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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 in love.(墜入愛河。)

當初學習這個詞時,我很難明白為什麽會用“愛河”來形容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直到我現在和周汪南在一起,每天睜開眼想的、念的,都是這個人。我才知道,原來墜入愛河的感覺就仿佛中了一種叫甜蜜的毒。

每當吃完晚飯後,周汪南都會和我一起在公寓裏散步,順便帶著阿南。

他說,我吃完了要多走動才不會變得更胖。

聽完這話,我心裏卻是美滋滋的,這個口是心非的家夥其實是在找借口想和我多待一會兒。

天氣逐漸轉涼,最近感冒頻發。為此,周汪南特意命令我出門穿長袖並且戴口罩。

秋末將至,公寓裏的法國梧桐樹葉開始凋落。

這不禁讓我想起了電影《怦然心動》,電影裏的女孩總是喜歡爬到高高的法國梧桐樹上去,她認為那種坐在樹梢上的感覺就像是被高高舉起,還迎著微風。

我突然也想試一試。

在我向周汪南提出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後,他表示,如果我真這樣做了,會有人打電話叫消防員的。

我尷尬地笑笑,一邊走一邊踩樹葉。

過了一會兒,周汪南突然停下來,表情嚴肅:“蘇玖月,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

我一看這神態,該不會是求婚什麽的吧,鮮花戒指統統從腦袋裏跳了出來,我很緊張,因為進展太快,我還沒準備好。

他蹲下身子,摸著阿南的頭。

“其實,阿南是我的狗。”

“……”

我愣了一瞬,沒太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

“什麽意思?”我問。

周汪南又說:“阿南是我在路邊撿回來的,那時候取名初九,它趁我不在家偷偷溜了出去。後來我去警察局找狗,卻聽說狗被你養了,便將計就計。看來我們之間還真是逃不過的孽緣。”

我驚訝,但我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了阿南,還是為了他沒有求婚而詫異。

他笑的狡黠,口罩遮住了半張臉。我想,他一定露出了小虎牙。

“原來你早就開始算計我了!”

“這哪是算計?”

“那你說……”

“別動!”周汪南突然打斷我的話,上前走了幾步,抬起手輕輕拂掉我頭頂的樹葉。

他的溫柔總是不期而至。

也許,這個男人上一秒還在貶低我的體型,卻在下一秒已經為我準備好了蛋糕。

寒風吹過,梧桐葉從空中飄揚而落。

這種場景對於一個攝影師而言,可以稱為無比美好的視覺邂逅。我望著麵前深情的周汪南,突然很想把臉上的口罩撕下去,然後應景的來個熱吻。

但是我想到了自己碎成“渣”的矜持,便克製住了想讓它變成“沫”的衝動。

柳舒舒對我說過,周汪南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包括搬來這裏,還有安排我拍攝寫真。

我找機會問過他,“你看看你,如此煞費苦心的折騰,為什麽不直接說明你喜歡我?”

他說:“我以為你能夠明白,後來才發現,是我把你的智商抬高了。”

“你可不可以對我說話客氣一點點?”

“自己人還需要客氣?”

我故意和他較真:“誰和你是自己人?”

“你是我自己的女人,就是自己人。”

我:“……”

看來《情話大全》還挺有用的。

周汪南平時工作看起來風光,實際上很累。他要接各種各樣的廣告、拍攝、代言還有一些訪談節目。

有時經常會忙的沒法按時吃飯,這讓跑過去探班的我感到很心疼。

坐在角落裏,我倆麵對麵吃著盒飯,我說:“早知道我就不這麽溫柔體貼的來看你了,看到你忙個不停我怪難受的。”

他停住了筷子望著我,“你確定你不是因為我和女模特拍廣告才難受的?”

被他揭穿了!

我吃完雞腿上的最後一塊肉,不滿道:“就不能換一個男的過來拍嗎?”

