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微涼的手輕撫了上了譚輕夢的泛紅的臉,“你在想什麽?怎麽又臉紅了?”

許是小店裏煙火氣十足,陶知言的眼神隔著燈光,顯得格外深情。

譚輕夢有點貪戀陶知言手心微涼的溫度,她不著痕跡地蹭了一下,說:“我們回家吧。”

結賬的時候,老板專門交代了陶知言一句話,譚輕夢看到陶知言笑著點頭,很好奇,就問了:“剛剛老板跟你說什麽?”

陶知言接過她替他拿的外套和她的手包,歪頭示意了一下:“幾步路,要不要散步回去?”

“好啊。”

餛飩店離小區並不遠,這一段路綠化帶非常漂亮,陶知言默默把譚輕夢讓到裏側,二人一起默默走了一段。

“剛剛老板對我說,你總是一個人來吃,讓我以後不要再讓你一個人。”陶知言這句話和一陣不知名的花香一起吹到了譚輕夢的耳邊。

譚輕夢聽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動了起來,就像第一次見到陶知言的時候。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陶知言拉住譚輕夢,語氣中是少有的鄭重。

譚輕夢抬頭看著他,眼中閃爍著細碎的光,她看到陶知言的目光中隻有她的倒影,她居然有種被愛的錯覺。

譚輕夢張了張口,剛想問什麽,陶知言的吻就落了下來。

譚輕夢有點驚訝,下意識眨了眨眼睛,挺翹的眼睫毛像把小扇子,掃到了陶知言的側臉。

陶知言喉嚨中溢出輕笑,接著吻上了她的眼睛。

下一秒,吻再次落在了譚輕夢微微顫抖的雙唇上,陶知言攬住譚輕夢的腰,將她拉向自己。

譚輕夢不自覺開始回應,一定是夏夜晚風吹得太過愜意,才讓她意亂情迷,不想結束這個美夢。

譚輕夢記不清怎麽回家的,隻記得陶知言一路帶著她,修長有力的手指點燃了一路火花。

陶知言的吻落在譚輕夢的頸窩,她仰了下脖子,忍不住眯著眼睛看過去。

陶知言瞳孔中墨色更深,眼中含著些許情欲,十分動人。

薄紗窗簾,月光透進來,如同那日,譚輕夢有些害羞,抬手遮了一下,被陶知言攔住,下一秒滾燙的吻就落在那裏,“別遮,很美。”

譚輕夢忍不住的呻吟全被陶知言以吻封緘。

吻順著譚輕夢的脖頸,沿著腰線一路滑下去,今天的陶知言格外溫柔又有耐心,譚輕夢第一次體會到這樣的感覺。

她纖細的腰肢在月色下繃直又曲起,隻好一遍遍喊著“知言,知言。”

音色粘膩勾人,惹得陶知言變本加厲地折騰她,她隻記得陶知言輕咬她通紅的耳垂,嗓音低沉暗啞,說了兩個字:“求我。”

最後的時刻,譚輕夢緊緊抱著陶知言,哭了出來。

第二天一早,譚輕夢醒來的時候發現陶知言已經幫她換了衣服,想起昨晚的自己,譚輕夢羞得臉都紅了。

“起來了?今天董事會我陪你去,別怕。”陶知言已經穿好了襯衣西褲,過來叫她。

“怎麽臉又紅了?”陶知言彎了下嘴角,“這麽愛臉紅怎麽當譚總,嗯?”

“你真的會幫我?”譚輕夢小鹿般的眼睛巴巴地看著他。

陶知言撫上她的臉:“你要相信我,可以嗎?”

譚輕夢點了點頭,說道:“好。”

“無論我做什麽,都要相信我,可以嗎?”陶知言語氣變得小心翼翼,眼神一眨不眨看著譚輕夢。

譚輕夢下意識點了點頭,陶知言湊近在她額間落下了一吻。

......

二人出門的時候,孟橋已經開車在門口等候了,見他們出來立刻蹦出來打了招呼:“老大早!夢姐早!”

譚輕夢笑著回禮,陶知言點了點頭,替譚輕夢拉開車門護著她坐了進去。

路上,孟橋看了眼後視鏡,對陶知言說:“老大,都已經交代好了。”

陶知言嗯了一聲,轉頭對譚輕夢說:“昨天我已經跟股東們都談好了,今天你就去走個流程,相信這點小事,林墨生不會搞砸吧。”

“你不要老對表哥冷冰冰的,表哥也是我的家人。”譚輕夢囑咐陶知言,“一會兒你跟表哥打個招呼,可以嗎?”

陶知言沒說話,扭過去看著窗外,用行動回答了她。

“夢姐你就放心吧,我們都布置好了,你今天隻負責用美貌震住他們就好了!”孟橋看陶知言不說話,立刻想要替老大表現。

譚輕夢看著陶知言的側臉,想著或許爆料譚家的帖子真的隻是林妍個人行為呢?或許陶知言有那麽一點真心為她呢?

“謝謝。”譚輕夢主動握住陶知言的手,說道。

陶知言沒有回頭,卻反握住她的手,十指交叉,握緊。

譚輕夢低頭笑了,或許從今天開始,就會一切順利了。

抵達譚氏的時候,林墨生早就等在大廳了,看到陶知言出現在譚輕夢的身後,陰霾從他眼裏一閃而過,他極快地掩飾住了自己的情緒,換成了招牌的笑臉。

“夢夢,別怕,我會在你身邊。”林墨生迎麵走來,跟譚輕夢打完招呼,順勢對陶知言伸出手,“陶總今天這麽有空,不用上班?”

陶知言難得看了他一眼,說:“我陪我愛人來參會。”說完,牽起譚輕夢就走,留林墨生在原地尷尬。

電梯門打開,身著卡其色西裝套裙的譚輕夢走在前麵,陶知言和林墨生一左一右在她身後,再後麵跟著各自的助理。

今天的譚輕夢一掃過去“大小姐”的形象,有了幾分“代理董事長”的感覺。

董事們和大股東已經在會議室落座了,獨留下會議室的主位,那是原董事長的位置。

譚輕夢即將落座的時候,右手邊的董事突然出聲:“等一下!”

說話的是譚氏的總經理魏明超,譚輕夢的父親在世時,他就是二把手,集團大部分事務也都偏離向他處理,現在譚父死了,他自然以為譚輕夢會退位讓賢。

“輕夢,雖然你是譚董的唯一繼承人,但管理公司是兩回事,坐上這個位置容易,坐不坐得穩就難說了。”

“有我在,她一定坐得穩。”陶知言在譚輕夢身後牢牢扶住坐椅,示意譚輕夢坐下。

“原來,譚家以後要姓陶啊,那也要問問呢我們大家同不同意!”魏明超說完之後,等著有人聲援。

但令他沒想到的時候,居然無一人說話。殊不知,這些股東要不是陶知言早已打了招呼,就是在昨天的股東會上陶知言早已承諾了資源。

陶知言在譚輕夢的肩上輕拍了下,就在後麵落坐了。

“現在,會議正式開始,我先公布一下譚總遺囑中的內容。”林墨生站在譚輕們身邊,拿出文件,當宣讀出譚建辭名下持股全部轉給譚輕夢的時候,議論聲響起,但馬上平息了下去。

“按照股權分配原則,譚輕夢目前是譚氏最大的持股人,理應管理譚.......”林墨生聲音被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打斷了。

林妍突然推門進來,身後跟著葉家的親戚們和一眾媒體。

“我要控訴譚氏不仁不義!揭開譚建辭偽善的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