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楚惜羽感覺全身使不上勁,無論他怎麽推都推不開身前的懷抱。
楚惜羽仿佛墜入了一片雪山溫泉裏,熱與冷在交織。
【叮!直播自動開啟成功】
【直播時長:30分鍾】
【我靠我靠】
【被子裏的是什麽】
【好變態】
直播間的光線很暗,考慮到對玩家的隱私保護,係統把攝像頭的像素自動調節成最糊的畫質,並且鏡頭也隻是捕捉到了模糊的畫麵。
【斯哈斯哈】
【他在親哪裏?!】
【啊啊啊啊啊這個位置,肯定在親老婆那裏啊啊啊啊】
【老婆,看看那個…就是那個…哈】
【係統,說真的,上世紀八十年代的畫質都沒你這麽糊】
【統哥真是一點情.趣都不懂,沒人情味!這個時候應該來點特寫運鏡啊!!】
【急死我了,怎麽糊成這樣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看老婆!!!】
【即使是狗屎一樣的畫質也影響不了我老婆的美麗】
【頂樓上,也同樣影響不了我牛子爆炸】
【覺醒吧!牛牛!!!】
楚惜羽被握住了雙手,他努力嚐試著眯開雙眼,在模糊的視線窄縫中,他看見那人的頭發,再是額頭。
在他快要看清那人的臉時,一雙大掌覆蓋在了他的雙眼,不知用什麽將他的視線完全遮蓋。
“乖。”
秦繼用一條領帶蒙住了他的眼睛,他溫柔地親了親楚惜羽的手背後,又繼續回到了被子裏。
【啊啊啊啊啊啊啊刺激】
【我就說晚點睡會有意外收獲吧】
【為什麽把老婆的可愛睡衣扔地上!聞聞】
【嗚嗚嗚嗚嗚老婆好可憐哦嗚嗚嗚,請務必爆炒他】
【誰懂啊,光是蒙眼睛就感覺澀到離譜啊啊啊啊】
【從被子的凹陷就可以看得出,這個變態托著我老婆的…】
【親一口老婆】
【好多苦茶子甩我臉上了,求求大家都穿條苦茶子吧,我們端莊一點,矜持一點,斯文一點(色)】
【超市他!超市他!】
【喔喔喔喔想看爆炒腦婆】
【那是什麽……不…等等…哈嗯!】
窗外的天光大亮,耀眼的陽光傾灑在楚惜羽的被子上,夏天的清晨,陽光就已經很刺眼了。
楚惜羽被迫睜開眼睛,他環顧了一圈臥室,像是喝斷片了一樣,呆愣了好半天,才猛地坐起來。
他記得昨天晚上有人在親他。
他的睡衣還是穿在身上,除了肩膀周圍有點酸酸的,身上感覺不到其它的不適。
應該是夢吧。
楚惜羽寬慰著自己,一邊緊張地掀開被子。爛漫的光芒投在床麵上,給楚惜羽一種是夢境的錯覺,他發現那串金鏈條再次係在了自己的腳踝上,在看到被子裏來自自己的不明液.體時,忙羞惱地把被子蓋了回去。
變態!
楚惜羽穿好鞋,一溜煙地跑去浴室照鏡子。
他雖然沒有感覺到什麽未知的痛感,但他發現自己的脖子和後背有不少紅色的痕跡。
楚惜羽羞惱地耳根發紅,他忙去換了一件高領長袖,洗漱好後,他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彎腰拆起了這條煩人的金鏈條。
他用膠布把金鏈條纏了又纏,跑去古鎮附近的湖泊,用力把它扔了進去。
扔完後,他又小跑著回到了分叉小路。
紅裙女鬼蹲在蘆葦**裏編了幾個蝴蝶和螞蚱,她生前應該是個心靈手巧的女孩子,編得每隻昆蟲都惟妙惟肖。
“弟弟,嗚嗚嗚你前天晚上找到什麽線索了嗎?”
楚惜羽蹲下來:“沒有。”
女鬼捏著枯蘆葦杆,緊張兮兮地問他,“我的眼睛是不是,是不是找不回來了。”
女鬼看起來一直孤零零地待在蘆葦**裏,無人問津,她又囁泣著說:“早知道……早知道那天晚上就不出來玩了。”
如果那天晚上她不來這條路上,她就不會遭遇這些可怕痛苦的經曆……
“別擔心,你隻要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睛還在,那就說明還有希望。”
楚惜羽看向女鬼,他的眼睛澄澈又溫柔,安慰她道:“我今天開始就去學校住校了,可能過陣子才能回來。不過你放心,我在學校的這段時間會盡力幫你找的。”
“嗯!真的謝謝你嗚嗚嗚嗚!”
