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渝擦完玻璃後,把抹布丟進水裏,洗幹淨,覺得水有點黑,於是把抹布放在講台上,端起水盆準備去倒掉,重新乘些水。
走出會議室,路過音樂室時,一個女同學忽然衝出來撞到她。
顧渝連忙穩住水盆,水沒溢出多少,可那名女同學卻慌亂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顧渝連忙打住,“沒事。”
欸?這人怎麽有點眼熟,顧渝想,她仔細一看,“是你!雲玲!”她驚訝地說,“你也是一中的!”
雲玲抬頭看著眼前的人,一雙杏眼瞪大,“顧,顧渝?!”
顧渝笑了笑,她忽然看向音樂室,“你是二班的?”
話說夏意琴也是2班的。
看著空****的教室,她皺眉,問道:“隻有你一個人打掃嗎?”
雲玲支支吾吾:“沒有……隻是他們都走……”
顧渝還沒聽清她說什麽,會議室忽然有人喊:“顧渝你水打好了沒有?”
“快好了!”顧渝轉頭對著會議室喊,然後回頭對雲玲說:“我還有事,回頭再聊吧。”
說著,她快步離開了。
雲玲看著匆匆離去的人的背影,眼裏盡是落寞,她看向身後空空****的音樂室。
被隨意亂丟的掃把,整個音樂室裏空無一人。
大掃除完後,班主任才肯放人。
顧渝收拾書包後就在教室門口等著,看見鍾清酌出來,她走上前,說:“一起走吧。”
鍾清酌神色有些詫異,他還以為她先走了,就像早上那樣。
他斂眉,點頭作為回答。
“對了。”顧渝仿佛忽然想起什麽,看向鍾清酌:“大掃除的時候,我遇見雲玲了,你記得嗎?就是開學前一天晚上我救的那個女孩。”
鍾清酌回想了一會兒,方才回答:“嗯。”
顧渝眯眯眼,問道:“你那天為什麽要報警啊?”
鍾清酌看著她,神色莫名有些認真,“遇到這種事情,最好先報警。”他頓了頓,又說:“你縱使把他們打一頓,但你自己也有可能會受到傷害,交給警察,交給法律,是最保險,也是最安全的。”
他沉靜若水的眸子,原本光滑如鏡麵的湖水,被擲進一顆石子,**起層層波紋,水麵下是令人琢磨不透的情緒。
顧渝被他這樣看著,視線仿佛忽然焦灼了起來,她被燙回神,別過頭去,不自然的說:“哦……那,那你也不用用打架鬥毆這種名頭啊。”
鍾清酌抿了抿唇,解釋說道:“我當時路過那裏,就看見你在打架。”
“走了,走了。”顧渝快步向前走。
走在校園大道上,四處皆是一片靜謐,現在已經距離放學有一段時間了,自然沒有多少人。
這條大道是普寧一中有名的,甚至是本市。
因為道路兩旁種滿了紫荊樹,樹枝婆娑,猶如美人曼妙之姿,嫩綠樹葉掩麵,或淺或粉的花朵點綴其中。
微風輕拂,便猶如天女散花一般,熙熙攘攘的飛揚,再慢慢的落在地上,仿佛披上一層粉紫色的紗衣。
猶如仙境般美幻。
顧渝望著這美侖美奐的景致,不由得感歎一句:明天值日的同學又要忙了!
鍾清酌忽然停住腳步,看著顧渝,神色忽明忽暗,似乎是猶豫不決。
顧渝不明所以,問道:“怎麽了?”
他忽然向她踏近一步,兩人距離瞬間拉近,鍾清酌清冷的臉龐在顧渝眼中放大。
顧渝下意識地想後退,就聽見鍾清酌沉聲說:“別動。”
清韻如茶的聲音纏繞耳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額頭,顧渝一時間竟癡了,呆呆地照做。
修長的手指扶過顧渝額前的發絲,鍾清酌放下手,攤開手掌,瑩白如玉的掌心躺著一片淺紫色的花瓣。
原來他是幫她摘掉這個。
“謝,謝謝。”顧渝伸手想拿起花瓣,她的手由於常年習武,已經有厚厚的一層繭子,擦過他微涼的皮膚。
鍾清酌鬼使神差的,蜷縮起手指想握住她。
“顧渝!”一聲清脆的女聲,打破了靜謐的氛圍。
顧渝猛的驚醒,連忙後退一步,與鍾清酌拉開距離,花瓣又重新落回鍾清酌掌心。
臉頰猶如火在燒,顧渝甩甩頭,看向前方,隻見夏意琴向她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