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小王,小王之前跟王妃曾在三弟的府邸有過一麵之緣,可惜王妃當時走的太快,小王都沒來得及向王妃打聲招呼,王妃便離開了。”

“不過王妃既然會去三弟府上,想必跟他也有些交情,下次就讓三弟作東,好好結識一下王妃如何?”

二王子這話說得好聽,似十分懂禮數知進退一般,可是每一句話,都明裏暗裏在打探她和三王子之間的關係。

說話間,還不忘探查她的神色,生怕錯過什麽一樣。

南蘊冷冷勾唇,神色隨意:“三王子是西域的使臣,西域和中原邦交,就如同手足,關係自然是好的。二王子您也一樣,若是二王子想要邀請本王妃直說就是,你是西域的使者,我身為中原的王妃,自然不會怠慢。”

她說的都是場麵話,既點名了西域與中原的關係,又正麵回答了二王子,把二王子和三王子放在同樣的等級上,令二王子無話可說。

模棱兩可,但是卻讓人挑不出錯誤來。

二王子得到這樣官方回答自然是不滿,他要的可不是這個答案,南蘊這個王妃明顯就是在耍小聰明,不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他十分不滿南蘊的心機,卻又不能拿她怎麽辦,一時麵色顯得十分扭曲。

二王子又與她聊了一些其他的,不停地夾槍帶棒,時而綿裏帶針,不過都被南蘊一一躲了過去。

最後二王子一無所獲,隻能悻悻離開。

南蘊見他離開後,看著他的背影,輕輕吐出一口氣。

幸好把二王子糊弄過去了,這人眸光銳利,一看就不是一個好對付的。

看來,西域還真是來了一個強敵,怪不得西域王會派他出手。

南蘊腦海裏閃過許多思緒,垂下眉眼時也把這些思緒壓下,她轉而回到了馬車上,車簾放下,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回府吧。”

馬夫鬆了一口氣,剛才見王妃和那位二王子之間雖然麵上帶笑,但卻劍拔弩張的狀態,他宣判兩人會當場發生什麽,自己不過一個小小的車夫,隻有被波及的命。

幸好,什麽也沒發生,王妃更沒有出什麽事,要是王妃有個什麽好歹,王爺一定不會輕饒了他,想到這裏,車夫驚出了一身冷汗。

“王妃您坐好,小的馬上趕回府上。”

馬夫一聲吆喝,隨著馬兒的嘶鳴聲,車子再次緩緩行駛,朝著王府大門而去。

等到回到王府,南蘊平安從馬車下來又進入府中後,車夫這顆一直提著的心才放下。

看守與他經常見麵,也有點關係,見他額頭冒出了冷汗,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不由好笑詢問:“你這是怎麽了?出了這麽多汗?”

車夫輕輕搖了搖頭:“別提了,王府的差事雖然好,可整日提心吊膽的,生怕王妃出個什麽差錯。”

看守聽了以後頗為感慨,拍了拍他的肩膀:“誰說不是呢?可誰讓我們是王府的家臣,而且王府的待遇,比起外麵可不知道好多少倍了,那些小門小戶的不一定有王爺這樣的大手筆,相反還要求一大堆。你就知足吧,這年頭,能有這麽一份差事已經不容易了!”

車夫仔細一想,好像確實是這麽個道理,心中的懊惱被衝淡不少,反而有幾分慶幸起來。

關於看守和車夫之間的交流,南蘊自然一概不知,就算知道了,恐怕也不會多加理會。

她腳下的步伐有些快速,直直地朝書房的方向過去。

她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個熟悉又冷淡的聲音:“進來。”

南蘊推開了門,進入書房後,又轉身把門關上,目光還往周圍轉了一圈,確定沒有旁人後神色才緩和許多。

“阿蘊,你這是怎麽了?怎的這般警惕,看著臉色還這麽焦急?”北涼寒一眼看出她的不對勁,連忙放下手頭的冊子,上前按住她的雙肩,關心詢問。

她抿了抿唇,神色有些猶豫,但稍微思索過後,還是選擇實話實說,低沉開口:“我在路上碰到西域的二王子了。”

說到這裏,她麵色一沉,語氣是說不出的喑啞。

“什麽?”北涼寒微微皺起眉頭,上下打量她,眼中劃過一抹深切的擔心和關懷。

“他有沒有對你怎麽樣?你們幹什麽了?”正因為和這位二王子交手過,他知道那不是個善茬,他生怕讓這個二王子鑽了空子,對南蘊不利,自然一再焦急地追問。

南蘊看他緊張關心的模樣,心中不由一暖,心頭的煩躁被衝散不少。

她伸出手,撫平北涼寒的眉宇,隨後才道:“阿寒,你不必擔心我,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敢對我怎麽樣,隻是想試探我一番而已。”

聞聲,北涼寒這才鬆了一口氣,又提起正事:“那他試探了你什麽?”

提到這裏,南蘊勾了勾嘴角,唇角泛起一抹冷意:“哼,還能有什麽?無外乎就是三王子的事。”

“果然如同三王子所說,二王子跟他是競爭的勁敵,他一直在打聽三王子在中原混的怎麽樣,應當是害怕三王子影響他自己的地位。”南蘊一邊一字一句說著當時的事情,一邊猜測著。

幸虧三王子之前給他們打了預防,一聽到二王子那番話,她立刻明白過來他的主意。

看來二王子還不是一般重視三王子,西域的王位之爭,一點也不比中原的差在哪裏。

“不過你放心,我隻是拿話堵了回去,沒說什麽其他的,更沒有透露我們跟三王子之間的關係,他就算起疑也沒有任何證據。”南蘊拍了拍北涼寒的手背,頗為安撫。

說罷,還調皮地衝他眨了眨眼睛,眼中隱隱有一分自傲。

北涼寒看得喜歡,伸出手指在她眼角輕輕撚了一下,眼中帶著寵溺的笑容:“我知道,我從來沒懷疑過你的聰明。”

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西域二王子來到中原還沒多久,皇帝打算給他辦一個接風宴。

這南蘊他們也能理解,好歹是一個王子,不是什麽嘍囉,為了彰顯中原的待客之道,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北涼寒和南蘊經過一番梳妝打扮後進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