女鬼把自己編的最滿意的蝴蝶遞給他,小心翼翼地說道:“弟弟,這個送給你,希望你不要嫌棄,我,我覺得你比蝴蝶還要好看。”
“謝謝。”楚惜羽不好意思地紅著臉,收下了那枚精致的枯草蝴蝶,他小心翼翼把蝴蝶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這是他在副本世界裏收到的一份誠摯的禮物。
……
外婆帶著他很快辦理好了住宿手續,當天下午他就搬進了宿舍裏。
這所學校是私立學校,設施設備都很完備,宿舍也是標準的兩人寢,寢室環境還不錯,空間寬敞,室內整潔,還有獨立衛浴。
楚惜羽自己一個人把床鋪和衣櫃整理好,外婆就坐在床下的椅子旁悠哉悠哉地看他。
“這才像話,該幹的活都得學會幹,”外婆語氣冷漠,說道:“以後出社會了才不會餓死。”
“我收拾好了,外婆。”楚惜羽踩著床邊的台階下來,“我送您回去吧。”
“用不著。”外婆站起身,把用來驅鬼的刺繡布袋掛在了楚惜羽的床內側,“在學校裏照顧好自己,我沒叫你回來,你就千萬別回來,就在這裏老實待著,聽見了嗎?”
楚惜羽乖乖點頭,“我知道了,外婆。”
他有了外婆的驅鬼符,又搬來了學校。
那家夥肯定不會再來糾纏他了。
楚惜羽一路送外婆出了校門,依依不舍地朝她揮手告別後,才慢慢回到了寢室。
……
明湖古墓前,外婆拄著拐杖,不卑不亢地走進了黑暗的通道內。
外婆走進了墓地內室,麵對著一片幽冷的黑暗,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不同意這門親事。”
室內詭異地沉寂了許久,才傳出秦繼的聲音:“你同不同意,重要嗎?”
外婆蹙眉,冷聲勸道:“那孩子還小,父母又都走了,您換一家吧。”
“老太太,你也知道自己命數將近了吧。”秦繼彎起唇,隱藏在黑暗裏,幽幽地說道:“你放心,我以後會負責照顧好他。”
“他已經走了。”外婆說著,把那串金鏈條燒得發黑,放在了廳前的木架上,“我把您纏在他身上的陰親結也斷了,您若是怪罪,現在就可以殺了我。”
秦繼的笑意凝固,他的語氣帶著陰鷙的怒意,“你把他帶去哪了?”
外婆蹙著眉,說道:“您有那麽多選擇,為什麽偏偏纏著他不放?”
秦繼冷笑了一聲,他陰森森地說:“你以為這樣就能阻礙我?”
“你沒了陰親結,你就隻能待在這片墓地裏!”外婆語氣頗急,她說道:“你不可能找得到他。”
“我不想把關係鬧僵,畢竟以後會是親家。”秦繼的聲音在黑暗裏冷得瘮人,笑著說:“你與其這麽費盡周折,倒不如直接祝福我們。”
“你或許還不知道吧,其實我早就和你們家做了很多天的鄰居。”
秦繼回想起楚惜羽給他送過的那些糕點,雖然他一口不能嚐,依舊笑得甜蜜,說:“這還要多虧了老太太你記性不好,讓阿羽每天都來看望我。”
“你……你……”外婆心頭一驚,驀地後退幾步,她瞬間想通了一切的來龍去脈。
她起初還想不通秦繼為什麽纏上楚惜羽。
原來這一切都是她釀造出來的禍事。
她所說的鄰居,其實是一個叫王伯的老人。
王伯待她很好,人也熱心腸,會常常捎吃的過來,時不時地幫襯她,她對他一直心懷感激。
她以為王伯一直還活著。
但她記錯了。
她到現在才算清醒地記起來。
王伯……其實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她記錯了。
“我記錯了……”外婆轉身,緩慢地走向了石道的通道,她的症狀像是又發作了,嘴上喃喃著,“記錯了嗎……”
“回去好好休息吧,老太太。”
秦繼笑了下,目光幽暗,語氣裏帶著勢在必得:“我會找到阿羽的。”
——
楚惜羽躺在寢室的**睡得正香,周圍不知怎麽突然就冷得發顫,他打了個噴嚏。
他翻了個身,委委屈屈地縮了縮鼻子,又繼續睡過去。
掛在他床內側的驅鬼符晃動兩下。
“啪”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