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不懂規矩的丫頭，我來看我侄兒,還不快點開門？”門口傳出一個女人嚴厲的斥責聲。

“啊！二夫人恕罪，剛剛米兒愣神了，快快請進。”米兒反應過來，掏出鑰匙去開門。

大將軍圍上來，衝著門外吼了幾聲，但被米兒嗬斥走了。

“那狗不咬人？”外麵的女人問道。

“不咬，隻會叫幾聲，放心吧二夫人。”米兒邊開門讓客人進來，邊解釋道。

‘二夫人又是哪一個？’在門後的諸葛川思考起自己遇到過的親戚，尋著答案，等米兒開了門，女人帶著丫鬟進來，諸葛川也愣住了。

來人正是前幾日在祭祖大典上，諸葛川見到的二伯的那個小妾。她穿著一套白色繡花緊身紗裙，紗裙內套著白色襯衣,但無論裙子還是襯衣都很輕薄，透出了最裏麵的白色繡花肚兜，靠近看，能看清那繡花是婚嫁之後的女子才能用的一對鴛鴦。頭發後麵盤起來，但沒有挽得太高,帶著一隻藍色鑲著珍珠的華冠，華冠左右各別著一隻金色流蘇的步搖。整個人看起來體態雍容，每個細節都透出美人的氣質。

女人走進院子，本來是要繼續斥責米兒一番的，但聽到米兒叫自己二夫人,心裏的怒氣消了大半。這夫人的稱呼可不是隨便叫的，是正妻才能被這樣稱呼，這是一種高於小妾身份的認定。

諸葛川看清來人，猶豫片刻，拱手施禮問好：“嬸嬸好。”同時心裏在合計：這個蛇蠍女人怎麽突然跑到我這邊兒來了。

“先把衣服穿好。”女人先上下打量了諸葛川一番，之後皺著眉頭，側過臉，略帶鄙夷的神色，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諸葛川的胸口說道。

“哦。”諸葛川沒想到一天之內會有兩撥客人拜訪，所以雷氏兄妹走了之後，鍛劍時，太熱，他又將長褂褪到了腰間。

“大少爺好。”一起跟過來的丫鬟小花鞠躬向諸葛川問好。

“好。”諸葛川一邊穿衣服，一邊應了一句。

小花問候完，扭頭看著米兒，擠了一下眼睛，低聲耳語：“好久沒見了米兒妹妹。”

“嗯，姐姐好。”米兒微微點頭，但目光盯著諸葛川，擔心他見到二伯的小妾後犯病，但看了一陣，發現諸葛川神情沒有明顯變化，放了心。

“侄兒最近身子怎麽樣？”女人與諸葛川保持著一段距離，一邊觀察著諸葛川，一邊問道。

“挺好的，沒什麽。”諸葛川隨口冷冷地應了一句，然後扭頭走回鍛造台。

女人見諸葛川泰然自若，對自己還挺冷淡，暗覺奇怪。先回頭對著小花說道：“你和米兒隨便玩去吧。”說完，也走到鍛造台前。

小花一聽女人的這句話，咧嘴笑了，對著米兒一挑眉，對著屋子擺了一下頭，示意米兒進屋去。米兒心領神會，拉起小花的手，快步走進大堂。

偷學諸葛川鍛刀的手藝，是諸葛長虹小妾此行的目的，她見諸葛川正在鍛刀，自然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你二伯關心你，不過他太忙了，托我過來看看你。”女人走到鍛造台前，主動和諸葛川搭話。

“哦，替我給二伯帶個好。”諸葛川頭也沒回，夾出火爐中的劍仔細看了看。同時心中暗想：他有什麽好忙的，不過是四處下館子，逛妓院，吃吃喝喝而已。

“你在這院子裏，每日就忙著鍛刀劍？”女人又湊近一些，開口問道。

“嗯，沒其他事可做。”諸葛川回道。

“這鍛刀就像過家家，還挺好玩的，你鍛你的，我跟你學，你好好教我，看我這個徒弟能不能學會。”女人態度柔和起來，開始哄騙起諸葛川。

聽了這話，諸葛川腦子轉了一圈，暗想：哎？我前幾日把我鍛的刀給了母親，母親說送了爺爺一把，難不成，二伯是想偷學我鍛刀的手藝？哈哈，難怪這狐狸精突然跑到我這院子裏來，來的目的還不打自招了，有趣。她是真把我當傻子了，那我就耍耍她。

