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川返回梁傑的庭院時,梁傑正在門口等他。
“老弟,你又引雷了?”梁傑聽到了不遠處炸裂的聲響,推測與諸葛川有關。
“沒錯,懲罰幾個應該被雷劈的人。”諸葛川點頭應道。
“方向是你那院子?”梁傑又問道。
“嗯,那院子徹底廢了,礦石沒收回來的銀子就當做賠償了梁兄。”諸葛川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好說、好說。”梁傑覺得諸葛川有半仙之體,有點懼怕他。
“明天一早我離開靠山一段時間,後麵會回來看你,到時候再一起賺錢。”諸葛川算是與梁傑辭行了。
“你要離開靠山?那茶坊怎麽辦?”梁傑一臉驚訝地看著諸葛川問道。
“茶坊先關一段時間,後麵回來再東山再起吧。”諸葛川點頭回答。
“生意做得好好的怎麽突然要離開?”梁傑對靠山最近發生的事情並不了解,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宋家準備對我動手了,我不得不走,等風頭過了,我再回來找你。”諸葛川聳肩表示無奈。
“原來如此,舍不得老弟走啊,借了老弟的光,賺了不少。”梁傑覺得諸葛川就是自己的財神爺,不但想繼續做礦石生意,還想幫諸葛川賣茶。
“我爭取早點回來,這邊也還有事沒結束。”諸葛川敷衍了他一句。
諸葛川返回借宿的房間。
剛進屋,米兒一下子撲上來。
諸葛川抱著米兒拍了拍她後背。
“剛剛擔心死了。”米兒仰頭笑著,看著諸葛川說道。
“很順利,別擔心。”諸葛川嘴角翹了一下,拍了拍米兒的頭。
“我聽到落雷的聲音了。”米兒拉住諸葛川的手,退到床邊說道。
“嗯,我把宋家的家丁都處理了,還有對你不懷好意的那個宋千山。”諸葛川覺得心情舒暢許多,不再那麽壓抑了。
“少爺好厲害。”米兒拍手誇讚著。
諸葛川和米兒簡單洗漱之後上了床。米兒看著眼前的諸葛川,如同失而複得一般愛惜,摟著他,緊緊貼著他不放手。
宋千遙返回宋府,回到自己房裏又哭了一陣,直到哭累了,被小梅勸著洗漱,然後上了床。
小梅擔心宋千遙想不開,便陪著她在一張**睡下。
安靜的夜隻聞蟲鳴。
冷靜下來的宋千遙抱著小梅先是想自己命苦,明明可以和所愛的人遠走高飛,卻偏偏飛不出這鳥籠。但返回鳥籠,是她自己的抉擇,她從點頭接受進京那一刻起,就已經向命運低了頭。
傷心了一陣,又想起了諸葛川抱著自己,吻自己的場景。那一吻太突然,她竟回憶不出與愛人擁吻時的感覺,似乎隻剩緊張、羞澀。她開始埋怨自己沒有用心去品嚐愛人的唇,真想再吻一次。
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想到這裏,羞臊起來,她抱緊了小梅,將臉埋進她懷裏。
“你怎麽了小姐?”小梅以為宋千遙又哭了,趕忙摸著她的頭發問道。
“他竟然吻了我。”宋千遙喃喃地說道。
“嗯,我看到了,他喜歡你,發自心底地喜歡。”小梅聽出宋千遙的語氣不是哀傷,放了心。
“不知道他安全了麽?”宋千遙牽掛起來。
“放心,小姐的消息送到了,他肯定逃跑了。”小梅應道。
“宋千山找不到他,還不得氣死。”宋千遙突然湧出一種報複的快感。
“這事兒別讓其他人知道,不然大少爺會遷怒我們。”小梅提醒道。
