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師知道這粉末是什麽嗎?”
曲夫人問道。
“這是骨灰,另外還有一些草藥和土灰摻雜在其中。”
陳凡說完把那點粉末放回符紙,包起來交還給曲夫人。
曲夫人趕忙拒絕:“我要這東西也沒用啊,您還是幫我扔了吧。”
“馬上開窗扔出去,真他媽晦氣。”
曲凡一臉嫌棄地後退著。
陳凡斜睨了曲凡一眼,把香囊放在窗台上,淡聲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應該是你們曲家先人骨灰,扔不扔你們自己選擇。”
“放屁,我家先人在祖墳裏怎麽可能……..”
曲凡話說到一半,臉直接變綠了。
他媽的。
如果這真是曲家的骨灰。
豈不是說。
黃霸天那王八蛋刨了他家祖墳。
“欺人太甚了,不行,我要讓護城衛踏平毒蛇幫,斃了黃霸天!”
曲凡拿出手機。
“放肆!!護城衛隸屬於江州官府,還輪不到你曲凡指手畫腳。”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
曲凡聽得這個聲音,身體條件反射般地抖了抖。
曲夫人也驚喜地轉身。
病房門不知何時打開。
一個麵白無須,十分有書卷氣的中年人站在病房內。
“老公。”
“爸。”
曲夫人和曲凡同時叫道。
曲長官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讓你們擔心了。”
說罷。
他又望向陳凡:“想必您就是內子口中的陳大師吧,那曲某能站在這兒,估計也是陳大師用神仙手段從閻王那搶人。”
“大師不敢當,一個普通醫生罷了。”
陳凡淡淡一笑。
“您太謙虛了,救命之恩大於天,無論如何,請受我一拜。”
曲長官作勢欲跪。
陳凡疾步上前,把還未跪下的曲長官扶起:“曲長官身為父母官,代表我們江州百姓,這一跪在下實在受不起,快快起來。”
“那好吧,曲某就厚顏起身了。”
曲長官起身後,突然意識到什麽,快步後退。
“陳大師,我現在有點邪門,你快些出屋子。”
“放心,在下也略懂風水,有些許手段傍身,你的黴氣影響不了我。”
陳凡笑著解釋。
“原來如此,陳大師學識之廣,曲某汗顏啊,快些請坐。”
曲長官把陳凡請入最內側的小型會客廳。
兩人落座後。
曲長官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香囊,放在桌子上:“陳大師說這裏麵是我們曲家先人的骨灰,不知其中包括我的父母麽?”
“如果我心中那個猜想是對的,那讓您黴運纏身之人,他需要您所有逝去之人骨灰混在一起,包括父母兄弟。”
陳凡如實回答。
砰。
曲長官一拳砸向茶幾,整個茶幾轟然碎裂,碎片割裂他的手背,鮮血汩汩外流。
“曲靖,你瘋了嗎?為什麽要傷害自己!”
曲夫人焦急無比。
曲長官似是沒聽到,失魂落魄地走到陽台,朝著某個方向跪下。
砰!
砰!
砰。
連磕三個響頭,仰天悲呼:“爸媽,孩兒不孝,生前未能讓二老過上好日子,死後還讓您二位落得一個挫骨揚灰的結局。”
陳凡默默看著。
身為人子。
他能想象子欲養親不待的痛苦。
在此遺憾之下,父母還被人挖墳揚灰。
換做任何一個有孝心之人,都會崩潰到極點。
十分鍾後。
陳凡見曲靖情緒穩定了一些,取出銀針,紮在他被玻璃劃破的手上,又用曲夫人取來的紗布,簡單給傷口包紮一番。
“讓陳大師見笑了。”
曲靖畢竟是主政一方的大員,很快把負麵情緒壓了下去。
“在下隻會佩服曲長官真性情。”
陳凡由衷道。
曲靖笑了笑,伸手示意陳凡再次落座。
兩人坐下。
曲靖沉聲問道:“聽陳大師語氣,應該知曉這香囊裏骨灰作何用?”
“曲長官可否給我八字,容我推算一番,當然了,有您父母或者爺爺奶奶的更好,這樣也好印證我心中猜想。”
陳凡笑言。
“您稍等。”
曲靖拿出手機:“老劉啊,你把我直係四代檔案發給我。”
不一會兒。
曲靖便把手機的檔案轉給陳凡。
陳凡拿出紙筆,把所有人生辰八字全都寫在上麵。
從上到下,開始推演。
最終得到一個了不得結論。
曲家三代,每位男丁正官星極旺,可以說注定代代入朝為官,並且仕途順遂,在炎夏成為一方豪門。
可現實情況中曲靖是寒門貴子,與他同是偏遠的鍾塔鎮農村出身。
究其原因,問題出在三代配偶八字,這三位女士,八字好巧不巧,都與曲家三代男丁刑克,導致原本璀璨的正官星黯淡無光,三代庸碌一生。
不過,這一代代的官運會化為祖蔭,等待後代有人踏入仕途,這份祖蔭會如同神靈庇佑一般,讓其官路坦途,光耀門楣。
曲靖便是這個幸運的子孫,並且八字和祖上三代如出一轍,正官星極其旺盛。
當然曲夫人八字也與曲靖極為貼合。
不出意外。
曲靖未來將位極人臣,甚至有幾率成為中樞的一員。
“陳先生,算出一些什麽了嗎?”
曲夫人在一旁好奇地問。
她其實屬於那種特迷信的女人,遇事不決,就愛找那些大師卜卦問前程。
陳凡笑了笑,把自己所有推算全都說了出來。
曲家三口全都啞然。
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
“那咱家算倒黴還是不倒黴?”
曲凡撓頭道。
說倒黴吧。
他現在也不差,已經是江州第一大紈絝。
說不倒黴吧,如果祖上那三位奶奶,祖奶奶們八字好一些。
曲家恐怕也是省城數一數二的豪門。
他小時候,也不用受那麽苦了。
“陳大師,我給您一個八字,您幫我與曲靖合一下。”
曲夫人用手機發了一條信息給陳凡。
陳凡又寫在紙上與曲靖八字配了一下,皺眉道:“這個八字刑克曲長官,如果兩人互為配偶,曲長官因為八字中文曲星居於偏位,最多成為一個老師。”
嘶。
曲凡倒吸一口涼氣。
他已經知道風蓉給陳凡誰的八字了。
正是他死去的生母八字。
而且也確實如陳凡所說。
他母親在世時。
父親隻是一個中學合同工,工資極低,母親還因此經常與父親吵架。
大概在他六歲時。
父親依然還未轉正,母親看不到希望,與父親提出離婚,兩人在去民政局路上,發生車禍,一死一傷。
之後,父親因為寫的一手好文章,被宣傳司借調過去,從此入仕一發不可收拾,不到十五年,成為了江州執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