“好哇，嬸嬸要學，我就好好教，不過你要自己動手才能學會。”諸葛川說道。

“好，好，好，嬸子也動手，跟你一起玩，看你能不能把我教會。”女人一聽諸葛川上套了，心裏一陣歡喜。湊到諸葛川身邊，但突然想起什麽，歪著頭問諸葛川：“你不害怕我？”

“嬸子如此婷婷美人，我為什麽要怕？”諸葛川側身瞟了女人一眼，搖了搖頭說道。

“嗬！”若是被其他男子誇讚，這女人肯定心花怒放，可被一個自己心中認定的傻子誇讚，女人並不覺得欣喜，隻是有些意外。

聽諸葛川說話思路清晰，女人確定他沒發病，便放心地又湊近一些。

諸葛川故意沒有用那滑輪去鍛壓劍身，而是舉著鐵錘慢慢砸。

女人看著諸葛川的一舉一動，心中暗想：這和鋪子裏的師父做的一樣，沒什麽特殊的啊。

諸葛川用眼睛偷瞄著她，看她認真的樣子，心中暗覺好笑，一邊捶打劍身，一邊思考對策，想了一陣，突然冒出餿點子。

“劍身打成這樣就算完成了粗活，後麵的是細活，可要仔細看。”諸葛川夾起劍身，檢查了一下是否筆直平整，一邊檢查一邊講道。

“嗯，你繼續，我聽著。”女人連連點頭，聽到要開始做細活了，馬上更加專注起來。

諸葛川將劍放到鍛造台上，然後用一根鐵棒，將劍身上的毛刺都劃掉。

劍慢慢冷卻下來，諸葛川夾起劍，豎起來放到地上，劍柄一端靠在鍛造台邊上，然後撩起長褂的前擺，動作極其自然而迅速地掏出大家夥，對著劍撒了一泡尿。

“刺啦”一聲，一陣煙塵浮起，伴隨著女人的一聲尖叫。

“啊！”女人趕忙用手遮住眼睛，但手指留出了一道縫隙，偷瞄著。她紅了臉，咒罵道：“你這傻子，沒羞沒臊，不懂規矩！”

“哎？嬸嬸是自己說要學的，這可是關鍵一步，我演示一遍，你怎麽還罵我？”諸葛川歪著頭，一邊收起家夥，整理了一下褂子的前擺，一邊故意皺著眉頭，裝出不解的表情反問。

“你胡說八道，撒泡尿就能做出好劍了？”女人自然不信諸葛川的話。

“一會兒看效果你就知道了哦。這個不要告訴別人，是絕招。”諸葛川擺手，故作神秘地說道。

“真的？”女人心裏猶豫起來。

劍身涼了下去，諸葛川用短鐵夾夾住它，放進火爐內回火。

他回過頭，對著女人招手說道：“這個需要你自己動手嚐試。”

女人湊過去，諸葛川將夾子遞給她，說道：“夾著劍柄，來回翻動，裏外**，讓劍身均勻受熱。”

“我不，那劍髒！”女人皺著眉頭拒絕。

“是你自己說要學啊，你要學，就跟著我好好學，不學就回家去。”諸葛川嚴肅的表情說道。

女人一聽，諸葛川不想教了，咬了咬牙，湊過來，一臉厭棄的表情接過鐵夾子。

“來回**，還要不停翻麵。”諸葛川解釋了一句，然後摘掉皮手套，伸手攥住女人那柔弱無骨的手，來回移動鐵夾子。

女人身體一抖，明顯抗拒了一下，但掙脫不開，隻能任由諸葛川握著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