“知道,明天等著看爹爹和爺爺氣急敗壞的樣子吧。”宋千遙露出一絲得意來。
宋淙和宋大義在宋家大殿等著宋千山凱旋。等了許久沒見宋千山回來。
雖然有些心急,但三十幾名家丁帶著刀去對付老幼婦孺幾個人,實在是殺雞用牛刀,宋淙根本沒想過會出什麽岔子。
宋大義更是,已經開始想象宋家茶坊開起來,銀子滾滾而來的樣子。
等到半夜,沒有消息,宋大義急了,站起身在大堂來回踱步。
他們本可以派人去看看情況,但諸葛川的庭院隻有郭二知道,他帶著宋千山一夥人去了那庭院,其他人都不知道庭院的具體位置。
宋淙思考片刻,起身說道:“千山這小子我知道,去的時候就說了,要抓諸葛川那漂亮丫鬟,肯定是抓了那丫鬟,性急了,帶回礦上去享用了。這孩子啥都好,就是這一點不懂得收斂些,玩起女人來,不分老少美醜。”
“爹說的是,有時間我管教他。”宋大義皺著眉頭應道。
“不必等他了,睡吧,明早怎麽也會過來給個信的。”宋淙生氣地一揮手,出了大殿。
宋大義搖頭歎氣,也回了自己的房間,去找小妾快活。
天剛蒙蒙亮,諸葛川留米兒看行李,自己出去到車行租了一輛馬車回來。之後帶著米兒,將行李裝上車,辭了梁傑,經過最近的西門出城了。
馬車向前走著,諸葛川撩開窗簾,回頭看著漸漸遠去的靠山縣城,想起宋千雪和那未出世的孩子,滿心不舍,心中默念道“千雪,思卿,你們等著我,我一定會回來接你們,咱們會重新團聚。”
米兒知道諸葛川的不舍和思念,靠在他肩膀上,沉默著。
宋府裏,下人們陸續起床開始燒水,做飯,掃院子。
宋淙早早起床坐在大堂軟塌上由小妾伺候著喝茶熏香。
巳時到了,各院兒開始吃早點。
宋淙由小妾伺候著吃完了,馬上起身去了大殿。
不一會兒,吃完早飯的宋大義也去了大殿,看到宋淙在,拱手問安。
“你親自去一趟礦上,讓千山馬上起床,過來回話。”宋淙麵帶不滿地對宋大義發出命令。
“哦,知道了爹,我這就去。”宋大義應下來,轉身出了大殿。
礦山的囚犯們已經開始回填礦石了,十幾名家丁早早起床看著囚犯們抬著礦石往山上送。
宋大義沒理會這群人,而是直接去了宋千山的庭院。進去之後,丫鬟見大老爺來了,趕忙問好。
“千山在哪個屋呢?叫他起來。”宋大義黑著臉,揮手說道。
“回大老爺,大少爺昨晚沒回來。”丫鬟回道。
“啊?沒回來?”宋大義吃了一驚。
“嗯,昨晚一大群家丁抬著大少爺出門了,到現在也沒回來,我們還以為少爺在山下府裏。”丫鬟回答。
“這?”宋大義皺了皺眉頭,思考片刻,馬上轉身出了院子,下山去了。
宋淙接到宋大義的消息,也吃了一驚。
“這小子昨晚難道是在諸葛川那邊直接住下了?”宋淙皺著眉頭推測道。
“有可能。”宋大義點頭。
“諸葛川的庭院隻有千山知道,先派人去茶坊問問情況。”宋淙發出命令,同時心裏對孫子的不著調更氣憤了。
府裏的家丁除了在礦山監工的,已經沒了閑人了,隻能派了丫鬟去茶坊打探。
茶坊這邊,一大早妓院的姑娘們等在門口,等著掌櫃的來開門,可一直等到巳時,賬房先生過來,用他的鑰匙打開了門鎖。
姑娘們推測掌櫃的已經徹底離開了,所以心情都很低落,進了屋,無聲地忙活著,再沒有往日的歡聲笑語了。
賬房先生也覺察出一些問題,可他也沒處去找諸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