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一直在操控機器去調查這件事,實在是太多巧合,周乞說他是被安靜本人叫過去的,可安靜不會去叫,這個假設不會成立,另外我感知到安靜的時候她已經呼吸紊亂了,瑤瑤這不對。”係統沒有往日的吊兒郎當,太多BUG共存。
它一直以為自己是有著上帝視角,現在它的信念被摧毀,它的設想成立,他也是這故事其中的NPC,它不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是什麽,孰輕孰重。
係統再次開始嚐試走出那扇門,走出困住它近20年的囚籠之中,那扇門上的鎖是從裏麵反鎖的,它隨時都能走出這扇門。
它豈非不知道那扇門的背後會是什麽,就是太知道所以它太過於害怕。
係統緩慢走到門旁邊,越往門旁走近一分,女人的哭泣聲音越大,它緩緩將手放到門把手上,鼓足勇氣邁開腿走出去。
被圈在豬圈用鐵鏈鎖著的女人嘴裏填著布料,她隻能嗚嗚地哽咽,她用著淚眼朦朧滿是滄桑的臉對著係統。
隻一眼,它眼中大顆的淚滾落下來。
係統牢牢握住手中的拳頭越過幾乎**的女子,它沒有如同之前的數次跑回牢籠,它繼續向裏走著,轉換另一幅場景,女子被拳打腳踢,被數人淩辱。
好在係統看不清,它眼中全是淚水,這幾個畜生它太熟悉了,每一個人都慘死在自己手中,那女子它太陌生了,陌生到快要認不出這是它足足喜歡了20多年的人。
它須得直麵自己內心的恐懼方能獲得主係統的幫助和那個一直不曾開發出來的特殊技能。
好在後麵幾個場景與安靜無關,是關於它自己從殺人到被法律製裁,這對於已經又多活20年的它來說輕而易舉,當初犯罪的少年直接轉入輪回從小長大的話也已經成年了。
過往曆曆在目,它都要記不清過去的好多年了,但它仍記得那幾個畜生。
它在心裏問自己,如果有來生的話遇見他們還會這樣做嗎?從它剛開始到這來時每每過段都會聽說輪回轉世的係統再一次犯錯,直接剝去所有資格,這個人不會事它,可真不會事=是它嗎?
片刻,虛像幻滅,它眼中的景象再次變成平淡的白牆,它嘲諷一笑,原來困住自己這麽多年的隻有這些,隻是這些。
可它身上,額頭上沁出的汗,胳膊上暴起的青筋和臉上布滿的淚痕紅彤彤的眼眶都在說著短短數十分鍾的不易。
主係統欣慰地拍拍它的肩,遞給它兩個信封,主係統感慨地看著當初渾身帶刺的少年雖然有著相同的模樣,但心性已經在日複一日時間的消逝中轉變。
“一個是關於這次任務的,一個是安靜寫給你的。”主係統說完話就離開了,把時間都留給它自己。
“係統係統,周乞周乞,你怎麽又走神?”上官瑤喊得腦子哪哪都疼,她以為係統走神了而已。
“發生啥了?”
“你哭了?不管了我先跟你說正事,安靜起來後就一直哭,看到董昭哭看到周乞更是哭得厲害,但是看到我不哭,她不認識我了。”
上官瑤打死都沒想到安靜能給她忘了,看樣子不像是間歇性失憶,也不是就片段性失憶,更像是不屬於這世界的安靜回來了。
不記得上官瑤但是記得周乞,至於為什麽記得董昭係統心中有了基礎判斷。
“什麽時候醒的?”
“五分鍾之前,你認識的安靜回來了對吧。”
“對,你先緩緩,我還有點事等會跟你分析,有關於這全部。”
上官瑤被係統驅趕,還沒說上兩句話它又去忙了,她嘴裏嘟囔:“一天天不知道幹嘛的。”
“嗯?”宴修沒聽清。
“沒有,我們外麵轉轉。”最主要是避開學校領導和長輩,其中還有自己的父親。
宴修牽起她的手,十指緊扣。
“我今天是不是很丟人?我不想回學校了。”她開玩笑地說:“我要出國留學。”
宴修很正常地考慮起來,他開始計劃著:“不丟人,如果你想出國留學的話我一周去找你一次好嗎?我媽可能不太適應外國生活,再等等好嗎?”
