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閉嘴!”
與他的婚約是她畢生之恥辱,且不說早就已經作廢,哪怕是提一提,也是觸了趙霽月的大忌。
趙霽月“唰”地抽出一把匕首,朝著江哲碰到她繡花鞋的滿是汙垢的手背,凶狠且無情地刺了過去。
“啊!”
江哲痛不欲生,慘聲尖叫。
趙霽月嘴角扯過一抹陰邪的笑:“記住,不要跟我提什麽曾經!本小姐隨時可以要了你的命。”
他不殺他,純屬是要他做條狗,為己所用。
待事成之後,解決他是趙霽月必然要做的事。
當初那份同床的屈辱,一直折磨著她,令她經常噩夢連連。
“是,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江哲捂著刀口的血跡,吃痛地求饒。
“江哲,本小姐可以找大夫為你治傷,甚至許你一條生路,可孟雨萱必須死,上一次你沒做好,這是最後的機會,你可願意?”
趙霽月對孟雨萱恨之入骨,為了殺她,甚至不惜跟她最厭惡的男人合作。
得知有一線生機,江哲想都沒想就點頭:“願意,我願意!”
江哲本就痛恨江家人和孟雨萱,親手手刃他們也是他的夙願。
在恒蓮自殺後,皇帝身體越來越差。
太醫們已經束手無策,每一次會診之後,皇後問話的時候,都戰戰兢兢不知如何作答。
“你們都是舉國上下的最好的大夫,陛下尚在鼎盛之年,怎的就會突然的……就,就油盡燈枯?”
皇後強忍著淚花,拽緊手中帕子,哀傷地說出最後幾個字。
太醫跪了一地,紛紛麵上籠著一層或濃或暗的灰色,盡顯心中哀愁。
“皇後娘娘,微臣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以前陛下服用了過量丹藥,現如今回天乏術……”
“隻能是,盡量用昂貴的藥,先服用者,至於那一天……微臣也不敢妄論。”
太醫們一個個,接連著說。
皇後聽得衣服啊心痛。
這些裴嘉胤也知道,他立馬派人把老醫婆接入宮中。
老醫婆診斷之後,跟太醫們的意見,一般無二。
“殿下,皇帝時日無多,有些事怕是要交代了。”老醫婆說話不好聽,說的確是真話。
比起那些太醫的委婉,她已經很直接。
皇帝緩緩睜開眼,顫抖著聲音:“老七……”
“父皇!”
裴嘉胤過去,一把拉過皇帝的手,兩父子雙手緊握之間,皇帝的手冷如寒冰。
皇帝昏迷大半天已經是常態,他知道自己的情況不妙,有些事確實需要提早安排:“老七,朕最想要交代的事情是,朕想要把這個皇位交給你,日後你要辛苦了……”
“父皇,你一定沒事,一定會好起來的。”
“朕,怎會不知自己的身體如何。”
……
二皇子人在邊疆,心腹在宮中的卻不少。
得知皇帝欲傳位給七皇子裴嘉胤後,立馬飛鴿傳書告知,得知消息後氣瘋:“老七做皇帝?笑話!我這個嫡子還在!”
“殿下,皇後那邊也傳來消息,希望您盡快做準備。”
“本王知道!”
裴淩洲已經決定籌謀起兵造反。
之前預定是三個月內才發動,現在看來不得不提前。
繡坊生意,一日的漸好。
裴嘉胤沒有再去尋她,孟雨萱隱約有點失落,更多的是自在的竊喜。
這日,孟雨萱才來繡坊,就聽到不少銀鈴般的女子笑聲。
她從後院走過來,掌櫃的眼尖一下子發現了她,招呼大家先安靜:“一會我跟掌櫃的先說,你們且去外麵候著。”
“是。”
那些女子都規規矩矩地退了出去。
孟雨萱探頭看出去,她們也正一個個露出紅撲撲的笑臉,喜盈盈地看著她。
就跟有什麽好事似的。
“掌櫃,這些人是來買繡品的?”
繡坊生意不錯,每日裏來的人也客似雲來。
隻一樣,今日和往日裏不同,往日來的人年歲各異,有年長的也有年幼的,甚至還有不到及笄的孩童。
今日裏來的多是年歲相差不大,瞧著不太像是來逛街,倒像是過來有正經事。
“東家,這些人是仰慕您的手藝,名都想要跟您來學習的。”掌櫃的自豪道。
孟雨萱這才想起,昨日跟掌櫃的提了一嘴,說是若是可以把技藝傳給更多女子,讓她們多一項傍身技能也是好的。
“這麽多,都是?”
不曾想,今日就來了這許多人。
掌櫃的頭如搗蒜,聲音洪亮道:“可不是嘛,都仰慕您的手藝,您看著選人的標準,應當如何定奪,這麽些個人也不能都要不是。”
“確實是要不了那麽多人,分批次吧,第一批先要十五個。”
孟雨萱琢磨一下場地,十五人場地倒是有,人多了就擺不下位置。
掌櫃的大手一拍,雀躍道:“正好,今日來的正好就是十五人,這也是緣分啊。”
那些女子得聞後,都歡喜得很。
孟雨萱教的很盡心,那些女子也學得很認真。
她們家裏人是支持的,除了其中一個名叫春娘的女子,剛開始來得還勤快,後來就開始有時候不來了。
這日,孟雨萱見春娘帶傷而來,課後留下了她:“你嘴角還有側臉的傷,可是……遇到麻煩事了?”
“東家,我……”
春娘話沒說完,眼淚啪嗒滾落。
她抬手擦拭淚水,不願意把家裏頭那些糟心事說出來:“我沒事,就是……就是……”
想說謊,又不願意欺瞞。
孟雨萱見她如此困擾,遞過去帕子,溫聲道:“不著急,慢慢說。”
“我本是想著學一門手藝,好貼補家用了。”
“可我那混棍丈夫,他自己好吃懶做就算了還不滿我日日外出,說我是趁機來勾搭漢子!硬是關了我不讓出門,今日我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這才來上課的。”
春娘天賦極佳,本身也很熱愛刺繡,若是好生學,假以時日繡技必攀上高峰,孟雨萱對她也格外關注。
如今她家人竟不支持,孟雨萱也是進退兩難。
總不好見她日日被打。
“我們這裏是正經繡坊,你丈夫如此說你,若不是秉性不純,便是有所誤會。”孟雨萱試著詢問,她那丈夫到底是何種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