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瑜這三日一反常態,發奮苦讀。

甚至連下課的時候,謝景瑜都不像平日裏那般衝回翊坤宮了,而是舉著書本,一本正經地問先生自己還不理解的地方。

就像是謝予琛所說的那樣,謝景瑜並不笨。他隻是有惰性,而不是真正地不會。

若有辦法治住他的惰性,他隻會比謝景珩做得更好。

他認真地背了出來,雖然偶爾有幾個地方有卡頓,但是他還是順利地完成了謝予琛對他要求。

謝予琛點了點頭,他看向蘇鴻才,蘇鴻才立刻識趣地將早就準備好的槐花粉端了上來。

謝景瑜:……

謝予琛也不知道小孩子具體喜歡什麽,聽說小孩都很喜歡吃甜食,所以幹脆聽從蘇鴻才的意見叫禦膳房準備了一碗槐花粉。

謝景瑜隻是倔強地抬起頭,看著謝予琛說道,“兒臣不是蠢材。”

謝予琛勾了勾唇角,“單單就這一件事可不能證明。”

謝景瑜攥緊了拳頭。

*

談安歌看著謝景瑜回來後仿佛更加生氣的樣子,不由皺了皺眉——不應該是這樣的表現。

難道是沒背出來?

她可是親眼看著謝景瑜這些天的刻苦的。按道理來說,不應該的。

謝景瑜看到談安歌這副表情,就知道她是誤會了。

他冷冷道,“我背出來了。”

談安歌挑了挑眉,“哦喲,那值得獎勵。不過怎麽這麽一副喪氣的模樣?”

謝景瑜不耐煩與談安歌說這些,幹脆回了自己的側殿,也不與談安歌說話。

談安歌不由摸了摸下巴,“小男孩的心思你別猜。”

但是既然謝景瑜背出來了,談安歌還是要以示嘉獎的。

比起謝予琛,談安歌要更加實際,幹脆送了謝予琛一個用金子打造的小小雕像,用紅繩串了起來,戴在脖子上似乎能夠起到護身符的效用。

謝景瑜也是一個實際的人,看到這個獎賞,什麽負氣頓時都煙消雲散了。甚至還戴著它去謝景珩麵前晃,弄得謝景珩回宮跟莊木晗哭,說自己也想要一個。

談安歌哭笑不得。

*

隨著時間的推移,巡遊的準備也差不多了。

由於這次謝予琛準備離京久一些,因此選擇的是浩**出巡。

莊木晗作為皇後,自然也聽說了這個消息。

按照規製,皇帝浩**出巡的時候是可以帶上幾位嬪妃的。

這幾日,莊木晗都在糾結妃嬪名單的事情。

皇後難做,擬定的妃嬪名單人數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又不能帶謝予琛那些討厭的妃嬪。

但是,偏偏許多妃嬪又瞄著這次的出巡,恨不得削尖腦袋擠進來。

白宛如也盯上了這次的出巡名單。

談安歌既然要跟去,那必然不能少了她。

趙宛音道,“可你現在也並不是很受寵,我前幾天去試探了皇後娘娘,她考慮的都是較為受寵的妃嬪,你甚至都不在皇後娘娘考慮的人選內。”

白宛如搖了搖趙宛音的手臂,撒嬌道,“姐姐,這一次我是一定要去的。”

趙宛音巍然不動,“理由?”

白宛如道,“姐姐,我有想要完成的事情,你相信我。”

趙宛音也是越來越摸不透白宛如了,但是她還是答應了下來,“好。”

自從她意識到那件事以後,就注定了她對白宛如不能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

她已經失去了爭奪的權力,但是白宛如卻還是有機會的。

趙宛音摸了摸白宛如的發絲,聲音中仿佛蘊含著魔力一般,“姐姐會幫你,但是,之前去邊關也是這樣,我本以為你是想要獲取注意力。在邊關之行中,你也並沒有引起陛下的注意。姐姐可以理解你,但是,你的打算究竟是什麽?”

