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徐宴辭的角度看, 楚惜羽的眸子柔美孱弱,唇瓣薄紅,泛著水光, 臉龐稚嫩青澀, 如同初開的嫩梔子花,讓徐宴辭癡醉。

今天的線上會議開得比以往要更久,徐宴辭特意延長了時間, 他麵上並看不出任何的異樣,隻是偶爾會低眸看向自己的手。

這場會議怎麽這麽長。

楚惜羽緊張地想。

許久後徐宴辭才結束了會議。

他坐在了徐宴辭的辦公椅上, 目光迷離, 慶幸於這層樓隻有徐宴辭這一間辦公室, 而且還是隔音的。

——

傍晚。

楚惜羽是在徐宴辭辦公室的休息室裏醒來的,他迷糊地哼了聲,伸手去摸索自己的手機,他打開手機一看。

已經是五點了。

他的微信頁麵有幾條信息彈出來,是江浩發來的。

【我知道她爹是誰了!!!】

【啊啊啊啊黃天不負有心人】

【沒想到他媽的這個人離我們這麽近】

楚惜羽初步判斷小柔的父親也是徐家人, 其實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但他卻不敢往那方麵想。

楚:【是誰?】

【徐均盛!】

【就是你名義上的爺爺】

【臥槽,不敢相信】

楚惜羽手一頓,看來他猜得沒錯,問道:【你是怎麽確定是他的呀?】

江:【小柔說他爸是這個醫院的老板,但是這個醫院現在的老總不是你叔叔了嗎,我怎麽想都覺得不可能。】

江:【然後!我就轉念一想, 沒準是他們出生沒幾年那會的老總,但是你叔叔還沒接管這個醫院, 所以我熬了個通宵去那個注資軟件上查,把早年的各個股東和老板都扒了出來, 打印成照片,讓小柔一個一個認】

江:【結果那丫頭一看就認出了她爸!當場就把他的照片給啃成渣了哈哈哈哈哈】

江:【真的累死我了,我三十幾個小時沒合過眼哇TVT】

楚:【我剛才也剛找出來他們的媽媽是誰。】

江:【誰啊?】

楚:【徐慧琳,就是徐均盛的大女兒】

江:【你確定?!】

江:【臥槽】

江:【臥槽臥槽】

江:【她不是說離家出走十來年了嗎,難道她沒有……】

江:【……真的假的啊?】

江:【這踏馬也太離譜了吧!!!】

楚:【我確定是她】

江:【那我得趕緊去練練泰拳,表弟,明天咱們去你爺爺家住兩天吧】

江:【沒準還能找到他們的媽在哪】

楚:【我也是這麽想的。】

江浩的任務是把徐均盛暴打一頓,而他的任務是找到徐慧琳,在某種意義上說,他們的任務方向其實是一致的。

楚惜羽坐起身來,輕聲喊了聲徐宴辭,“叔叔。”

幾秒鍾後,徐宴辭就推開了休息室的房門,“小羽,睡醒了?”

楚惜羽點了點頭,他的衣服隨意地放在被子上,有件衣服甚至被撕壞了點。

他身上有被子遮著,四處可見曖昧的痕跡。

徐宴辭手提著一個黑色衣袋,已經是給楚惜羽買的新的衣服。

楚惜羽穿好衣服後,被徐宴辭麵對麵地抱起來走出休息室。

徐宴辭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坐下,背靠沙發,楚惜羽就麵對麵地坐在他的腿上,西裝披在他的身上。

他還有點沒睡醒,靠在徐宴辭的肩頭,眯著眼睛發怔。

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他的目光突然偏移,看向沙發不遠處的梔子花束。

徐宴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伸手將那束花遞到了出楚惜羽的手邊,“剛才覺得好看,就給你買了。”

楚惜羽捧著這束花嗅了嗅,梔子花有一股獨特的淡香,它的花瓣稚嫩,白潔而純粹,是一種青澀的美麗。

他輕輕把玩著花瓣,心情好了不少。

徐宴辭一手摟著他,手掌不經意地輕柔地順著他的後背,低頭親吻著他的臉頰、眉心、額頭、唇瓣……

徐宴辭的眸子滿是愛意,他輕聲問道,“它是不是很像你。”

“有嘛。”

