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祥慢慢的把憶離抱到了**,憶離的大腦此刻已經一片空白了。

“習慣吧!習慣吧!”憶離在心裏一遍一遍的對自己說著。可是說著說著,憶離的淚就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想自己也曾是一位冰清玉潔的女子,現如今這冰肌玉骨卻不得不被一個老頭子百般**,還無法反抗。

“梅香縱清遠,隻怕人作踐。”憶離在此時想起了那年與家墨賞梅時,自己隨口作出的詩,難道在最開始的時候一切就都有了預兆嗎?

想起家墨,憶離更是覺得心有不甘,她甚至覺得自己真是萬惡不赦,她對不起為她寧願淪為人奴的家墨,可是,她又有什麽辦法呢?她隻能一次次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衣衫被人解開,隻能一次次的無聲的哭泣,縱然家墨還愛她,她也不配被他愛了。

外麵的窗子忽的被人碰了一下。接著像是有什麽人跑開的聲音。徐瑞祥猛然從**爬起來,打開門,朝外麵大罵起來“你這賤人,自己不伺候爺,也不許別人伺候嗎?告訴你,老爺我樂得很,你就獨守空閨吧你!”然後,咣的一聲把門推上了,氣衝衝的又爬回了憶離的床。

“來來,寶貝,老爺我現在隻有你了!大太太她也老了,三太太那賤人這幾天又犯神經似的不讓我碰她了,終是憶離好呀!”說著便解了憶離的腰帶,憶離的心此時真是酸到了極點,隻能,閉上眼睛,不做聲,憶離緊閉著雙眼,她覺得最疼的不是她的身體,而是她的心。

“窗子外的人可能不是夢瑤那麽簡單,亦或是瓔兒?難道是家墨?”憶離想著越發覺得難受極了,老爺早就入了夢鄉,憶離卻這樣思來想去直到天亮。

這幾天的天氣果然漸漸的變冷了,早晨推開窗子的涼氣都叫憶離連打了幾個寒顫。

“幾天沒有看見落紗了,不知道她在忙什麽呢?“憶離吃完早點,拿了本畫卷讀著,她知道這幾日家墨一直躲著自己,那自然也是找不到他的,自己在房裏覺得閑來無聊,便加了幾件衣裳向落紗的房裏走去。

遠遠的,憶離看見在前麵的林蔭路上,似乎是有一個人影在晃動。秋天的紅楓片片凋落,隻見那人一襲月白衣衫,頭上高高的發髻纏著的兩條鎏金緞帶,與這秋風一起翩翩飛舞著,衣袂飄飄竟與這深秋的景色融為了一體。憶離沿著這條蜿蜒的小路便向那邊行去,卻見那人突然停了下來,望著路邊的一顆樹發呆。伊利從背影判斷不出此人是誰,況且徐家每天來來往往的客人那麽多,應該是不認識的吧!憶離走到這兒了,又不好掉頭,就低著頭不看這人,從他身旁繞過。

“哎……是憶離姑娘吧?這幾日身體可好些?”一種好聽的男性的充滿磁性卻略顯冰冷的聲音叫住了她。

憶離轉頭,竟發現是那日救她的顧流風,“哦!是顧少爺!”憶離忙答道,臉卻微微的紅了起來,或許是她想起了那個第一次覆蓋在她唇上的冰涼的吻,“多謝流風少爺掛念,憶離身體已經好多了,那日,多謝流風公子的救命之恩……憶離……”憶離抬起頭不小心和顧流風對視了幾秒,她才發現眼前的這個男子是如此的俊美帥氣,墨黑的眸子裏閃著星星點點的光芒,高挑的鼻梁,微翹的唇,迷離的笑容,突然的讓憶離有些眩暈。在她的記憶裏隻有家墨曾給過她這種笑容,一瞬間,熟悉的感覺漫過她的心田,她竟不知說什麽好了。

“過去的事,大可不必再提了。嗯……不知道憶離姑娘這是要去往何處?”顧流風看憶離有些恍惚,又恢複了往日冰冷的氣息問道。

“哦,幾天沒有看見落紗姑娘了,想去她那兒坐坐。”憶離定了定神,微笑著答道。

“落紗嗎?她方才同子塵找你去了,就是他們倆個約我來的。說是有事情要商量!憶離姑娘沒碰上她們嗎?”流風問道,眼睛裏流露著無盡的柔情,不知道為什麽,憶離真的在平日冷漠的顧流風的瞳孔裏看到了柔情。

“或許是我走的小路,和她們錯過了吧!”憶離回答道。

“那我們一起過去吧!落紗約在雕心園裏見了。”說著,流風就在前麵先走著了。

憶離慌忙的跟著。不知為何,這個男子身上帶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吸引著他周圍所有的人。隻是,顧流風的語氣忽冷忽熱,讓人捉摸不透。她不該把他當成家墨,家墨一直是一個執著、溫暖的男子,家墨對她與任何人都不同。

“不知流風公子剛才在看什麽而停住了腳步?”憶離走了一會,覺得一路無話也未免尷尬些,就找了個話題。

“一顆楓樹,一顆放在整座林子裏卻能被人一眼認出來的楓樹。”流風回答道。

“哦?有這麽神奇?為什麽能一眼就認出來了呢?”憶離覺得這個人說話還挺神秘。

“因為……它的周身散發著一種與其它同類都與眾不同的氣質,這種氣質會吸引我前往,這種氣質……”流風忽然停下來,轉過頭來對憶離道“憶離姑娘身上也有”。

憶離的臉滾燙滾燙的,她有些聽不懂顧流風的話,其實,她也聽懂了,她竟自顧的向前走著,“流風公子可真是會開玩笑,憶離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子,哪有什麽氣質可言”。憶離說道,可是心裏又不自覺的想起了那天他抱著自己的溫度,那天他冰涼的唇。