白宛如沉默了一下,“我的打算……並不是吸引陛下的注意力。”

經曆了前一世後,白宛如意識到,普通的爭寵根本毫無價值。

她前世也曾備受寵愛,前世甚至沒有今生的容貌,她也在短暫的時間內獲得了楚融帝的寵愛。

在後宮,寵愛固然重要。但是白宛如卻不想再做犧牲品了,重來一世,她隻想保護重要的人。

“我想要保護柔妃娘娘。”

趙宛音沒想到白宛如會這麽說,驚異地挑了挑眉。

白宛如早就準備好了理由,“陛下喜愛柔妃娘娘,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柔妃娘娘不僅受寵,她的娘家也可以永遠成為她強有力的支撐。雖然柔妃娘娘得勢,但是她卻心地純良。有她在,至少宮中能夠維持一種相對安定的狀態。”

趙宛音道,“可是柔妃娘娘身邊有侍衛保護,怎麽會需要你一個弱女子保護呢?”

趙宛音想過千次百次白宛如的謀算,但是卻沒有想到白宛如的目的竟然會如此地單純。

謝景瑜還在談安歌膝下養著。於情於理,趙宛音也希望談安歌不要出事。

白宛如道,“那是因為我知道有一個人想要謀害柔妃娘娘。”

*

最後定下妃嬪名單很快就出來了,謝予琛又在莊木晗擬定的基礎上刪了一些人,最後隻留下三個人。

——談安歌、白宛如還有伏嬌然。

在妃嬪名單宣布的同時,談安歌收到了係統的提示音。

【係統:收到了一個主線任務[命運之爭]。命運從來不是確定的事情,就算命運早就被寫好了,也是掌控在自己的手中。麵對命運的分岔路,宿主究竟何去何從?】

談安歌忽的坐直了身。

【談安歌:你居然還活著?】

【係統:是的,本係統終於回來了!之前去修複了一些東西,宿主久等了。】

談安歌不想計較其他的事情。

【談安歌:你剛才發布的任務是什麽意思?】

【係統:就是字麵的意思呀。】

——命運之爭?

難道這次的巡遊會發生什麽變數不成?

可是事關命運的分岔路,究竟會是什麽呢?

談安歌不由蹙緊了眉頭。

*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謝予琛帶著浩浩****的隊伍出發了。

出巡一直都是皇帝的傳統,可以幫助皇帝更好地了解民情,也可以樹立在地方的皇威。

談安歌坐在馬車裏,搖搖晃晃。她撩開簾子,看著街上的景象。

她冥思苦想了幾夜,還是沒有想出結果,反而現在大腦昏昏沉沉。

都說未知的事情是最讓人感到提心吊膽的,談安歌現在就有一種這樣的感覺。

謝予琛告訴她,巡遊的第一站是最為富饒的江南。走完江南後,他們會順著走上來,繞一圈再回到京城。

談安歌打了一個哈欠。

她開始懷念現代的飛機了。

光是在路上耗費的時間,就要長達半個月之久。雖然謝予琛給談安歌安排的馬車柔軟舒適,也扛不住這麽久的路程。

談安歌無聊得直打哈欠,幹脆靠在馬車柔軟的靠墊上,昏昏欲睡。

忽然,馬車停了下來。

談安歌歪著頭,沒有任何感覺。

謝予琛進來,將談安歌抱起,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談安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陛下……”

謝予琛親了親她,柔聲說道,“困了?”

談安歌抱住他的腰,在謝予琛的胸膛蹭了又蹭,“坐馬車太無聊了。”

謝予琛勾起唇角,“忍忍。”

其實這次除了辦正事外,他其實還有一些私心。這份私心就是他也想帶談安歌四處玩一玩。

謝予琛咬著談安歌的耳朵,“現在還無聊嗎?”

談安歌一下就精神了,“拒絕馬車play。”

謝予琛:?

談安歌解釋道,“陛下可不要亂來。前麵還有車夫呢。”

謝予琛無奈道,“你想到哪裏去了?”

但這實在不怪談安歌亂想,而是謝予琛的前科累累,是在是太容易招人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