“好你個大頭鬼。”
再說說他當真了自己不轉還是個麻煩事呢。
宴修以為她是不滿意自己一周去一次,於是他補充道:“那我一周待那邊三天,待這邊三天可以嗎?”
上官瑤抽出十指相扣的手問道:“那還有一天呢,你準備是去找誰?”
她思路成功被帶翻,她暗自慶幸發現這其中有的錯誤算法。
“找王母娘娘去。”
她墊著腳跟想去擰他耳朵,什麽王母娘娘,奈何身高不夠想要夠到他耳朵還需要找出高的地方或者底下再墊塊磚頭等。
她快速觀察一周,看見樹下有一個崎嶇不平的磚頭塊,想著怎麽能夠不動把他喊到大樹底下。
“擰吧。”宴修彎下腰將耳朵湊到她麵前,發覺計劃被發現的上官瑤臉色有些囧,即使是送上門的鴨子,可不能讓他煮熟後飛走了。
她直接就是湊過去啃一大口,用著牙齒尖利的部分去磨著他耳根最柔軟的地方。
“哎小孩早戀別在這。”值班的護士不知怎麽瞅到這一幕,看著小情侶快要貼在一起實在影響門麵。
這次是真囧大了,護士姐姐音量高嗓門大,醫院門口來往的人口數目也是最大的,這次所有人的目光又是一致朝她這裏看過來。
上官瑤也顧不上宴修,飛快地向著人少的地方跑走,總算跑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她才停下,男朋友也不在視線範圍內了。
“小孩早戀還害羞啊。”宴修含笑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你才小孩,你才早戀呢。”
上官瑤拒不承認自己早戀行為,在她認為自己已經是成年人了,至少閱曆確實是有著18年。
“嗯你是小孩。”宴修背靠著牆,身上穿著一件薄薄的內搭,頭發被風吹得四分五散這樣看感覺他整個人鬆弛不少。
“那你是寶寶。”她認為自己是在頂嘴比輸贏,不承認自己是在耍流氓,看著宴修逐漸變紅的耳根她才意識到可能是有點耍流氓的。
“寶寶,寶寶,寶寶。”在她熟悉的時代中兩人談戀愛都是互相稱對方為寶寶,好朋友之間也是會用寶寶稱呼對方。
她倒是習以為常,可宴修的反應新鮮極了,他捂著紅到快要滴血的耳朵靠近她,鬆開捂住自己耳朵的雙手轉為捂住上官瑤的眼睛。
是個很不會掩耳盜鈴的人。
他埋頭在她頸間,雙手扣住她的腰,輕聲說:“囡囡再喊一遍好不好?”
“不好,我偏不喊了。”她承認這樣的宴修很軟很好rua,可她最喜歡最擅長的就是跟她對著幹,最主要的是她不好意思了。
那麽大隻扣在自己懷裏,翹著尾巴撒嬌,她心裏早已軟得一塌糊塗。
宴修得到拒絕不慌不忙地將她考拉抱起,讓她整個人掛在自己身上,用手用作靠背將他抵到牆上,直接歪著頭吻上去。
“心動值90%”機器聲如舊傳來。
宴修吻技熟練,讓人沉迷自願掉進漩渦中間,上官瑤被親得糊糊塗塗,感覺喘不上來氣,她緊抿著唇,臉紅彤彤的。
兩人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笨蛋怎麽不換氣?”宴修眼神時不時看向她被親得性感的嘴唇。
上官瑤捂住嘴巴,為難道:“寶寶你咯到我了。”
至於是什麽地方咯人她是實在不好意思講,少年血氣方剛。
宴修眼中情欲不減反增,他溫柔誘哄著:“寶寶我看看你嘴巴紅不紅?”
