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可能,現在更不可能!”

孟雨萱斷然表態,拒絕了他的建議。

霄擎天也不惱怒,反而哈哈大笑:“你以前有寧遠侯府為你撐腰,現在就是一個孤家寡人,你覺得你能鬥得過我們繡坊嗎。”

一側的霄夫人,好幾次想要開口說話,都沒機會。

隻能如坐針氈的坐著。

她很想幫一幫孟雨萱,也清楚丈夫的難處。孟雨萱的繡坊,對霄家乃至於其他繡坊,都是一個打壓。

孟雨萱毫不畏懼:“我壓根也沒想要跟你們鬥,你們的產品賣不好,應該多去思量,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而不是以為打壓我。”

“我即便是不在京都做買賣,在別處,一樣可以做到舉國聞名!”

她對自己的刺繡,就是如此的自信。

霄擎天正要反駁,一口氣又咽下去了。

孟雨萱說的不假,確實有個這個可能。她繼續道:“每年,皇家都有刺繡公平的選拔賽,我的刺繡比你們好,就必然會被世人喜歡。”

“你這是不給我們大家活路啊!”霄擎天惱怒,脖子上的青筋異常明顯。

孟雨萱理了理袖口,發出邀請:“霄掌櫃若是願意,可入夥我的繡坊,我們一起把刺繡做大做強,甚至可賣去鄰國。”

這是她的一個願景。

這個邀請,對霄擎天而言,簡直就是汙蔑。

他正要反駁,一側的霄夫人拉住了他,搖頭示意讓他別衝動。

霄夫人跟孟雨萱有些交情,她柔聲細語道:“孟姑娘,此事我覺得可行,隻是具體的事宜,或許我家夫君還需要斟酌一番。”

“好,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霄擎天本是來給下馬威的,結果沒得到便宜就算了,還灰溜溜地被自家娘子拉走。

他惱火地甩開妻子的手:“你做甚麽答應她?”

“夫君,識時務者為俊傑啊,咱們跟她合作,是目前止損的最好辦法。”霄夫人深知自己丈夫麵薄,又道:“合作事宜,我來跟孟姑娘交涉就好,左右我跟她以前有些交情。”

“罷了,你去處理,我不管了!”

霄擎天甩袖,惱怒地上了馬車。

他雖不高興,霄夫人卻知,他算是妥協了。

價格戰中,霄擎天是牽頭人,他既倒戈,也算是群龍無首。

沒幾天,其他商家堅持不住。

價格回到正常,孟雨萱的繡坊生意回歸如初,甚至是更好了,之前百姓買了其他繡坊的東西,看似跟她這裏的類似,用了之後,才發現做工差多了。

有些還掉色得很厲害。

無形中,孟雨萱繡坊在百姓中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江延懷見她心情好,又知她前些日子忙碌,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他自己想要出去玩,順帶就邀請了她。

“泛湖吧,好久沒在京都泛湖了,表妹可願意?”

“好啊,我都行。”

她隻是想出去透透氣,不管是泛湖還是其他,都沒問題。

快上船的時候,孟雨萱卻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她遲疑了一下……

“表妹,上來啊。”

江延懷伸出手,逆著光看向她笑。

孟雨萱把手搭過去,應著夕陽的方向,上了船。

湖中蓮花朵朵,微風拂過陣陣荷香,水麵上有夕陽的金光,盈盈而動,置身在湖中,整個人感覺神清氣爽。

江延懷雀躍地吟詩了幾首:“表妹,你要離開寧遠侯府的時候,我還有些擔心你,現在看你過得如此有滋有味,我為你高興!”

有滋有味?

這個詞似乎有時候挺貼切。

在她會想起裴嘉胤的時候除外……

兩人愉快的談心,突然江延懷發現鞋子有些濕漉漉的,低頭一看,驚呼:“哎呀,這,這漏水了啊!”

“表哥小心!”

突然孟雨萱見到,有一人從湖中,一躍而起拿著長刀從江延懷的後方,“嘩啦啦”破水而出。

她以為是有人要對付江延懷,殊不知那人躍上船後,虎視眈眈的揮刀砍向孟雨萱。

她愣了一下。

江延懷見狀,張開有些羸弱的雙臂,摟住破水之人的腰,大喊:“表妹,快走!”

孟雨萱四下看了看,這能走向哪裏啊。

她的目光落在右側的一個食盒子裏,裏麵本來放著一盒子的精品綠豆糕。

她顧不得那麽多了,舉起食盒子,朝著破水之人的頭頂就砸過去!

“暈了?還是死了?”

江延懷顫抖著聲音道。

孟雨萱抽回手,緊張地咽了咽唾沫:“暈了!”

“呼!”

江延懷拍了拍胸口,後怕道:“還好沒死,不然又得去官府走一遭。你我自衛,倒是沒大礙,可我爹肯定以此為借口,怕是要關我好幾日了。”

回府最不好的就是,沒太多自由。

“先上岸吧。”孟雨萱冷靜的看向那人,他是為了殺她而來,隻一想起這一點,就感覺渾身刺骨的寒。

孟雨萱上船之際,便發現不對勁。

當時總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原來一直在湖底等著她……

岸邊。

才被拖上來,那人就醒來了。

先是蒙圈地回憶了一下,不到三秒鍾,似想起什麽來了,他眼睛閃爍試著要動刀,發現手被捆綁。

“你們放開我!”

刺客大聲疾呼。

暮色即將來臨,眼前刺客的臉,孟雨萱卻還算看得清楚:“放你可以,可是要告訴我,幕後之人是誰,是誰讓你來殺我的!”

“想知道?”

那人賊賊的笑了笑,突然眼神冷了起來,側身躍入一邊的湖中,消失不見。

“這……哎呀,我忘記捆住他的腳了,對不起表妹。”江延懷抱歉道。

孟雨萱搖頭,雖有些失落,卻也慶幸。

“不打緊,你我都無礙,已是萬幸。那人手中有匕首,其實他想割了手中綁帶,也不是不可能。”

孟雨萱在那人跳水之際,看到他在躍入湖麵的時候,已經用匕首,解開了捆住自己雙手的繃條。

正納悶,為何那人突然逃串,餘光發現岸邊有不少寧遠侯府之人。

護衛見有人跳水,慌忙走過來:“世子,您沒事吧?”

“本世子說了,不要靠近,你們忘記了嗎!”江延懷不喜歡自己被母親孟氏,跟護著小孩似的護著。

他不過是出去遊湖泛舟,竟然也要給他暗中派十多個人過來。

孟雨萱拉了拉他的長袖,低聲道:“表哥,我們多虧了他們在,才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