:“但是,我覺得子衿可能不太希望我們過去。”

“為何?!”秦風問出口,才發現自己的問法有問題。

秦子衿是個未出嫁的黃花閨女,管什麽原因,自是不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出門之前,秦風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那野男人長什麽樣?”

夙兮回憶了一瞬:“他在暗處,我看不清,但似乎戴了張玄銀色的麵具。”

玄銀麵具?!

兩個大陸加起來,戴玄銀麵具的隻有一個人——蕭景落!

怎麽被他給找上門了?

秦子衿還願意與他單獨相處?

難不成是舊情複燃了?!

氣勢洶洶的秦風突然有些躊躇,他想著萬一人家在那兒柔情蜜意,他喝夙兮突然衝進去,似乎不太好。

但兩個人是啥時候就暗通款曲了?

之前在靈犀森林那會兒,秦子衿還躲蕭景落跟躲著什麽似的。

秦風在這頭掙紮,秦子衿在隔壁的房間更加掙紮。

因為在夙兮離開後,蕭景落的臉色就也一直沒緩和。

二人一個站在門邊,一個站在暗影中,就這麽僵著。

良久,在秦子衿站著腿有些發酸挪動了一下的時候,蕭景落終於動了。

這一動,便瞬移到了秦子衿前。

秦子衿下意識地往後退開了半步,卻發現抵在了門邊上,退無可退。

偏生蕭景落又朝前麵近了半步,俯低了身子,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鎖住了秦子衿,一字一句都說得異常得慢:

“衿兒,我想你了,你有沒有想我?”

他原本就低沉的聲音,仿佛被煙熏過了一樣,撩撥在秦子衿的心房上,讓她的心跳瞬間亂了節奏。

眼神左顧右盼,水光瑩瑩,竟有些不知所措。

這蕭景落怎麽回事兒?

上來就放大招,太過直白了,誰遭得住呀!

而且,他倆現在關係算什麽?

藕斷絲連?

還是破鏡重圓?

秦子衿還沒考慮清楚的!

蕭景落雖然離秦子衿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交錯。

但卻隱忍著、控製著尊重她,沒有愉悅,也沒有勉強。

隻不過,天知道他忍得有多煎熬!

她周身那股若有似無如清晨雨露般的清香,無孔不入,讓他有種如夢似幻地錯覺。

更想緊緊抱住她,確認他是真的在自己身邊。

這麽近的距離,蕭景落那股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太過濃烈,對秦子衿來講,又何嚐不是一種煎熬。

尤其是,秦子衿發現自己對蕭景落很難生出抵抗力來!

為避免自己淪陷,秦子衿將自己的呼吸都放清了,咽了好幾口口水,才試圖開口:

“你別這樣。”

如流水濺玉般清悅的嗓音,因被蕭景落逼得無所適從,難得染上了小女人的嬌軟味兒。

聽得蕭景落身子都酥了,眼神黯了又黯,某種欲望掙紮著要噴湧而出。

明知靠近她萬分危險,可他卻舍不得退開半分,反倒還明知顧問:

“不要怎樣?”

要命了!

為什麽蕭景落撩起人來,比秦子衿想象得越發不可收拾啊!

說好的不近女色、不通人情還住孤身的人設呢?!

反差簡直不要太大!

秦子衿不得不輕咬了下舌尖保持清醒,抬頭狠狠瞪了蕭景落一眼,亮出自己的凶悍爪子:

“不要靠我太近!”

她會受不了!

以前這種感覺也不至於這麽明顯,自從重逢後,就開始越發不受控了。

蕭景落被秦子衿低聲吼了,先是略顯錯愕,繼而竟然破天荒地自眼眸中流露出委屈的神色,黯然神傷:“衿兒這是有了新歡,便嫌棄舊人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