寶寶一出,上官瑤放下防備,挪開捂住嘴唇的手,於是宴修發起進一輪迅猛攻勢,親得她快要窒息,上官瑤不再矯情,環抱著少年脖子承受著少年洶湧的愛意。
偶爾會有行人冒出,宴修碩大的身軀將少女擋得嚴嚴實實,不讓任何人看到這一刻動情的仙子。
“心動值95%”
“心動值95%”
“……”
係統看完信封抬頭看見機器屏幕上滿屏的核心主義價值觀,一遍遍重複的心動值,它對夥計的同情心增加一分。
安靜恢複得非常好,若不是在一眾人的強製要求下怕是直接就能出院,不過多住一會院多一份保障。
傍晚的時候安靜媽媽不舍的離開了,她有著自己的重擔,她已經又嫁人還要去照顧老兩口,她走的時候將她所有能拿出來的錢全部遞給上官譚耀,致謝。
上官瑤能看出來安靜是想跟媽媽離開的,她記得哺育她成長的母親,但她是始終沒有開口大抵也是知道母親麵臨的處境,再嫁的人家哪能接受她,去了不過是徒留麻煩。
”瑤瑤下午去哪了?“父親不過是隨便一提。
上官瑤覺得自己臉又有些發燙,她半坦誠道:”出去散散心去了,安靜姐姐都不記得我了。“
她受傷地看著病**躺著的安靜,對方愧疚地朝她笑笑,上官瑤便覺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出去,現在還拉上一個墊背的。
”也不記得叔叔我了,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靜靜我晚上給你請兩個護工陪著你。“
上官譚耀話還沒說完就被上官瑤打斷:”爸爸,請一個就好,我晚上也陪著姐姐。“
”那怎麽不是不請了?“
”哎呀!“上官瑤撒嬌晃動父親的胳膊。
屋子裏的人都展開笑容,有著照顧姐姐的心,就是缺少了照顧姐姐的力氣。
上官譚耀笑了笑,也就隨她折騰去了。
“你們還不走嗎?”上官瑤留下和周乞,董昭大眼瞪小眼,她腿到現在都還有些軟,急需一個能讓她歇息的坐位。
兩個男士將椅子一人一半,分得勻稱,無法再擠下一個人。
她也不想去擠,男人身上的汗味她聞得熏得慌。
係統:“那下午怎麽不見你嫌棄宴修,他還靠著布滿苔痕的牆上嘞。”
“往事不要再提。”戀愛的酸臭味襲擊了她,宴修健壯有力的肌肉,讓人難以招架的接吻手段無一不讓她滿腦子粉紅泡泡,”男孩子出點汗才是豪邁呢。“
係統無話可說,當代美羊羊無人能敵。
還是讓她達到目的,董昭和周乞相伴離去,她自在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下了解,是什麽能讓情敵攜手相伴,必然是共同的敵人。
她沒時間去管他們的恩怨,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雖然現在她和係統的得到的信息還沒來得及交換,不過她想沒必要等了。
係統看著病房內安靜的氛圍,它衝破環境開口道:”事實跟外麵猜的大差不差……“
它正在說話就聽見上官瑤的回**在病房內的話:“安靜你是之前被拐賣過的安靜是嗎?”
係統下意識要去回答這一問題,很快它意識到這句話並不是對自己說的,也不是想要自己的答案。
它坐直身體,一眼不眨地盯著屏幕前安靜的反應,即使它看了那封有關自己未開發能力有關的信,心中有了一定揣摩的情況下,他還是想聽安靜親口說出來。
而另一封寫著周乞收的信依然被他打攥在手裏,沒有打開過的痕跡。
那是安靜寫的一封信,確切說是被困在外麵18年的安靜消失殆盡前殘留的意識寫的信。
這不難猜,安靜不會為它提筆寫信,以前沒有以後更不會有,它手指反複摩梭著信封上留有她字跡的地方,那是安靜的字跡。
它不會認錯,它還活著的時候藏有一封安靜寫的情書,對象不是它,那隻是一個草稿,安靜隨手丟掉被它拾起,內有信封包著,外有一圈一圈的塑料紙,包得看不見那上麵寫的其他男生的名字。
他存了兩年,他也隻活了兩年。
上官瑤陌生的看著病**氣色不佳的安靜,確實不一樣了,整個人散發的氣質完全不同,她熟悉的安靜是膽怯社恐帶有生命力的。
眼前的安靜沒有,她是死氣沉沉的,眼底激不起一絲波瀾,她是溫和帶笑的,一眼假的微笑,就連幅度都像是定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