他仿佛想到了什麽,抽了抽嘴角,肯定地說:“那你會更難受。”

根據他這句話,我立馬在腦子裏描繪了一下兩個大男人互聞秀發然後滿臉沉醉的場景,我的天,有點辣眼睛。

這時候周汪南把他碗裏的雞腿夾給了我。

你看看這個人,一邊嫌我胖還一邊投喂我,到底要怎麽樣嘛。

很快,將近年底,孟清清同學再次帶著準女婿孫長遠回老家了,臨走之前還特意挑釁我,說她男朋友隻要一畢業,就裝進她家戶口本。而我,我爸媽連周汪南的麵都沒見過。

我被她的得意氣得不輕,但是礙於還沒有想好怎麽和我爸我媽說,便一直苦惱著。

孟清清離開後,樓上的房子就隻剩下了我和阿南。

換作是以前,對我而言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可是問題就出在對門的老奶奶前一天去世了。我也不記得他們家是哪裏人,反正有一個習俗,就是在門口撒白灰。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晚上買東西回來看到了那圈白灰,夜裏我被噩夢驚醒,嚇得滿頭大汗,緊緊抱著阿南,可還是覺得不安,思前想後,實在忍不住了,便給周汪南打去電話。

本以為這麽晚了,他肯定不會接,哪知道耳朵裏很快便傳來他的聲音,似乎還帶著些許疲憊。

“喂?怎麽了?”

顧不了那麽多了!我帶著驚魂未定的喘息道:“周汪南,我有點害怕……剛剛做噩夢了,夢見有鬼在陰森森的樹林裏追我,然後我拚命地跑,拚命地跑。後來就被嚇醒了,現在不敢睡。”

他立馬說:“等著我,我去陪你。”

我說好,你快點來。

比起任由恐懼之意漫上心頭,一想到有他的陪伴,我就感到十分安心。

幾分鍾後,門鈴響了一聲,我剛打算鼓起勇氣去開門,便隱約有開鎖的聲音,突來的狀況讓我再次繃緊了神經。

這時候,耳邊卻傳來周汪南的聲音,那聲音很輕,仿佛怕把我嚇到,他說:“是我。”

燈一下子就亮了。

看到來人,我欲哭無淚,不顧形象直接撲在他懷裏,悶聲問:“你怎麽有我家鑰匙啊?嚇死我了。”

我感受著他說話時胸膛輕微的震顫,他說:“孟清清臨走前要來的,怕你會有什麽事。”

這話挺感人的,畢竟剛剛周汪南自作主張的開鎖差點沒把我嚇哭。

對此,他的解釋是怕我不敢跑出來開門。

真是的,難道你突然開鎖我就不害怕了?

周汪南躺在了單人床的另一邊,把手放在我的腰間。

他的身上散發出淺淡的檸檬香氣,讓我十分有安全感,我摟著他的脖子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雖然一張單人床很擠,但是我卻沒有憑借“優雅的睡姿”掉在地上過。因為夜裏,總有人會緊緊地箍住我。

我早上醒來後,發現他的手還在我的腰間,好像整整一個晚上都在保持著這個姿勢。

這……這應該算是我倆第一次同床共枕吧,我按捺住心中的喜悅,手指輕輕碰了碰他濃密的睫毛。

我想知道他的睫毛到底有幾根,便忍不住一根一根地數起來,大概是因為數得太投入了,連他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都不知道。

他問我:“你在幹什麽?”

我尷尬地收手,解釋說:“我在數睫毛。”

周汪南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卻突然一個猛翻身,把我壓在了身下,眼神變得濃厚。

我看著上方那沒數完的睫毛,心裏有點緊張,更好奇到底有多少根。這時他緩緩地俯首,趴在我耳邊輕聲道:“別數了,都是你的。”

我剛想說你這樣弄得我耳朵癢癢的,卻突然被他堵住了嘴,又是一個深吻,掠奪掉我體內所有的空氣,濃烈的氣息傾入口腔,讓我懷疑他想把我吸幹。

吻了一會兒,他抬起頭,滿含深情地望著我。

這目光,難道他是想和我……腦子裏突然浮現了少兒不宜的畫麵,我趕緊撇過頭去避開他的眼睛。

天哪,我還沒有考慮過那一步,怎麽辦?

