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負雪大放闕詞,本以為沒讓會理。
不曾想黑白無常的動作停在最後百米時,他們掉頭聯係了閻王。
通訊器裏傳來閻王指點生死的語氣。
“我知道他們很難對付,算了,你帶他們過來吧。”
這話原原本本地落在閔負雪和空溪的耳中。
兩人現在背對背靠在一起,隻能靠手的觸摸來傳達信息。
閔負雪作弊,利用係統敲響了自創的獨門對話秘籍。
[這是斷頭台嗎?]
空溪迎合著:[對,死前要吃最好的一頓飯。]
兩個人視若無睹地聊天,這個氛圍也是把黑白無常兩個人都打敗了。
黑無常斷了通訊,兩個人一左一右扛一個,把他們扛到了陰曹地府。
地府和想象中的陳設不同,反而高端霸氣上檔次。
數不清的鬼在其中工作。
有專門打理花草的。
有專門撰寫書籍的。
有專門進行人事記賬的。
總而言之,五花八門,數不勝數。
他們兩個人很快就被放了下來。
在一座四四方方的大堂中間,月光從高位上灑下來,堂堂亮亮,照亮了一片。
而他們倆所在的地方隻有一道微弱的光芒。
兩個座椅被安置在他們身後。
“來人,上座。”
有人高聲呼喊,將他們壓在了座位上。
撞地的聲音和威武聲交相輝映。
微弱的光芒瞬間變得刺眼起來。
閔負雪抬頭對上這曙光,在光芒之中,有一個巨大的身影。
“閻王大人!”
黑白無常紛紛行禮作揖。
閻王在高堂壓下聲音:“堂下何人?所犯何事?又是為了找何人?”
邊上敲的的聲音配合著他越敲越響。
震耳欲聾,都要掀破房頂。
閻王咳了咳,“夠了,不要敲了。”
“是!”最後一聲猛地落下。
閔負雪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和耳朵,“西京的水路上,出現了一艘幽靈船。”
閻王瞪大雙眼:“不要造謠啊……”
地府近幾日還算太平,怎麽會丟失一船的幽靈?
他麵色嚴峻了些,“你說的是真還是假?”
閔負雪垂眸,“隨你咯。”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本來就很難明了,你都把我架在這兒跪下了,我能說什麽?”
閻王大人態度立馬360度大轉彎。
“姐,你就是我的親姐!”
他立馬招呼著鬼差來幫忙布置桌椅。
等人安心地坐在凳子上,他把所有的人都屏蔽了。
“這可是關乎我履曆的事情,一點也閃失不得。”
現在的對話簡直就是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
閔負雪出足了癮,過足了風頭。
“我記得那些魂魄的特征。”
“第一位,是一位男人,他生前是威風凜凜的船長。”
“第二位,是一位戴著包裹的女人,看著死去多時了,但執念卻很深。”
閔負雪把一座船的人都說完了。
閻王沉默,翻開生死簿上記錄的事情。
村口大媽死於瘟疫,今年投胎成牛。
隔壁傻子死於饑餓,今年投胎成狗。
村口惡霸所犯錯事罄竹難書,現已關入極樂大牢改造。
密密麻麻的名字當中,沒有多少因溺水而亡的人,甚至大部分都已經轉世投胎。
現在不過才是幾歲的孩童或動物。
自己估計是被人耍了。
閻王叫人把凳子撤了。
閔負雪不解:“他們真的是幽靈船!百科全書上告訴我們的,沒有騙你。”
閻王哭笑不得。
見兩個人更茫然了。
他趴在桌子上笑了起來,“你們年歲多大了?這麽簡單的東西都未分清哈哈哈。”
“……”搞鬼。
被嘲笑了。
閔負雪站著咬牙切齒。
“你倒是說說,為什麽是假的?”
閻王翻開生死簿,一個個分析著。
最後,他得出結論,“我想你們是搞錯了,隻有那兩個女人才是出逃的鬼。”
“她們是在三個月前逃至人間,我動用了所有的鬼差去抓,都是了無音訊,以失敗告終。”
不曾想,那兩個人竟然是躲在了一艘船上。
成了傳言中的幽靈船。
並且將這兩個人送進了極樂。
閻王歎息一聲,擺了擺手。
“我跟你們出去。”
閔負雪搖頭,抱著身邊的柱子,“我不出去!”
她還沒在地府呆夠,可不能真走了。
不然猴年馬月才能再來一次。
她環顧四周,“我還有一條蛇,丟在這裏麵了。”
怎麽可能!
黑白無常立馬要反對。
但是他們看著手中空空如也。
“壞了!”
他們把人帶過來的時候,好像真的有條蛇忘記了。
閻王看著這場麵,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嗎?
他愁得眉頭都皺巴巴。
“黑白無常,你們二人快去尋。”
“極樂中,厲鬼無數,兩個生魂進入本就是危險的事情,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蛇,更是危險。”
“現在去吧,還來得及。”
黑白無常二人應道,匆忙趕往極樂。
閔負雪和空溪想去,卻被閻王攔下了。
他笑道:“你們兩個不急,跟我去一趟人界吧。”
畫麵瞬間變化。
原本還是在金碧輝煌的地府內。
再一轉眼就到了荒涼的戈壁。
他們躺在墓碑的後麵,眼睛緊閉。
一陣光芒閃過。
兩個人都回到了身體裏。
閔負雪睜眼,正想撐著起來。
心髒突然劇痛,她捂著心口,汗流脊背。
胸膛處是硬邦邦的。
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錯愕。
閔負雪低頭一看:哦豁!
她穿著空溪的衣服。
她的手變得更加纖長,骨節分明。
她立馬看向身邊的人。
果不其然……
是她自己的身體。
頓時晴天霹靂。
她的眼睛還緊閉著,顯然沒有蘇醒。
眼下隻有一個可能,他們的靈魂和身體互換了。
“夠了,閻王!”她抬頭看著空中。
通明的身體漂浮在那兒,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怎麽了?”閻王落在地上。
閔負雪指著自己:“你,猜,猜,我,是,誰。”
閻王莫名其妙道,“我有眼睛,又不瞎,你是剛才的男人啊。”
“不,你瞎了。”
閔負雪起身,一字一句:“我本來是個女人!”
“我的身體應該是躺在地上的那個才對!”
青年常年都是麵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