楚惜羽打量著這束白潔的梔子花,看了好一會也沒感覺哪裏像。

“沒有呀。”楚惜羽把鼻子遞到花瓣前聞了聞。

徐宴辭很喜歡給他送花,準確的說,他總會把所有美的事物送給他。

“嗯。”徐宴辭目光一直都放在楚惜羽的身上,微抿起了唇,喉結滑動,剛才的勉強饜足讓他的心情還不錯,他喃喃道:“你比它更好看。”

說罷,徐宴辭又虔誠地吻上了楚惜羽的唇。

楚惜羽抱著花被他親吻著,他的唇舌被徐宴辭撩撥著,他被吻得呼吸不勻,目光不輕易地瞥向落地窗前投射進來的餘暉。

夕陽溫柔沉醉,窗外美得如同一幅油畫,連玻璃窗前折射的光芒都是爛漫的淺金色,一切都溫暖而寧靜。

楚惜羽看了好幾秒。

那也許就是書上說的,歲月漫長,好在戀人在側。

他被含著舌尖,突然覺得現在的生活也很不錯。

隻要有徐宴辭在就行。

一隻手掌托住了楚惜羽的臉頰,讓他轉回視線。

“小羽。”徐宴辭輕咬了一口他的唇麵,“專心。”

楚惜羽輕“唔了一聲,不敢再走神,乖乖閉上了眼睛,一起投入進了這個漫長的吻。

……

當晚,楚惜羽躺在灰色大**,他穿著短袖睡衣,徐宴辭正給楚惜羽塗著護膚霜,他身上的痕跡遍布,塗這個勉強能淡化一點。

徐宴辭看著他身上的痕跡,現在又表現得有點心疼,動作輕柔地塗著,低眸,目光認真。

但他一邊塗,一邊聞一下。

看起來就像個很正經的變態。

“叔叔,以後注意不就好啦。”楚惜羽說。

“不行。”徐宴辭一口否決。

楚惜羽無奈,他看著天花板,突然說道,“叔叔,我想和江浩去爺爺家住幾天。”

“怎麽會突然想去。”徐宴辭瞥向他。

自從江月芸和楚城西離婚後,這些年來江家就很少有和徐家來往了,楚惜羽和這個便宜爺爺本來就不親,隻見過十來麵不到,更別提江浩了。

“過幾天就要開學了,就想去爺爺的老宅住幾天。”楚惜羽被徐宴辭握著一隻手,眼睛像鹿眼似的,語氣帶著期待問道,“可以嘛?”

“好。”徐宴辭深邃的眸子看不清神色,他吻了下楚惜羽的手背,“我帶你去。”

楚惜羽的要求他一般都不會拒絕。

楚惜羽這才彎起眼眸,笑容柔和,隨後,他就被徐宴辭壓著親了好一會才被放開。

次日一早,江浩早早地來到了他們家樓下的客廳等著。

楚惜羽的睡眠時間長,徐宴辭給他換了套衣服,他自己慢吞吞地進浴室洗漱好後,才和徐宴辭一起來到了一樓。

江浩坐在沙發上,脖子都伸長了,見終於等來了他們倆,立刻蹦起來站直了身,他跟徐宴辭打了聲招呼,“徐叔叔。”

“嗯。”

徐宴辭的目光疏離,他的臉龐英俊冷淡,帶楚惜羽來到餐桌前。

江浩站在原地有點怵,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怵徐宴辭。

“你吃過早餐了嗎?”楚惜羽抬眼看向江浩,“沒吃的話一起呀。”

江浩瞥了眼徐宴辭,連忙搖頭,“不不不不用,你們吃吧,我來之前已經吃過了。”

楚惜羽:“哦。”

徐宴辭先給楚惜羽拉開了座椅,等他坐好後自己才坐下。

幾個仆人在旁布置好了餐點,都是楚惜羽喜歡吃的,礙於有江浩在,他明顯和徐宴辭減少了語言上的交流,但他吃到後麵才發現,徐宴辭明顯有點不高興。

他們一同來到徐均盛的老宅,這是一棟建造在半山腰富人區的獨棟中式別墅,隔絕人煙,環境優美寧靜,周遭隻有這一棟別墅。

徐均盛見到他們來了後,表現得並沒有太高興,反而透露著些許的不耐煩。

“爺爺。”楚惜羽微笑著先乖乖地叫了聲他,然後又道,“我們想著暑假快要結束了,就想來陪陪您,不會打擾到您吧?”

