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還有不少記者等著采訪他們,原本是想看鬱景的笑話,可看見男人清俊的臉頰,透出幾分大病初愈後的虛弱,竟生出一絲怪異的情緒。

剛剛攝影師要他們靠得近些,他不小心伸手攬到了鬱景的腰,那細瘦的仿佛不是個男人該有的。

卓一航囁嚅著唇瓣,製止了自己的思緒。

他是來給夏池出氣的,怎麽還心疼起這個人了,正是因為鬱景,當初才讓夏池難過了好久,這個人現在甚至還試圖搶走夏池的男朋友。

卓一航道,“嗬,你能搭上的人可多了去,許知行為什麽簽你,他那麽挑剔,還有之前曝出來的微信消息,後來和謝星闌的緋聞。”

鬱景偏過頭看向他,長而微卷的眼睫輕輕顫動,唇瓣在燈光下亮著好看的光澤,單看照片還不覺得,當如此近距離的看到真人,才知道鬱景一點也不上鏡。

鬱景輕聲道,“從別人口中了解一個人,你不覺得很愚蠢麽?”

“……”

艸。

他覺得自己今天發揮的一點也不好,還被人反將一軍。

反應過來後,他氣急敗壞道,“一個巴掌拍不響,怎麽網上不說別人,就光說你,肯定是你做過這種事。”

“……”鬱景無意再辯駁。

周圍的人都忙著收拾道具,沒人敢參與他們的爭執,不過哪裏都不會缺少看熱鬧的人。

今天早晨過來的匆忙,鬱景隻隨便在家裏找了塊麵包填肚子,經過剛才的拍攝,他的低血糖似乎又犯了,腦袋微微發暈,一時間站立不穩。

卓一航口嫌體正直,連忙上前攙扶住了他。

“你,你怎麽了?”卓一航著急的問。

鬱景搖了搖頭,“……沒事。”

“你剛才都差點暈倒了怎麽能算沒事!……你生病了嗎?”

鬱景主動攙扶住了卓一航的手臂,那陣眩暈似乎還沒有徹底緩過來。

卓一航低下頭關切的詢問,“……我聽說你之前住院了,是發生什麽了嗎?你該不會是為情所困還……”

在看見鬱景左手手腕上包裹著白淨的紗布,卓一航噤聲了。

他原本就有點小孩心性,情緒變化無常,不久前還無比厭惡這個人,此刻心裏卻生出酸澀,在未接觸鬱景的時候,他給鬱景打了許多標簽,男狐狸精,心機婊,不擇手段,愛巴結人,生活作風**,可真實接觸後發現不太一樣。

鬱景的話很少,隻有在被他說了好幾句後,才得到一句回應,又想起先前在微信上發了那麽多條消息,也隻回複短短的“嗯”字。

此刻,兩個人的身體貼得極近,鬱景仿佛被卓一航攬在了懷裏。

芭莎時尚謝家也有股份,正好公司的兩個新人要過來拍寫真,在得知鬱景在攝影棚後男人鬼使神差才會過來,竟是看見了這一幕。

周圍那麽多工作人員,可偏偏鬱景靠近的是卓一航,一個蔣遇還不夠麽?

是鬱景以為指望不上他了,想找別人尋求幫助?

那天鬱景從他家裏離開後,他洗了個冷水澡,想克製自己心中的邪念。

理性告訴他,鬱景心裏有別人,你情我願的感情多的是,他也並沒有愛上鬱景,沒必要在對方身上花過多的心思,可每當他告誡自己多一次,內心深處的肮髒罪惡越發蠢蠢欲動。

他不想承認自己對鬱景有了好感。

原本在外人眼裏就不好接觸的他,此刻周身散發出駭人的寒意,周圍幾個想打招呼的工作人員都嚇得往後退,不敢再上前靠近了。

還是卓一航看見他了,才給他打了聲招呼,“星闌哥。”

“嗯。”

聽見耳膜邊響起熟悉的聲音,鬱景身體抖了一下,那陣難受的感覺褪去,他連忙鬆開攙撫著他的卓一航,剛才的淡然被不安和惶恐取代。

看見男人以後,鬱景緊張的問,“你……你怎麽過來了?”

想起之前好幾次和謝星闌相處的都不算愉快,他一開始還以為男人是幫他接近蔣遇的途徑,可後來發現對方竟對他懷有那種齷齪的心思。

聽見鬱景的話,謝星闌並沒有表露出憤怒的情緒。

他貼近鬱景的耳廓,用隻有他們才能聽見的聲線道,“鬱景,你就這麽缺男人麽?”

“……”

“連小孩也不放過。”

“……”

站在旁邊的卓一航打了個噴嚏,看見鬱景和謝星闌靠得這麽近,對網絡上的傳聞信了幾分,他心裏有種難言的滋味,但謝星闌是前輩,他不好說。

“星闌哥,我們還沒換衣服,要不……你先去忙?”卓一航道。

謝星闌抬起臉,嘴角微彎,“我等鬱景。”

在場的人除了在電視上,幾乎沒誰現實中看謝星闌笑過,隻是這笑得讓人發怵,他們沒想到一個雜誌封麵的拍攝現場都能圍觀這狗血的一幕。

就像是……兩個男人在爭另一男人……

攝影棚人太多了,鬱景不敢再過逗留,自己的衣服還放在更衣室,他現在隻想快點換好衣服離開。

他聽見卓一航在身後喚他,卻不敢再過多理會,他往更衣室走去,還好路上空無一人,無人看出他的窘迫,正當他想將門合上時,卻被人抵在門口。

“把門打開。”謝星闌的語氣不容他拒絕。

鬱景害怕的手鬆了一下,回過神來時男人已經進來了。

“謝,謝星闌……你別亂來,外麵還有很多人都看著。”

話音剛落,門就被反鎖上了。

“你穿這身衣服挺好看的,以後還可以試試別的。”

男人竟把這當成了情趣,鬱景想往後退,可更衣室的空間原本就有限,更別提兩個男人在裏麵。

“……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鬱景咬牙羞憤道。

謝星闌低諷道,“你不是很喜歡蔣遇,怎麽還勾引別人去了,他還挺關心你的。”

“我沒有。”

身後已經是堅硬的牆壁,鬱景的神色多了幾分懇求。

男人臉上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他低頭吻了吻鬱景顫抖的唇,啞聲道,“卓一航在外麵,你動靜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