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冠廷慵懶的躺在**,淡淡的回了一句:“這是我的房間,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
葉淺予看著男人占了半張床的健碩身體,不由得皺紋,居然連睡都睡的如此有韻味。
成親半年多,沈冠廷還是第一次和她相擁而眠,可惜她睡了,感覺不到。
她曾經無數次的想過,鑽在沈冠廷的懷裏,應該很溫暖,很有安全感。可是這個懷裏永遠不會屬於她。
盯著沈冠廷看了片刻,葉淺予下床,稍微梳妝打扮了一下,再挑選了一件看起來大方得體的衣服。
今天正兒八經麵對周婉詩,她可不想落了下風。
正當葉淺予全神貫注的裝扮自己,沈冠廷的聲音突然飄了過來:“一大清早的,手腳能不能麻利一些,折騰快半個時辰了,也不見折騰出什麽好看的樣子。”
葉淺予原本正在試發夾的手,突然停住了,手心緊緊握住發夾,咬了咬唇,心裏又狠狠的痛了一下。
她瞪著他:“是啊!我再怎麽梳妝打扮,在你心裏,也不及周婉詩的萬分之一,她可是你的心肝寶貝啊,誰人能及?我懷疑你昨晚是不是進錯房間了,你應該去周婉詩的房裏吧!”
沈冠廷沉默了片刻,扯了扯被子:“用不著你提醒,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葉淺予氣惱的站起身:“沈冠廷,你別太過分。你不要故意來這麽氣我,想把我氣走娶周婉詩。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如意的。”
沈冠廷眸色微微暗沉,躺在**閉著眼睛裝睡。
他滿不在乎的態度,再次刺痛葉淺予,葉淺予努力壓製自己的怒火,開口說:“我也不是那麽想嫁給你的,如果當初你早點告訴我,你有摯愛的女人,我根本就不會讓今天的局麵發生。”
沈冠廷起身,臉容苦澀,嘴角卻淡淡的勾起,不以為然的諷刺:“不要把你這種貪慕虛榮,心狠手辣,蛇蠍心腸的女人說的這麽大義。”
葉淺予緊握拳頭,氣的青筋暴露:“我貪慕虛榮?那周婉詩算什麽,不過一個窮苦出生的人,利用你出國留學。她真的愛你嗎?如果她愛你,怎麽會舍棄你去了法蘭西。沈冠廷,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心狠手辣,蛇蠍心腸,你不如說你自己犯賤吧!”
“你這種牙尖嘴利的女人最不討喜。”
“我用不著討你的喜,我告訴你沈冠廷,不要以為我跟你一樣犯賤,不愛我的人,我根本就不稀罕。你算什麽東西,值得我一次又一次的傷心。”
沈冠廷怔住了,什麽話都沒說,跳下床拿起衣服就出門了。
看著他的背影,葉淺予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越是不想讓自己變成一根刺,卻越是滿身是刺,一開口,就紮的兩個人坐立不安,怒眼相對。
明知道這樣會讓兩個人的心離的越來越遠,可葉淺予就是控製不住。左右他的心就從來沒在她身上過,她也無所謂失去了。
沈冠廷下樓,大廳裏的人都目瞪口呆,大概是第一次看見他衣衫不整的樣子。作為軍人,作為大帥,他從來都是收拾的整整齊齊,威風八麵的出現在世人眼中。
他默不作聲的吃完早餐,然後向老帥和大夫人打個招呼就出門了。
期間,都沒有和周婉詩說過一句話。
沈冠廷剛走到門外,準備上車,周婉詩就跟了出去,眉目含情的看著他說:“廷哥哥,一大清早的就要出門嗎?我許久沒有逛邑州城了,想必城中變化十分大,你能帶我出去轉轉嗎?”
沈冠廷的語氣卻顯得有些冷淡和疏離:“軍中事物太多,恐怕我沒有時間。”
正在此時,葉淺予也走了出來,準備去高家見莫羨。剛在門口就看見前麵的沈冠廷和周婉詩,心口又狠狠的疼了一下。
而周婉詩也看見了葉淺予,原本還和沈冠廷有些距離,這下就直接上前親密的挽著沈冠廷的手臂,語氣嗲聲嗲氣的說:“廷哥哥,軍中的事物是忙不完的,而現如今各軍閥之間也算太平,又不要打仗,你就陪我去逛逛嘛!”
沈冠廷也對上了葉淺予的眼神,正準備回絕周婉詩,卻聽見葉淺予冷冷的陰陽怪氣道:“廷哥哥,你就陪你的婉詩妹妹去逛吧!邑州最近可不太平,要是你的婉詩妹妹出了什麽事,這個黑鍋又得我背啊!”說完又對著周圍的傭人說:“大家看著啊,我現在出門是要去高家,這位沈大帥心尖上的婉詩妹妹要是出了什麽事,可千萬別賴在我頭上。”
周婉詩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沈冠廷則冷哼一聲:“葉淺予,你可真夠惡毒的,巴不得婉詩出事才好。”
葉淺予又被氣著了,但是在周婉詩麵前,她肯定不甘示弱:“我就是惡毒,你能拿我怎麽樣。不過要說起惡毒,你沈大帥可比我厲害多了,我隻是嘴巴上說說,而你卻是行動上的。你說我們倆是不是很是般配呢!”
周婉詩明明已經氣的殺氣騰騰了,偏偏表麵上還要裝得溫柔大度,輕聲細語,又一臉委屈的說:“廷哥哥,這次我回來隻是看看姨媽和你,並沒有其他的心思,淺予怎麽這麽仇視我呢!”
沈冠廷淡漠的說了一句:“別理她,她腦袋有問題。”然後又對傭人說:“找個熟悉邑州的人帶周小姐去逛逛。”
說完就上車走了。
沈冠廷走後,周婉詩得意的看了一眼葉淺予,進門了。
葉淺予心情沉甸甸的去了高府。
才剛踏入高家門口,就聽見裏麵亂作一團。
葉淺予隨手拉著一個丫鬟問:“出什麽事了?”
丫鬟摸著心口,急喘喘的說:“是莫羨少奶奶抓住小少爺,要殺小少爺呢!”
莫羨病成那個樣子,居然還有力氣殺人?葉淺予表示很有意思,立馬跟著丫鬟朝事發地點跑去。
事發地點是高家的池塘邊,隻見臉色慘白的莫羨懷裏抱著一個小男孩,這個小男孩就是高柏宇和朱玉容的兒子。
高夫人已經急的要犯病了,朱玉容也是急的眼淚汪汪。
一身錚錚鐵骨,高大威猛的高柏宇,目光如炬的盯著莫羨,語氣像是寒冬臘月裏的冰刀:“莫羨,把我的兒子還給我,我可以保證讓你餘下的生命在高家安然度過,如果你要傷害我的兒子分毫,我會將你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