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戀姐姐，也是能被接受的嗎？”

楚栩華的眼中忽然爆發出不可克製的欲望，聲音也格外沙啞陰沉。

“……”

楚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腦子顯然還有些轉不過來彎。

在她的記憶裏，楚栩華喜歡的不應該是齊淮安嗎？

怎麽會忽然說這種話？

難不成，楚栩華那些緋紅的臉頰和悸動的心跳，都是為自己而留？

楚桑從前隻把楚栩華當做弟弟，甚至是當做孩子。

因此他的所有眼淚和害羞，全看做孩子的玩鬧。

可如今這層窗戶紙被捅破，一切竟變得有跡可循。

就在楚桑愣神的時候，楚栩華已經再度壓低身子，用自己的麵龐逼近楚桑。

“阿史那桑，我早就不是孩子了。”

楚栩華一眼就看破楚桑的心中所想，幹脆把話說明。

脫離楚氏姐弟的束縛，楚桑這才回神正視楚栩華。

他仍舊穿著那身楚桑最愛的朱紅色的勁裝，將麵頰襯得白皙如雪。

但麵容卻不似從前那般幼態，反倒多了幾分棱角。

他的個頭無形中早已超過楚桑，俯身的撲倒也讓他用自己的臂膀牢牢將楚桑靠在懷中。

侵略的眼神和氣息更是讓楚桑無法忽視。

有種“狼”入“羊”口的錯覺。

楚桑慌亂的眼神，正合楚栩華心意。

他早就想跟楚桑挑明這些了，他從來就不是個軟糯可欺的孩子。

而是個想起欺負她的男人。

楚栩華繼續俯身靠近楚桑，仿佛即將享用身下的獵物。

“等等！”

慌亂中，楚桑卯足了勁兒將楚栩華推開。

楚栩華興許是沒想到會被推開，又或許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因而壓製楚桑時就沒用力。

總之本可以完全控製楚桑的楚栩華，卻因為忽然被推，身子不穩，翻身摔在地上。

碰！

頭還重重磕了下床簷。

“嘶……”

楚栩華吃痛的摸了摸頭，身子半靠在床邊，並沒有急於起身。

“沒……我真的隻是把你當做弟弟。”

楚桑本想關懷楚栩華的狀況，問問他方才摔得疼不疼。

可比起這些事，最先說清楚關係，顯然更為重要。

“就知道會這樣。”

楚桑的一切反應都在楚栩華意料之中，可還是在所難免地感到失望。

“我剛才，嚇著你了？”

楚桑很少表現出如此手足無措的模樣，楚栩華何嚐不知自己今天太過衝動。

但並不後悔。

“確實。”

不知道對於楚桑來說，楚栩華喜歡的人不是齊淮安而是自己，和楚栩華不是孩子而是一個有情欲的男人。

這兩點究竟哪一點更讓她震驚和難以接受。

“我一直都很明顯，隻是你從沒發現罷了。”

楚栩華不想解釋自己糾結又錯愕的貪戀關係，和對楚桑複雜又顧慮重重的愛意，隻得垂眸道。

“我們隻能是姐弟。”

縱使知道了楚栩華的欲望和成長，楚桑仍然將他看作弟弟。

不是孩子，卻是有血緣關係的弟弟。

她不能理解古代親上加親，表哥和表妹在一起的喜結連理。

受現代思想熏陶的她，隻知道近親不能結婚，楚栩華是她有血緣關係的表弟，是不可指染的存在。

對於皇帝、秦王和楚蘭馥的事。

楚桑也一直是秉持尊重、理解，但不能與他們同行的態度。

更何況，楚桑一直都把楚栩華當做自己的好大兒來培養，現如今兩人落一平輩，楚桑自然無法接受。

再加之撇開兩人的親血關係，楚栩華並不是個能讓楚桑心動的對象。

楚桑很清楚自己信任楚栩華，願意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他保管。

卻對他並無男女之情。

所有的關心和寵愛，也全是因為她是自己的弟弟。

“我是不會放棄的。”

楚栩華總算緩緩站起身子，用手輕撫身上的灰塵。

“我一直很討厭楚康，縱使在審美上跟他有相似的品味，但我們終究是不同的。”

“至少我不是優柔寡斷的懦夫。”

“我不會像他一樣，心有情愛卻不敢訴說，反倒通過傷害別的女人的方式，抒發自己納無病呻吟的虛偽謳歌。”

“我會向你證明，我並不隻是你的弟弟。”

楚栩華轉過身，看著**仍處於震驚和錯愕的楚桑，幽幽道。

說罷，便不等楚桑回應，匆匆離開營帳。

“這都，什麽事啊……”

楚桑沒想到短短一天，能經曆秋獵、楚知尋有孕、勸解楚知尋、自焚起火、秦王楊婉奸情、太後死因成謎、真相大白、塵封記憶開啟、楚栩華表白等一係列驚悚又離奇的故事。

她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爆炸，接受不了這麽多訊息。

“煩死了！”

楚桑幹脆在**打滾，希望通過快速入睡，了結這些破事。

“陛下，婉昭容求見。”

夜已深，經曆了獵宮起火一事，眾人的精神早已疲憊不堪，一來到營地就倒頭睡去，皇帝本也打算就寢，卻不曾想，楊婉求見。

“宣。”

皇帝不動神色，抬手示意她進來。

“臣妾，參見陛下。”

經曆了那場風波，楊婉早就沒了往日的銳氣，她顫抖著跪在皇帝腳邊，楚楚可憐。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皇帝低頭瞥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的楊婉，語氣中盡是失望。

“臣妾，是真心傾慕陛下……”

楊婉很清楚，自己是傅燕眠棋子的事，不可能繼續瞞下去。

傅燕眠精心設計這樣一場陰毒的計劃殘害秦王，皇帝幾乎為此陷入狂怒，而自己正是始作俑者之一。

皇帝不可能再喜歡她了。

“或許吧。”

皇帝的語調冰冷，聽著沒有半分在意。

楊婉沒有懷孕，是剛才扳倒傅燕眠很重要的關鍵點。

畢竟她若真鐵了心誣陷秦王，大可以咬死那一夜共赴雲雨，甚至可以在那天之後，和其他男子頻繁有染，直到自己懷孕。

畢竟沒人會懷疑，楊婉肚子裏的究竟是不是秦王的孩子，隻要不是皇帝的孩子，那就是死罪。

也許正如楊婉所說，她深愛皇帝，不願為此髒了身子，哪怕背叛傅燕眠，也要守護自己最後的底線。