我正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同意,他卻忽然撤身而退。

“該起床了。”

……

2

當天晚上,周汪南以“我自己一個人在家會害怕為由”,硬是把我拉去了他家和他一起住……

好吧,我承認這件事情是我主動提起的,因為我膽小,而且他家臥室裏是雙人床,沒那麽擁擠。

就這樣,我在他家死皮賴臉的住了一個星期。

周汪南對我十分尊重,尊重到我軟玉溫香的趴在他身上都沒有反應,甚至我模仿電視劇裏的女孩子穿著他的襯衫在客廳裏亂跑,他也不為所動還說什麽要去洗澡。

這段時間下來,我開始深深地懷疑究竟是自己的女性魅力不夠,還是周汪南這個人有柳下惠的潛質。

我打算最後再試一次,如果還是不成功的話,我就要好好地問問他到底怎麽想的,其實他看起來真的挺……挺強的……

可是,周汪南回來的時候手裏卻拎著一堆蔬菜,和他模特的氣質十分不搭,像極了一個家庭婦男。

望著那一堆沒有經過加工的土豆茄子,我忘記了自己的目的,隻感覺今天的晚飯有點懸。

我問他:“你買這些做什麽?”

他一邊換鞋一邊把菜遞給我,說:“待會兒我下廚,給你做一頓晚餐。”

“你會做飯嗎?”

“不會我買它們做什麽?”

“你的思維那麽奇怪,我怎麽會知道你買來幹什麽?”

他表示,我要是再用言語來刺激他,他就讓我今天晚上嚐不到周大廚的手藝。

好吧,為了免費的晚餐我還是忍了。

周汪南做飯,我便坐在沙發上假裝看雜誌,順便抽空看幾眼廚房裏忙碌的身影。

不是我偷懶,剛剛我跑到廚房裏問他需不需要幫忙,他卻以“你過來是添亂,還是等著吃吧”為由,將我趕了出來。

沒一會兒,飯香味飄過來,阿南似乎也聞到了香氣,圍著餐桌跳來跳去。

他叫我:“蘇玖月,過來吃飯。”

聞言,我趕緊扔下手中的書跑了過去。

周汪南一共做了兩道菜,一盤魚香肉絲,一盤紅燒茄子,外加香噴噴的白米飯。

我一直覺得這人隻適合做模特,所以對他做飯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不過現在看起來,色香味三樣起碼占了色和香,我以試一試的心情品嚐了它們的味道。

對於美食,我的品嚐範圍隻停留在“能吃”、“還行”和“好吃”三種級別上,對於周汪南這頓飯我給予的評價是好吃。

他聽到我的讚揚,十分滿意。

我好奇地問他是怎麽學會做飯的。並且向他講述了當初我媽是怎麽逼著我學做飯,然後我差點把廚房給燒了的。

周汪南聽完之後感慨道:“你能活這麽大真是不容易。”

我剛想開口反擊,他又說:“小時候我爸我媽工作很忙,總是出差,家裏的保姆做飯不是很好吃,所以我就偷偷地自己學著做,慢慢就學會了。”

我停住了扒飯的手,“你爸媽小時候經常不管你嗎?”

“他們有想要做的事情,還有向往的生活。唯一陪著我的就是家裏的一隻金毛,後來他老了,在我十四歲那年死掉了。”

“怪不得你那麽喜歡狗。”我看著他眼睛裏的感傷,突然想給他很多安慰和溫暖,便說:“以前的你是這樣,可是以後就不一樣了啊。除了狗以外,我會永遠的陪著你。而且,你會做飯,就算我們結了婚也不用發愁吃什麽。”

這話剛落,周汪南的眼神逐漸變得溫柔。

我立馬意識到自己剛剛心直口快的提到了結婚,急忙的低下頭數著碗裏的飯粒。

吃飽飯之後,我為了彰顯自己還有點用,所以自告奮勇地去刷碗。

晚上,我倆分別躺在床的一邊,他看他的時尚雜誌,我看我的肥皂劇,阿南趴在角落裏閉目養神。

沒一會兒,我突然模仿著電視劇裏的情節,問周汪南:“你喜歡我嗎?”

他頭都沒抬,“喜歡。”

我不肯罷休,拉著他的胳膊。

“可是為什麽我總覺得你並不是很喜歡我?”

他終於肯多看我幾眼,模仿著那首歌的音調,唱:“因為愛情,讓你胡思亂想。”

這人的幽默來得太突然,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繼續看雜誌。

過一會兒,我又問:“周汪南,大學的時候你學的是金融,那你為什麽要當模特啊?”

