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琴!你怎麽在這?你還沒回家嗎?”顧渝看著她問道。

夏意琴歡樂地說:“我們大掃除,老師安排我去掃操場了,所以晚了些。”看她樣子,覺得大掃除挺好玩的。

夏意琴說著,忽然覺得有點涼颼颼的,小心翼翼的朝顧渝背後偷瞄了一眼,發覺一個長相極好的男生冷冷的看著她。

夏意琴:……我做了什麽嗎?!

夏意琴一哆嗦,連帶著跟顧渝說話都收斂了點,把“你怎麽不去二班找我?”硬生生的改成了“你……也這麽晚啊?”

顧渝點頭,忽然想到什麽,又問道:“對了,你也是二班的,你知道雲玲嗎?”

夏意琴聽見這名字,臉色一僵,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她眼神黯淡下來,斷斷續續地說:“她……知道啊,你怎麽知道她?”她低著頭,不敢看顧渝。

顧渝看見她的反應,皺了皺眉:“我幫過她。”忽然想起在音樂室看見雲玲時, 似乎隻有她一個人在那打掃,於是問:“她在班裏怎樣?”

夏意琴猛的抬頭,“她,她……她!”

她深呼吸了口氣,似乎是鼓起勇氣,下了什麽重大決定,張嘴準備說,忽然聽見站在遠處的司若喊她。

剛鼓起來的勇氣一下子就泄了,她眼神閃爍,匆忙地說了句:“我還有事,再見!”然後就慌亂的跑了。

顧渝看著夏意琴不正常的反應,眉頭皺得更緊,她總覺得有什麽事。

身後的鍾清酌忽然上前,“現在已經夠晚了,先回去吧,有什麽事明天再問。”

“也隻能這樣了。”顧渝說。

黑暗的夜晚,電閃雷鳴劈開無邊沉際,顧渝倚靠著陽台,看著風雨欲來的夜色,呢喃著:“要下雨了……”

“明天也會下。”旁邊的鍾清酌說道,他說著,把手中的茶杯放下。

“明天……”顧渝轉動眼神,“明天星期五了,對吧?”

“嗯。”鍾清酌頷首。

顧渝若有所思地說:“這麽快啊……”眨眼睛一個星期都快過去了……他也該走了吧?

顧渝垂眼沉思,他每一次回來最多呆一個星期,然後就會回部隊。

鍾清酌聽見腳步聲,轉頭便看見站在落地窗前的顧父。

他看了看陷入沉思的顧渝,出聲說道:“伯父好。”

聲音不大,卻足以把顧渝拉出思緒。

顧渝驚醒,看向她剛剛正在思考的人,拇指摩挲著食指,眼皮眨了眨,最終逃似的看向鍾清酌,“我先走了。”

“小……阿魚!”顧父連忙上前一步,伸出手想攔住她。

顧渝卻猛地往後退一步,離顧父離得更遠了。

四周皆是沉靜,兩人僵持著,空氣仿佛結了冰塊一樣。

鍾清酌忽然打破沉靜,他說:“我先回房間了。”然後拿起放在陽台上的茶杯,轉身離開在顧渝欲言又止的視線中。

顧渝知道這回是躲不過了,索性轉身麵對夜色迷茫,不去看顧父。

顧父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說,他縱然有十八般武藝,卻永遠學不會麵對自己家人時如何說話。

半響,“阿魚,是我不對……你要怨就怨吧,別老掖著……”

“我不怨!”顧渝忽然大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