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誰?
閔負雪被這一套連招幹懵了。
她怎麽不知道自己的設定還有一個哥哥。
須明燭向前一步,“你喊誰呢?”
男子捂著頭憨憨一笑,“是俺大壯啊,我們小時候常在一起玩,可惜後來你搬家了。”
“以前咱父母還說要把你嫁給俺呢!”
閔負雪問係統,“他說的是真的嗎?”
這可是它剛安插的劇情,還能有假嗎?係統點頭:[他說得沒錯。]
憑空多出來一個娃娃親。
閔負雪欲哭無淚。
須明燭則輕嘖一聲,“你的桃花挺多啊。”
他背對著閔負雪,撿起在地上蠕動的元一,“還是你好,起碼專一。不像某人,十步一芳草,處處留情。”
閔負雪哪聽不懂他的指桑罵槐。
她微微眨眼,“大壯哥哥,能在這裏見到你簡直太好了。”
她欣喜的樣子讓須明燭更加不舒服,他撫摸著元一的蛇皮,光滑細膩。
“一口一個哥哥地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哥哥呢。”
他的碎碎念在閔負雪和大壯的耳朵裏自動屏蔽。
他們兩人相見恨晚,在收集完證據後,大壯邀請閔負雪和自己策馬同遊。
須明燭嗆了一聲,“讓一個弱女子和你坐馬,大壯哥哥,這是你的本意嗎?”
閔負雪率先無語:“……”
大壯反而思考了一下,堅定點頭,“這確實對小雪妹妹不好。”
須明燭掀開車簾,嗓音溫柔,“進來吧,阿雪。”
閔負雪一陣惡寒,上了馬車。
她剛坐下,須明燭也進來了。
須明燭給她剝了一顆葡萄,“我可不像你的大壯哥哥,我隻會剝葡萄。”
閔負雪看著遞在嘴巴邊上的葡萄,張嘴吃下。
甘甜的葡萄還沒有咽下去,馬車簾子就被拉了起來,大壯憨厚地探了個頭。
他緊張地搓了搓手,“小雪妹妹,我想了想,我陪你坐馬車吧。”
“……”須明燭遞葡萄的手一停,繞了個圈喂進自己的嘴裏,眼眸闔起,兩眼不聞窗外事。
“好……”
閔負雪剛說了一個字,須明燭就淡淡道,“現在才說話,你的好哥哥等了好久呢。”
大壯的眼神呆萌,眼巴巴地看著。
可她才隔了三秒沒說話啊?
閔負雪往裏麵走走,給大壯讓位,須明燭的長腿微屈,挨著她,“元一我抱累了,你抱抱。”
閔負雪噢了一聲,下意識接過。
元一轉了個身,憤恨地看著須明燭,主人為了愛情,把自己都出賣了。
大壯緊張局促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雙手合十,做足了心理準備。
“小雪妹妹,你……還想嫁給我嗎?”
“咳咳。”閔負雪被葡萄遲到的後坐力嗆到了。
大壯睜著眼睛,睫毛細長,他的長相老實,談不上好看,可這樣的真誠讓閔負雪恍惚了一瞬。
須明燭手中的小刀掉在了兩人中間,他抱歉道:“刀掉了,你們繼續。”
閔負雪看著大壯,窗外的風掀起一角簾布,一路青鬆,她搖頭道:“大壯,對不起。”
大壯的眼神耷拉著,失落地說,“沒關係,我們隔了這麽久才遇見,你也忘記我了,是我們少了點緣分。”
閔負雪麵上愧疚,心裏頭卻沒有多大感覺。
小說世界裏,每個角色都是NPC,隻是分她在意和不在意而已。
在意的就是寶貝NPC,她或許會跟他春宵一度。但不在意的,禮貌拒絕就可以不用有下文了。
須明燭明顯鬆了口氣,又給閔負雪剝了好幾顆葡萄,多到閔負雪都扔給大壯吃了。
這樣做,青年都沒有感到不舒適,反而像開屏孔雀。
幾人沿著嶺南一路北上,翻越了這座山,來到了嶺城。
嶺城比起禹城和北苑城,更多是死亡的氣息。因為常年被土匪騷擾,這兒的人警惕性格外高。
他們看著托運的屍體,沒有多餘的情緒,這已經司空見慣了。
每一位來上任的、試圖剿滅土匪窩的,都以失敗告終,生命和身上的財產盡數被掠奪。
大壯率先下了馬車,他騎上馬,扔了個口哨給閔負雪。
“小雪妹妹,你若是在嶺城遇到了事情,吹響它,我就會來找你。”
閔負雪:“誒,我跟你一起去。”
她現在的設定可是普通人,不接近官府的人怎麽辦案啊?
難道真的得靠須明燭嗎?
笑死,根本靠不住。
大壯聽聞這話,激動了一下,但又糾結起來,這可是很危險的東西,若是小雪妹妹摻和進來……
他果斷道:“不可以,很危險。”
閔負雪扯出須明燭:“他很厲害的。”
閔負雪讓須明燭露一手。
須明燭點了點元一,它瞬間明了,張開血盆大口,就往大壯身上撲去。
主人竟然讓自己吃肉了!
電火石光間,閔負雪拽住它的尾巴,它吧嗒一聲帶著兩顆尖牙砸在地上。
須明燭道:“厲害嗎?”
大壯嚇一跳,見確實厲害,勉為其難答應了,“你們跟我走吧。”
馬車就這樣行駛入縣衙。
他們途徑幾個城鎮,兩回都進了縣衙做客。
因為剛上任的死了,縣衙裏人人自危,隻剩下幕僚主持大局。
大壯抱拳行禮,“大人的屍體找到了,如何處置?”
幕僚歎息一聲,前幾日才見他新官上任三把火,如今就天人永隔。
“送回他的家鄉,落葉歸根,再帶些補償金,叫他的妻女不必從京城來了。”
大壯應著,隨後介紹起來閔負雪和須明燭。
那個男人不住在嶺城內,在山下的一個村子裏,早同他們分道揚鑣了。
“他們是發現屍體的人,尤其是這位公子,他的蛇通靈性,是靈寵。”
有著靈寵的人來造訪,幕僚欣然從高位走下去,交好總比交惡好。
須明燭率先道:“那土匪窩裏有幾個人?”
幕僚蹙眉:“不知,我們派去的探子都沒人回來。”
他見須明燭對這事格外好奇,便把來龍去脈通通講了。
“小姐,公子你們能幫幫嶺城的百姓嗎?”這兩人來曆不凡,幕僚找準時機。
“可以。”
閔負雪把須明燭推上那個位置道:“從現在開始,他就是新上任的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