他抬頭:“因為你當了攝影師。”

這話讓我心裏有點小雀躍,卻依舊道:“你現在怎麽油嘴滑舌的,表達能力進步的也太快了。”

他沒說話,盯著我看了很久。

我茫然地問他怎麽了,難道我臉上還有飯粒?

他沒理我,眼神卻忽然變得很認真,一字一句地說:“蘇玖月,帶我去見你爸媽吧,我想和你結婚。”

這話讓我愣住了,心裏竟然有種等這一天好辛苦的感覺。

不知何時,我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張開口便是哽咽。

我不甘心地問他戒指呢,這應該算是求婚吧,為什麽沒有戒指和鮮花。

他微笑著把我摟進懷裏,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個精致的藍色小盒子,裏麵是一隻十分漂亮的鑽戒。

“我本來準備好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想給你擺滿了鮮花和蠟燭。隻是我沒有想到我會忍不住提前向你求婚,你同意嗎?”

我抹了抹眼淚,看著那麽大個兒的鑽石,覺得自己賺了,趕緊把手伸過去。

“同意,當然同意,你給我戴上。”

周汪南幫我戴上之後,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我的外套給脫了,再然後是裏麵的襯衫,再然後是襯衫裏的背心,再然後是背心裏的內衣……

對此,周同學對我的穿法很不滿意,他說:“蘇玖月,你到底穿了幾層?”

這時候我也顧不上臉麵了,能趕上他“獸性大發”已是不容易,我便紅著臉挑釁道:“你數數我穿了多少啊。”

聞言,他眼神突然變得渾濁,直接咬上我的唇,一雙手似乎會煽風點火。可我總感覺暗處有雙眼睛在盯著我倆,便叫他停住。

最後,周汪南將阿南趕到了客廳,關上門,繼續著我們剛剛沒做完的事情。

我就說他很強!整整折騰了一晚上!第二天,我直接躺在**裝死。

周汪南自知是歲魁禍首,也沒對我進行討伐,我聽他打電話給助理說身體不太舒服,把上午的拍攝先推掉,然後回過頭來問我:“早飯吃什麽?”

我用被子蒙上頭,悶聲道:“吃你做的。”

3

一個星期後,公司終於放了年假,周汪南也推掉了一個月的工作。

為了滿足周同學的願望,我在年前臘月十一這天帶著他去了我家。

在回家之前,我給蘇先生和我媽打了電話,充分說明了本次會麵我要帶男朋友回去。

我媽八卦心重,從蘇先生手裏奪過電話,一個勁地問我:“玖月,誰啊誰啊?要帶誰回來啊?長得好看嗎?有車嗎有房嗎?家住哪裏?星座搭嗎?屬相呢?不行,等你倆回來我得去查查生辰八字……”

她問的我頭疼,這時候那邊蘇先生也看不下去了,話音一轉,變成了我爸聲音。

我爸是老師,所以就顯得比我媽冷靜多了,他語重心長地給了我一些忠告。

他說玖月啊,你可別貪吃貪玩貪睡了,人家小夥子好不容易看上你,就你這樣的性格千萬別把人氣跑,到時候上哪兒再找一個去,多不容易啊……

我急忙掛電話,“那個爸,我還有事不跟你說了,等著我明天回去。”

一旁的周汪南聽到了我們家的日常交流,似笑非笑地望著我。

“看來叔叔阿姨還挺可愛的。”

我尷尬地笑了笑。

鬼知道他們對親生女兒到底哪裏來的那麽多不自信!

我還記得,孟清清當時帶孫長遠回老家的傳奇故事,所以吸取了他們的經驗與教訓之後,我趕緊提前做了做工作。

我問周汪南:“你有車嗎?你有房嗎?家住在哪裏?什麽星座?近期水逆嗎?生辰八字是多少?”

他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你又發什麽神經?”

“沒有啦,剛剛我媽問了這些問題,所以提前幫你預習預習。”

他“哦”了一聲,想了想,說:“有車,有房,你住哪我住哪,好像是獅子座,沒水逆,生辰八字……這個我真不知道。”

我點點頭,對他老實交代的態度表示十分滿意。

這時屋門突然開了,從外麵擠進來一個小身影,我猛然間又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問他:“我們明天走了,阿南怎麽辦?”