“嗯,不會。”徐均盛的臉上沒什麽表情,態度勉強好了一點,不過他又說,“我一個老頭子要什麽人陪,你們不覺得這裏沒意思就行。”

徐均盛兩鬢斑白,但他坐姿端正挺直,身子骨硬朗,一點都不像是個年過六十的老人,倒像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哈哈哈怎麽會呢,爺爺你不嫌我們煩就好。”江浩樂嗬地附和著,他握緊了拳頭放在膝蓋,看著徐均盛這張臉,心裏琢磨著要怎麽發揮力度。

他決定今晚就摸黑毆打這個老年人。

徐均盛哼了聲,他冷著臉起身,“我去樓上歇會,管家會安排你們睡客房,你們想住幾天都行,有一點,別亂翻這裏的東西。”

現在是上午九點,徐均盛明顯是不想接待他們。

“好的。”

江浩拍了拍手掌,他明顯有點按耐不住了,“徐爺爺您就放心吧,快去休息吧。”

老宅的仆人們還是十幾年前的那一批,他們基本上都沒什麽表情,冷漠安靜,工作老練,都像個工作機器,這裏的氣氛莫名很壓抑,沉悶。

夜裏,管家帶領著他們來到老宅的客廳層。

江浩提議道,“楚惜羽,你跟我一起睡吧,我們晚上還能打會遊戲。”

“好啊。”楚惜羽點頭,江浩今天晚上可能要去完成任務,他也可以跟著去找找徐慧琳。

他答應完才意識到身邊的氣氛驟然冷了幾分,徐宴辭的目光冷漠,明顯更不高興了。

楚惜羽小聲地問徐宴辭,“可以嘛,叔叔。”

徐宴辭看向楚惜羽,

眸底晦暗不明,“嗯,你們別玩太晚。”

楚惜羽這才放心了,偷偷捏上他的衣袖討好似的晃了晃。

徐宴辭目送他們走進客房,自己則緩步走向了隔壁的房間。

……

江浩一進門就倒在了沙發上,“快快快,趁現在趕緊來玩兩把壯壯膽,一會我就要去揍人了。”

楚惜羽打開手機,跟他打了一把後就不想打了,他把手機放在**,“我先去洗個澡,你也趕緊準備準備。”

“得嘞。”

江浩一躍而起,當場對著空氣揮起了拳,目光凶狠,“怎麽樣,猛不猛。”

楚惜羽提醒他道:“他年輕時候好像是跆拳道黑帶,你到時候還是小心點。”

“我會怕他?”江浩嗤了一聲,摸了摸鼻子,“他再怎麽厲害也六十了吧,我今天就要讓你爺爺看看什麽才叫真正的實力。”

“……”

楚惜羽拿著衣服走進了浴室。

他洗好後,剛推開浴室門,就隱約嗅到了一股迷離濕冷的清香,他一聞就感到頭腦發暈,這種感覺特別熟悉。

房間裏的燈已經關了,眼前一片漆黑,江浩倒在**已經暈得像死豬一樣了,甚至打起了鼾。

他暗道不好。

下一刻,一隻健碩的觸手就緩緩從門邊伸進來,纏上了他的手臂,緊接著,無數的觸手相繼纏繞起他。

——

他一睜開眼,就見自己處於一間漆黑的客房裏。

觸手纏繞著親吻著他觸手抵在他的口腔,纏著他的唇舌,它們交叉擁擠著纏繞在他的周圍,緩緩蔓延。

楚惜羽嚇得眸光微顫,向徐宴辭示弱,“唔,叔叔。”

徐宴辭就站他的身後,他背對著黑暗,用一隻觸手纏繞著他的手指,眸底陰暗,質問道,“寶貝,戒指呢?為什麽要摘下來。”

“因為我不想讓江浩誤會。”

“誤會?”徐宴辭的觸手收緊,“那我們以後訂婚了,你也要把戒指藏起來嗎?”

徐宴辭完全就是在偷換概念。

“不,不是的。”楚惜羽解釋道,“隻是現在還太早了,我以後會告訴他們的。”

徐宴辭沒說什麽。

楚惜羽知道,徐宴辭對他的占有欲極其偏執。

楚惜羽被觸手吻著,他小聲地說,“叔叔,我想喝水。”

另一隻觸手纏著一杯水遞到了麵前。

徐宴辭就這樣直接傾斜水杯,倒下的水全部順著吻著他的觸手倒在地上,他是一口水都沒喝到。

室內的光線太暗,楚惜羽什麽都看不清。

“這喝不了了。”徐宴辭垂眸,看著楚惜羽,聲音幽幽,“換個地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