“流風何必與姑娘開玩笑呢!自從見姑娘那一日起,姑娘身上散發的那種天真的氣息,就已經深深的烙在流風的心裏,流風知與姑娘身份有別,也別無他意,隻是……”流風聽見遠處傳來落紗的聲音,便頓了頓看著從遠處走來的落紗和子塵,也就沒接著說下去。

“憶離,你怎麽和流風公子在一起呢?怪不得我們找你瓔兒說你不在呢!連她都不知道你去哪裏了呢!”落紗邊喊著邊拉著子塵向這邊跑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姑娘當小心便是。”流風低著頭輕輕的和憶離說完這句話,就向落紗他們走去。

憶離在原地略微的愣了愣,調整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現在是怎樣的表情,也便扶了扶衣袖,向著落紗她們走去。

“隻是,方才就是想去找你的呢!在路上碰見了流風公子就一同前往了,哪知咱們錯開了呢?”憶離對落紗回答道。

“那我們一起走吧!”落紗拉著憶離的手,一行四人便向著雕心閣走去。

且說四人終是到了雕心閣,都坐好後,落紗先發了話。

“今天,邀各位前來,是有一事與大家商量,再過幾天就是爹爹的壽誕了,五十大壽,家裏自是要隆重擺席,宴請賓客。為了給爹爹一個驚喜,且想與大家商量一下排演個歌舞作為壽誕獻禮,各位看是如何?”落紗流利的向子塵、流風、憶離說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往日那些送的各色奇異珍寶,也真是難免落入俗套,這幾日,我正是愁著這個問題呢!既然落紗姐姐有這個好的建議,我們當然是沒有什麽反對的意見了。”子塵讚賞的回道。

“徐老爺的壽誕,自然是你們家裏的事了,流風我一個外人也不好插手,你們辦就是。”流風依然淡淡的答道。

“流風少爺,恐怕是見外了,你與我與子塵早就是把彼此看作親兄妹了的,怎麽能說是插手呢?早就聽說流風少爺的蕭吹的出神入化,使聆聽之人心神**漾,如入仙境,今日邀流風公子前來,隻是想公子能為我們的獻禮伴奏一曲,不知可好?”落紗略帶期待的望著流風。

“姑娘過獎了,流風若是能幫到各位,當然在所不辭,隻是……”顧流風不知說什麽好了,卻也是不推辭不應答。

“我替流風答應了”子塵流利的接道“他這是不好意思呢,就這麽定了!流風回去好好準備去了就是了!”說著攏了攏他的肩膀,得意的笑了。

憶離在旁邊呆呆的一直也不曾開口,時至今日她才知道老爺回來是為了五十壽誕,可是憶離對於這事竟半點不知,她忽然覺得滿腹辛酸,自己來徐家這麽久了,究竟算是個什麽人。

“憶離姑娘這是怎麽了?若是有什麽意見就盡管說吶!”落紗見憶離興致不高,便起身拉住她的手問道。

“沒什麽,憶離隻是覺得老爺壽誕,怎麽說也是你們小輩的獻禮,憶離雖與你們年紀相仿,可是畢竟輩份有別,憶離再怎麽說也是一位太太,和各位小姐、少爺的地位不同了,也不好冒昧參與,怕是惹了外人的笑話。”憶離一連串的說道,“這事,憶離就不參與了,憶離自當與大太太和三太太合送一份禮才是。”

“憶離姑娘舞姿優美,何不與蕭齊舞呢?是嫌棄流風的簫聲配不上姑娘的舞姿嗎?”流風竟然用諷刺的冷冷的語氣回道。

他這人還真是令人難以捉摸,憶離想著,也沒有答話。

“不如這樣好了,我們叫上子君、落冰、還有三太太夢瑤一起吧!這樣憶離姑娘也就不用這麽為難了!況且三太太的琴技大家也是知道的,有了蕭,有了琴,有了舞蹈,這份禮物不是越發出色了嗎?”還是子塵想到了一個萬全的主意。

眾人就各自散開去找人了,落冰和子君自是不用說都願意參加的了,隻是這三太太此等傲慢的人物能否同意呢?

憶離一個人來到了沁夢園,恰逢三太太夢瑤在園中賞菊,著藏青色的長裙,優雅至極,憶離也看她心情很好的樣子,就趁著這時候和她說了,沒料想到這三太太這次竟答應的如此幹脆,著實是出人意料。

不一會兒,人就來齊了,大家齊聚在雕心齋,慢慢的磨合起來。

“這人是不是有點多呀?流風公子的才華大家無需多說什麽!可是咱為人子女的給爹爹獻禮,這三太太和四太太是應該和我娘去商量的吧!”落冰這尖酸刻薄的小姐樣終是顯現出來了。

“落冰大小姐這樣說是什麽意思?難道憶離姑娘請我是來聽這些閑言碎語的嗎?”夢瑤毫不示弱的回道“那這樣,四太太我們還是回去吧!”夢瑤拉著憶離就要離開。

憶離一時沒了主意,她還真是不知道如何應付這些大家正麵的交鋒。

“三太太且慢,我們今年的禮物自是不用管那些什麽太太,小姐的輩分的東西,大家排好了,老爺高興就好,”落紗這善良的姑娘永遠在打著各種各樣的圓場。“也請落冰姐姐不要在意這些,也如老太太說的,一家人和和氣氣才是真的。”

子君也順勢的拉了落冰一下,落冰也便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