他看了一眼狗子,漫不經心道:“帶上一起。”

“可是我媽不同意我養狗啊?”

不知道周同學哪裏來的底氣,肯定地說:“放心,有我在呢。”

聽到他這麽說,我便鬆了一口氣,光著腳跑到地板上,對阿南張開懷抱。

“過來,麻麻抱一抱你。”

狗子聽到了,急忙跑過來,哪知道眼瞅著就要抱上,卻被周汪南截住了。

他摟著我對阿南義正詞嚴道:“別想占你媽便宜。”

阿南:“嗷嗚~”

我還沒從剛剛的突發事件中反應過來,周汪南死死拽著我的卡通睡衣上的尾巴,已經把我拖上了床。

他剛想低頭做什麽,我急忙嚷:“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大概周同學嫌我髒,一腳將我踹了下來,催著:快去洗!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兩人一狗就出發了。

我家離市區不算太遠,所以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周汪南從身後提著禮品。我看著麵前衝我張牙舞爪的門鈴,長長地舒了口氣,再次詢問他準備好了嗎。

他可能覺得我的樣子太緊張,於是反問道:“你爸媽會吃人?”

我瞪他一眼,悻悻地按下了門鈴。

很快,門便開了,我爸我媽露出頭來,好奇地打量著我的身後。

他們的口型變化可以這樣形容:櫻桃——葡萄——草莓——蘋果。

我咳了兩聲,說你們的女兒在這裏呢。

他們這才從周汪南身上拉回視線,讓我倆趕緊進去。

我媽看到阿南時驚訝不已,卻沒有我想象中的萬般嫌棄,她問誰的狗,這麽肥還這麽可愛。

我急忙舉手,“我的我的,媽,是我的。”

她白我一眼,冷道:“也許你不和它搶食它會更肥。”

這可當著周汪南的麵兒呢,不用這麽快就表明我在家裏的地位吧……

接著,蘇先生和我媽充分說明了我在家裏是有多麽的糊塗,說我身體差,容易挑食,愛耍小脾氣還總是自戀之類的。

我深深地懷疑,麵前這兩位老人家是不是周汪南提前買下的水軍。

讓人出乎意料的是,我爸我媽對周汪南這個準女婿十分滿意,因為他有車有房有錢,還有名!

我幫我媽擇菜的時候,她衝我擠眉弄眼,看著客廳裏聊的不亦樂乎的兩個男人,說:“好久沒看見你爸這麽高興了,不過話說回來,當初你說過你要嫁給這個人,不是說著玩的?”

我傲嬌的哼了一聲。

我媽:“哎喲你這死丫頭還得意上了。我說怎麽看新聞時覺得抱你去醫院那人麵熟,原來就是他啊。”

我險些把芹菜折斷,“媽,你看新聞了?知道我受傷了?”

“看了,當時把你和我爸急得不得了,後來孟清清那孩子說你沒事,給我們看了你吃東西的視頻,嘖嘖嘖,別人喂著那叫一個香呦。”

我:“……媽,孟清清還說什麽了?”

我媽想了想,“哦,還說這人你大學時候就開始追了。我說呢,你那時候放假在家,整天魂不守舍的。小樣兒,看來你是先下手為強啊……”

孟清清,你給我等著!

周汪南和我爸聊的什麽內容我也記不清了,大概就是各國的什麽飛機火箭和炮彈,最後表明了對祖國的熱愛,以及對當代和平世界的珍惜。

反正周汪南挺討我爸媽歡心的。甚至,他二老一激動,差點脫口而出說以後不要彩禮了。

這怎麽行?我這麽個大活人去他家,好歹得要點本錢吧?畢竟養了我這麽多年。

沒辦法,我爸媽就是這樣實在,連帶著也遺傳給了我。

晚上吃完飯後,我倆就回來了。

按照事先約定好的,第二天一大早,我倆帶著狗,又去了周汪南的家。

電視劇裏的狗血情節看多了,所以我總是擔心會遇見不好對付的未來公婆,在臨去之前感到十分緊張。

周汪南握住我的手,勸我:“放鬆點,我爸媽沒你想的那麽可怕。”

我點頭。

事實證明,果然是我想多了。

剛一進門,周汪南的媽媽便拉住我的手,說:“玖月啊,上次見到你還在照片裏,現在就跑到我麵前來了。不錯不錯,一看就是個好女孩,我跟你說,我們家汪南從小就被我們慣壞了,他要是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多擔待,能找到喜歡的人不容易,我隻希望你們能夠和睦相處,白頭到老,再給周家生個孩子,這就夠了,你說是吧他爸?”

旁邊的周叔叔急忙點頭,“是是是,按照你們小兩口自己的想法生活,有什麽困難的話找我們,畢竟是一家人嘛……”

從他家出來以後,我一路上忍不住哈哈大笑,我說周汪南沒想到你爸媽這麽開明。

他直瞪我,說我現在仿佛一副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

後來,在春節之前,兩家人商量商量,湊在一起,就把婚事定在了年後的五月一。

我爸媽表示,趕緊把閨女嫁出去,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周家父母表示,兒子長大了,快點找個人陪著他,我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孟清清聽到這一係列的故事後,歎息著說:“打死也沒想到,你結婚會比我早。”

我模仿著她挑釁我時候的樣子,得意地笑道:“以後我和周汪南的孩子也比你的大哦。”

她恨的咬牙切齒。

再後來,周汪南公開了我倆的婚訊,並當著千萬粉絲的麵說:“這就是我一輩子要守護的人。”

聽到這話,我的心情幾乎已經無法自控,默默的下決心,非他不嫁!

而萬千粉絲也表示,他們就喜歡這樣專一的男人。

這麽多情敵?我感到壓力很大啊……

結婚當天,來了很多人。孟清清作為伴娘,在一旁牽著阿南,看著我從門口捧著花緩緩走來,似乎淚眼朦朧。

純白的婚紗,漂亮的捧花,如童話世界般的禮堂布景。水晶燈掛滿了整個現場,頭頂的大燈一關,便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將婚禮殿堂照亮。

我詫異地望著這一切,周汪南牽過我的手,說:“我欠你一場表白,一場求婚,現在算是補回來了嗎?”

我捂著嘴,不住地點頭。

這時候,司儀說:“周先生,你願意娶你身邊這位小姐為妻子嗎?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殘疾,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我願意。”

“那麽蘇小姐,你願意嫁給你身邊這位先生為丈夫嗎?無論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無論他將來身體健康或殘疾,你都願意和他永遠在一起嗎?”

我聽著偶像劇裏慣用的婚禮台詞,心中積壓已久的情緒再也繃不住,突然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喊:“我不願意!”

眾賓嘩然,孟清清急忙過來拉我,“你怎麽了玖月?”

相反,站在我麵前的周汪南卻淡然許多,他的眼神中似乎含著隱忍的笑意。

我哭著說:“我不願意讓你貧窮,不願意讓你殘疾,我隻希望我和你在一起能好好的。”

他突然愣住,然後伸出胳膊,緊緊地抱住我,那種感覺仿佛要把我勒到窒息。

關鍵是手裏那捧花別擠壞了呀,還打算留著做紀念呢。

台下的賓客們皆鼓掌,我趁沒人注意,趕緊往他身上蹭一蹭眼淚。

不得不說,結婚真的是件很累人的事情。

當天晚上,我回去的比周汪南早,疲憊的身體不停叫囂著需要床。我便快速地卸了妝洗了澡,攤在婚**一動不動。

這時浴室的門一開一關,熟悉的腳步聲傳來。我感受到旁邊的床位凹陷下去,睜開眼,笑嘻嘻的蹬了周汪南一腳。

他皺眉,問我:“你洗腳了嗎?”

我困意襲來,迷迷糊糊道:“沒有啊,我洗了澡。”

他突然拽住我的胳膊,往身下一拉,結結實實壓住了我。

我嚇了一大跳,立馬變得精神起來,欲哭無淚,“周汪南,你要做什麽!”

他得意地笑,直接俯首封死了我的唇,再次發起進攻……

情到濃處,周汪南眼神低沉,他嗓音有些沙啞,他說:“蘇玖月,我愛你。”

是啊,我也好愛你。

在我提到過的電影《怦然心動》裏,還有這麽一句話:每個人都會在某一天,遇到一個彩虹般絢麗的人。當你遇到了這個人,你就會覺得,其他的一切都是浮雲。

感謝你,周汪南,在我平凡的生命裏,你是第一,也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